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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莫名其妙地歪了歪头。

    想起这个她就感觉一阵气愤,对待太宰治的态度不禁更加恶劣了。太宰治很有眼色地发现她周身的黑气骤然旺盛,立刻抛出了下一个问题:“之前在实验室,那些人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是你的能力所致吗?”

    病痛、诅咒、意外,通往“死亡”的大门被强行关上了。在这八个小节的时间里,没有任何因素能导致领域内的生物丧失生命。

    五条千秋不太受得了,对于他来说,异能力是比较隐私的东西。披着勃拉姆斯这个马甲的时候,他也没跟人说过自己除了操控乌鸦以外还能干什么,胡乱把这个往外说让他总有种没穿底裤一般的羞耻感。

    于是在太宰治眼中容颜天真的莫扎特思考了半晌,说:“领域……这种基础的问题不要问我。”

    领域内一切生灵的重量,都会交予莫扎特来背负,时间长达八天。

    此庇护为世界法则意义上的【绝对庇护】,即,它是一种因果律。一切可能导致死亡的因素,都会在此领域内被绝对清除。

    她是少女背后,仿佛可以择人而噬的浓雾。

    等他知道了,大概就会恍然大悟:哦,这是一种增强术式的手段!但为什么系统界面上不显示呢?

    在太宰治眼中,她看过来的眼神如此平静,又带着深刻的漠然。那个眼神是太宰治如今想起来都会感到战栗的程度——她金色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像是把他完整映在了眼球中。

    的确狡猾。

    看眼前的太宰治正眨巴着眼睛等自己回答,五条千秋不禁猜测,如果此刻问对方“你的异能力是什么”,那对方也会很愉快地把自己那稀缺的异能力【人间失格】哗啦啦倒出来。

    “为什么被你吸引就会情绪激动,你的领域意味着什么,你飘渺的身姿又源自哪里?”太宰治像在吟诵诗歌,“原谅我吧,我的好奇心无法抑制……而那可能是因为你太神秘了,小姐,我为您的神秘倾倒。”

    “那个啊……应该?不过这个我没法控制的。”

    “什么?”

    “太基础了,找任何一个咒术师问都比问我强,我对解释基础概念没有兴趣。”

    莫扎特的脑袋彻底转了过来。

    既然约好有三次提问的机会,太宰治自然不会半点浪费。

    那就是另一个误会了。

    毕竟这可不是白捡的,属于自己努力后的赠品——别说他没有努力,哄美少女高兴也算努力的一种!

    ——它代表着神明对于众生的赦免。

    毕竟【落泪之日】,是违反人类常理的领域。

    之前他做任务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本来以为有系统在可以提前得知对方的能力,可以抢占先机,结果发现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对方一开始就叽里呱啦把自己能力全倒出来了!

    莫扎特消失在了不知道哪个地方,徒留太宰治坐在原地怔然。

    [就是这个啊,异能力或者领域之类的都直白地抖得一干二净,]五条千秋忍不住暗暗吐槽,[这个不是隐私吗?]

    这就是莫扎特真正的面目,那可爱少女的表象,只是她捏出的一个外观罢了。

    接着她开口了,说出的话在他耳中形成了最曼妙的歌喉——“我来自死亡。”

    莫扎特不动声色地缩了缩手,离太宰治远了一点。

    但是莫扎特现在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敢拖时间就杀了你”,太宰治再整些有的没的,大概真的会被她撕了。

    等他叫完才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嘴。抬起头,就看见太宰治正在不远的树下直起身,朝自己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

    莫扎特的五官在融化消失,融为一团浓黑色的雾。那抹鲜艳的颜色都被雾吞噬了,莫扎特向后倾倒,倒入黑洞一般的雾中。

    根据资料描述,这可能是当时代下唯一与“杀人侦探”绫辻行人的异能【another】两相抗衡的领域。当“绝对死亡”与“绝对存活”产生冲突,最后走向的结局就是产生“奇点”……不过那就扯得太远了。

    如此强大的异能,自然会有副作用。

    而她现在只感觉骨头都快被压碎了。

    莫扎特重新把脑袋埋了回去,看上去兴致缺缺:“咒术界不是有上三家吗?还有那个听说眼睛会发光的六眼呢……你去问他们吧。”

    她大概是没想到太宰治会问得这样直白,一双瑰丽的金色眼睛有些惊讶地瞪大了。半晌,她奇奇怪怪地说了一句:“……你们异能力者是都有这毛病吗?”

    太宰治见她欲言又止,却没有再说下去,只好叹着气把最后一次机会用掉:“好吧,狡猾的小姐。”他无奈道:“可不可以告诉你面前这位可怜的人——你究竟由什么而生?”

    但在没有建立足够稳固的信任关系之前,五条千秋是绝对不会正面回答这个疑问的。

    莫扎特只说了前者太过基础,却对太宰治关于“能力表现是什么”的问题避而不谈,而后者恰恰才是太宰治想要了解的核心。

    “……”

    今天的太宰治,也在不要脸的大道上纵马奔驰。

    太宰治下意识道:“什么?”

    助理:……

    “哎——真狡猾,太狡猾了。”见莫扎特如此避开了自己的提问,太宰治不禁感叹道。

    非常骄傲,非常大胆,让五条千秋还以为对方强到不在乎这些小伎俩,一度十分紧张。

    “三个问题。”她最后重复,金色的眼睛里染着疏影。

    眼下,面对太宰治的问询,五条千秋只能飞速转动大脑。

    少女声音轻缓;“我啊,来自人类对于死亡的恐惧哦。”

    “哎?”太宰治声音软绵绵的,简直像在撒娇,“但是莫扎特说过的哦?‘回答三个问题’。”

    她不是任务面板里脚踩钢琴的少女……

    太宰治不敢相信,他下意识道。

    所以太宰治省去了那些繁琐的试探,直接提出了最大的疑惑:“‘落泪之日’,这是什么意思?能力表现是什么?”

    结果不是!对方只是单纯地有这爱好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助理揉了揉眼睛清醒过来,发现领头人的头怔垫在自己肚子上,不禁发出一声悚然的尖叫。

    就……你们异能力者都不穿底裤吗?.jpg

    既然答应了给三个问题,那他不可能一个都不回答,不然也太low了,显得他这个人很说话不算话。

    助理:救命!!

    莫扎特没有再回答,她勾了一缕头发在手里旋转,道:“落泪之日,那是我的领域。”

    所以回答还是要回答的,但是回答多少,那就是可以操作的东西了。

    彼时的五条千秋尚未和咒术界产生过比较密集的接触,所以他不知道,在咒术界还有“术式告知敌人,就能使术式增强的”的奇妙制约。

    一般来说,这种“按心情回答”的态度,肯定是需要循循善诱,逐渐软化对方的戒心,才在对方放松警惕的时候,委婉而隐晦地获得答案。

    其能力具体表现为——八个小节的时间内,庇护领域范围内的事物。

    如果说莫扎特是诞生于死亡的咒灵,那么她的领域意味就截然相反。

    眼见太宰治还要追问,她鼓起了张包子脸,嘴里嘀嘀咕咕:“太奇怪了吧这也,这都什么毛病啊,懂不懂隐私啊,真的很讨厌!”

    莫扎特声音低了下去:“……他们只是被我吸引了,而我不能阻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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