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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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村......”七海看着眼前神色黯然的少年，忧心起来。

    “啊这个，我好像无意中听你的医生说起过，可能是我记错了，原来是后天呀。”

    七海黑线，没办法人家根本没学过画画嘛！小屁孩这么挑剔干嘛。

    他恨命运的不公，更恨自己的无能，这些黑暗的思绪像一潭泥沼，每每在夜深入眠时将他拖进去，他歇斯底里地挣扎喊叫着，却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被淹没，最后惊醒。

    他眉目低垂，一手扶着床沿的把手，上半身微不可见地颤抖着。“即使手术成功了，大概也没法再打网球了。可是，我只有网球了。”

    “我来看看。”幸村精市抽走七海手中的“画”，确实，除了两个眼睛一张嘴依稀可辨之外，和模特本人可以说是毫无关系。

    这段时间住院以来，他看到了太多比他还幼小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轻易地逝去，这令他胆寒，痛苦，恐惧，以至于愤恨。

    “优奈不用担心，这样吧，姐姐今天就给你画一副画好吗？”轻轻揉了揉优奈细软的头发，七海温柔地问。

    不行，不能再让这样糟糕的氛围持续下去了。

    “后天就是手术了，我害怕手术失败。”

    “其实我也只是听说，等手术时间确定了我再发短讯告诉你。”

    幸村精市微笑应着“当然可以。”，在画作的右下角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加上一个&符号，又将笔递给二阶堂七海。

    几分钟后。“哇！这么一看果然很像！”修改后的画面上，优奈正幸福地笑着，手上拿着她最喜欢的风车。

    咚咚两声，是护士打开了病房的门，“孩子们，该回去打针啦。”在护士的催促下，孩子们恋恋不舍地拖着脚步离开。

    “请你一定一定要相信自己，或许也可以相信相信我，我早就为你制定好了一系列的康复训练计划，你会尽快好起来的，我......我不会再让你在全国大赛上输掉比赛。”】

    于是，病房里终于只剩下幸村精市和二阶堂七海两个人。

    她有多年的网球练习经验，但画画的经验嘛......火柴人不算的话，大概或许也许是0？

    “摩西摩西，佐藤医生，我想请问一下手术的时间大致定下来了吗？”

    七海，手术的时间，还没有定呐。

    “不会的，你会再回到全国大赛的，你要相信自己！”七海实在不忍看到本是天之骄子的他脆弱到仿佛不堪一击的模样，蹲到他面前，仰头直视着他，语气坚定地回道。

    “呐，七海，我真的很害怕。”坐在床沿，幸村精市像是卸掉了伪装，露出了自己脆弱的空芯。

    被下了逐客令的七海，只得在反复安慰嘱咐后，拿起网球包离开了医院。

    听到“七海姐姐也会画画吗”这样的疑问时，七海是心虚的。

    “七海的轮廓画得很不错呢，只要稍微改一改就好了。”幸村精市安慰道，他拿起手中的碳笔，在七海的画上开始涂抹修缮。

    【“幸村，不要怕，手术会成功的，经过康复训练你会好起来的，你会再次拿起网球拍的，神之子怎么可能被轻易打倒呢。”

    “真的吗？七海姐姐也会画画吗，太好啦！”小女孩高兴地蹦跳起来，主动去找精市哥哥要了多余的纸和笔。

    他又想起了那个有些不同的梦。

    “谢谢你七海，天色有些晚了，你早些回去吧。”

    抓住你了，七海。

    “谢谢七海姐姐和精市哥哥！呐，你们能给我签个名吗？”优奈的眼睛亮晶晶，表达出十分的渴盼。

    “七海怎么知道是下周末呢。”

    “嗯嗯，好。”幸村精市看着二阶堂七海一直反复按压手指的动作，仿佛洞察了一切。

    “后天？！怎么这么快，不是下周末吗？”七海心头猛地一震，难道幸村的病情发生了什么变化。

    幸村精市在听到优奈的请求时心中阵痛。

    “seiichi yukira to nikaido nana”优奈一板一眼地将这两个名字念了出来，“我喜欢这两个名字！”

    回神看着眼前的少女，他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解开这个谜团。

    不管了，骑虎难下也得下，不就是简笔画吗！打网球的人手都那么灵活应该完全可以无师自通才对。

    短暂的沉默被幸村精市打破了。

                                         物伤其类，秋鸣也悲。

    “......预计下周六吗，明白了。对了，这件事您和其他人说过吗，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

    “啊什么嘛七海姐姐，你画得一点也不像优奈！”雄太噘着嘴，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对着七海刚画好的“画”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