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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庄静点头。

    “变为养分的心力,无法恢复吗?”顾然不太了解。

    世界树无论真假,都是梦境生物,与梦境生物对话没问题,但必须是苏晴与苏小晴的关系。

    “为什么?”苏晴下意识道。

    “.不是吗?”顾然不解。

    这次笑与之前不同。

    “是的。”顾然说。

    “杜绝这个可能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停止学习,停止成长。”庄静自语似的说。

    顾然跟着庄静,去了院长办公室。

    “我说的是肯定句,主语也不是黑龙,是黑龙。”何倾颜看向他。

    这是谎言。

    “一样吗?”庄静问。

    庄静笑起来。

    离开病房,重新身处日光下,有一种看完一场数小时电影的恍如隔世感。

    顾然没回话。不用他说,他与庄静都清楚,这不可能。

    顾然思考后,道:“静姨,其实现在还好,我是有飞出梦境的冲动,但也恐惧死亡,怕的是以后。”

    “嗯。”顾然点头。

    手术持续了三个小时,顾然一口水没喝,立马尝了一口。

    他不是失去了黑龙变身,甚至黑龙梦,就一无所有的人,他还有他这些年的努力,以及继续努力下去的决心。

    “静姨,您的心力当然深厚且强大,但我想,在梦境中,世界树是被一位强大到能主宰宇宙的人埋葬,就算以您的力量,这只是单纯提供心力,恐怕也救不活世界树,只能让它半死不活。”顾然说。

    如果他的心力继续增长,想要飞出梦境、进入现实的想法越来越强烈,连恐惧都压制不住这个想法。

    “晴晴,你想,如果静姨让我‘看看’你,伱愿意被看吗?”顾然说。

    庄静端起水杯,优雅地轻吹一口气——比起吹冷,从视觉效果上来说,更像是她的美丽驯服了茶水,让茶水的水温心甘情愿变得适宜。

    庄静竟然想靠研究世界树,自己创造一

    “好了,不渴了。”顾然赶紧说。

    “或许和给心灵怪兽提供心力一样?”顾然猜测。

    “先喝。”庄静笑道。

    庄静再次笑起来。

    庄静的笑意深了些:“那好,你说说看你的感受,我给你评估一下。”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您的意思是说,我的力量是两根手指互推,现在是变成手掌,力量虽然变大了,但平衡没有打破?”

    “.”顾然点头。

    “谜题又解开一个。”何倾颜少女侦探似的姿态与语气,“接下来是具体怎么复活世界树,不过有必要复活世界树吗?顾然,你把世界树吃了,你就是世界树。”

    秘书几乎是紧随其后,端来两杯茉莉茶。

    那你又有什么用——顾然欲言又止,毕竟在庄静、严寒香面前,不好意思与何倾颜计较。

    距离下班还有一会儿,苏晴她们去疗养楼,严寒香会实验室,准备研究世界树的气味。

    手术结束之后,疑惑的事情更多。

    “你找机会看看。”苏晴道。

    “心意,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梦境世界,光吃石块没用。”顾然解释。

    “怎么可能?”顾然没有大声说话,但用瞪大眼睛的方式加强了语气,“除了工作,我不用超心理学。

    “要不,”顾然又试着提议,“我们先去找找天原、开天斧之类,或许能触类旁通,有所启发?说不定开天斧不大,我能直接一口吞了,到时候根本不需要世界树。”

    茶的水温略烫,但能喝,与上次的铁观音的苦不同,有点点的甜味。

    一般情况,心力与精力一样,都能恢复。

    严寒香下意识对着空气嗅了一下,原本无味的山体,多了一点草木香,以及微弱但刺鼻的腐败。

    有点可惜,但顾然没有不甘心。

    顾然说不出话来。

    这时,小妇人张莹忽然轻声开口:“院长,时间到了。”

    “第二种办法,不再和黑鸟合体,也就是你说的‘变身’。”庄静又道。

    是他们眼力浅薄,看不出她的真心,还是说,这就是她的真心?

    她放下茶杯,面带微笑地看向顾然:“你认为我想救世界树,只是为了获得一个稳定的梦境吗?”

    “可以这么解释,但是,”庄静话锋一转,“力量是没有风险,真正有风险的,是你的吞噬能力,以及想要飞出梦境,进入现实的想法——后者的风险更大,因为没由来、不可控。”

    ——又来写检讨啊?

    顾然确实稍稍篡改了意思。

    “那我们的关系岂不是很危险?”顾然低声笑道,然后那张笑着的脸开始抽搐。

    “吃下一部分不行吗?”何倾颜又说。

    “.遵命,组长。”顾然语气里带着求饶。

    紧接着,他又问:“静姨,苏晴让我问您一件绝对不能让您知道是她想问的事情。”

    “我?看静姨?”

    苏晴的鞋细细碾压顾然的脚。

    “你是庄静院长的儿子。”苏晴则说。

    “真没用。”

    只是少了黑龙的力量,顾然会变成单纯的导航以及重置机器,在‘研究梦境’和‘黑龙梦治疗病人’这两件事上,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继续道:“但以您的智慧,肯定能想到别的、更有效的方法,彻底救活世界树,将它重新扶起。”

    “你用读心术了吗?”其余人上厕所时,苏晴悄悄问顾然。

    “【怒放的天堂】,我的心灵世界,就是生命力的极大旺盛,与支撑九个世界的世界树的生命力,有相似的地方。”庄静解释。

    哪怕神明做不到一件事,圣徒也相信,神明早晚一定能做到,这种信任不可摧毁,至死方休。

    如果说,秘书的眼神是小孩调皮的雪球,顾然的眼神则是恶徒杀人不眨眼的手雷。

    好像有点不对。

    “随你,如果你不关心我妈妈,那就不看。”苏晴道。

    庄静盯着脚下的山体瞧了好一会儿,才点了头。

    迫不得已,这个办法倒也可行。

    上一刻还在巨大山体上追寻神话的遗迹,这一刻又回到了太阳、水星、金星、地球、月球组成的坚不可摧的现实。

    顾然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将自己发生变化前后的事情,细致地作了复述。

    咕嘟咕嘟喝水的顾然,连忙也放下杯子。

    苏晴看向他,眼压的意思是——怎么?!

    庄静端起茶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啜饮,双眼露出明显的思索之色。

    “你完全可以直接问静姨,女儿关心担忧妈妈,需要理由和拐弯抹角吗?”他又说。

    “说话。”

    “也就是说,就算你把这个黑龙的石头全部吃下去,也没用咯?”何倾颜看向尼德霍格的石头遗体。

    “可以。”庄静点头,“但是,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作为现实的我,在梦里给一棵只存在于神话世界的树提供心力,会有什么后果。”

    “要么‘看’,要么问,你自己选。”

    庄静轻抿了小口,便放下杯子,然后看向顾然。

    “是世界树?”她不太敢肯定地问庄静。

    第347章提前的生日愿望

    “真的没用。”顾然点头肯定。

    “我是想观看世界树重新站起来的过程,希望能从中获得启发,从而让自己的【心灵世界】变成一棵世界树,或者培育出一棵世界树。”

    “我要吃到猴年马月,才能把一座山脉吃完?”顾然故作不解,讽刺这个提议的不靠谱。

    顾然的【黑龙】出现变化也就算了,之前也过一次,这次多了‘吃下去’的能力,尽管疑惑,但暂时看不出风险。

    “就像尼德霍格啃食世界树,你的黑龙以你的心力为是食粮,你的心力增长,黑龙也跟着变强大。”

    “坐。”进了办公室,庄静招呼着,自己也在会客区的沙发坐下。

    “‘随你’,是我可以随便看你,还是随便我执不执行你的命令?”

    “将来风险增大,就用这个办法。”庄静语气婉约,但没有商量的余地。

    但圣徒对神明的信心是无穷的。

    “如果被抓住,别说是我的命令,明白?”

    其实也大差不差,他喜欢读心,但不喜欢用【读心术】,前者是靠努力,后者靠本事?

    她不是在问顾然,顾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敢继续轻易说出自己的猜测。

    “.疼。”

    苏晴把苏小晴当成女儿,还给它取名,可她心底很清楚,苏小晴是狗,可庄静与世界树对话时的态度,却彷佛把对方也当成了人。

    “她有点担心您。”顾然说。

    ——少啰嗦!

    要论信仰等级,他已经是庄静的圣徒,所以不会盲目认为庄静无所不能。

    经过秘书处,秘书看见庄静回来,立马起身准备茶水,等她留意到顾然,立马给了他一個眼神。

    “装疯卖傻。”苏晴没好气又无奈地笑骂,她根本没用力,真的只是细细的碾,力道如按摩。

    真正感到疑惑,又令人担忧的,是庄静。

    “我确实是在考虑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庄静视线看向茶桌,彷佛在看向远方,“如果我预料的不差,我的心力可以给世界树提供养分。”

    她站起身,说:“我知道我为什么能看见世界树的生命力光流了。”

    只是有点遗憾,不能救人,也不能帮上庄静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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