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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犹豫，她居然需要去考虑她们的相遇是否不应该。
“你不是神，我们只是人啊，不可能解决得了每一件事，而且，你也会累的。”
裴雅淑终于做了决定：“过几天就回去吧，我们在这里，只会给她添麻烦。”
“都能解决的，你信我。”顾景晗竟然想到曾经出现过的卑劣念头，选择自己去移植那个胚胎的时候，究竟是不是为了在韩裴芸想放弃她的时候，多一分留住对方的筹码。
走出医院，已经很久没和韩槐说话的裴雅淑，突然扭过头，眼神发直地看着他。
虽然说着不用哭包担心，但她也不想面对他们的指责，能拖多久就多久。
紧密的接触，把对方脖颈上的脉搏跳动都感知得一清二楚，顾景晗分明能感受到，在等待韩裴芸回答的时间里，她做了好几次吞咽的动作。
换成韩裴芸去哄，栎栎向来懂事，只是自己伤心，却不和大人闹。
怎么会有一个喜欢同性的女儿？怎么会遇上生错的孩子这种前所未闻的事情？好好的孩子又怎么会得绝症？
“顾景晗。”韩裴芸更用力地抱住她。
小心翼翼地吞咽，不敢发出声响打扰她们。
裴雅淑说：“我就是怕那姓顾的欺负她，对她不好。”
而这里没有安歌，没有妈妈们,无穷无尽的黑暗里,顾芷栎几乎就快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韩槐拉着她走进医院附近的一家快餐店，刚刚随便喝了几口粥，还是饿着的。
说完，嗓子眼泛起一阵酸涩，顾景晗嘴唇翕动了下，什么都没说。
晚上九点多，柳以思发来消息，通知顾景晗她父母准备回家，让她赶紧带栎栎回去。柳以思还不知道栎栎回了医院，顾景晗也没说，打算让爸妈回家看到她和栎栎不在家再来问。
安歌趴在床边睡着了，王阿姨收拾完了病房熬了锅粥，韩槐和裴雅淑一直坐在走廊上，不再争吵。
挂了电话，韩裴芸先开了口：“我带安歌回家了，我爸妈还等着我去接。”
好像这时候，只有对方的体温才能给自己一点力量。
“栎栎还是要住在这里治病，等病好了再回家。”
她看见韩裴芸红了眼，然后嘴唇颤了颤，说：“我会心疼。”
肩上一沉,顾景晗侧目过去,遇上韩裴芸担忧的眼神。
王阿姨盛了几碗，给外面的韩槐和裴雅淑送去，回来正想问顾景晗和韩裴芸要不要，看到这场景，识相地转过身，躲角落独自喝粥去了。
栎栎和安歌说着悄悄话，她们俩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
顾景晗不明白韩裴芸说这话的用意，抬头看了她一眼，韩裴芸疼惜的目光就这么直直地撞进她的眼里。
栎栎眨了眨眼睛，望着天花板，没有说话，似乎意识还没恢复清明。
医护人员进来，确定孩子的情况稳定，让她们可以放心。
“从你出现在我的家门口，我的生活……全都乱套了。”
她的语气像在祷告：“是福，是祸，看她造化了。”
顾景晗的内心受到了强烈的震撼，她可能还是不懂爱情这回事，当她以为哭包要丢下自己的时候，却是在心疼她？
像是知道顾景晗在担心什么，韩裴芸语气轻快地笑道：“比起处理事情的烦躁，我更怕面对未知的恐惧，所以不要再瞒我任何事。也不许一个人大包大揽，我可以陪着你的。”
粥放了一会儿，入口温度正好，顾景晗一勺接一勺喂给栎栎，她已经能把喂饭这件事做得很好了。
韩安歌跟她一起露出笑脸：“栎栎睡了很久很久，把我们都吓坏啦。”
韩槐应下来，点了几个菜，过了很久，裴雅淑似乎还停顿在那些问题里。
然后，顾芷栎缓缓侧过一点脸，看到了自己身边的安歌，她干涸的嘴唇动了动，嘴角往上拉高。
裴雅淑这颗心好歹放下了一半，不然弄死韩槐的心都有了。
韩安歌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她揉了揉眼睛，看见栎栎的眼皮在动，随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妈妈，我想回家。”栎栎觉得这里妈妈说了算，最后还是看向了顾景晗。
韩裴芸想去接，顾景晗先拿过：“我来吧，你跟安歌还有叔叔阿姨先去吃点东西。”
顾景晗倒是想一辈子黏在她身上：“可以吗？”
过了晚餐的点，店里客人寥寥，韩槐举着菜单问她要吃什么，看她不答，递了递菜单，才发现裴雅淑眼眶泛着红。
听见顾景晗嗯了声，韩裴芸松开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像顺炸毛的猫咪那样，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顾蹄子要乖，如果我不能来看你们，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和栎栎。”
“这话说的……”韩槐听罢，直摇头，“这么多年了，欺负小芸的人明明是你吧？”
好冷,看不见也听不到,顾芷栎明明记得就在刚刚，安歌正朝着自己走过来，就差一点,自己就能牵住她的手了。
韩裴芸也不说话，起身绕到顾景晗身后，搂住她的脑袋，将她的上半身揉进自己的怀里。
“我只是……”韩裴芸也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不应该，说得无力，“我心里很乱，我爸妈和栎栎的情况，还有你爸妈那边，都让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病房里，顾景晗坐在床边,食指挤在栎栎的手心,勾着孩子小小的手掌。
她又看见了韩槐和裴雅淑，过了半晌才记起是自己刚认识的外公外婆，也叫了一声。
蜷缩的手指再次抽动了下，顾景晗确认不是错觉，失态地惊呼：“栎栎醒了！”
坐久了，满脑子都是以前的事,她想起三年多前,躺在婴儿床上的栎栎忽然紧紧握住她的食指，咧着嘴朝她笑，含糊不清地发出小奶音,叫她：“妈妈。”
顾景晗意会，笑了笑宽慰道：“我真没事。”
谁料顾景晗轻笑起来，将她抱得更紧：“你这么叫我的时候，我心里反而踏实。”
“栎栎,起床了。”她轻轻地说着,勾了勾栎栎的手心。
裴雅淑却说：“我不想管了。”
顾景晗刚说完，就见栎栎吸了吸鼻子，眼角淌下两行泪，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求救般的望向韩裴芸。
“妈妈。”栎栎看向顾景晗，又看向韩裴芸。
正说着，顾景晗就接到了她妈打来的电话，迎着韩裴芸关切的目光，她接起，说得云淡风轻：“妈，我带栎栎回医院了，没什么事。”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妈妈的手指，顾芷栎记得在没完没了的黑暗了，她终于抓住了一条绳子，然后眼前就有了光亮。
“你先吃吧，你胃不好现在又……”韩裴芸说到这里，余光看到她的父母，顿住了。
“小芸很喜欢她，我看得出来。”
大人们围着栎栎，喊她的名字，问她感觉怎么样。
韩裴芸见状，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紧忙走到栎栎的身边，抬手覆上她的小脸。
裴雅淑和韩槐说刚刚已经吃过了，见到孩子醒过来就放心了，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出去逛逛，回头让韩裴芸接他们回去。
病房外的韩槐和裴雅淑紧跟着进来，王阿姨激动地端起晾了许久的粥，走过来才意识到栎栎才醒可能吃不上，又给放了回去。
得到医生的肯定后，王阿姨才把粥端来。
韩安歌趴在她的枕头边上，轻轻戳了戳她的脸蛋。
摔倒的刹那间,顾芷栎只觉得自己在不断下坠，如同掉进了黑洞，周遭一片漆黑，用手去抓,却什么都抓不住。
每次韩裴芸叫她大名的时候，顾景晗没来由地害怕，总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
“栎栎她很听话，我说起床的时候……从来都不赖床。”顾景晗看着韩裴芸的眼里，一时没了光亮。
韩槐想到她们俩在一起时的互动，又说：“那俩孩子也认她俩。”
韩槐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本来就管不了。”
韩裴芸不跟她开玩笑了，说到正事：“我是想说，如果以后真有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吧。”
“顾蹄子……”韩裴芸觉得时间紧迫，她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调情了。
那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是一名母亲了。
“不要有更多的事情了。”韩裴芸几乎是贴着顾景晗的耳朵，呢喃着说道。
食指传来异样的触动，顾景晗来不及思索，猛地怔住，随即紧紧盯着栎栎的手。
顾景晗看着栎栎，有点不知所然：“怎么会呢？”
韩裴芸还没开口，顾景晗展开双臂，把她箍在自己的怀里。
“明天就来看，我把爸妈支走就是了。”
不让女儿回家，也不让他去联系，差点就断了这辈子的关系。
韩裴芸也笑，抱着她无奈地问道：“我们要抱到天荒地老吗？”
裴雅淑不吭声，一如往常的倔强，不愿承认自己有问题。
一直都是她在安慰哭包和她的父母，到最后，她居然也开始泄气了。
她听着电话里的抱怨，随后又说：“那你们过来吧，五楼北区的一号病房。”
又到了分别的时候，韩裴芸拉着顾景晗的手，俩人心照不宣地走到这层无人的楼梯间。
“我们家怎么就遇上了这回事儿。”裴雅淑感慨着，揉开眼里的湿润。
时间过去很久了,如果真的没事，孩子不会醒不过来。
“孩子都没事了，你别吵了。”韩槐以为她还是要跟自己算账。
顾景晗的心骤然收紧，她下意识问：“你后悔认识我？”
“小芸不容易。”韩槐沉声道。
] 她在犹豫，她居然需要去考虑她们的相遇是否不应该。
“你不是神，我们只是人啊，不可能解决得了每一件事，而且，你也会累的。”
裴雅淑终于做了决定：“过几天就回去吧，我们在这里，只会给她添麻烦。”
“都能解决的，你信我。”顾景晗竟然想到曾经出现过的卑劣念头，选择自己去移植那个胚胎的时候，究竟是不是为了在韩裴芸想放弃她的时候，多一分留住对方的筹码。
走出医院，已经很久没和韩槐说话的裴雅淑，突然扭过头，眼神发直地看着他。
虽然说着不用哭包担心，但她也不想面对他们的指责，能拖多久就多久。
紧密的接触，把对方脖颈上的脉搏跳动都感知得一清二楚，顾景晗分明能感受到，在等待韩裴芸回答的时间里，她做了好几次吞咽的动作。
换成韩裴芸去哄，栎栎向来懂事，只是自己伤心，却不和大人闹。
怎么会有一个喜欢同性的女儿？怎么会遇上生错的孩子这种前所未闻的事情？好好的孩子又怎么会得绝症？
“顾景晗。”韩裴芸更用力地抱住她。
小心翼翼地吞咽，不敢发出声响打扰她们。
裴雅淑说：“我就是怕那姓顾的欺负她，对她不好。”
而这里没有安歌，没有妈妈们,无穷无尽的黑暗里,顾芷栎几乎就快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韩槐拉着她走进医院附近的一家快餐店，刚刚随便喝了几口粥，还是饿着的。
说完，嗓子眼泛起一阵酸涩，顾景晗嘴唇翕动了下，什么都没说。
晚上九点多，柳以思发来消息，通知顾景晗她父母准备回家，让她赶紧带栎栎回去。柳以思还不知道栎栎回了医院，顾景晗也没说，打算让爸妈回家看到她和栎栎不在家再来问。
安歌趴在床边睡着了，王阿姨收拾完了病房熬了锅粥，韩槐和裴雅淑一直坐在走廊上，不再争吵。
挂了电话，韩裴芸先开了口：“我带安歌回家了，我爸妈还等着我去接。”
好像这时候，只有对方的体温才能给自己一点力量。
“栎栎还是要住在这里治病，等病好了再回家。”
她看见韩裴芸红了眼，然后嘴唇颤了颤，说：“我会心疼。”
肩上一沉,顾景晗侧目过去,遇上韩裴芸担忧的眼神。
王阿姨盛了几碗，给外面的韩槐和裴雅淑送去，回来正想问顾景晗和韩裴芸要不要，看到这场景，识相地转过身，躲角落独自喝粥去了。
栎栎和安歌说着悄悄话，她们俩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
顾景晗不明白韩裴芸说这话的用意，抬头看了她一眼，韩裴芸疼惜的目光就这么直直地撞进她的眼里。
栎栎眨了眨眼睛，望着天花板，没有说话，似乎意识还没恢复清明。
医护人员进来，确定孩子的情况稳定，让她们可以放心。
“从你出现在我的家门口，我的生活……全都乱套了。”
她的语气像在祷告：“是福，是祸，看她造化了。”
顾景晗的内心受到了强烈的震撼，她可能还是不懂爱情这回事，当她以为哭包要丢下自己的时候，却是在心疼她？
像是知道顾景晗在担心什么，韩裴芸语气轻快地笑道：“比起处理事情的烦躁，我更怕面对未知的恐惧，所以不要再瞒我任何事。也不许一个人大包大揽，我可以陪着你的。”
粥放了一会儿，入口温度正好，顾景晗一勺接一勺喂给栎栎，她已经能把喂饭这件事做得很好了。
韩安歌跟她一起露出笑脸：“栎栎睡了很久很久，把我们都吓坏啦。”
韩槐应下来，点了几个菜，过了很久，裴雅淑似乎还停顿在那些问题里。
然后，顾芷栎缓缓侧过一点脸，看到了自己身边的安歌，她干涸的嘴唇动了动，嘴角往上拉高。
裴雅淑这颗心好歹放下了一半，不然弄死韩槐的心都有了。
韩安歌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她揉了揉眼睛，看见栎栎的眼皮在动，随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妈妈，我想回家。”栎栎觉得这里妈妈说了算，最后还是看向了顾景晗。
韩裴芸想去接，顾景晗先拿过：“我来吧，你跟安歌还有叔叔阿姨先去吃点东西。”
顾景晗倒是想一辈子黏在她身上：“可以吗？”
过了晚餐的点，店里客人寥寥，韩槐举着菜单问她要吃什么，看她不答，递了递菜单，才发现裴雅淑眼眶泛着红。
听见顾景晗嗯了声，韩裴芸松开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像顺炸毛的猫咪那样，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顾蹄子要乖，如果我不能来看你们，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和栎栎。”
“这话说的……”韩槐听罢，直摇头，“这么多年了，欺负小芸的人明明是你吧？”
好冷,看不见也听不到,顾芷栎明明记得就在刚刚，安歌正朝着自己走过来，就差一点,自己就能牵住她的手了。
韩裴芸也不说话，起身绕到顾景晗身后，搂住她的脑袋，将她的上半身揉进自己的怀里。
“我只是……”韩裴芸也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不应该，说得无力，“我心里很乱，我爸妈和栎栎的情况，还有你爸妈那边，都让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病房里，顾景晗坐在床边,食指挤在栎栎的手心,勾着孩子小小的手掌。
她又看见了韩槐和裴雅淑，过了半晌才记起是自己刚认识的外公外婆，也叫了一声。
蜷缩的手指再次抽动了下，顾景晗确认不是错觉，失态地惊呼：“栎栎醒了！”
坐久了，满脑子都是以前的事,她想起三年多前,躺在婴儿床上的栎栎忽然紧紧握住她的食指，咧着嘴朝她笑，含糊不清地发出小奶音,叫她：“妈妈。”
顾景晗意会，笑了笑宽慰道：“我真没事。”
谁料顾景晗轻笑起来，将她抱得更紧：“你这么叫我的时候，我心里反而踏实。”
“栎栎,起床了。”她轻轻地说着,勾了勾栎栎的手心。
裴雅淑却说：“我不想管了。”
顾景晗刚说完，就见栎栎吸了吸鼻子，眼角淌下两行泪，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求救般的望向韩裴芸。
“妈妈。”栎栎看向顾景晗，又看向韩裴芸。
正说着，顾景晗就接到了她妈打来的电话，迎着韩裴芸关切的目光，她接起，说得云淡风轻：“妈，我带栎栎回医院了，没什么事。”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妈妈的手指，顾芷栎记得在没完没了的黑暗了，她终于抓住了一条绳子，然后眼前就有了光亮。
“你先吃吧，你胃不好现在又……”韩裴芸说到这里，余光看到她的父母，顿住了。
“小芸很喜欢她，我看得出来。”
大人们围着栎栎，喊她的名字，问她感觉怎么样。
韩裴芸见状，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紧忙走到栎栎的身边，抬手覆上她的小脸。
裴雅淑和韩槐说刚刚已经吃过了，见到孩子醒过来就放心了，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出去逛逛，回头让韩裴芸接他们回去。
病房外的韩槐和裴雅淑紧跟着进来，王阿姨激动地端起晾了许久的粥，走过来才意识到栎栎才醒可能吃不上，又给放了回去。
得到医生的肯定后，王阿姨才把粥端来。
韩安歌趴在她的枕头边上，轻轻戳了戳她的脸蛋。
摔倒的刹那间,顾芷栎只觉得自己在不断下坠，如同掉进了黑洞，周遭一片漆黑，用手去抓,却什么都抓不住。
每次韩裴芸叫她大名的时候，顾景晗没来由地害怕，总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
“栎栎她很听话，我说起床的时候……从来都不赖床。”顾景晗看着韩裴芸的眼里，一时没了光亮。
韩槐想到她们俩在一起时的互动，又说：“那俩孩子也认她俩。”
韩槐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本来就管不了。”
韩裴芸不跟她开玩笑了，说到正事：“我是想说，如果以后真有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吧。”
“顾蹄子……”韩裴芸觉得时间紧迫，她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调情了。
那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是一名母亲了。
“不要有更多的事情了。”韩裴芸几乎是贴着顾景晗的耳朵，呢喃着说道。
食指传来异样的触动，顾景晗来不及思索，猛地怔住，随即紧紧盯着栎栎的手。
顾景晗看着栎栎，有点不知所然：“怎么会呢？”
韩裴芸还没开口，顾景晗展开双臂，把她箍在自己的怀里。
“明天就来看，我把爸妈支走就是了。”
不让女儿回家，也不让他去联系，差点就断了这辈子的关系。
韩裴芸也笑，抱着她无奈地问道：“我们要抱到天荒地老吗？”
裴雅淑不吭声，一如往常的倔强，不愿承认自己有问题。
一直都是她在安慰哭包和她的父母，到最后，她居然也开始泄气了。
她听着电话里的抱怨，随后又说：“那你们过来吧，五楼北区的一号病房。”
又到了分别的时候，韩裴芸拉着顾景晗的手，俩人心照不宣地走到这层无人的楼梯间。
“我们家怎么就遇上了这回事儿。”裴雅淑感慨着，揉开眼里的湿润。
时间过去很久了,如果真的没事，孩子不会醒不过来。
“孩子都没事了，你别吵了。”韩槐以为她还是要跟自己算账。
顾景晗的心骤然收紧，她下意识问：“你后悔认识我？”
“小芸不容易。”韩槐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