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再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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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壮赶忙上来打圆场，伸手拦住李二，跟喜子奶奶解释道：“真是直接摔死了。俺放下瓦就下来了，就跟李二后面。小喜子脑袋上流血、一动不动的。”说到这儿他抬头看向管家，“工长和刘大也都看着呢，是吧。”
事情说明白了，管家就打发几个工人回去干活儿，然后对西、苏二人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二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说完，就准备客套两句送客。
其中两个一东一西，分别从屋顶两端向着中间铺瓦。另一个推着独轮车将瓦片运到楼前，然后放入系着粗绳的竹筐中，登梯子爬上二层屋顶，用绳索将竹筐吊上来，卸下瓦片后再把空竹筐放下去，然后下梯子重复运送。
拎着老人的包裹跟在后面赶来的西九岭和苏晴沄都被这一幕惊到了，老人冲刺时的爆发力和中气十足的嚎叫声令二人产生了自我怀疑，这真是个没修炼过的凡人吗？
那一句接一句听得苏晴沄眼皮直抽抽。本来还挺同情老人死了孙子，可见她不管是要报官还是追究缘由，最终都只为了要钱，骂街讨钱的模样像极了那些视频里的医闹，反倒有些令人厌恶了。
带路的壮汉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跑上去护住老人、陪笑道歉，显然是跟小喜子有些交情。
两人身后，一座小楼已经搭完了框架，这会儿三个工人正忙着给二层顶上铺瓦。
刘麻子：“俺在东头铺瓦呢，听到动静去看的时候人已经摔地上了，咚的一声，肯定是摔到头了，落地就不动了。”
贴着院墙摆放着各种砖石、木料、锛凿斧锯，工人们运料的运料，锯木的锯木、铺瓦的铺瓦，忙得热火朝天。
可喜子奶奶完全不输给他，咒骂声夹杂着刺耳的哭嚎，瞬间吸引了院中所有人的视线。
管家有些腻烦地看了眼地上的婆子，踢了两下腿愣是没踢开。旁边站着的两个小厮立马跑上来，一左一右抓住老人的肩膀，连拉带拽的总算是把她从管家腿上拉开了。
西九岭也挂上公式化的笑容，“我们是济水城秦家的，有事找他们祖孙帮个小忙，现在人没了……要不问个清楚，只怕回去没法交差。”
大壮这人算是心细的，说这话的时候特地撇开了跟工长一起在院里指挥的管家。
谁知喜子奶奶见他油盐不进，直接骂了起来：“十两银子都不给，我呸你个缺德挨千刀的！□□转长虫又托生个王八，三辈子没眼眉的玩意儿！老婆偷汉子，儿子随邻居，全家XXX……”
管家这才掏出十个铜板、丢到地上，对喜子奶奶说道：“衙门的人已经来看过了，意外而已。既然家大人来了，就省的我们收尸了，赶紧带你孙子走吧。”
管家冷笑一声，说道：“棺材？你们这些荒坡的穷鬼也配？十个铜板就够你们祖孙俩的草席钱了，赶紧带着你孙子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完也不等她回话，给旁边站着的两个小厮递了个眼色、转身就走，嘴里还念叨着，“晦气。”
看到那几个铜板，喜子奶奶的神情再度转回愤怒，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说道：“十个铜子儿就想打发老婆子，没门儿！我孙子被你们害死了，你们得给他买棺材、办法事，替他给老婆子的养老钱！”
管家总算松了口气，向两人行礼告辞，工地上死人已经够晦气了，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小厮正弯着腰、重心不稳，被老太太一撞直接坐在了地上，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开口就骂。
这老太太开了嘴就不见停，力气还大得出奇。两个小厮想腾出手去捂她的嘴，可手下稍稍一松，她就要挣脱出去，根本捂不上。
管家看到这幅场景便皱着眉头走了过来，挥手示意两个小厮站到一边。
再看那管家，被骂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真是气急了，抬脚朝着老人腹部用力一揣，那两个小厮顺势撒手，老人一下子跌出去，狠狠砸在了自己孙子的尸体上。
管家神色如常，并不急着回复她，反而是先对她身前的壮汉说道：“还不去干活儿？”
那壮汉虽然有些担心老人，但听管家这么说便怕耽误活计拿不到工钱，急匆匆地跑走了。
李二：“直接摔死了。俺放下车跑过去的时候头就开始出血了，俺叫了两声他也不应，摇了摇也没反应，一探鼻子，没气了。”
苏、西二人看得清楚，这一脚架势很大，可实际伤害很小，尤其还有尸体垫着。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一直抱着孙子坐在地上旁听的喜子奶奶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他，厉声道：“你看清楚了吗？我孙子身子骨那么好，怎么会一摔就没了的？你摇他的时候是不是太用力了？是不是你把他摇坏啦？”
片刻后，三个精壮汉子就站到了他们面前，简单报了下名字便开始讲述当时的情景。
谁知西九岭抢先开口：“刘大是来干吗的？”
西九岭点了点头，看身边的苏晴沄似乎没什么想问，便说道：“有劳管家了。”
“十两银子？”管家嗤笑一声，“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说完，他摆摆手示意两个小厮把人拉走。
喜子奶奶知道是管事的来了，昂着头吼道：“你们别想动我孙子！他死的不明不白，肯定是你们害的！我要报官！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做了会儿活就没气儿了？明明好好的……”说到最后渐渐变成了呜咽，神色也由愤怒转为悲伤。
院中央，工长拿着图纸跟管家一个劲儿地比划，偶尔抬起头叮嘱工人几句，管家则不时应付一下跑来汇报的小厮。
喜子奶奶手撑着地想起来再争，那管家却直接转身走了，只留下一句：“十两？我怕你没命消受。”
管家没想到他还真有的问，而且是问刘大，因此愣了一下才道：“早先招的人手不够，他又帮我去寻了两个送来。”
喜子奶奶显然还不服气，挣扎着站起来想要追上去，大壮忙又转头拦住老人。
喜子奶奶目眦欲裂地挥动双手，似乎还想扑上去，无奈挣不脱两个小厮的束缚，只能嘴里拼命喊叫：“别想就这么打发了老婆子！我孙子是给你们干活儿才死的，就得你们赔钱！要没十两银子，我老婆子就不走！”
西、苏二人听到这里才算清楚了，当时铺瓦的总共四个人。李二负责把瓦片运来、卸进竹筐；大壮负责把竹筐吊上房檐，然后将瓦片送到东西两头；刘麻子和小喜子则一东一西负责铺瓦。
管家见他会说话，也就配合着点了下头。
李二：“大壮在上头接了瓦，俺就推上车准备接着运了，谁知道西头那小娃子突然掉下去，给俺吓一跳。”
《前未婚夫说他梦见了我》
见管家要走，坐在地上的喜子奶奶突然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腿嚎叫起来：“你不能走！我孙子是在你们这儿死的，你不能就这么打发了我！”
可他刚一转身，就被两个人挡住了去路，青衣、素裙，可那样貌……
大壮：“俺正跟房檐上接瓦呢，就听西头哗啦一声，一看，是小喜子踏空了。离太远了，想伸手也不赶趟。”
说完，他招呼旁边一个小厮过来，让他把房上那三个铺瓦的叫下来。西、苏二人这才知道，小喜子在这里的干的是铺瓦的活计。
老人见此情景就疯了一般嚎叫着冲了上去，用力往其中一个小厮的腰上一撞，然后整个人扑到了孙子身上。
管家道：“刘大先头是在的，后来衙门里来人，他是中人，就跟着回去做案头了。”
他虽然只是中富之家的管事，可也见过些人物，知道眼前两人的气质绝非小门小户能养出来的，于是刚皱起的眉头立刻一松，换上一副笑脸问道：“二位是？”
李二又道：“是头先着地的，俺看的清楚。”
壮汉带着喜子奶奶赶到时，两个小厮模样的人正一脸厌烦地弯下腰、伸出手，准备去搬地上的尸体。
西、苏二人对视一眼，都是若有所思。
李二愣了一下，然后双眼一瞪，抬手一扒拉，老太太就倒回了地上，“老不死的！你他娘的什么意思？想讹俺啊？！”
大壮：“俺也看见了，哎，要是手脚先落地兴许还有救。”
西九岭扭头问管家：“刘大也在？”说完还环视了一圈，表示没有看到。
那运瓦的工人每每都要经过尸体，工长和管家也距离不远，偶尔穿过院落的小厮也会路过那里，可所有人都仿佛那里躺着的只是一块木料般，甚至懒得看上一眼。
老太太原本抬起的手因这句话停了下来，终于安静地俯下身，将那地上的十个铜板和一块碎银捡起来、揣入了怀中。
苏晴沄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管家话中的意思。荒坡没有秘密，一个无依无靠的老太太身怀重金就成了狼群中待宰的羔羊，怕是连明早的太阳都见不到。
李二似乎是个脾气大的，一副不爽的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也不管周围人、转身就走，嘴里骂骂咧咧：“老子就说小瘪三不顶事，非带上，摔死了搞得老子一个人运瓦、搬瓦，工钱也不加还他妈给老子扣屎盆子，呸！”
既然如此就好说了，管家立刻摆出一副了然的神情，说道：“二位远道而来扑了个空，自然是该有个道理。”
说话的同时，他也发现了西九岭手上拎着的破包裹，不禁有些惴惴，身后那荒坡的穷鬼该不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亲戚吧？
管家冷冷地上前一步，从袖中掏出一块约莫半两的碎银子摔倒地上，“拿去买药。”
都是给主子办事，管家一听就明白整句话的关键就在“帮个小忙”的“小”字上。小喜子死了可能会导致他们的差事办不成，但这差事还没重要到需要他们为这老婆子出头，只是想知道小喜子的死因以便回去交差。
就在那把梯子斜前方不远处，小喜子仰面躺在地上，脑袋周围的血迹已经干涸，眼睛却依旧张着。
白墙灰瓦的院中一片忙碌。
] 大壮赶忙上来打圆场，伸手拦住李二，跟喜子奶奶解释道：“真是直接摔死了。俺放下瓦就下来了，就跟李二后面。小喜子脑袋上流血、一动不动的。”说到这儿他抬头看向管家，“工长和刘大也都看着呢，是吧。”
事情说明白了，管家就打发几个工人回去干活儿，然后对西、苏二人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二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说完，就准备客套两句送客。
其中两个一东一西，分别从屋顶两端向着中间铺瓦。另一个推着独轮车将瓦片运到楼前，然后放入系着粗绳的竹筐中，登梯子爬上二层屋顶，用绳索将竹筐吊上来，卸下瓦片后再把空竹筐放下去，然后下梯子重复运送。
拎着老人的包裹跟在后面赶来的西九岭和苏晴沄都被这一幕惊到了，老人冲刺时的爆发力和中气十足的嚎叫声令二人产生了自我怀疑，这真是个没修炼过的凡人吗？
那一句接一句听得苏晴沄眼皮直抽抽。本来还挺同情老人死了孙子，可见她不管是要报官还是追究缘由，最终都只为了要钱，骂街讨钱的模样像极了那些视频里的医闹，反倒有些令人厌恶了。
带路的壮汉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跑上去护住老人、陪笑道歉，显然是跟小喜子有些交情。
两人身后，一座小楼已经搭完了框架，这会儿三个工人正忙着给二层顶上铺瓦。
刘麻子：“俺在东头铺瓦呢，听到动静去看的时候人已经摔地上了，咚的一声，肯定是摔到头了，落地就不动了。”
贴着院墙摆放着各种砖石、木料、锛凿斧锯，工人们运料的运料，锯木的锯木、铺瓦的铺瓦，忙得热火朝天。
可喜子奶奶完全不输给他，咒骂声夹杂着刺耳的哭嚎，瞬间吸引了院中所有人的视线。
管家有些腻烦地看了眼地上的婆子，踢了两下腿愣是没踢开。旁边站着的两个小厮立马跑上来，一左一右抓住老人的肩膀，连拉带拽的总算是把她从管家腿上拉开了。
西九岭也挂上公式化的笑容，“我们是济水城秦家的，有事找他们祖孙帮个小忙，现在人没了……要不问个清楚，只怕回去没法交差。”
大壮这人算是心细的，说这话的时候特地撇开了跟工长一起在院里指挥的管家。
谁知喜子奶奶见他油盐不进，直接骂了起来：“十两银子都不给，我呸你个缺德挨千刀的！□□转长虫又托生个王八，三辈子没眼眉的玩意儿！老婆偷汉子，儿子随邻居，全家XXX……”
管家这才掏出十个铜板、丢到地上，对喜子奶奶说道：“衙门的人已经来看过了，意外而已。既然家大人来了，就省的我们收尸了，赶紧带你孙子走吧。”
管家冷笑一声，说道：“棺材？你们这些荒坡的穷鬼也配？十个铜板就够你们祖孙俩的草席钱了，赶紧带着你孙子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完也不等她回话，给旁边站着的两个小厮递了个眼色、转身就走，嘴里还念叨着，“晦气。”
看到那几个铜板，喜子奶奶的神情再度转回愤怒，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说道：“十个铜子儿就想打发老婆子，没门儿！我孙子被你们害死了，你们得给他买棺材、办法事，替他给老婆子的养老钱！”
管家总算松了口气，向两人行礼告辞，工地上死人已经够晦气了，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小厮正弯着腰、重心不稳，被老太太一撞直接坐在了地上，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开口就骂。
这老太太开了嘴就不见停，力气还大得出奇。两个小厮想腾出手去捂她的嘴，可手下稍稍一松，她就要挣脱出去，根本捂不上。
管家看到这幅场景便皱着眉头走了过来，挥手示意两个小厮站到一边。
再看那管家，被骂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真是气急了，抬脚朝着老人腹部用力一揣，那两个小厮顺势撒手，老人一下子跌出去，狠狠砸在了自己孙子的尸体上。
管家神色如常，并不急着回复她，反而是先对她身前的壮汉说道：“还不去干活儿？”
那壮汉虽然有些担心老人，但听管家这么说便怕耽误活计拿不到工钱，急匆匆地跑走了。
李二：“直接摔死了。俺放下车跑过去的时候头就开始出血了，俺叫了两声他也不应，摇了摇也没反应，一探鼻子，没气了。”
苏、西二人看得清楚，这一脚架势很大，可实际伤害很小，尤其还有尸体垫着。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一直抱着孙子坐在地上旁听的喜子奶奶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他，厉声道：“你看清楚了吗？我孙子身子骨那么好，怎么会一摔就没了的？你摇他的时候是不是太用力了？是不是你把他摇坏啦？”
片刻后，三个精壮汉子就站到了他们面前，简单报了下名字便开始讲述当时的情景。
谁知西九岭抢先开口：“刘大是来干吗的？”
西九岭点了点头，看身边的苏晴沄似乎没什么想问，便说道：“有劳管家了。”
“十两银子？”管家嗤笑一声，“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说完，他摆摆手示意两个小厮把人拉走。
喜子奶奶知道是管事的来了，昂着头吼道：“你们别想动我孙子！他死的不明不白，肯定是你们害的！我要报官！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做了会儿活就没气儿了？明明好好的……”说到最后渐渐变成了呜咽，神色也由愤怒转为悲伤。
院中央，工长拿着图纸跟管家一个劲儿地比划，偶尔抬起头叮嘱工人几句，管家则不时应付一下跑来汇报的小厮。
喜子奶奶手撑着地想起来再争，那管家却直接转身走了，只留下一句：“十两？我怕你没命消受。”
管家没想到他还真有的问，而且是问刘大，因此愣了一下才道：“早先招的人手不够，他又帮我去寻了两个送来。”
喜子奶奶显然还不服气，挣扎着站起来想要追上去，大壮忙又转头拦住老人。
喜子奶奶目眦欲裂地挥动双手，似乎还想扑上去，无奈挣不脱两个小厮的束缚，只能嘴里拼命喊叫：“别想就这么打发了老婆子！我孙子是给你们干活儿才死的，就得你们赔钱！要没十两银子，我老婆子就不走！”
西、苏二人听到这里才算清楚了，当时铺瓦的总共四个人。李二负责把瓦片运来、卸进竹筐；大壮负责把竹筐吊上房檐，然后将瓦片送到东西两头；刘麻子和小喜子则一东一西负责铺瓦。
管家见他会说话，也就配合着点了下头。
李二：“大壮在上头接了瓦，俺就推上车准备接着运了，谁知道西头那小娃子突然掉下去，给俺吓一跳。”
《前未婚夫说他梦见了我》
见管家要走，坐在地上的喜子奶奶突然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腿嚎叫起来：“你不能走！我孙子是在你们这儿死的，你不能就这么打发了我！”
可他刚一转身，就被两个人挡住了去路，青衣、素裙，可那样貌……
大壮：“俺正跟房檐上接瓦呢，就听西头哗啦一声，一看，是小喜子踏空了。离太远了，想伸手也不赶趟。”
说完，他招呼旁边一个小厮过来，让他把房上那三个铺瓦的叫下来。西、苏二人这才知道，小喜子在这里的干的是铺瓦的活计。
老人见此情景就疯了一般嚎叫着冲了上去，用力往其中一个小厮的腰上一撞，然后整个人扑到了孙子身上。
管家道：“刘大先头是在的，后来衙门里来人，他是中人，就跟着回去做案头了。”
他虽然只是中富之家的管事，可也见过些人物，知道眼前两人的气质绝非小门小户能养出来的，于是刚皱起的眉头立刻一松，换上一副笑脸问道：“二位是？”
李二又道：“是头先着地的，俺看的清楚。”
壮汉带着喜子奶奶赶到时，两个小厮模样的人正一脸厌烦地弯下腰、伸出手，准备去搬地上的尸体。
西、苏二人对视一眼，都是若有所思。
李二愣了一下，然后双眼一瞪，抬手一扒拉，老太太就倒回了地上，“老不死的！你他娘的什么意思？想讹俺啊？！”
大壮：“俺也看见了，哎，要是手脚先落地兴许还有救。”
西九岭扭头问管家：“刘大也在？”说完还环视了一圈，表示没有看到。
那运瓦的工人每每都要经过尸体，工长和管家也距离不远，偶尔穿过院落的小厮也会路过那里，可所有人都仿佛那里躺着的只是一块木料般，甚至懒得看上一眼。
老太太原本抬起的手因这句话停了下来，终于安静地俯下身，将那地上的十个铜板和一块碎银捡起来、揣入了怀中。
苏晴沄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管家话中的意思。荒坡没有秘密，一个无依无靠的老太太身怀重金就成了狼群中待宰的羔羊，怕是连明早的太阳都见不到。
李二似乎是个脾气大的，一副不爽的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也不管周围人、转身就走，嘴里骂骂咧咧：“老子就说小瘪三不顶事，非带上，摔死了搞得老子一个人运瓦、搬瓦，工钱也不加还他妈给老子扣屎盆子，呸！”
既然如此就好说了，管家立刻摆出一副了然的神情，说道：“二位远道而来扑了个空，自然是该有个道理。”
说话的同时，他也发现了西九岭手上拎着的破包裹，不禁有些惴惴，身后那荒坡的穷鬼该不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亲戚吧？
管家冷冷地上前一步，从袖中掏出一块约莫半两的碎银子摔倒地上，“拿去买药。”
都是给主子办事，管家一听就明白整句话的关键就在“帮个小忙”的“小”字上。小喜子死了可能会导致他们的差事办不成，但这差事还没重要到需要他们为这老婆子出头，只是想知道小喜子的死因以便回去交差。
就在那把梯子斜前方不远处，小喜子仰面躺在地上，脑袋周围的血迹已经干涸，眼睛却依旧张着。
白墙灰瓦的院中一片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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