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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眨了眨沾满了泪意的眼,忽然间,非常不想哭,用袖子擦了眼角说,“无。”

    “是五边,除了沐府和尚书府,还有胡进家中和那两个大理寺人员家。”左棠言又问道,“尸体可放过去了?”

    早晨在府中左饵汇报了云霆峰的异常,可左棠言没想到竟把人熬成了这样,他刚倒了一杯温水,背上就多了个人,唧唧歪歪道:“摄政王,朕躺在这里睡不着觉,朕想去睡你的床。”

    “本王不就是按照皇上所说办的事情。”左棠言让他躺下,“睡一会儿,晚些本王喊你起来。”

    “不排除是胡进见尸体不见太过着急而匆忙去的沐府,随后假装去尚书府上,想要祸水东引。”云霆峰低着脑袋看着折子说道,半晌后,他没听到动静,心惊胆战地看向左棠言,“摄政王,朕说错了?”

    “皇上才刚到及冠之年,算不得多大。”左棠言忧心这朝堂中的内忧外患。

    余天照又问:“你怎么确定小妾是凶手?”

    云霆峰不愿说,只说起其他事:“往后朕一定努力学习书上知识。”

    左宜:“是。”

    左棠言不理会他,云霆峰再想说,忽然意识到这句话有歧义,后知后觉地脸上红了一片。

    “去了哪儿?”左棠言问道。

    “是谁?”

    左棠言点头:“左宜,就按皇上说的,紧盯着胡进,顺便查查胡进这段时间的行踪。”

    “属下认为皇上说得很有道理,是属下没想明白,如若真有这种可能,那两边都要盯着。”左宜说道。

    对于户部尚书吴毅河他倒不吃惊,吴毅河算不得好人,贪财的紧,最会拍马屁,但他的能力毋庸置疑,否则先帝也不会把他一个从布衣升上来的人提升到户部尚书的位置。

    云霆峰见左棠言不搭理他,心里顿时难过得紧,他快步走到左棠言身边,商量道:“要不一天?”

    这个想法和左棠言今早想的差不多,皇宫总共就这么大地方,云霆峰觉得厌烦,想要出去也实属正常,只是他的身份太过尊贵,外面又危机四伏,出去对于云霆峰来说过于危险。

    一刻钟后,左棠言看向云霆峰,略微吃惊,云霆峰竟真的在认真批改,只是通过那痛苦的表情中他能看出云霆峰的吃力,左棠言淡淡一笑,暗自猜测,云霆峰能坚持多久。

    “草民知道凶手是谁!”妇人忽然间很是激动,她猛然站起来说道。

    “各位,本官并不知道大理寺门前为何会突然有具尸体,可现在有了,就代表此人身上有冤情,诸位放心,本官定去严查,只是此具尸体存放时间已经很长,再去排查事情会进行的很慢,如若哪位知道此具尸体是谁,报上来后本官必有重谢。”余天照没看到有人上前,他便吩咐身后人先把尸体收起来,交由仵作查看死因。

    “没有。”左棠言今日真的过于意外,他想到了这一层,可他没想到云霆峰也能想到,“皇上想的很对,那皇上认为接下来该如何办?”

    没听到下文的左棠言很意外,扭头看到红了脸的云霆峰,他探了探云霆峰的额头:“是不是发热了?”

    竖着耳朵听的余天照:“……”他深吸一口气,轻咳一声,周围人顿时噤声。

    只是这话说出去云霆峰也不会听,只会一个劲地想要往外去。

    一到殿内,云霆峰无神的双眼开始自动搜寻左棠言的身影。

    云霆峰委屈了,说话上都带了哽咽声:“朕觉得,摄政王可从胡进这人身上下手。”

    余天照铁面无私地点头:“好,可还有其他要禀报的?”

    余天照对此并不意外,淡淡道:“想必夫人今天想和本官说的不止这些。”

    此时的大理寺门前,余天照穿着官服,一脸牙疼地看着门口的死尸。

    “属下认为,这件事户部尚书的嫌疑最大。”左宜继续说,“胡进先去的沐府,极好追踪,后去尚书府,小心翼翼,让人不得不怀疑。”

    左棠言把云霆峰的手拽开,把人拉到榻上坐下:“本王定让他们布置的一模一样。”

    左棠言细细琢磨这两个人,问道:“你觉得这是两条蛇,还是有一条想混乱视线?”

    余天照一个大粗人,从不带帕子,想了想,他把随身装的纱布撕了一节递给妇人。

    云霆峰却误以为左棠言依旧把他当成孩子看待:“摄政王,你看着朕,你敢说朕不大?!”

    “很厉害。”左棠言毫不吝啬地夸奖,“只是本王好奇皇上怎么突然会了这么多?”

    她拿过纱布在手指上缠绕,恢复了理智:“相公死的前一晚,草民去了相公给小妾买的院子附近,正好看到那小妾与一个不认识的高瘦男人搂搂抱抱。”

    “放好了,现在大理寺门前估计很是热闹。”左宜禁不住想笑。

    “你去那附近是有何事?”

    “摄政王,你认为朕说的如何?”云霆峰见左棠言此刻要笑不笑的表情,心中倏地一慌,他说多了。

    “不行!”云霆峰贪恋的又不是那张床,“朕还要那个房间、那个氛围。”

    在他转身之际,一妇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她双手紧攥,故作镇定也抵不住那话中的颤音:“大人,草民认得那具尸体。”

    “沐玮?”左棠言对于这个人倒是没想到,沐玮属于皇商,和他们接触的时间较长,他确实没看出沐玮是在他们的对立面。

    “让朕以后住在摄政王府上。”云霆峰偷偷看了眼左棠言,心虚地威胁道,“不然朕不说。”

    

    “不是。”云霆峰羞涩笑笑,“朕只是觉得哥哥以后必定幸福。”

    左宜一进来就见到自家公子一脸玩味地看着皇上,眨眨眼,公子还是在认真批改奏折,幻觉?不像。

    “左宜,你认为哪?”左棠言并不在意云霆峰的这些小脾气,无视之,是对他最大的敬意。

    左宜昨晚确实给他说了这件事,可他看着围着好几圈的百姓,又低头看看快要腐烂发臭的尸体,陷入沉思,幸亏是天冷,但凡热一点,这尸体估计就不会是这样。

    左棠言完全没理解:“为什么?”

    妇人显然很慌乱,即使坐在椅子上,也是坐立不安。

    妇人看到,一时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但是她确实也哭不出来了。

    云霆峰坐好摇摇头:“不是突然,朕一直看着哥哥处理政务,耳濡目染下自然懂得一些,况且朕已经长大,并非孩子,如若再不懂,岂不是形同痴儿。”想来这么说左棠言应该就明白了他已经长大的事情。

    “可不是,人都死了还不能安生下葬,这大理寺可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余天照认真看着这妇人,四十多岁,身上衣裳干净,不像是城边农妇,也不像京城中达官贵人的家中人,余天照心中有了大概猜测,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是随云,那个小妾,我就知道她不对劲,可相公不听我的,执意要把她娶回家,要不是、要不是我以死相逼,那个小贱人就进了我马家的门!”妇人说着说着哭了出来。

    云霆峰:“……”都没听他讲话,他握紧拳头,忍辱负重道,“摄政王,朕有一点看法想讲讲看。”

    云霆峰正准备闭眼,猛然意识到他刚刚被左棠言给蛊惑了,一骨碌坐起来后,信誓旦旦道:“朕不睡觉,朕不困!”

    左棠言缓步走进裕丰殿,他身后的皇上此时脚步虚浮,还逞强地不让德成搀扶,愣是走了回来。

    底下的百姓有人认出了这具尸体,小声和身边人讨论道:“这不是万宜楼掌柜的,前几日刚被大理寺的人给带走,怎么今日竟被丢在这门口。”

    “那皇上无事就批改奏折。”左棠言并不认为云霆峰能真的坚持住。

    左棠言挑眉一笑:“为何?”

    “夫人,你说你认识那具尸体?那他是谁?”余天照端了杯温热水放在妇人身边。

    “行。”云霆峰说做就做,站起来拿起那一摞无关紧要的折子,盘腿坐在榻上批改。

    “草民、草民……”妇人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草民想去求求相公回家,孩子们好久没见到他们的爹,一直在念叨。”

    左棠言确实懂得云霆峰所说的长大,甚至想到云霆峰的意思不过是想要掌管政权。

    左棠言瞥了眼德成,德成识时务地带着屋里准备伺候的宫女太监退了出去。

    妇人很惶恐,她攥的手越来越用力:“大人,那个死人叫马承武,有一家小茶馆,他是、是草民的相公……”

    左宜更是震惊,暗想:以前皇上怎么没表现出如此聪慧。

    “……”云霆峰皱着眉心,支吾道,“摄政王知道朕的意思,为何要曲解。”

    左棠言的双眸在听云霆峰说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云霆峰说的很对,但也就是太对了,以至于让人觉得不适。

    “皇上说。”左棠言这次回答的很快。

    在左宜退下后,云霆峰长叹一口气,抱住左棠言的脖子道:“哥哥,朕厉不厉害!”

    “好。”左棠言一脸懵地应了,完全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子,那边有了进展。”左宜道。

    余天照在尸体抬进去后,拱手作揖,仍无人上前,余天照并不急,平民百姓怕惹上事也是人之常情。

    “先去了沐府,行踪掩盖的不深,随后又去了户部尚书府上,我们的人差点跟丢。”左宜如实回道。

    云霆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件事最大的联系人就是胡进,那自然要从胡进身上下手,最好是找人接近。”

    “本王一会儿让人把本王府上的床拆了带进宫中,皇上觉得可行?”左棠言喝着茶水,不急不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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