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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妈，来看看栎栎。”韩裴芸漫不经心地介绍，话音刚落，发现自己话里的漏洞，紧忙改口，“不，是安歌。”
心猛然一紧，难以自制地去代入栎栎当时的感受，为什么没有头发……是因为病了啊，那么小的孩子，承受药物副作用的折磨。从前栎栎也会臭美，央着王阿姨给她梳那些天马行空的发型，然后跑来给自己展示。
大过年正在亲戚家串门的周勤接到了来自顾景晗的电话，身为尽职尽责的贴身助理，哪怕过年放假依然随时待命，大老板一通电话，随叫随到。
“唉。”韩裴芸叹气,她有些后悔问出问题了，顾景晗肯定只会说些自己想听的哄她。
居然有小崽子敢欺负纯真无害的顾芷栎小朋友！
“啊，这……”王阿姨早就悟透了俩孩子的身世之谜，韩裴芸这么说只是求锤得锤，也不惊讶，打了招呼后，更急于进屋看一眼栎栎的情况。
“我就不该来！”裴雅淑站起来要走，“你跟那姓顾的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
王阿姨眼神打量着韩裴芸身边的上了年纪的夫妇，一看就是她父母，所以这是……
顾景晗又说：“我说真的，柳以思化浓妆和素颜的时候，像是两个人。”
韩裴芸只觉得脑子里有一根筋，随着她妈的音量上下拉扯，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直冒冷汗。
电话里，大老板让她去一趟韩小姐家的小区，查今天在儿童游乐区的监控，找一个欺负了栎栎的小男孩，再联系常合作的律所律师，给对方监护人发通律师函，想办法吓唬一下熊孩子和家长。
顾景晗想到了现实生活里的很多事，包括哭包从前的遭遇。
“因为……”顾景晗她想了想，决定好好跟安歌解释大多人的劣根性，“他们排斥跟他们不一样的人，在他们看来栎栎没有头发，他们有头发，所以就有资格去嘲笑栎栎。”
韩安歌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要笑话栎栎？”
韩裴芸问顾景晗：“你准备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栎栎康复之前，能不能不要再有更多的事了？
“没有头发很好笑吗？”韩安歌不明白，所以来问顾妈妈讨个答案。
走廊尽头的电梯门打开，王阿姨拖着两个行李箱朝病房走来，她正在家里做晚餐，接到顾景晗的电话赶紧收拾东西过来，心急得不得了。
顾景晗握住她的手,轻轻挪开：“还不放心？”
韩裴芸看着她，没好气地笑道：“是，你学她那一套的时候，我也半天没认出来是你。”
“我们把有头发的，看做是多数群体，把没头发的，看做是少数群体，因为这部分人数少，所以人数多的那个群体会觉得人数少的群体是不正常的，于是就出现了一些多数人，因为少数人跟自己不一样，而去嘲笑他们。”
裴雅淑冷着脸怼他：“念经还能求菩萨保佑孩子健健康康，总比你什么都不做还帮倒忙来的好。”
顾景晗坐在墙角的椅子上，按灭了屏幕，将半个身子都倚在椅背上，脑袋往后仰深深吸气，好像这刻才彻底放松下来。
韩槐一声声地叹着粗气，这些经咒反而更让人烦躁不安：“别念了。”
“妈妈。”韩安歌叫她，随即爬上她的大腿，撞进她的怀里。
希望柳以思能拖得久一点，让她能多松几口气。
“你爸妈很好骗吗？”韩裴芸半点没信。
只是真到了这一天，并不见得能欣然接受。
韩裴芸没心情跟她开玩笑,心想不比这蹄子精明就不错了。
韩裴芸走出门外，韩槐看见她，捶了下大腿不再说话。
韩安歌有了自己的理解：“所以只要没头发的小朋友比有头发的小朋友多，就没人会嘲笑栎栎了对不对？”
韩裴芸歪着脑袋看向栎栎，有气无力地吐出一个字：“扯。”
“爸，妈。”韩裴芸走近了一点，商量的语气，“你们要不先回去吧？”
顾景晗单纯想缓解下现在紧张的氛围，经韩裴芸一提，转而想起自己当初做的蠢事，脸上一热，习惯性低头托了下镜框。
小家伙晃了晃脑袋，显然是没听明白。
看出韩裴芸情绪低落，顾景晗放柔了声音,听上去格外让人安心：“我这边的事都好处理，你先放宽心,安抚好叔叔阿姨,还有安歌。”
顾景晗轻轻搂住她，怕她掉下去。
“那如果是少数人呢？”安歌歪着脑袋问。
韩安歌点了点头：“我想让栎栎高兴。”
走廊上很安静，配合着消毒水的气味，没人说话的时候，安静得能让人心底发凉。
医护人员刚走，韩安歌趴在栎栎的床边，直直地对着她的脑袋看。
羞归羞，有一说一，这方法似乎具有可行性。
不想她再替自己去操心了。
顾景晗见状想陪她过去，韩裴芸摆了下手说：“你看着孩子吧。”
“那些坏孩子欺负栎栎，笑话栎栎没有头发。”韩安歌看了很久，没看明白。
顾景晗的表情不置可否。
好乱啊。
和周勤交代完，顾景晗缓了口气，给柳以思发了几句话，再给王阿姨打了个电话，随后又联系上栎栎的主治医生，劝说他能在晚上回医院加班，给孩子做个全方面的检查。
顾景晗凑近韩裴芸的耳边,小声道：“不就是怕被我爸妈看出来栎栎跟你长得像吗？之前你化妆,跟平时素颜的样子还是有差别的,所以你化浓妆试试？真遇上也肯定看不出来。”
韩裴芸望着她妈愤愤不平的表情，吸了口气，欲言又止。
栎栎住院以后，意味着顾景晗的父母会常来探望,到时候,自己能以什么身份出现在病房呢？
“不好笑。”顾景晗答得很快，她以为那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坏孩子欺负弱小，结果竟然只是因为栎栎没有头发……
第一次带她和父母正式见面，做足了被为难的心理准备，却被突然发生的意外打得措手不及，韩裴芸觉得自己现在累透了，顾景晗也不会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韩裴芸拉住她，几乎是在哀求：“妈，别闹了，跟我爸一起回家吧，不是让你们回老家，回我的家可以吗？”
说完,怕顾景晗会错意，又解释：“我是说栎栎晕倒的事。”
裴雅淑闭着眼，双手合十颤颤巍巍着摆动，细碎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
顾景晗看向病床上的栎栎，小小的脑瓜上顶着一层薄薄的、稀疏的头发，能清楚看见底下泛白的头皮。
“坚持自己就好，不要怕别人的嘲笑，错的不是我们，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多数人。也可以看看身边，虽然是少数人，但是也会有人和我们一样，其实我们并不孤独啊。”顾景晗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安歌能不能理解，问她，“明白了吗？”
“可以这么说，但是……”顾景晗还是觉得安歌的话有问题，她教育道，“少数人不代表他们是错的，他们可能是有难处，或许只是自己的选择，所以如果我们是多数人，要学会去理解和尊重。”
“不会。”顾景晗不假思索地说道。
韩裴芸倚在病房的墙边，听到父母又吵起来了，扶额一声叹息，吃力地撑起身体准备去劝架。
她认为栎栎没有头发也很可爱，为什么那些人要嘲笑她呢？
韩槐没还嘴，攥了攥拳头，别过脸。
柳以思还不知道栎栎的情况，给顾景晗回消息播报现况——她妈和小姐妹打麻将正欢，让她安安心心带着栎栎在小韩家里玩。
“以后我是不是见不到栎栎了？”韩裴芸还是问出了口，她本来觉得顾景晗已经有很多事要去处理,不想再给她出新的难题。
韩裴芸心烦意乱，目光发散,咬着右手拇指的指甲。
“你当我想这样吗？”韩槐本就自责，被裴雅淑一次次指责已经绷不住了，“那么多年没认过外孙女，终于能有相处的机会，就遇上这种事，我不难受吗？你有完没完了！”
周勤立马放下手里的热乎米饭，直奔韩裴芸家小区。
裴雅淑还在气头上：“我上辈子一定是缺了大德，这辈子才遇上你们老韩家，一家老小都要气死我。”
裴雅淑沉默了会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又坐了回去，情绪缓和下来：“我没闹，让你爸别气我就行。”
“所以你看，是不是可以试试？”
“别想太多，他们不会二十四小时都在医院,况且……”顾景晗认真地想了想,认为可行,“你化浓妆试试？”
顾景晗只说没什么大事儿，提前回来住院了而已。
“什么？”裴雅淑嗓音骤然拔高，和韩槐吵架的劲头又上来了，“你这是要赶我走？”
“韩小姐！”看到韩裴芸站在门口，她加快步子，行李箱被拖得哗啦啦一阵响。
又不是没有准备,栎栎过了年就会回医院，无非只是提早了那么几天。
韩裴芸很是诧异：“什么跟什么？”
王阿姨进屋止不住地叹息，出门时还好端端的孩子，怎么又躺在病床上了。
顾景晗笑了下，见哭包的心情有所好转，裴雅淑脸色缓和下来也不再斥责韩槐，于是揉了揉安歌的脑袋，退出了观察室。
之后血液病医院的车来了，栎栎被送回了之前的病房，一行人跟着过去。值班的医生护士先过来给孩子做些基础的体检，病房里人多，裴雅淑和韩槐觉得帮不上忙，坐在病房门口的排椅上。
韩槐拿她没辙，对韩裴芸说：“别管你妈，你忙去吧。”
这下轮到顾景晗一头雾水，她说了这么多，但好像安歌压根没听懂。
] “我爸妈，来看看栎栎。”韩裴芸漫不经心地介绍，话音刚落，发现自己话里的漏洞，紧忙改口，“不，是安歌。”
心猛然一紧，难以自制地去代入栎栎当时的感受，为什么没有头发……是因为病了啊，那么小的孩子，承受药物副作用的折磨。从前栎栎也会臭美，央着王阿姨给她梳那些天马行空的发型，然后跑来给自己展示。
大过年正在亲戚家串门的周勤接到了来自顾景晗的电话，身为尽职尽责的贴身助理，哪怕过年放假依然随时待命，大老板一通电话，随叫随到。
“唉。”韩裴芸叹气,她有些后悔问出问题了，顾景晗肯定只会说些自己想听的哄她。
居然有小崽子敢欺负纯真无害的顾芷栎小朋友！
“啊，这……”王阿姨早就悟透了俩孩子的身世之谜，韩裴芸这么说只是求锤得锤，也不惊讶，打了招呼后，更急于进屋看一眼栎栎的情况。
“我就不该来！”裴雅淑站起来要走，“你跟那姓顾的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
王阿姨眼神打量着韩裴芸身边的上了年纪的夫妇，一看就是她父母，所以这是……
顾景晗又说：“我说真的，柳以思化浓妆和素颜的时候，像是两个人。”
韩裴芸只觉得脑子里有一根筋，随着她妈的音量上下拉扯，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直冒冷汗。
电话里，大老板让她去一趟韩小姐家的小区，查今天在儿童游乐区的监控，找一个欺负了栎栎的小男孩，再联系常合作的律所律师，给对方监护人发通律师函，想办法吓唬一下熊孩子和家长。
顾景晗想到了现实生活里的很多事，包括哭包从前的遭遇。
“因为……”顾景晗她想了想，决定好好跟安歌解释大多人的劣根性，“他们排斥跟他们不一样的人，在他们看来栎栎没有头发，他们有头发，所以就有资格去嘲笑栎栎。”
韩安歌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要笑话栎栎？”
韩裴芸问顾景晗：“你准备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栎栎康复之前，能不能不要再有更多的事了？
“没有头发很好笑吗？”韩安歌不明白，所以来问顾妈妈讨个答案。
走廊尽头的电梯门打开，王阿姨拖着两个行李箱朝病房走来，她正在家里做晚餐，接到顾景晗的电话赶紧收拾东西过来，心急得不得了。
顾景晗握住她的手,轻轻挪开：“还不放心？”
韩裴芸看着她，没好气地笑道：“是，你学她那一套的时候，我也半天没认出来是你。”
“我们把有头发的，看做是多数群体，把没头发的，看做是少数群体，因为这部分人数少，所以人数多的那个群体会觉得人数少的群体是不正常的，于是就出现了一些多数人，因为少数人跟自己不一样，而去嘲笑他们。”
裴雅淑冷着脸怼他：“念经还能求菩萨保佑孩子健健康康，总比你什么都不做还帮倒忙来的好。”
顾景晗坐在墙角的椅子上，按灭了屏幕，将半个身子都倚在椅背上，脑袋往后仰深深吸气，好像这刻才彻底放松下来。
韩槐一声声地叹着粗气，这些经咒反而更让人烦躁不安：“别念了。”
“妈妈。”韩安歌叫她，随即爬上她的大腿，撞进她的怀里。
希望柳以思能拖得久一点，让她能多松几口气。
“你爸妈很好骗吗？”韩裴芸半点没信。
只是真到了这一天，并不见得能欣然接受。
韩裴芸没心情跟她开玩笑,心想不比这蹄子精明就不错了。
韩裴芸走出门外，韩槐看见她，捶了下大腿不再说话。
韩安歌有了自己的理解：“所以只要没头发的小朋友比有头发的小朋友多，就没人会嘲笑栎栎了对不对？”
韩裴芸歪着脑袋看向栎栎，有气无力地吐出一个字：“扯。”
“爸，妈。”韩裴芸走近了一点，商量的语气，“你们要不先回去吧？”
顾景晗单纯想缓解下现在紧张的氛围，经韩裴芸一提，转而想起自己当初做的蠢事，脸上一热，习惯性低头托了下镜框。
小家伙晃了晃脑袋，显然是没听明白。
看出韩裴芸情绪低落，顾景晗放柔了声音,听上去格外让人安心：“我这边的事都好处理，你先放宽心,安抚好叔叔阿姨,还有安歌。”
顾景晗轻轻搂住她，怕她掉下去。
“那如果是少数人呢？”安歌歪着脑袋问。
韩安歌点了点头：“我想让栎栎高兴。”
走廊上很安静，配合着消毒水的气味，没人说话的时候，安静得能让人心底发凉。
医护人员刚走，韩安歌趴在栎栎的床边，直直地对着她的脑袋看。
羞归羞，有一说一，这方法似乎具有可行性。
不想她再替自己去操心了。
顾景晗见状想陪她过去，韩裴芸摆了下手说：“你看着孩子吧。”
“那些坏孩子欺负栎栎，笑话栎栎没有头发。”韩安歌看了很久，没看明白。
顾景晗的表情不置可否。
好乱啊。
和周勤交代完，顾景晗缓了口气，给柳以思发了几句话，再给王阿姨打了个电话，随后又联系上栎栎的主治医生，劝说他能在晚上回医院加班，给孩子做个全方面的检查。
顾景晗凑近韩裴芸的耳边,小声道：“不就是怕被我爸妈看出来栎栎跟你长得像吗？之前你化妆,跟平时素颜的样子还是有差别的,所以你化浓妆试试？真遇上也肯定看不出来。”
韩裴芸望着她妈愤愤不平的表情，吸了口气，欲言又止。
栎栎住院以后，意味着顾景晗的父母会常来探望,到时候,自己能以什么身份出现在病房呢？
“不好笑。”顾景晗答得很快，她以为那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坏孩子欺负弱小，结果竟然只是因为栎栎没有头发……
第一次带她和父母正式见面，做足了被为难的心理准备，却被突然发生的意外打得措手不及，韩裴芸觉得自己现在累透了，顾景晗也不会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韩裴芸拉住她，几乎是在哀求：“妈，别闹了，跟我爸一起回家吧，不是让你们回老家，回我的家可以吗？”
说完,怕顾景晗会错意，又解释：“我是说栎栎晕倒的事。”
裴雅淑闭着眼，双手合十颤颤巍巍着摆动，细碎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
顾景晗看向病床上的栎栎，小小的脑瓜上顶着一层薄薄的、稀疏的头发，能清楚看见底下泛白的头皮。
“坚持自己就好，不要怕别人的嘲笑，错的不是我们，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多数人。也可以看看身边，虽然是少数人，但是也会有人和我们一样，其实我们并不孤独啊。”顾景晗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安歌能不能理解，问她，“明白了吗？”
“可以这么说，但是……”顾景晗还是觉得安歌的话有问题，她教育道，“少数人不代表他们是错的，他们可能是有难处，或许只是自己的选择，所以如果我们是多数人，要学会去理解和尊重。”
“不会。”顾景晗不假思索地说道。
韩裴芸倚在病房的墙边，听到父母又吵起来了，扶额一声叹息，吃力地撑起身体准备去劝架。
她认为栎栎没有头发也很可爱，为什么那些人要嘲笑她呢？
韩槐没还嘴，攥了攥拳头，别过脸。
柳以思还不知道栎栎的情况，给顾景晗回消息播报现况——她妈和小姐妹打麻将正欢，让她安安心心带着栎栎在小韩家里玩。
“以后我是不是见不到栎栎了？”韩裴芸还是问出了口，她本来觉得顾景晗已经有很多事要去处理,不想再给她出新的难题。
韩裴芸心烦意乱，目光发散,咬着右手拇指的指甲。
“你当我想这样吗？”韩槐本就自责，被裴雅淑一次次指责已经绷不住了，“那么多年没认过外孙女，终于能有相处的机会，就遇上这种事，我不难受吗？你有完没完了！”
周勤立马放下手里的热乎米饭，直奔韩裴芸家小区。
裴雅淑还在气头上：“我上辈子一定是缺了大德，这辈子才遇上你们老韩家，一家老小都要气死我。”
裴雅淑沉默了会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又坐了回去，情绪缓和下来：“我没闹，让你爸别气我就行。”
“所以你看，是不是可以试试？”
“别想太多，他们不会二十四小时都在医院,况且……”顾景晗认真地想了想,认为可行,“你化浓妆试试？”
顾景晗只说没什么大事儿，提前回来住院了而已。
“什么？”裴雅淑嗓音骤然拔高，和韩槐吵架的劲头又上来了，“你这是要赶我走？”
“韩小姐！”看到韩裴芸站在门口，她加快步子，行李箱被拖得哗啦啦一阵响。
又不是没有准备,栎栎过了年就会回医院，无非只是提早了那么几天。
韩裴芸很是诧异：“什么跟什么？”
王阿姨进屋止不住地叹息，出门时还好端端的孩子，怎么又躺在病床上了。
顾景晗笑了下，见哭包的心情有所好转，裴雅淑脸色缓和下来也不再斥责韩槐，于是揉了揉安歌的脑袋，退出了观察室。
之后血液病医院的车来了，栎栎被送回了之前的病房，一行人跟着过去。值班的医生护士先过来给孩子做些基础的体检，病房里人多，裴雅淑和韩槐觉得帮不上忙，坐在病房门口的排椅上。
韩槐拿她没辙，对韩裴芸说：“别管你妈，你忙去吧。”
这下轮到顾景晗一头雾水，她说了这么多，但好像安歌压根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