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雾都（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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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

    破水而出的，是一具具金色的骨头，它们的颤抖搅动水面，咯吱咯吱声仿若蚊蝇，那是骨头摩挲骨头发出的声音。

    库洛洛突兀道：“不是你的错觉。那些骷髅，很可能是用某种念能力来维持它们生前的生命体征。”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平静的水面下，藏着东西。

    天神祭最后一环节，便是他们围聚于泉水，双手捧起金水，埋着头像野兽一样舔舐，寓意着来年财源滚滚来，福寿绵延身如金坚。

    斐衫低头，怀里库洛洛闷声闷气说完，在他怀里蹭了蹭，显然是想赖床一小会儿。

    哪怕站在高处的他们，也听得一清二楚，细细密密的，宛如低语一样的声音。

“开始了吗？等会儿我们去看看吧。”

    “库洛洛，如果我失控了，阻止我杀死任何一个人。”

    珊迪看着这些骷髅架子，搓了搓手背，低声道：“这还好是白天看，要是晚上，那得多瘆人啊。”

    而且和尸体明显不同的是，尸体不会动，它们却像在动。

    这一环节过后，青年挥退管家，唯留下马车和雾都镇民。

    奥拉点点头，他对这些东西也毛骨悚然。

    他知道，接下来的环节，才是最为重要的——献祭少女。

    青年按下一个按钮，隆隆机关声响彻整个雾都，斐衫看向忽然沸动的水面，眉头微皱。

    奥拉嘟囔道：“我怎么感觉，那些骷髅想挣脱订着它们的钉子啊。”

    库洛洛仔细观察那群骷髅堆，回答道：“保留生前意志，但脱离□□控制，如果这也算活着的话，那它们极有可能还活着。”

    库洛洛诧异回头，只见斐衫徒手掰下一块玉石，面色在听到他那句“极可能还活着”时，阴沉得可怕。

    库洛洛迟疑道：“你还好吗？斐衫？”

    等时机差不多，四人用绝站于高处俯视天神祭的开始。

    自知道他们没有危险后，斐衫也重回先前悠哉状态，倒也不急，还真有几分旅游的悠闲。

    锁链窸窸窣窣的声音被掩盖在马蹄之下，队伍来到神庙前，斐衫这才得空看一眼神庙前全貌。

    斐衫盯着那女神石像，只觉讽刺，吃着女人肉，拜着女神像，求的却是踩在人背上的权利和财富自由。

    天神祭，居住雾都的人都出来了，他们却不知道，神庙里的两人早早就换了人。

    库洛洛道：“他们将祭品放在水面下，而添加新的祭品，就需要把平台升上来。”

    斐衫懒散的眼神渐渐凝实，一错不错地盯着那红布遮盖的马车。

    领头的是镇长，那个变态青年，在他身后，是一个红布盖起来的巨大马车。

    但这种摆放规整，血肉剔除得干干净净，还摆成奇怪姿势的金色骷髅堆，他们是真的没见过。

    欧式建筑下，九十八玉石台阶延伸至平地，四周围墙将此地围城一圈，中央是人造水泉，代表自由的女神站于泉眼，泉水自指尖源源不断地流向池子，泉水并非泉水，而是掺了金的金水。

    斐衫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用仅剩的理智挤出一句话。

    流星街随时随刻都在死人，死人堆他们不是没见过，但都长得像垃圾，见惯了死人也就不怕血糊糊的场景。

    斐衫忽然道：“它们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