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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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随手在键盘敲下两个字。
这一苦恼倒在牧霄夺意料之外。
小玻璃杯中加两方冰块，倒进琥珀透亮的酒液，酒面上点缀薄荷叶，推给另一人。
牧霄夺见盛愿目不转睛，拿起酒瓶在他眼前晃了晃，问：“尝一点？”
牧霄夺手里秉着只剩杯底的红酒，闻言，微不可查的一抬眉，问他：“怎么？”
牧霄夺写道：【哦，那看來是我讓我們阿願委屈了。】
盛愿忍住酸涩感，抬眼问他：“婚约已经取消了……我还可以叫您舅舅吗？”
灯光迷离，盛愿看出了神。
盛愿一怔，讪讪的和他道谢。
盛愿双手接过，说：“……谢谢。”
牧霄夺仗着醉意明目张胆欺负人，单手敲键盘，打出一句话。
盛愿垂眸看着他的字，才真切的有种与他好久不见的感觉，所谓见信如晤，看来也只是徒劳。
“舅舅，现在是晚上了。”盛愿眉眼温软的央求他，语气不自觉挂上了些亲昵的讨好味道，“我很快就回去睡觉了。”
诚然，这亲切的称谓确实拉近了他们的距离，但男人骨子里的疏离冷漠依然横在他们之间。
盛愿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噔噔噔跑回楼上。
【生分了？】
他扁扁嘴，还了回去：“这个肯定不好喝。”
盛愿本意不想麻烦舅舅，但他今晚格外纵容的态度给了自己得寸进尺的胆子。
灯光微弱，他的字迹也显得有些潦草，笔画箫散的跃出横格外。
“我身边的人呀，普通话都没过二甲，不是前鼻音后鼻音乱用，就是nl不分……”
纪录片中传来盛愿温和的声线，仿佛缓缓流淌的静水。
牧霄夺这才满意。
“舅舅怎么提早回来了？”他随口捏了个话题。
牧霄夺空出只手，揉了下他的头，继续执笔写：【聽說你最近在找新工作，還順利嗎？】
他慢条斯理的擦净手，打开盛愿带来的笔记本，在桌面上找到他说的纪录片，光标滑到文件夹上，正要点开，忽然间停住动作。
他眉眼氤氲，突如其来的雅痞冲淡了白日里的温文尔雅。
“马塔贝勒蚁的饮食十分单一，白蚁几乎是他们唯一可以吃的猎物，不久，侦察兵顺利的回到了洞穴中……”
酒精让盛愿大脑有些迟钝，反应慢半拍的说：“舅舅，我给您发工资不合适，我哪请的起您啊？”
接着捧杯喝了一口顺嗓子，随即被涩口的味道辣得直吐舌。
先生坐姿惫懒，领口宽敞，锁骨和下方的线条隐现，像梵净的莲，瞳仁却黑得彻底，如此非黑即白的撕裂感就这样凭空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他看见舅舅抬起手腕，饮下杯中的酒液，动作矜贵，不落俗。
【熬夜工作的人还有加班费，你就理所当然的让我给你打白工？】
盛愿觉得不可思议，面前这位分分钟签下几百万单子的集团董事长，竟在熬夜帮自己做
二十岁、三十二岁，他大他一旬，依然会被他孩子气的反应逗到。
他觉得莫名，“嗯？”了一声。
牧霄夺姿态闲散的靠着酒柜，低着眸看他潋滟的眼。
牧霄夺挑起窄薄的眼皮，一双秋水眸淡淡的看过来，眸中熏着浅浅的醉意。
他耷拉着眉眼，无意识掐掉了几片洋桔梗，看起来真的遇上了麻烦。
“坐。”他说。
他随意夹起花瓶里一支绿色的洋桔梗，压在纸上，一并送到盛愿面前。
盛愿捻着洋桔梗薄薄的花瓣，低声唤他：“先生。”
盛愿听话的坐到岛台对面的圆椅上，笔记本放在一旁，好奇的盯着他的动作看。
牧霄夺黑沉的眼注视他，惯用在商战里的狡诈不知不觉冒了出来。
牧霄夺却不说话，把醒好马尔贝克取出来，给他倒了一个杯底。
【几天不見，不會叫人了？】
接着，下巴随意一点。
盛愿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蛊惑，无知无畏的扬起脸看他。
男人身段高挑秉直，于是遮下来的阴影从头到脚的包裹着另一人。
“……舅舅？”
盛愿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差，才喝几杯低度数酒，眼神就变得有些迷离，嫩白的里子晕出点红。
对上央求的目光，牧霄夺依旧不饶他，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笑意。
舒朗的晚风涌进窗口，吹得纸声沙响。
礼貌的如同壹号公馆的家仆佣人。
牧霄夺不言，给足了他思考的时间。
他怔怔无言，呆立良久，却得到了进入其私人领域的允许。
盛愿将脆弱的花瓣揉得几乎快碎掉，凝水的眸看向他。
他将袖口挽上几折，袒露出一截线条凌厉的小臂，动作娴熟的醒酒和调制。
牧霄夺屈指轻轻敲他的脑门，指尖若即若离擦过绯色的脸颊，说：“会醉的。”
他抬手饮尽杯底的红酒，秉直的脊背向后半靠软椅，仪态在放松时依然端正。
面前的少年迅速收回视线，慌忙咽下最后一口糕点，噎得皱眉。
盛愿有些苦恼的说：“找工作其实是很顺利的……只是做起来没那么得心应手。”
几分轻佻，几分不善。
这话他没写，短短几个字，盛愿是能通过口型辨认出来的。
盛愿谨慎的凑在鼻下闻了闻，一股浓郁辛辣的酒气扑面而来。
半分钟后，他抱一部笔记本回来，左右环顾，却不见那人的人影。
即使对待他人的工作，牧霄夺也十分专注和耐心，他一边反复倒退进度校对，一边在纸上准确标注出几分几秒哪个字音出现了错误。
那双山猫似的漂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眸中闪着殷切的光。
这话，他用得是粤语。
【一幅画，换一个晚上。】
出乎意料的是个小酒鬼。
牧霄夺站在岛台后，侧目看着探出门沿的小脑袋，薄唇挑起浅浅的弧度。
盛愿微弱应声，唤出口的却是“先生”。
先生举手投足之间的从容温雅，以及很少投来的关注，给了他无需压抑自己的空间。
牧霄夺不置可否，骨节分明的指骨在玻璃杯沿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叩着。
他拿会撒娇的人没辙，于是顺从盛愿，把酒瓶放在岛台面上，默许他为自己频频添杯。
【誰給你委屈受了，連舅舅都不肯叫。】
“舅舅，您知道吗，聋子是听不见自己的声音的。所以我在配音的时候，根本没办法确认读音准不准确、是不是嘴瓢了。就像我现在和您说话一样，我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走调。”
不远处，藏酒阁的壁挂灯亮着，墙面影影绰绰，时而传来琉璃磕碰的轻响。
杯口浅，很快见了底。
“然后呢？”他心不在焉的问。
牧霄夺没拿回纸，就这样伸展长臂，在他眼前执笔。
牧霄夺随手拿起一盏空杯，匀了半杯红酒给他，“慌什么。”
之后，循着他的目光安静坐进偏座，继续小口吃剩下的半块蝴蝶酥，一只手垫在下巴颏接碎渣，半枚小巧的糕点慢吞吞吃了很久。
那股慵懒劲萦绕在周身，向来纯净的桃花眼里像是含了一汪春水，水波层层，荡起温软的浪花。
盛愿仰起脸，认真辨认他的口型，狐疑的问：“会辣吗？”
这话倒是让盛愿有点理亏的模样，埋着头，声音闷闷的：“没有的，大家都对我很好……而且他们还为了我学了手语。”
他有种错觉，好像这个原本稀松平常的失眠夜，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而变得不太一样。
他对男人毫无防备的露出最乖那面，拖长尾音说：“求求舅舅了。”
【不够。】
牧霄夺半眯眸子，看出这小东西心里面打的什么小算盘。
盛愿沮丧的眼旋即亮了起来，揉着薄光，翘着尾音唤他：“舅舅。”
这显然是不对等的交易，盛愿却轻易落进了这个奸商下的套，还觉得自己赚到了，一拍即定：“成交。”
这回轮到盛愿不说话了。
昏稠的灯光自头顶洒下，背景则是来自全世界各地琳琅满目的珍贵藏酒，晃着醇厚的酒光。
他犹豫片刻，接着迈步走向那间充满私密感的酒阁。
却还是没能诱哄他说一个字。
盛愿犯难。
倒是不客气。
他很长时间没说了，既生疏又不标准，却裹着蜂蜜和浆果般的香甜。
牧霄夺笑了一笑。
盛愿怀着百转千回的心思去看他。
想来，这仅是他们第三次见面。
牧霄夺懒懒淡淡的笑，将杯底的酒一饮而尽，回身，从展柜取下一款度数很低的苏士白葡萄甜酒。
盛愿意犹未尽，抿了抿嘴唇，把空杯子递回去：“再要一杯。”
他这幅样子已经说明了一切。
牧霄夺云淡风轻的写：【誰讓那店主非說隔夜的糕點口感不好。】
唬过两回的人学乖了，先伸出舌尖小心翼翼的舔了一点，尝到隐隐的果香和蜂蜜的味道，才放心的小口啜饮起来。
这天夜里，他无意惊扰了先生一个人的沉浸。
他拿起一旁的牛皮纸，单手叩开钢笔盖，在纸上写了什么。
牧霄夺一言不发，沉默地往后仰了仰，指端浅浅的敲着额角，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
] 他随手在键盘敲下两个字。
这一苦恼倒在牧霄夺意料之外。
小玻璃杯中加两方冰块，倒进琥珀透亮的酒液，酒面上点缀薄荷叶，推给另一人。
牧霄夺见盛愿目不转睛，拿起酒瓶在他眼前晃了晃，问：“尝一点？”
牧霄夺手里秉着只剩杯底的红酒，闻言，微不可查的一抬眉，问他：“怎么？”
牧霄夺写道：【哦，那看來是我讓我們阿願委屈了。】
盛愿忍住酸涩感，抬眼问他：“婚约已经取消了……我还可以叫您舅舅吗？”
灯光迷离，盛愿看出了神。
盛愿一怔，讪讪的和他道谢。
盛愿双手接过，说：“……谢谢。”
牧霄夺仗着醉意明目张胆欺负人，单手敲键盘，打出一句话。
盛愿垂眸看着他的字，才真切的有种与他好久不见的感觉，所谓见信如晤，看来也只是徒劳。
“舅舅，现在是晚上了。”盛愿眉眼温软的央求他，语气不自觉挂上了些亲昵的讨好味道，“我很快就回去睡觉了。”
诚然，这亲切的称谓确实拉近了他们的距离，但男人骨子里的疏离冷漠依然横在他们之间。
盛愿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噔噔噔跑回楼上。
【生分了？】
他扁扁嘴，还了回去：“这个肯定不好喝。”
盛愿本意不想麻烦舅舅，但他今晚格外纵容的态度给了自己得寸进尺的胆子。
灯光微弱，他的字迹也显得有些潦草，笔画箫散的跃出横格外。
“我身边的人呀，普通话都没过二甲，不是前鼻音后鼻音乱用，就是nl不分……”
纪录片中传来盛愿温和的声线，仿佛缓缓流淌的静水。
牧霄夺这才满意。
“舅舅怎么提早回来了？”他随口捏了个话题。
牧霄夺空出只手，揉了下他的头，继续执笔写：【聽說你最近在找新工作，還順利嗎？】
他慢条斯理的擦净手，打开盛愿带来的笔记本，在桌面上找到他说的纪录片，光标滑到文件夹上，正要点开，忽然间停住动作。
他眉眼氤氲，突如其来的雅痞冲淡了白日里的温文尔雅。
“马塔贝勒蚁的饮食十分单一，白蚁几乎是他们唯一可以吃的猎物，不久，侦察兵顺利的回到了洞穴中……”
酒精让盛愿大脑有些迟钝，反应慢半拍的说：“舅舅，我给您发工资不合适，我哪请的起您啊？”
接着捧杯喝了一口顺嗓子，随即被涩口的味道辣得直吐舌。
先生坐姿惫懒，领口宽敞，锁骨和下方的线条隐现，像梵净的莲，瞳仁却黑得彻底，如此非黑即白的撕裂感就这样凭空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他看见舅舅抬起手腕，饮下杯中的酒液，动作矜贵，不落俗。
【熬夜工作的人还有加班费，你就理所当然的让我给你打白工？】
盛愿觉得不可思议，面前这位分分钟签下几百万单子的集团董事长，竟在熬夜帮自己做
二十岁、三十二岁，他大他一旬，依然会被他孩子气的反应逗到。
他觉得莫名，“嗯？”了一声。
牧霄夺姿态闲散的靠着酒柜，低着眸看他潋滟的眼。
牧霄夺挑起窄薄的眼皮，一双秋水眸淡淡的看过来，眸中熏着浅浅的醉意。
他耷拉着眉眼，无意识掐掉了几片洋桔梗，看起来真的遇上了麻烦。
“坐。”他说。
他随意夹起花瓶里一支绿色的洋桔梗，压在纸上，一并送到盛愿面前。
盛愿捻着洋桔梗薄薄的花瓣，低声唤他：“先生。”
盛愿听话的坐到岛台对面的圆椅上，笔记本放在一旁，好奇的盯着他的动作看。
牧霄夺黑沉的眼注视他，惯用在商战里的狡诈不知不觉冒了出来。
牧霄夺却不说话，把醒好马尔贝克取出来，给他倒了一个杯底。
【几天不見，不會叫人了？】
接着，下巴随意一点。
盛愿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蛊惑，无知无畏的扬起脸看他。
男人身段高挑秉直，于是遮下来的阴影从头到脚的包裹着另一人。
“……舅舅？”
盛愿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差，才喝几杯低度数酒，眼神就变得有些迷离，嫩白的里子晕出点红。
对上央求的目光，牧霄夺依旧不饶他，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笑意。
舒朗的晚风涌进窗口，吹得纸声沙响。
礼貌的如同壹号公馆的家仆佣人。
牧霄夺不言，给足了他思考的时间。
他怔怔无言，呆立良久，却得到了进入其私人领域的允许。
盛愿将脆弱的花瓣揉得几乎快碎掉，凝水的眸看向他。
他将袖口挽上几折，袒露出一截线条凌厉的小臂，动作娴熟的醒酒和调制。
牧霄夺屈指轻轻敲他的脑门，指尖若即若离擦过绯色的脸颊，说：“会醉的。”
他抬手饮尽杯底的红酒，秉直的脊背向后半靠软椅，仪态在放松时依然端正。
面前的少年迅速收回视线，慌忙咽下最后一口糕点，噎得皱眉。
盛愿有些苦恼的说：“找工作其实是很顺利的……只是做起来没那么得心应手。”
几分轻佻，几分不善。
这话他没写，短短几个字，盛愿是能通过口型辨认出来的。
盛愿谨慎的凑在鼻下闻了闻，一股浓郁辛辣的酒气扑面而来。
半分钟后，他抱一部笔记本回来，左右环顾，却不见那人的人影。
即使对待他人的工作，牧霄夺也十分专注和耐心，他一边反复倒退进度校对，一边在纸上准确标注出几分几秒哪个字音出现了错误。
那双山猫似的漂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眸中闪着殷切的光。
这话，他用得是粤语。
【一幅画，换一个晚上。】
出乎意料的是个小酒鬼。
牧霄夺站在岛台后，侧目看着探出门沿的小脑袋，薄唇挑起浅浅的弧度。
盛愿微弱应声，唤出口的却是“先生”。
先生举手投足之间的从容温雅，以及很少投来的关注，给了他无需压抑自己的空间。
牧霄夺不置可否，骨节分明的指骨在玻璃杯沿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叩着。
他拿会撒娇的人没辙，于是顺从盛愿，把酒瓶放在岛台面上，默许他为自己频频添杯。
【誰給你委屈受了，連舅舅都不肯叫。】
“舅舅，您知道吗，聋子是听不见自己的声音的。所以我在配音的时候，根本没办法确认读音准不准确、是不是嘴瓢了。就像我现在和您说话一样，我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走调。”
不远处，藏酒阁的壁挂灯亮着，墙面影影绰绰，时而传来琉璃磕碰的轻响。
杯口浅，很快见了底。
“然后呢？”他心不在焉的问。
牧霄夺没拿回纸，就这样伸展长臂，在他眼前执笔。
牧霄夺随手拿起一盏空杯，匀了半杯红酒给他，“慌什么。”
之后，循着他的目光安静坐进偏座，继续小口吃剩下的半块蝴蝶酥，一只手垫在下巴颏接碎渣，半枚小巧的糕点慢吞吞吃了很久。
那股慵懒劲萦绕在周身，向来纯净的桃花眼里像是含了一汪春水，水波层层，荡起温软的浪花。
盛愿仰起脸，认真辨认他的口型，狐疑的问：“会辣吗？”
这话倒是让盛愿有点理亏的模样，埋着头，声音闷闷的：“没有的，大家都对我很好……而且他们还为了我学了手语。”
他有种错觉，好像这个原本稀松平常的失眠夜，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而变得不太一样。
他对男人毫无防备的露出最乖那面，拖长尾音说：“求求舅舅了。”
【不够。】
牧霄夺半眯眸子，看出这小东西心里面打的什么小算盘。
盛愿沮丧的眼旋即亮了起来，揉着薄光，翘着尾音唤他：“舅舅。”
这显然是不对等的交易，盛愿却轻易落进了这个奸商下的套，还觉得自己赚到了，一拍即定：“成交。”
这回轮到盛愿不说话了。
昏稠的灯光自头顶洒下，背景则是来自全世界各地琳琅满目的珍贵藏酒，晃着醇厚的酒光。
他犹豫片刻，接着迈步走向那间充满私密感的酒阁。
却还是没能诱哄他说一个字。
盛愿犯难。
倒是不客气。
他很长时间没说了，既生疏又不标准，却裹着蜂蜜和浆果般的香甜。
牧霄夺笑了一笑。
盛愿怀着百转千回的心思去看他。
想来，这仅是他们第三次见面。
牧霄夺懒懒淡淡的笑，将杯底的酒一饮而尽，回身，从展柜取下一款度数很低的苏士白葡萄甜酒。
盛愿意犹未尽，抿了抿嘴唇，把空杯子递回去：“再要一杯。”
他这幅样子已经说明了一切。
牧霄夺云淡风轻的写：【誰讓那店主非說隔夜的糕點口感不好。】
唬过两回的人学乖了，先伸出舌尖小心翼翼的舔了一点，尝到隐隐的果香和蜂蜜的味道，才放心的小口啜饮起来。
这天夜里，他无意惊扰了先生一个人的沉浸。
他拿起一旁的牛皮纸，单手叩开钢笔盖，在纸上写了什么。
牧霄夺一言不发，沉默地往后仰了仰，指端浅浅的敲着额角，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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