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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完全全地用灵魂状态感受了她曾经历过的一切。

    两人交握的双手传达着彼此炙热的感情,察觉                                                到握着的手倏然松开,伏夷猛地抬起头,宴从月不慌不忙地露出一个笑容:“我也会如此。”

    明明……,情绪翻滚如涛,现实却是一阵又一阵的寂静。

    伏夷露出愕然的目光,嘴巴却已然不由自主地轻声道:“会的,我会的,我会对你。”他顿了一下,说出最能表达内心的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沉睡中的伏夷正经历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虽说这是他自愿经历的。

    三刻钟已过。

    他会时时愧疚、时时厌恶这样的自己。

    他知道了她的爱、她的执念,全都维系在他一人身上。

    “你醒了?”宴从月先说了话,她嚅动许久的双唇,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伏夷不自觉地点头:“我没有失约吧?”

    意外的是他这么乐意,她甚至在进入他识海那瞬间便感受到了他的雀跃。

    宴从月从没主动探寻过他的隐私,她认为这样不太好,就算他愿意她也不想这么做,直到现在她也是这么以为。

    他喉间蓦然干涩,不禁后悔起那时的自私。

    他忽而轻声道:“原谅我做的一切好不好?我知道我让你担心了。”

    但这种心思只维系在宴从月陪他演戏的情况下,她一挑明,自私恶劣的心思烟消云散,梦境的潜意识影响也完全消失。

    两人相继起身,宴从月盘腿而坐,伏夷也坐在她旁边。

    意料之外的是她也为了他进入梦里,对他来说,这盖过了所有,他是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爱意。

    《曾有明月照沟渠》

    宴从月先终止了这场溢满情感的风暴:“我知,你不是外人口中的清风朗月、光风霁月般的人物,也知你的阴暗面,我会全盘接受的你一切。是以你在我面前不用隐藏。”她的目光纯澈,那么严肃的话音也不妨碍致命的情意一一倾泻,“我也知道,你毫无保留地爱我,而我亦然。”

    宴从月眨了眨眼,撑起他的胸膛:“伏夷,那三刻钟里你到底做了什么?”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的声音格外用力,紧接着,她忽地莞尔一笑,“不过,这怎么像是我在审你。”

    他不会放弃。

    “如若真让我这么干净地忘记你因我而承受的痛苦,我做不到。”

    伏夷不知何时缠上她的手,他们结的契在这一刻起了作用,相交的识海在她的面前无所遁形。

    宴从月默然,腰间一痒,他扶着腰的手一点点往上移,轻轻压着她的肩胛骨,把她往怀里带。

    气氛有些细微的变化,但这终究成不了什么气候。

    失去血肉的疼、灵魂被污染的痛,数不清的刀剑伤……

    没想到的是,她一直都明白。

    宴从月没有否定他的话,而是伸出手握住他,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是啊,你也是我的了。”

    伏夷微微一顿:“目的?”

    他终于不算缺席过她的人生。她说得对,他一直介怀,做的这一切全是因为他想毫无顾虑地爱她、不想失去她的任何一点。

    宴从月曾经感受过的疼再这一刻他也统统受了一遭。

    他一想到她会日日与他在一起,忍不住地露出笑意:“你终于是我的了。”

    他终于见证了她历经的每一次生死存亡时刻。

    宴从月抬眼,四目相对,眼里寂静的神情一点点被点燃,目光全都落在了他身上。

    他们的鼻尖贴着鼻尖,连呼吸都能听得清楚。

    伏夷声音渐渐变得低沉:“除了痛你所痛,弥补我曾经错过的一切外,我还想要找到你爱我的证明。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是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才和我在一起,还是说,你是因为可怜我。”

    伏夷要自己痛她所痛、爱她所爱。

    伏夷微往上仰头,咬住她的双唇,唇与唇贴合,甜到发腻的气息萦绕在唇齿之间。

    宴从月不禁莞尔,在这间隙,手心里忽地传进一阵舒适的力量

    伏夷轻咳两声,一五一十地跟她坦白:“我想知道那一千年你是怎么度过的,你经历了什么。”

    伏夷一开始并未察觉她的到来,他全身心地沉迷其中,直到在最后时刻看到她附在浮萍身上的灵魂时,这才意识到她也一同入梦。

    她本不想把这些说得太清楚,但她意识到要是不说清楚,伏夷这个脑袋总会胡思乱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宴从月什么话都说不出,责问的话也一一被掩盖。

    她的爱意并不比他少。

    他们一阵静止,目光都在如饥似渴地看着对方。

    她只是不说而已。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一时发愣的神情,缓缓闭上双眼,继续入侵她的领地。

    “可以。”宴从月的声音轻缓,接下来的话带着不容反驳的意思,“那你要对我坦诚。”

    就算是为了自己,她也要他开心。

    要是任由他这么胡思乱想下去,他大约会不开心,他不开心也就是她不开心。

    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望着他的发顶:“我也是。”

    这一瞬间,他想起了一切。

    若是他没有痛过,他怎么能毫无芥蒂地去爱因他疏忽而痛的宴从月。

    的确,只过了三刻钟,她在心底计着时间,而他果然如约醒来。

    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只会听她的,为她所主导,这也是为什么他轻易地承认了一切。

    她完整的爱意化为滴滴细碎的爱一点点渗透着他的心脏,他也不再患得患失。

    “我好想你。”伏夷闭上眼睛,环住她的腰肢,听着她的心跳,一副下位者的姿态。

    两人对视间,无数情绪划过藏匿的心底,感情如狂风骤雨、如平地惊雷,点燃一场又一场关于情的风暴。

    宴从月点头:“你就是我

    他知道他也是她的执念,是他曾经支撑她走下去。

    伏夷直觉得她较真得可爱,也对,要是她不问,那就不是她了。

    “现在想想,从前的一切好像都如昨梦,现在我的目的到达了,也不觉得从前有多难过。”

    伏夷当即点头:“知道了。”

    明明话很多,明明情绪都快要溢出心间。

    至于悲伤,她的经历总让他感到难过、感到心里不痛快。

    冰冷山洞也像是被拆开了一层又一层的冰面,暴露出温情,独属于两人的温情。

    洞中依旧唯有两人,他们一坐一趟,不说话就已经仿佛和谐得融为了一体。

    刚酝酿好的氛围被宴从月一句话搅得一干二净,她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并不觉得自己不解风情。

    他醒了,她只有这一个念头。

    寒冰铸就的凉意在她入怀时已然消散,伏夷心底的紧张亦是如此,被她的存在慢慢驱散。

    他不能教她伤心。

    宴从月静静地听完,她忽然侧过脸,神色温柔地看着他,只问了一句:“那你知道了?”

    他们静静地望着彼此,谁都没有先说话,视线交汇的瞬间像是进入了春天,失去的情感在生根发芽、复苏。

    “现在的我可以肯定你不是。”说话的他把目光转向她的神态上,难以掩盖悲伤的眼眸正在说他知道。

    宴从月不禁低头,有些许长发垂落在他的脸上,她伸手拂去,两人不可避免地脸对着脸,都在彼此的瞳孔里看到了对方。

    “我想知道你有多痛,这样我们才能平等地在一起。”

    在他心里,没有比她更重要的存在,他渴望得到她的全部,包括他不曾经历过的那一部分。

    可望着近在咫尺的她,他仍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他有一个可以和她一起度过不曾经历过时光的机会,他怎么能放弃?

    宴从月垂下眼:“当然没有。”

    他的眉头皱紧,一阵疲累染了上去,让人忍不住心疼他。

    伏夷回望着她多情的眼眸:“我以后也不会失约。”他不由地因这目光而说出她的名字,“阿月。”

    伏夷蓦然睁开眼,听着她的话,他若有似无地低叹了一口气。

    宴从月望着他的目光深深,看不到底,对他的情愫汇成了大海,直直地落在他身上,不曾转移过。

    伏夷骤然起身,惊动深思的她。

    伏夷亮如星的眼睛微微敛起:“你要是真的审我就好了。”

    他还没说清楚,这看起来至关重要的三刻钟,她只能模模糊糊地猜到些,却不能详尽地知道。

    伏夷其实一直担心他这样的行为可能会让宴从月厌恶、厌恶他不受约束的控制欲,在和她一起时,他会刻意地抑制这股情绪。

    他延长了梦中的时间,用三刻钟的时长度过了梦里的千年。

    宴从月仍旧抓住他的手,像是在抓住她的珍宝。

    直至经历完一切,伏夷才彻底陷入一种平静甚至是幸福的状态。

    所以,就算他知道风险,他也这么做了。

    可他忍不住想,如果他不这么自私,也不会知道她也同样这么爱着她,他也许还会这么做。

    在梦里的千年里,他去了灵界、冥界……各个她走过的地方,如影随形地跟着她。

    伏夷醒来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正专注守着他的阿月。

    这个念头占据了所有。

    宴从月没有答话,缓缓伸出手,摸向他不再静止的脸,手到半路,他忽然握住她的手,牵引着她来到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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