10. chapt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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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峰会就要结束，闭幕式之后所有人都会各自离开。程赫顾不得许多，趁着顾轻渔被主办方要求上台发言的间隙，悄悄来到邵言身边的位置，低声要求借一步说话。

    顾轻渔生气归生气，却不会因为迁怒就这么为难自己人。

    顾轻渔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邵言则谨慎地代为回应：“程总。”

    程赫不赞同地说：“再怎么提拔，没有足够的实力，你又怎会有今天的赞誉？不要妄自菲薄嘛。”

    这两人真是焦不离孟，难解难分。

    下车时，两人脚步微顿。

    邵言却笑了起来，重新看向台上，眼神中流露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爱慕：“程总知道的不少。不过，没人告诉你，我能有今天，全靠我家先生一手提拔的吗？”

    他余光在四周扫了一圈，并不意外几名欧新高管都看了过来，更加惺惺作态，摇头叹道：“你一个堂堂alpha，怎会甘心在个oga的手底下待这么久？要我说，顾轻渔也就是会投胎，他是顾老头唯一的孙子，不然这滔天的富贵，怎么会落在一个oga手里。你就不一样了，我听说你身世怪坎坷的，单靠                                                自己的打拼年纪轻轻就到如今的地位，你的实力有目共睹，继续留在顾氏，就这样被埋没，真是太可惜了。”

    《被匹配度4.2%的下属标记了》

    哪里有半分被说服策反的迹象？

    不同于顾邵二人的冷淡，对面的alpha看到他们，竟扬起手主动打了个招呼，并抬脚大步走过来：“哟，这不是顾总吗？”

    “我来也不为别的，只是为你感到不值罢了。”

    “顾总好口才！可惜，满腹才华却是个oga，不知道还能风光多久。”

    “程总，请您慎言。”邵言充满警告意味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跟上已经走远的顾轻渔。

    为首的负责人态度恭敬，为他们引路。

    这里就是峰会所在的智慧谷。

    他语气缓和了些：“别勉强，做你分内的事就好。”

    他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脸色涨得通红，震惊地看向不远处的alpha。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积雪尚浅的道路，窗外的景色在沾着水滴的玻璃窗掩映下，显得朦胧而幽静。两人谈笑间，不时看向窗外，车辆离开机场向前开了十多公里，便上了一座山，经过大片绿地和杉树林带，眼前出现了一片山谷。

    顾轻渔眉心微皱，才要发作，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邵言已经赶了过来。

    程赫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几个欧新高管个个嘴角轻扬，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他这话一出，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出一声笑来。

    挖邵言的墙角不成，去顾轻渔这边给他上点眼药也是好的。

    痛定思痛，他意识到只要这两人联手拧成一股绳，自己根本没有胜算，于是决定单独找他们谈谈。

    他不接茬，程赫只好自说自话：“我是真心为你考虑。听说你们顾总最近在相亲，进展怎么样了？要我说，你也得为自己打算，他这样的oga，一旦被标记，之后哪有什么机会再掌事？又有哪个alpha在得到顾轻渔之后，还能容忍你这样的alpha在欧新占据高位？我劝你啊，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迎着夹杂雪粒的寒风，顾轻渔和邵言被引到前面的劳斯莱斯幻影，剩余的高管则上了后面的两辆黑色奔驰。

    斯芬克斯猫没有毛发，比其他的猫更怕冷。

    就在距离他们不远处那栋建筑门口，另一波客人刚刚抵达。黑色豪车门口，被工作人员恭敬迎接的alpha身材高大，西装笔挺，神色十分傲慢。

    邵言闻言冷笑，依旧看着台上：“程总竟这么好心？”

    顾轻渔淡淡地说：“程总这么大年纪了还在奔波，我年纪轻轻，不敢怠惰。”

    顾轻渔公开露面的次数极少，每次的穿搭都被分析个遍，虽然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他不穿品牌成衣，衣服配饰都是定制。

    飞机落地时，新江市飘起了小雪，走出机舱，能看见不远处的地勤人员正在忙着清理跑道。

    前排的司机和接待管家听着后面隐约传来的各种专业术语，不敢有丝毫打扰，只内心都忍不住感慨，这么有钱了居然还这么卷！

    顾轻渔看着满满当当的弹幕，浅笑着表示了感谢，才示意安保人员上前帮忙开路，顺利从重重长枪短炮的包围中脱身。

    程赫只轻飘飘地扫了邵言一眼，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倒是转头将顾轻渔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怀好意地提起：“听说顾总最近身体不大好，深居浅出的，我还以为这次见不到您了呢？”

    一路的好心情荡然无存，顾轻渔的脚步越来越快，邵言三两步追了上去，低声承诺：“今年的峰会，我不会让阿尔法盟拿到一份订单。”

    却并不妨碍大家讨论得热闹。

    自从遇到这两人之后，程赫就鲜有胜绩，但还没有哪一回像这次这般狼狈，面对一轮接着一轮的攻势，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邵言浅浅一笑：“程总，感谢您的好意。不过我生是我家先生的人，死是我家先生的死人，就不劳您费心了。”

    闭幕式邀请了不少媒体，顾轻渔演讲结束，刚一下台就被记者们重重包围，作为年轻的首富，他身上有太多话题值得采访，今天合作的媒体平台还安排了网友连线环节，通过网络观看直播的观众也能有机会向大佬提问。

    邵言看着台上的先生，目光不曾有片刻转移，闻言只淡淡地说：“程总有什么话，就在这说无妨。”

    把顾轻渔送到套房休息后，他出来就召集了所有高管进行会议，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压着阿尔法盟打，不管是主题演讲还是圆桌会议，或是相关的展会中，都不给对手任何机会。

    来者是阿尔法盟的CEO程赫，名下企业的主营业务跟顾氏的欧新有很大一部份重合，双方算是多年的老对手了。

    说完就不再理会，抬脚往室内走去。

    程赫铩羽而归，不甘气馁。

    先生大度，邵言却自诩不是个宽厚的人。

    顾轻渔看了邵言一眼，后者想解释什么，他却抬手制止：“让我猜猜，程总想挖你，被你拒绝了？”

    邵言仔细观察他的神色

    可笑的是，峰会前后持续了三天时间，他竟然没找到一个他们落单的时机。

    前来接机的人是这次承办峰会的天瑞会务员工，他们穿着整齐的制服，脸上洋溢着恰到好处的热情。

    邵言说：“等开春了再带上它。”

    程赫冷笑一声：“盯得可真够紧的。可惜，你家先生看不上你，偏要去找别的alpha。邵总，刚刚我说的你再考虑考虑，阿尔法盟永远欢迎你。”

    “到了。”前排管家微笑转身提醒。

    程赫被贴脸开大，恼羞成怒，高声扬言：“要不你干脆跟着我算了。比起那些不知底细的家伙，我可不贪你的钱，也不要求你在家相夫教……”

    顾轻渔唔了声，他在飞机上休息得挺好，这会儿精神不错，示意邵言拿出他的平板，接着聊起了工作。

    顾轻渔和邵言并肩走在最前面，其余的高管紧随其后。一行人相貌出众、气场强大，他们举止温和有礼，话都不多，一看就是专业高效的团队。天瑞会务的员工平日习惯跟各种富豪名流打交道，清楚这样的团队接待起来不会很麻烦，他们都很客气，但对失误也是零容忍，因此个个都绷紧了神经，更加谨言慎行。

    劳斯莱斯幻影顺着道路平稳前行，最终停在了一座精致的建筑前。

    顾轻渔搓了搓被冻僵的脸，叹了句：“还好没带Desire过来，这边可太冷了。”

    却在休息室转角处，遇到了等待已久的程赫。

    顾轻渔挑了几个行业和投资的问题认真回答，专业谦和的态度收获了一水的好评。比起那些内容陌生的专业话题，更多网友蹲守许久，只为了舔颜和八卦。可惜这种场合媒体都不会问私人问题，大家于是把关注点转移到他的穿着打扮上来。

    邵言终于从台上收回了目光，看向程赫，好奇地问：“我该怎么做打算，程总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程赫见他态度松动，大喜过望，各种承诺脱口而出：“来阿尔法盟呀，我们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错落有致的建筑分布在各处，精心打理的花园在冬日里依旧姹紫嫣红，眼前的世界被薄雪温柔覆盖，仿佛一幅静谧的冬日画卷。

    顾轻渔冷冷一笑，看了他一眼：“程总还是谨言慎行的好，这次的峰会邀请了不少媒体，要是哪个记者不懂事，不小心将您这副嘴脸公布出去，阿尔法盟今年的财报怕是更不能看了。”

    程赫五十岁出头，对alpha而言正值壮年，但比起眼前年纪轻轻就将他打压得连连败退的两人，自然算不得什么优势，听着便有些恼火，皮笑肉不笑地说：“不敢当，既然你敬我是前辈，那我就倚老卖老教你几句。依我看，顾总大可不必这么劳累，毕竟为谁辛苦为谁忙，听说你最近在相亲了？我早就说过，oga就不要那么辛苦了，赚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程赫看了看他身边坐着的几位欧新高管，虽个个正襟危坐，但对他这位不速之客的来意一定十分关注，多半都在竖起耳朵听。他略一思索，认为自己游说邵言的那套理论，未必不能顺便说服这些人，于是放宽了心态，在邵言身侧的位置坐下，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邵，邵言……”他居然在这种场合使用信息素攻击，可身边这么多人都没察觉到任何异样，程赫捂着被某种无形力量紧紧扼住的咽喉，冷汗从额角低落，眼中浮现深深的忌惮。

    车内温暖如春，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