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油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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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芩在点头的瞬间就后悔了，可惜点头的动作快过大脑。林芩本以为张霁舒根本不会理会，没想到张霁舒很自然回了她一个点头。

    程悦坐在床上，有些恍惚。

    程悦呆愣了两秒后，才出了厨房，只是微微低垂的脑袋，似乎在掩饰迅速涨红的脸颊。

    说做就做，林芩开始准备材料，可一看家里缺了酵母，只能作罢，没有酵母，根本发酵不起来的。

    不行，家里的油不多了，炸豆腐太费油了，可得省着吃。

    油豆腐是用老豆腐油炸而成，然后撒上各种调味料拌匀，以便每一块油豆腐表面都均匀的粘上调料，咬上一口嚼劲十足。

    又忍不住琢磨起张霁舒之前的那句话。

    好在，之前的林芩也都一直忙于农活儿，很少出去和人闲聊。倒也没引起注意。只不过以前几乎都在地里忙，而现在在家里待着的时间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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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想那个时候的妈妈。

    是的，林芩不再认为张霁舒之前的那番话是在骂她了，反倒是在隐晦的提醒她。

    嗯，市场调查这个词是上一世从电视上学来的。

    林芩看着锅里的豆花有些为难，马上就进入六月了，最近温度也升的挺高的，有二十多度了，而且豆制品特别容易变质，留到明天吃估计有点悬。

    林芩越想越觉得可行，恨不得立马开做。

    毛豆腐多好吃啊，刚好这二十多度的天气正好适合发酵，今天做，隔几天就能做吃了。保存得当，也能存放一段时间。

    或许是因为还没正式开做，也或许是林芩经历过一世，知道青石村村民对做生意的态度，决定暂时保密，再或许是张霁舒的一番话到底起了些作用。

    她想先试试看，这样即使油豆腐的生意没做下去，也亏得

    她想爸爸了……

    其实辣椒面林芩更喜欢自制，不过因为以前从未想过要做生意，家里只留了日常的用量，不太够，林芩只能购买。

    接下来的两天，林芩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外，其余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油豆腐上。

    因为她帮张霁舒提水了，所以她是在还人情，提醒自己？

    但是！两人走近些，快要错身而过时，林芩还是习惯性的冲张霁舒点了个头。

    蓦地，林芩突然觉得张霁舒可能不是在骂她是傻子，反倒像是在提醒她。

    至于电影院和工厂附近倒是没看到，也可能是林芩来的不是时候。

    可就这么一句‘好好看清楚身边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她之前竟然没有想到油豆腐！这么经典的小吃！

    林芩在心里感叹要是有冰箱就好了。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农村乡镇没得卖，就算有，她也买不起啊。

    记忆中上次拥抱应该是三四年前了，那会儿她还是个没什么烦恼的小学生，爸爸也没有生病，妈妈虽然也不太温柔，但也会经常笑着看她打闹疯玩。

    不过，这几天的妈妈似乎也不错，虽然怪怪的，但也比之前暴躁易怒，一点就燃的妈妈要好很多。

    一是对油炸时间和火候的把握。时间太短，火候不够，外皮缺少嚼劲，内里过湿；油炸时间太长或是火候太过，整个油豆腐就会过干，缺少层次感。www.cuirao.me只有精准的把握好火候，才能做到外干内韧。

    说是市场调查，其实就是骑着自行车在县城里绕了一圈。林芩先是去了县中学，另外一些她印象中人流较多的地方，也都去了，诸如电影院、车站、还有县里的工厂附近。

    因为她私下觉得去电影院看电影的绝大多数人，应该都不会买她的油豆腐。毕竟，她是知道的，看电影的标配都是爆米花和可乐。谁家看电影吃油豆腐呀。

    不过，这还是给林芩提供了思路，做不成毛豆腐还能做什么呢？

    程悦先是不知所措，而后很不自在，有些许抗拒，似乎想要挣脱，只是还还没等她动作，林芩已经放开了程悦。

    上午做的石磨豆花，母女两人中午和晚上吃了两顿，可最后还是剩了好几块。www.roucui.me

    二是口味，油豆腐一般都是两种口味，五香和麻辣。这就得看各家的调味秘方了，同样的调味料，不不同人调出来的味道就是会天差地别。

    然而，林芩并未深想，她的全部心神还都放在油豆腐上呢。

    另外就是车站那儿有一些流动的吃食摊子。

    林芩特意挑了一天去县城做市场调查。

    面对赵兰的询问，林芩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未如实说出自己的打算，只找了个别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这简直太适合她了！

    现在说不定还真应了孙女的话，有可能要靠这个手艺挣钱了。

    忽然，林芩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

    小县城里卖小吃的本就不多，消费能力尚不算好，要是有人和她卖一样的东西，竞争就大了。

    她的生活圈子就这么窄，几乎全在村里啊。难道是提醒她注意村里人？周秀红吗？这不用提醒她都知道的啊。

    油豆腐要想做得好吃，两点很重要。

    *

    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吃食生意了！

    林芩还有些记恨之前的被说没脑子的事儿，不是很想同张霁舒打招呼。

    林芩讶异。

    而且林芩偏爱麻辣口味，这也并不适合老年人日常饮食。那时候，虽有儿子儿媳关系不亲近，可儿媳作为医生，还是会经常提醒她，耳濡目染后她渐渐也就不吃了。

    林芩激动的突然抱住程悦。觉得女儿真是个小福星，接连两次都是女儿给了她提醒，要不是女儿的提醒，她不止还要多久才能想出来。

    “可以做成毛豆腐呀！”

    继续说回林芩做油豆腐的事。

    其实林芩也很喜欢吃，记得上一世还会经常自己动手做。

    林芩如果不想竞争只能换一种小吃或者前期不在意生意好坏等时间长了靠味道去竞争。可那就不符合林芩目前急切想要挣钱的需求了。

    而林芩调这些椒盐、辣椒之类的，却是很有一手。

    除此之外，林芩还重点观察了下吃食摊子的品类。主要就是看看目前市场上有没有卖油豆腐的。毕竟，油豆腐后来可是他们县的特色小吃之一。

    当然，林芩这几天不只是在家尝试做油豆腐。她又去借了一回车，去了趟县城和镇上。

    ——油豆腐！

    忆起往事，程悦的眼眶渐渐泛红。

    这样一来，林芩几乎没有空闲的时间。

    嘿！有了！

    所以，还好目前为止县里没有第二家卖油豆腐的。

    不过，林芩这次买的少。

    林芩在脑子里瞎琢磨一通，也没想明白。心里感叹，要是提醒为什么不直接说清楚呢？跟打哑谜似的。这不是折磨人吗？

    起因是，林芩出门干活时，又碰上了张霁舒。

    *

    张霁舒为人虽然古怪，但却也不像是会随意骂人，更何况当时自己还帮了她的忙。林芩想起自己曾和丈夫谈论过张霁舒，记得当时他俩都觉得张霁舒是个不喜欢欠人人情的人。以前丈夫只要搭把手顺带帮了忙，过不了多久张霁舒就会从旁的地方还回来。

    林芩绕着县城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有人卖油豆腐，这让林芩心里微松。

    直到后来上了年纪，牙口不好咬不动了才不怎么吃了。

    “哎，这豆花怎么弄呢？”不自觉间林芩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她不记得有多久没和妈妈这样拥抱过了。

    或许是因为这个年代，县城里愿意出来摆摊的人还是少数。

    县中学附近确实像程悦听说的那样，的确有一些卖吃食的摊子，但也不多，只有三五个。

    林芩从县城回来后，又找了一天去赶了个集，主要是去买了些调料，诸如辣椒面、花椒面、孜然粉、白糖之类的。

    *

    上一世，孙女就最喜欢吃她调好的辣椒调料，经常夸赞说，她这个手艺都可以出去挣钱了。每次过来看望林芩都会带一大包调好的辣椒面回家。

    对呀，她这是太久没做给忘了。

    不过，林芩并不太在意。

    没办法，两家是邻居，隔得近，碰上才是正常的。

    最近两年，她和妈妈有时候连心平气和的说话都做不到，更不用说这么亲近的拥抱了。

    而且油豆腐轻便，运输方便，经过油炸，也易保存。再加上需要用到大多数原材料家里都有现成的。这样一来前期除了卖一些调料外，不用投入太多，也就能节省本钱。

    时间一久，她这才没想起来油豆腐。

    程悦的心里闪过这样的想法。

    油豆腐是明邑县本地特有的小吃，包括临近的几个县城都喜欢吃这玩意儿。

    难道上次那句没头没脑的话也是如此？

    只不过，当天晚上林芩临睡前模模糊糊的想起，似乎上辈子张霁舒也有一次这么对她说过。

    林芩完全沉浸在激动的情绪中，根本没注意到程悦被抱住后，一连串的情绪变化。

    先是研究油豆腐的做法，毕竟还是有十来年没做了，技巧和手感都有些生疏。尝试了好几次，才慢慢找回感觉，做到了记忆中最好的口感，微微干香又外干内韧。

    可以油炸呀！

    目前为止，只有赵兰发现了这个情况，来家里问过一次外，旁人都还没注意到她的变化。

    调味料并不便宜。

    味道也很是丰富，入口浓烈，或咸香或麻辣，细嚼后又有油炸后的豆香，很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