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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声乐声一起停了。

    赵溪想瞠目结舌,愣在当场。

    故乡……

    赵溪想心中悸动,屏息伏下身子,接近声音的源头。

    临澈握着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亲了亲她:“可惜我们看不见这个仙界没有了水和火之后,会怎样演化,才能诞生新的水神和火神。”他突然抬眼看向洞口。

    如果不是临澈提起,赵溪想都几乎要忘了自己是从哪儿来的了。

    赵溪想拨开草丛,走近山洞。

    天寒地冻里,需要靠摩擦来升温。

    “你当然是。”

    “嗷~”小兽附和着他的歌声,跟着一起鸣叫了起来。

    “你怎么都不惊讶?”

    赵溪想惆怅:“我被你们召唤来的时候,还在厨房里捏面团。我记得我要炸一条鱼,那面团得先做成馓子,把鱼竖起来。”

    漫山飘雪,树上、草上全都蒙上了一层白雪。

    叮铃——

    “星野,你怎么在这里?!”小甲抱着大南瓜锤,吃了一惊。

    濮昕近距离看赵溪想,突然明白恩人为什么救自己了。这眼前仙姑的侧脸跟她有几根相似啊。

    凡人说他黑衣,紫眸,就像个妖怪。

    赵溪想再也忍不住,飞扑过去,大喊:“临澈!”

    农妇不敢再往下走,给赵溪想指了个方向,便匆匆回了屋,继续赶制火丸子。

    星野:“谁搭理我谁就是草包!”

    善善:“你说谁是草包?!”

    熟悉的黑衣男子在敲冰锥子,敲熟练了之后,他自娱自乐地哼着小曲儿。

    赵溪想在雪地里迈开腿,一步步走向他,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生怕他就这么消失在自己跟前。

    赵溪想将跪在地上的濮昕扶起来:“你当真不知道恩人的下落?他当真一个字都没有留?”

    这野山无人问津,一脚踩下去,着实不知道哪里是实地,哪里是坑。

    弟弟多喜欢她啊……

    临澈的笑容隐去了:“不要提煞风景的话题。”

    哪里像了?

    “豆芽说,她视星野如神,如父,如夫。我没她那么复杂的情绪。我不认前生,不认来世,只认当下。如果有转世那更好,如果没有,那也无所谓。我们默契无间,只一个眼神就能看明白对方。难道你要看我以后在轮回中,孤单生生世世吗?”

    “我入魔了,等魔气消失,我的力量就会散尽。天地法规会选出新的水神。溪想,无论我是不是和无色同归于尽,我都会消失。神是天地法规的衍化之物,我们如果没有了神格,只会魂飞魄散,不会再有轮回。你能苟活着,为什么不忘了我呢?”

    “啊啊啊——”琉璃就这么化作一团火流星,消失在了天边。

    临澈身形一滞,转过头,失神望着她。

    临澈沉默稍许,轻轻地说:“我不是了。”

    她要是能忘,为什么不和星野双宿双飞呢。

    她摇头,又突然点了点头:“我知道一个地方,山崖下有一条小溪。我坠崖后,顺着溪水飘到下游,恩公是在那儿捡到我的。再后来,溪水就结冰了。我没再回去过。”

    洞口挂着一排从长到短的冰锥子,冰锥子上系着草,牢牢黏在山洞顶端。

    耳鬓厮磨。

    “我知道你不会觉醒,你可是赵溪想,我一直在等你,想看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和离是你提的,难道要我放下矜持,那么主动地去找你吗?”临澈枕着脑袋,侧卧在她身边,握着一寸长发,在她锁骨上扫了扫。

    叮当——

    多日不见,水神大人怎么变成了一个逗比……

    赵溪想觉得痒,缩成了一团,扑上去咬他:“逢场作戏,你如果当真了,为什么还要等我?”

    他在山洞里站了起来,打开双手。

    她轻唤:“阿澈……”

    善善:“你才是你才是你才是!”

    星野很顺手地把他们打趴下后,收了他们的法器,扔给了一旁的善善和小甲,护在赵溪想身前。

    温暖得再也不想分开。

    赵溪想吸着夫子的发香,钻到他怀里,和他紧紧贴在一起。

    星野仰头:“园长姐姐在这里,我当然要跟着。就你们这些草包,能保护得好她吗?”

    寒风一吹,前方竟有奇怪的乐声。

    “这是他的计策,他就是想让我们死。难道你真要为了这个仙界牺牲自己?赵溪想,你是方外之人,你可以离开这里,回到你的故乡。”

    赵溪想陷入呆滞:“…………”

    小溪……

    琉璃飞了回来,在山洞门口探头探脑。

    赵溪想担心临澈躲着她,不敢御剑,也不敢让崽崽们跟着,只顺着结冰的溪水,慢慢地用灵剑拨开草丛。

    赵溪想问:“你听过月影清魂阵吗?”

    他突然恶毒猜测:“你说,仙界会不会变成一团瘴气?那家伙就成了这个世界的主宰。”

    两个大幼稚鬼在一旁吵了起来。

    幸好他没有。

    “哦,抱歉,入魔后我控制不住自己,有什么想做的就直接动手了。”

    几个修士应声倒地,法器都脱手了。

    又打了一会儿架。

    赵溪想扑在他怀里大哭出声。

    他的声音轻轻的,用很平静的语气陈述这个残酷的结局。

    趴在临澈身边的两只小狐狸甩着大尾巴,一下子扑入草丛里没了踪影。

    赵溪想叹气,拥抱他,可怜兮兮地说:“我可以饶了那条鱼的。你可是水中生物的父神,你不为了你的子民,劝我留下吗?”

    “就在这一块,听说附近有毒蛇,我不常来。仙姑自己在这儿找吧。”

    临澈脸色如常,走向赵溪想,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赵溪想垂下双眸:“可否带我前去?”

    临澈笑了:“你就非得跟鱼过不去是不是?”

    赵溪想托着她的下巴,注视着他的紫眸:“百兽园的藏书阁是阿风整理的。里面有月影清魂阵的资料,想要将无色彻底杀死,只能和他同归于尽。”

    *

    “父神!”小琉璃的嗓门比她还大,在她即将抱住临澈之前,飞扑进临澈的怀里。

    一道影子疾速略过众人,在院子里降临。m.baijiawenxue.com

    临澈拥抱她,在她耳边低语:“没办法,谁让我喜欢你……”

    临澈笑容一滞,低头看了看扒拉着他的黑衣的小奶娃,突然面露嫌弃,抬脚将她踹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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