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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从他的口中吐出来，带着力透纸背的纯度，让人分不清真假。分不清他到底是真这么想，还是只是一句哄人开心的情话。
“是啊。”她抬头直视陈西原的双眼，其实就几年前而言，她已经算是得偿所愿了。他这么一个四
所以真正离不开的是谁，连白杨付出的心血都成了陈西原的血肉。他成了她的利益共存体，一旦离开，尸骨无存。而陈 西原呢，切断她所有伸向别处的根茎，只让她的养料来自于他一个，替她遮住风雨的同时，也折断了她本可以健壮的枝干。
她也明白，或许她的能力是占其中一部分的，但更多的，恐怕是有人在通过她向背后的陈二公子进贡。
白杨略带歉意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拿起自己的包离开了。
这里也远没有浦江那么高楼耸立。
“这座桥是当初的新青桥吗？”白杨开口问，又自说自话地回答了自己，“当时那个偷工减料的承包商，说是有情人从这里跳下去了。”
白杨没有说话，在黑暗中闭起了双眼，或者再等等，等到她不得不离开时。就像她不得不来找他一样。
公司的位置也是整个澄州城数一数二的，临靠江边，景色出奇。偶尔往下一望，能看见长长的江水流过去，江上时常会有货轮经过，但不像上海的浦江那么密集。
白杨知道，陈西原无论是做男朋友还是做所谓“金主”都无可挑剔，他甚至没有其他的女伴，至少就她知道的而言。他太温柔，太温和，对她的感受极尽照料，把她照顾的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不让一点点风雨沾湿。
王总监沉默了良久，最后又道了一声歉，知道事情没有回寰余地后也就只好离开。
那公司真正离不开的，不是白杨，是陈西原。
他轻声笑：“这不是来接白老板下班吗。”
《一任平生》
白杨驻足在桥上，往下忘了一眼奔流的江水，现在八月，夜里的风已经带着些深沉浓厚的露气，泛着丝丝的凉。
白杨转过身，又觉得现在这个光景实在不适合谈这种话，总有种诡异的感觉。她一手扯过被角盖在身上，说一些苍白的话：“总有这一天的，陈西原，我们又不会结婚。”
陈西原带着她走过桥上的人行道，时间太晚，要是早些来，能看见不少爱人手挽着手在这里散步，还有卖鲜花的小姑娘。现在点点星河，只剩他们两个。
白杨打断他的话：“明天这个方案就要交到甲方手里，你们的错误直接会导致对市场把握错误，从而导致我们的方案出现根本性问题，你觉得，我还能相信你们吗？”
为什么会回来，她自己一直都知道。是她自己贪心，想要的太多，如今得到了，于是开始想要全身而退。
陈西原想起来，笑了一声，纠正她：“我记得我说的不是那个承包商，是那两个司机。这承包商…只能说自作自受。”
“对于给您带来的损失我万分抱歉……”
她是澄大的学生，萌生在机遇繁多的零七零八年，她的公关天赋，摄影技术和叙事手法都足以支撑她更进一步，然而没有，有一个人，费心竭力，为她打造了一个足够迷惑的温室。
“非得是要结婚吗？”他轻笑了出来，似是在嘲弄她的幼稚，而后一收手，把她拢进自己怀里，大度地原谅她的莽撞：“除了我这儿，你还能去哪里呢？”
所以为什么，她一定要离开？明明陈西原这么好。白杨有些恍惚了。
这一晚上打了无数个电话，谈价格谈的口干舌燥，最后那个人说，白小姐，整个澄州城我给你的价格是最低的，还希望您也不要辜负我的美意。
杨杨，澄州这片寸土寸金冰冷的土地，我愿意为你辟出一片只属于你的港湾，所以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再次听到有关京华的消息，是从陈西原嘴里说出来的，说老方那两天挺焦头烂额的，外面那个下楼的时候不小心被人碰到了，肚子磕在楼梯上，孩子没保住。
从分析到定方案，几个小时过去，再望一眼窗外的天，黑沉沉地压下来，仅剩高楼迭起的城市里还闪着明火执仗的光，借以淆乱游子的耳目，给人制造一个前途一片光明的假象。
陈西原掐灭眼，把它随手丢进一边的垃圾桶内，走过来牵住白杨的手。白杨抬头看他，眼底漾出笑来：“不是发信息说我自己回去就好吗？”
楼下站着一个人，深色衬衫，头发随意往后梳着，和黑夜交融着，手边抖落的点点火星是彼此唯一的交合点。
白杨被他牵着，没看到有车在。陈西原没开车来，这是打算带她散散步。
白杨知道，没有人是完全坏的，只是涉及到自己的时候，一分一毫都不想让。她附和着点点头，抬起手边的柠檬水喝了一口，目光沉沉幽深。
“花花肠子多。”陈西原道，给出一个简短的评价。“你这两天多陪陪他太太也行，老方那里估计抽不开身。”
白杨一时贪念起，为自己画地为牢。
这夜过后，他们之间像是没进行过这么一场对话，继续为彼此粉饰太平，这是陈西原最擅长的事。他是个极端的现实主义者，只在乎能够被测算衡量的利益，就比如现在，白杨还继续留在他的身边，这就足够了。
白杨在院子里喂着鹦鹉，闻言惊讶地张了张嘴，假装不知情的样子：“他外面有人？”
他轻抚上她的面颊，上面还雨露恩泽过后的潮红尚未褪去，带着他给予的温度。他把她轻轻翻过，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肩颈，听她从口中发出的一声无可压抑的长叹，轻声问：“你舍得离开我吗？”
她的心底已经隐隐有了猜测，终于在见到京华的时候得以证实。京华还是和往常一样雍容，皮肤保养的几乎没有一丝褶皱，明眸皓齿，惶惶如星。
“是啊。”陈西原说，看向前方，眼前竟然浮现眷恋之色：“杨杨，爱是向下长的，像树一样，根会越扎越深。此一时彼一时，你能明白吗？”
因为澄州的重要地理位置和政治角色，这里对环境保护也有这极高的要求，尤其是这几年，对碳排放的管控也开始严格起来，连空气质量都好了不少。
她沉默着将目光投向他，却无力反驳他的话语。良久，她像是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问他：“陈西原，你以前好像没这么在乎我的去留。”
白杨从键盘上敲完最后一个字，从公司里的打印机里打出来，手里握着那一沓还散发着热气的纸张，忽然感到无限踏实。
白杨哑口无言。
“我记得看这个新闻时是在机场，你当时对我说，人各有命。”白杨脸上扬起笑来，温婉地诉说着当日的境况。
熄灭公司里最后一盏亮着的灯，她拿好文件，锁上门，心满意足地下了楼。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自己也没法分论清楚。有太多了，她是讨厌这片属于陈西原他们这群人的沃土，讨厌浮华之下耸动的龌龊，她想要白璧无瑕，却忘了岫玉出自荆山，金银掘自泥沼。她爱陈西原，然而这种爱的归属却遥遥无期，让人望而却步。
白杨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见来人转过头，还是高挺的鼻骨，锋利的长眉，微扬的嘴角，好像从不曾改变什么——还是那年秋雨时分，抬望眼看见的人。
她搅动着杯子里的焦糖玛奇朵，神色晦暗不明，眉头紧皱，微微叹息：“有什么办法，我知道她可怜，可也不是她自找的吗？”
“白杨，你现在也是半个商人了。商人哪有谈亏本生意的？”他说道，已经隐约有些正色，“这么跟你讲吧，你仔细想想，你那公司离不开的人到底是谁？”
王总监默了一瞬，刚要开口的时候，白杨直接截断了他的话：“这个项目结束以后，我看我们就终止合作吧。”
“哪里不行——”
陈西原覆手过来，轻揉着她方才酸疼的腰，声音柔软如爱人呢喃，带着点无可奈何地轻哄意味：“你想开公司，我就给你开公司，你要认识人脉资源，我就把客户往你那里送，杨杨，说说你还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她的脸色沉了下去：“知道了。”
白杨抬起头，示意总监不用再多说，她开口问：“那你们打算怎么弥补？”
白杨坐在会客室里，只好再一个个打电话把人叫回来加班，重新分析数据，讨论方案。那也算是她第一次吃到上班和创业的苦了，也几乎是第一次加班。
“白小姐，这虽然是我们的疏忽，但我可以跟您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此类错误。我们公司在业内绝对是……”
陈西原几乎都想不起来了。走到半程时，才恍然发现她说的以前的那个老金。如果不是她提起来，他都忘了自己手上还过过这么一条人命。
事实上，她连刮骨疗毒的勇气都没有。她只会懦弱地被人推着向前。
下游公司的一个总监来公司找她，带着万分歉意地说不好意思，白杨看着错误的数据，嘴角抿成了一条线。这意味着他们之前做的方案要全部推翻重写。
“应该是吧。”他说，“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他接着说话，下巴抵在她的肩膀，旖旎风光无限，他也变了，他不再对她说，我当然能说好听了，可你不能自己骗自己。而是：“你看，我怎么舍得你离开我去受苦？”
白杨没有那个勇气，她从来都不是可以背水一战的人。与其这样，不如先一步刮骨疗毒。
他们继续这么生活着。
怪得了谁？
京华很了然地抬起头：“没事，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
半晌，京华想再说什么，白杨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公司里的事情。下游公司的人说他们给的数据有出错的地方，问现在有没有时间再交接一次。
“陈西原？”
] 这话从他的口中吐出来，带着力透纸背的纯度，让人分不清真假。分不清他到底是真这么想，还是只是一句哄人开心的情话。
“是啊。”她抬头直视陈西原的双眼，其实就几年前而言，她已经算是得偿所愿了。他这么一个四
所以真正离不开的是谁，连白杨付出的心血都成了陈西原的血肉。他成了她的利益共存体，一旦离开，尸骨无存。而陈 西原呢，切断她所有伸向别处的根茎，只让她的养料来自于他一个，替她遮住风雨的同时，也折断了她本可以健壮的枝干。
她也明白，或许她的能力是占其中一部分的，但更多的，恐怕是有人在通过她向背后的陈二公子进贡。
白杨略带歉意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拿起自己的包离开了。
这里也远没有浦江那么高楼耸立。
“这座桥是当初的新青桥吗？”白杨开口问，又自说自话地回答了自己，“当时那个偷工减料的承包商，说是有情人从这里跳下去了。”
白杨没有说话，在黑暗中闭起了双眼，或者再等等，等到她不得不离开时。就像她不得不来找他一样。
公司的位置也是整个澄州城数一数二的，临靠江边，景色出奇。偶尔往下一望，能看见长长的江水流过去，江上时常会有货轮经过，但不像上海的浦江那么密集。
白杨知道，陈西原无论是做男朋友还是做所谓“金主”都无可挑剔，他甚至没有其他的女伴，至少就她知道的而言。他太温柔，太温和，对她的感受极尽照料，把她照顾的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不让一点点风雨沾湿。
王总监沉默了良久，最后又道了一声歉，知道事情没有回寰余地后也就只好离开。
那公司真正离不开的，不是白杨，是陈西原。
他轻声笑：“这不是来接白老板下班吗。”
《一任平生》
白杨驻足在桥上，往下忘了一眼奔流的江水，现在八月，夜里的风已经带着些深沉浓厚的露气，泛着丝丝的凉。
白杨转过身，又觉得现在这个光景实在不适合谈这种话，总有种诡异的感觉。她一手扯过被角盖在身上，说一些苍白的话：“总有这一天的，陈西原，我们又不会结婚。”
陈西原带着她走过桥上的人行道，时间太晚，要是早些来，能看见不少爱人手挽着手在这里散步，还有卖鲜花的小姑娘。现在点点星河，只剩他们两个。
白杨打断他的话：“明天这个方案就要交到甲方手里，你们的错误直接会导致对市场把握错误，从而导致我们的方案出现根本性问题，你觉得，我还能相信你们吗？”
为什么会回来，她自己一直都知道。是她自己贪心，想要的太多，如今得到了，于是开始想要全身而退。
陈西原想起来，笑了一声，纠正她：“我记得我说的不是那个承包商，是那两个司机。这承包商…只能说自作自受。”
“对于给您带来的损失我万分抱歉……”
她是澄大的学生，萌生在机遇繁多的零七零八年，她的公关天赋，摄影技术和叙事手法都足以支撑她更进一步，然而没有，有一个人，费心竭力，为她打造了一个足够迷惑的温室。
“非得是要结婚吗？”他轻笑了出来，似是在嘲弄她的幼稚，而后一收手，把她拢进自己怀里，大度地原谅她的莽撞：“除了我这儿，你还能去哪里呢？”
所以为什么，她一定要离开？明明陈西原这么好。白杨有些恍惚了。
这一晚上打了无数个电话，谈价格谈的口干舌燥，最后那个人说，白小姐，整个澄州城我给你的价格是最低的，还希望您也不要辜负我的美意。
杨杨，澄州这片寸土寸金冰冷的土地，我愿意为你辟出一片只属于你的港湾，所以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再次听到有关京华的消息，是从陈西原嘴里说出来的，说老方那两天挺焦头烂额的，外面那个下楼的时候不小心被人碰到了，肚子磕在楼梯上，孩子没保住。
从分析到定方案，几个小时过去，再望一眼窗外的天，黑沉沉地压下来，仅剩高楼迭起的城市里还闪着明火执仗的光，借以淆乱游子的耳目，给人制造一个前途一片光明的假象。
陈西原掐灭眼，把它随手丢进一边的垃圾桶内，走过来牵住白杨的手。白杨抬头看他，眼底漾出笑来：“不是发信息说我自己回去就好吗？”
楼下站着一个人，深色衬衫，头发随意往后梳着，和黑夜交融着，手边抖落的点点火星是彼此唯一的交合点。
白杨被他牵着，没看到有车在。陈西原没开车来，这是打算带她散散步。
白杨知道，没有人是完全坏的，只是涉及到自己的时候，一分一毫都不想让。她附和着点点头，抬起手边的柠檬水喝了一口，目光沉沉幽深。
“花花肠子多。”陈西原道，给出一个简短的评价。“你这两天多陪陪他太太也行，老方那里估计抽不开身。”
白杨一时贪念起，为自己画地为牢。
这夜过后，他们之间像是没进行过这么一场对话，继续为彼此粉饰太平，这是陈西原最擅长的事。他是个极端的现实主义者，只在乎能够被测算衡量的利益，就比如现在，白杨还继续留在他的身边，这就足够了。
白杨在院子里喂着鹦鹉，闻言惊讶地张了张嘴，假装不知情的样子：“他外面有人？”
他轻抚上她的面颊，上面还雨露恩泽过后的潮红尚未褪去，带着他给予的温度。他把她轻轻翻过，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肩颈，听她从口中发出的一声无可压抑的长叹，轻声问：“你舍得离开我吗？”
她的心底已经隐隐有了猜测，终于在见到京华的时候得以证实。京华还是和往常一样雍容，皮肤保养的几乎没有一丝褶皱，明眸皓齿，惶惶如星。
“是啊。”陈西原说，看向前方，眼前竟然浮现眷恋之色：“杨杨，爱是向下长的，像树一样，根会越扎越深。此一时彼一时，你能明白吗？”
因为澄州的重要地理位置和政治角色，这里对环境保护也有这极高的要求，尤其是这几年，对碳排放的管控也开始严格起来，连空气质量都好了不少。
她沉默着将目光投向他，却无力反驳他的话语。良久，她像是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问他：“陈西原，你以前好像没这么在乎我的去留。”
白杨从键盘上敲完最后一个字，从公司里的打印机里打出来，手里握着那一沓还散发着热气的纸张，忽然感到无限踏实。
白杨哑口无言。
“我记得看这个新闻时是在机场，你当时对我说，人各有命。”白杨脸上扬起笑来，温婉地诉说着当日的境况。
熄灭公司里最后一盏亮着的灯，她拿好文件，锁上门，心满意足地下了楼。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自己也没法分论清楚。有太多了，她是讨厌这片属于陈西原他们这群人的沃土，讨厌浮华之下耸动的龌龊，她想要白璧无瑕，却忘了岫玉出自荆山，金银掘自泥沼。她爱陈西原，然而这种爱的归属却遥遥无期，让人望而却步。
白杨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见来人转过头，还是高挺的鼻骨，锋利的长眉，微扬的嘴角，好像从不曾改变什么——还是那年秋雨时分，抬望眼看见的人。
她搅动着杯子里的焦糖玛奇朵，神色晦暗不明，眉头紧皱，微微叹息：“有什么办法，我知道她可怜，可也不是她自找的吗？”
“白杨，你现在也是半个商人了。商人哪有谈亏本生意的？”他说道，已经隐约有些正色，“这么跟你讲吧，你仔细想想，你那公司离不开的人到底是谁？”
王总监默了一瞬，刚要开口的时候，白杨直接截断了他的话：“这个项目结束以后，我看我们就终止合作吧。”
“哪里不行——”
陈西原覆手过来，轻揉着她方才酸疼的腰，声音柔软如爱人呢喃，带着点无可奈何地轻哄意味：“你想开公司，我就给你开公司，你要认识人脉资源，我就把客户往你那里送，杨杨，说说你还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她的脸色沉了下去：“知道了。”
白杨抬起头，示意总监不用再多说，她开口问：“那你们打算怎么弥补？”
白杨坐在会客室里，只好再一个个打电话把人叫回来加班，重新分析数据，讨论方案。那也算是她第一次吃到上班和创业的苦了，也几乎是第一次加班。
“白小姐，这虽然是我们的疏忽，但我可以跟您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此类错误。我们公司在业内绝对是……”
陈西原几乎都想不起来了。走到半程时，才恍然发现她说的以前的那个老金。如果不是她提起来，他都忘了自己手上还过过这么一条人命。
事实上，她连刮骨疗毒的勇气都没有。她只会懦弱地被人推着向前。
下游公司的一个总监来公司找她，带着万分歉意地说不好意思，白杨看着错误的数据，嘴角抿成了一条线。这意味着他们之前做的方案要全部推翻重写。
“应该是吧。”他说，“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他接着说话，下巴抵在她的肩膀，旖旎风光无限，他也变了，他不再对她说，我当然能说好听了，可你不能自己骗自己。而是：“你看，我怎么舍得你离开我去受苦？”
白杨没有那个勇气，她从来都不是可以背水一战的人。与其这样，不如先一步刮骨疗毒。
他们继续这么生活着。
怪得了谁？
京华很了然地抬起头：“没事，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
半晌，京华想再说什么，白杨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公司里的事情。下游公司的人说他们给的数据有出错的地方，问现在有没有时间再交接一次。
“陈西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