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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斯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嘿嘿傻笑了两声。

    修斯看她垂下头,摸了摸手腕被掐出的红痕,突然笑道,“不错,还挺有劲。”

    “但是……”

    “会。”修斯答道,“而且大多数时候,感染者们是无法肉眼或者经验排查的,它们只是失去了理智,但并没有失去头脑,因为目前还未发现有被毗拉斯莫斯侵蚀到大脑的案例。”

    “对啊。”沈鸢茉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些漂亮的浮游物,“体检的时候都痛晕过去了,醒来我们班同学都围着我的棺材在哭,甚至到现在,偶尔还会幻痛,我怀疑都有什么后遗症了。”

    修斯看她的小表情,居然还轻笑了一声。在沈鸢茉的怒视下,他赶忙解释,“我收到你的体检报告了,想必有人也跟你解释过,体检最重要的项目,其实就是异变α能量化验。”

    “那倒是,”沈鸢茉承认,“但它们有毒啊。”

    “它们到底是敌人还是大宝贝儿啊,不赶紧把它们全部消灭干净, 怎么还捂这么严实呢?”沈鸢茉吐槽道。

    “嗯,”沈鸢茉点头,随即冲他笑了下,“进狗肚子里了

    沈鸢茉算是放下了心。

    “但这样不就矛盾了吗?”沈鸢茉不解,“如果说异能可以消灭毗拉斯莫斯,那所有异能者不都应该对它们免疫了吗?该做α测试的难道不该是普通人?”

    “那这些不是飘进来了吗?”沈鸢茉指了指那些轻缓飞舞着的蝴蝶,“它们怎么办?”

    “但是老娘怕痛啊!”沈鸢茉瞪了他一眼。

    “等我一下。”她进了房间,又掏出两袋饼干回到门口,递给修斯,“给,你的夜宵。”

    “对,”修斯看着沈鸢茉,然后仰起头,看着头顶懒洋洋摆动着长长的发光触须的水母, “也不全对, 我这是在给你开小灶。”

    修斯却面无表情地一直看着她,看得沈鸢茉心里都有些发毛。

    十一点钟,沈鸢茉在修斯的护送下回到观察室。

    “它们被异能吸引,以异能为食粮,但又会被异能消灭。人们不知道它们是怎样产生的,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存在,甚至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知道它们的存在。而我们这些异能者,就是终其一生,将它们隔绝在外。”

    “确实矛盾,”修斯轻叹一口气,“普通人根本没有必要做α测试,因为他们一旦被感染,很快就会消亡,而毗拉斯莫斯几乎不会把他们作为自己附着的目标。”

    “让我安生几天,行吗?”沈鸢茉紧紧地攥着修斯。

    沈鸢茉脸上露出“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www.chunyin.me

    “别!”沈鸢茉立马抓住他的手腕,“你可千万别,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做什么该死的检查了。”

    沈鸢茉点了下头。

    现在亲眼见识了, 刚觉得自己身处梦境,被修斯一句话惊醒,却仍然觉得自己在做梦。

    沈鸢茉感觉自己穿进了末日丧尸文学,可能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些毗拉斯莫斯长得还不赖。

    修斯笑容一滞,“会痛?”

    “嗯?”沈鸢茉疑惑地抬头。

    “来!”修斯立刻伸出胳膊。

    那么人偶身上还承载了什么……

    “是吗?”沈鸢茉抬眼,而修斯坚定地点了点头。

    修斯摇了摇头,“感染是不可逆的。”

    修斯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你还记得考核之前,全体新人做的体检吗?”

    “我想忘都忘不掉。”沈鸢茉想起来就肺管子疼。

    “感染又是怎么回事?”沈鸢茉听得有点起鸡皮疙瘩。www.siling.me

    “当然,”修斯立刻打开终端,“我得带你去做个检查……”

    沈鸢茉点点头,松开手。

    “对,沉香云木是世界上少数几种不会被毗拉斯莫斯附着的生物,而且本身对它们也有一定的抗性,所以每个国家的边境都会有沉香云木构成的防护林,人偶的原材料,也是取自这种树木。”

    “可惜什么?”

    女生站在这里秒变公主,男生看见这样的场景那不得立马单膝跪地。

    结果修斯突然来了一句, 告诉自己, 这些会发光的漂亮菌类, 这些优雅漂浮的小东西,就是全体异能者的终极敌人,毗拉斯莫斯。

    “谢了。”修斯接过饼干,动作飞快地掏出一块叼在嘴里,含糊不清道,“真可惜。”

    “我的荣幸?”沈鸢茉无语地笑道。

    “是异能?!”沈鸢茉睁大双眼。

    “不过你也不用特别担心,”修斯安慰道,“我国境内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感染者了,随着人偶技术越来越先进,我们培养的异能者们也越来越优秀,基本可以从源头扼杀掉这些东西。”

    “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更加了解以后可能会面对的危机,而我们的任务,就是避免这些危机的诞生。”

    “没有,这需要说吗?”

    沈鸢茉打掉伸到自己面前的大手,白了他一眼,走到前面没好气道,“有病。”

    修斯继续说道:“只要你还是异能者,这个定期的常规检测就逃不掉,因为这是我们目前有效排除被感染者的唯一手段。”

    “这些就是沉香云木?”沈鸢茉对植物完全没有研究,要说她熟悉,那就只有这一种。

    他们二人虽然身处拱廊内部,跟毗拉斯莫斯中间隔着一层透明的防护罩,但这些玩意儿不是会飘吗?空中来去自如的话,不得建一个巨大的壳把整个国家罩住?

    “可惜告白周我不在,不然也不会冒出这么多竞争对手。”修斯有些懊恼,手上一用力,不小心把饼干捏得稀碎,“也可惜你那些追求者们,不知道自己的饼干都进了我肚子里。”

    “所以说,作为异能者,以后不仅要把这些东西挡在边防之外,还可能要清除掉感染者们?”一想到自己可能要“鲨掉”小猫小狗或者“鲨人”,沈鸢茉感觉到强烈的不适,“多少年了,研究出什么结果了吗?有药吗?”

    “你还跟谁说过吗?”修斯一脸严肃。

    沈鸢茉点了点头,然后又她想起了刚才修斯提到的关键词,她看向外面那些微光,“所以人偶是它们的克星?”

    沈鸢茉看见他的动作,抬头挑眉,“再来一下?”

    “怕什么,”修斯勾着嘴角,“你才是它们的天然克星,它们的毒素对你来说又没有作用。”

    沈鸢茉只得动脑思考他布置的课堂作业,“人偶是载体,那真正的克星是……”

    “不是飞,它们本体存在的高度最多不会高于三米,同时它们也不具备智慧,因此它们不会想出飞越防护林入侵的主意。”

    “走吧,给优秀的学员开完了小灶,明天你就要上场实践了,今晚好好休息。”修斯转身往回走。

    “怎么是噩梦呢?它们不还挺好看的。”修斯扭头笑道。

    “可是我们的防线高度够吗?”沈鸢茉还是担忧地看了眼头顶的水母,“它们可是会飞的啊。”

    “艹。”沈鸢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对,这些东西构成了人偶,但克星不是人偶,自然也不会是构成人偶的各个部分……

    最终他只得妥协,“那就等回去再说。但是你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哪怕是幻痛。”

    “不,人偶只是克星的载体。”修斯用目光鼓励着。

    然而修斯的神情不似作假。

    她强迫自己思考,“感染者还会具备传染性吗?”

    “这么一点对异能者几乎构不成什么威胁,可以被轻易消灭。”修斯道,“边境由中高级异能者驻守,他们会驱使战偶,形成最严密的防线。”

    沈鸢茉面露不解,随即她反应过来,“异能会吸引毗拉斯莫斯?”

    沈鸢茉还记得前几天体检,她被测试用的干扰素折磨得痛不欲生。

    “我说,”修斯咽下嘴里的饼干,“真可惜。”

    沈鸢茉也差不多回过味来, “所以这就是今晚的补课内容吗?”

    “被毗拉斯莫斯的毒素侵蚀的生物,统称为感染者。”修斯认真地说道,“没有异能的保护,普通的生物在接触到它们的瞬间,就会被‘俘虏’,失去正常的理智,只会按照被放大的本能行事,成为行尸走肉。”

    他收起笑容,着迷地伸出手指,虚空描摹着水母的形状, “普通人根本不知道它们的存在,就算是异能者,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毗拉斯莫斯的夜间形态。”

    “是啊,回去好好做个噩梦,我谢谢你。”沈鸢茉又被灌输了一大堆异能者的职责,现在脑瓜子疼。

    “看到这些树了吗?”修斯指了指周围茂密的枝叶,“你应该对这种植物再熟悉不过了。”

    “总不会看一眼就会中毒吧。”沈鸢茉随口猜道。

    医生和老师告诉她,那个所谓的干扰素, 就是毗拉斯莫斯的毒素。

    修斯也跟着笑了。

    修斯赞赏地看着她微笑,“没错。”

    被这样宁静的树林包围, 散发着梦幻微光的萤火虫和蝴蝶在身边起舞,头顶还有个舞动着长长触须的水母,任何一个人在这里都会流连忘返。

    “它们是怎么被隔绝在外的?”沈鸢茉问道。

    “你觉得原因会是什么?”修斯收回目光,平静地看向沈鸢茉。

    她难以置信地说:“……我蒙对了?”

    “很奇妙对吧?”修斯走到通道的尽头,抬起手指,隔着透明防护罩,触摸着外面漂浮的光芒,“这么美丽的存在,能让普通人和抵抗能力低的异能者一眼沦陷。

    她的脑海中立马出现了不同型号的人偶,以及它们的零件、配件、妆面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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