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阿缪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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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姐姐，也就是阿缪莎。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将我捡回来的，现在仔细想来，应该是她领取物资的路上，在垃圾堆里找到的我。”
远处的乌鸦学着人声呜呜呜地哭着，黑暗里看不到它们的身影，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
“孩子们呢？”
斐衫视线仍然看向远处的垃圾山，轻声道：“即便很残忍，你也想听吗？”
斐衫眼瞳微缩，不敢置信道：“阿缪莎？”
斐衫的声音充满回忆，从醒来时孩子们的热情，自己的无措，到阿缪莎的温柔，细到当时孩子们捡了多少瓶盖，菜田里枯死了几颗菜，阿缪莎说过的话，阿缪莎的神情，阿缪莎的不自然。
安抚下灵溪，斐衫这才有精力质问库洛洛：“不是说过，别跟过来。”
“困的话，就睡吧。”
怀里传来库洛洛闷闷的声音，“斐衫？”
庆幸的是阿缪莎足够小心，掌心轻微划破，但看上去并未感染，而脚真的只是轻微扭伤，也不严重。
“……谢谢。”
斐衫是个很好的讲述者，经过他的口，阿缪莎就像站在他们面前，而斐衫只是在复述正在发生的事。
“晚安，阿缪莎。”
斐衫沉默，仇恨确实很容易唤起人的记忆，主观上，会不断回忆曾经的美好，进而加深永恒失去的痛苦。
阿缪莎也伸出双手抱住斐衫，语气仍然平和，只是语气里带上点点愧疚，“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明明不该在死的时候告诉你的。让你一直愧疚到现在，对不起。”
斐衫指了指他们坐的地方，道：“阿缪莎被做成了稻草人，被抛弃在这里，她就立在这里，皮肉里塞满了垃圾，它们替代了骨头。”
库洛洛在斐衫怀里闷笑，声音从胸膛处震出，磁性中有独属于库洛洛的慵懒调子。这笑声听得斐衫双耳发麻。
缪尔侧头看向斐衫，犹豫很久，才开口道：“斐，能说一说我姐姐的事情吗？”
库洛洛开口，语调和用词也与阿缪莎极其相似，不，是一模一样。
斐衫对上库洛洛那双纯黑深邃的眼眸，不自然地躲开那只干燥温和的手。
怀里人呼吸的绵长的频率一变，斐衫便知道，阿缪莎这一次，是真的睡着了。
斐衫低下头，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脑袋上，平和道：“这是你新收集的念能力吗？”
披着库洛洛壳子的阿缪莎他还能自然地抱紧，现在正版库洛洛窝在他怀里，斐衫怎么
背后脚步声停留在他们右侧，双眼红肿的缪尔收起碗筷，在原地坐了下来。
美好的回忆在阿缪莎去领取物资开始急转直下，阿缪莎救下差点被掳走的孩子，劝说过他离开，修女一旦打破与外界的平衡，他们便变相获取到进入教堂且不被追究的权力。
“我杀了她。”斐衫重复一遍作为回答。
斐衫沉默，平静道：“不。我没有走。是阿缪莎先离开的我们。”
斐衫并未多想，库洛洛喜欢观察人的行为，试图用理性和感性来揣测他人的一举一动，就像是人间的旅行者，把符合他审美的美景记录在相机里，在夜深人静或人潮拥挤的街道上拿出来慢慢品味。
阿缪莎微合着眼睛，浅浅地打个哈欠，却还是摇摇头道：“晚上的风吹着很冷。但斐衫的怀抱很温暖。”
库洛洛哼笑道：“只是谢谢吗？发动这个念能力可是很苛刻的。”
“用的什么方法？那种情况下，死者的念庞大而恐怖。有祝福就有诅咒，死者的诅咒，恐怕并不简单。”
斐衫不知道缪尔怎么找到她姐姐所在的教堂，毕竟阿缪莎在成为修女的时候就已经隐约看到她的未来，定然不会同意妹妹和她同往。
库洛洛躺在左侧，双手枕着头，面朝雾沉沉的天空。
阿缪莎摇头道：“那孩子知道也只是时间问题，她很聪明。”
库洛洛目光移向斐衫侧脸，缪尔也专注地看向他。
斐衫察觉到阿缪莎直往他怀里钻，他收紧双手，轻声问：“冷吗？”
“那我就放心了。”
斐衫眼神奇怪，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它们都在说——‘杀了我’。”
“……”斐衫眼睫颤了颤，“阿缪莎很爱缪尔，她不希望缪尔为她复仇。”
“珊迪和奥拉去年走出流星街了，其他人和流星街人一样。”
阿缪莎缓慢道：“那孩子，一定哭鼻子了吧。”
“斐衫？”
斐衫说完的下一秒，库洛洛样貌发生了变化，那双眼睛由纯黑褪色成熏紫色，头发仍然是短发，五官只是微微调整，眼角下压，减少几分库洛洛稍显幼态的气质，粗略一看，竟与阿缪莎有惊人的相似。
阿缪莎死了，他所做的也只是延缓她的死亡。
听到带阿缪莎离开教堂，缪尔眼波微动，“修女不会轻易离开教堂。姐姐真的很爱很爱你们。所以，在你离开姐姐后，姐姐才……”
斐衫并未松开双手，而库洛洛也未曾离开他的怀抱。
斐衫声音很轻，就像最初时入睡前的道别，仿佛太阳升起来后，就又能迎面撞上，若无其事地道一声早安。
《[猎人]念能力是本人》
斐衫忽然抱住俯身抱住阿缪莎，哽咽道：“对不起，阿缪莎。”
流星街一共若干个区域，教堂更是多达几千个，如果不是刻意调查，流星街这么大，地形又相差无几，怎么偏偏就在这里相遇呢？
他的右手在轻微地颤抖着，库洛洛垂眸，是用这只手结束阿缪莎的生命吗？
缪尔听到这里，红肿的眼睛再次流下泪水，那种疼痛，生不如死的折磨，仿佛在那一瞬间感同身受。
“时间太久，姐姐的面孔在我记忆里已经模糊，”缪尔摸了摸眼睛，眼神黯淡，“唯有在清晨照镜子时，才能想起幼时姐姐的身影。”
斐衫此时却并未在这个细节里深入，说到阿缪莎因此而扭伤了右脚时，缪尔担忧地问严不严重。
在流星街严重的不是扭伤，而是不小心让放射性化学物品刺伤皮肤，进而感染。
流星街的风带来远处的腥臭，缪尔哭得没有声音，离开时也没有声音，而库洛洛就这么看着斐衫的侧脸，他的左手覆盖上斐衫的右手。
斐衫接过从库洛洛怀中跳向他的灵溪，灵溪十分委屈地在他怀里踱步，显然是在怪他这三个月来一次都没有来看它。
库洛洛道：“上床算违背原则的事情吗？”
“比起恨，我更害怕会忘记。”
斐衫很奇怪地看向库洛洛，库洛洛不是不懂气氛的人，但这般穷追不舍，有些异样。
天色已然接近黄昏，修女请求他们留下歇息一晚，尽管她很清楚两人的实力足以行走于黑夜的流星街。
“我能让自由行走时，阿缪莎从外面带回了面粉，还有一颗橙子味气泡硬糖。”斐衫低笑，“在流星街基本没有什么能称得上美味的东西，但那颗糖真的很甜，甜到有些发苦。”
晚上和珊迪夜谈，也说了进去，但斐衫并未说珊迪的名字，对于那些孩子们，他都是统一用孩子来代替。
斐衫僵着脸：“算。”
库洛洛耸耸肩，道：“只是碰巧遇到罢了。”
斐衫平静地看着那些乌鸦，忽然道：“这里曾经落满乌鸦，它们学着阿缪莎的声音，等待阿缪莎腐烂。”
斐衫和库洛洛都没有选择进教堂，陌生成年男性进入会令那群孩子害怕。
库洛洛执着道：“阿缪莎最后的遗言到底是什么？”
斐衫犹豫了一会儿，道：“我告诉了缪尔。”
两人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沉默半响，阿缪莎忽然问道：“斐衫这几年过得好吗？”
缪尔无法想象：“怎么会有糖甜到发苦。”
如果放在不久前，库洛洛这样明显地想要更多回报的暗示，斐衫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但现在却很认真地想了想，主动道：“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不违背原则的事情。”
所以他省略了很多细节，复仇的事情，珊迪和奥拉背负就够了，阿缪莎说过，若是她死后，不希望她的妹妹走向复仇的路。
“阿缪莎不怪我吗？她原本不会知道的。”
库洛洛忽然问：“你杀了她。”
库洛洛惬意慵懒道：“啊，算是吧。第一次用，但只能 用一次。”
教堂外，夜晚的流星街寂静无比，教堂内孩子们嬉笑的声音驱赶夜鸦。
阿缪莎蹭了蹭斐衫的怀抱，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又打了个哈欠，她轻声道：“晚安，斐衫。”
缪尔也急道：“能留下来吗？”
坐在一块稍微平整的地方，两个空碗重叠放置在右手侧，灵溪窝在斐衫怀里睡觉，呼噜噜的声音规律地响着。
对上缪尔哀求的双眼，斐衫意志有些动摇，最终他决定留下过夜。
斐衫直视库洛洛的眼睛，最终还是道：“我爱你，斐衫，杀了我。”
只是斐衫收紧了双臂，希望第二天的太阳慢点，再慢一点。
斐衫道：“我忘了。”
库洛洛含笑道：“斐衫之前说的是不能偷偷跟着你。”
“这是阿缪莎最后的遗言。”
“很好。”
那只手只是轻轻捧着他侧脸，却给他一种在抚摸他灵魂的错觉。
库洛洛轻声道：“阿缪莎喜欢你，她最后的遗言，不止那句吧？为什么不告诉缪尔呢？”
那双熏衣紫的眼眸微微弯起，她道：“想不到还能以这种方式再见一面。”
] “你的姐姐，也就是阿缪莎。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将我捡回来的，现在仔细想来，应该是她领取物资的路上，在垃圾堆里找到的我。”
远处的乌鸦学着人声呜呜呜地哭着，黑暗里看不到它们的身影，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
“孩子们呢？”
斐衫视线仍然看向远处的垃圾山，轻声道：“即便很残忍，你也想听吗？”
斐衫眼瞳微缩，不敢置信道：“阿缪莎？”
斐衫的声音充满回忆，从醒来时孩子们的热情，自己的无措，到阿缪莎的温柔，细到当时孩子们捡了多少瓶盖，菜田里枯死了几颗菜，阿缪莎说过的话，阿缪莎的神情，阿缪莎的不自然。
安抚下灵溪，斐衫这才有精力质问库洛洛：“不是说过，别跟过来。”
“困的话，就睡吧。”
怀里传来库洛洛闷闷的声音，“斐衫？”
庆幸的是阿缪莎足够小心，掌心轻微划破，但看上去并未感染，而脚真的只是轻微扭伤，也不严重。
“……谢谢。”
斐衫是个很好的讲述者，经过他的口，阿缪莎就像站在他们面前，而斐衫只是在复述正在发生的事。
“晚安，阿缪莎。”
斐衫沉默，仇恨确实很容易唤起人的记忆，主观上，会不断回忆曾经的美好，进而加深永恒失去的痛苦。
阿缪莎也伸出双手抱住斐衫，语气仍然平和，只是语气里带上点点愧疚，“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明明不该在死的时候告诉你的。让你一直愧疚到现在，对不起。”
斐衫指了指他们坐的地方，道：“阿缪莎被做成了稻草人，被抛弃在这里，她就立在这里，皮肉里塞满了垃圾，它们替代了骨头。”
库洛洛在斐衫怀里闷笑，声音从胸膛处震出，磁性中有独属于库洛洛的慵懒调子。这笑声听得斐衫双耳发麻。
缪尔侧头看向斐衫，犹豫很久，才开口道：“斐，能说一说我姐姐的事情吗？”
库洛洛开口，语调和用词也与阿缪莎极其相似，不，是一模一样。
斐衫对上库洛洛那双纯黑深邃的眼眸，不自然地躲开那只干燥温和的手。
怀里人呼吸的绵长的频率一变，斐衫便知道，阿缪莎这一次，是真的睡着了。
斐衫低下头，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脑袋上，平和道：“这是你新收集的念能力吗？”
披着库洛洛壳子的阿缪莎他还能自然地抱紧，现在正版库洛洛窝在他怀里，斐衫怎么
背后脚步声停留在他们右侧，双眼红肿的缪尔收起碗筷，在原地坐了下来。
美好的回忆在阿缪莎去领取物资开始急转直下，阿缪莎救下差点被掳走的孩子，劝说过他离开，修女一旦打破与外界的平衡，他们便变相获取到进入教堂且不被追究的权力。
“我杀了她。”斐衫重复一遍作为回答。
斐衫沉默，平静道：“不。我没有走。是阿缪莎先离开的我们。”
斐衫并未多想，库洛洛喜欢观察人的行为，试图用理性和感性来揣测他人的一举一动，就像是人间的旅行者，把符合他审美的美景记录在相机里，在夜深人静或人潮拥挤的街道上拿出来慢慢品味。
阿缪莎微合着眼睛，浅浅地打个哈欠，却还是摇摇头道：“晚上的风吹着很冷。但斐衫的怀抱很温暖。”
库洛洛哼笑道：“只是谢谢吗？发动这个念能力可是很苛刻的。”
“用的什么方法？那种情况下，死者的念庞大而恐怖。有祝福就有诅咒，死者的诅咒，恐怕并不简单。”
斐衫不知道缪尔怎么找到她姐姐所在的教堂，毕竟阿缪莎在成为修女的时候就已经隐约看到她的未来，定然不会同意妹妹和她同往。
库洛洛躺在左侧，双手枕着头，面朝雾沉沉的天空。
阿缪莎摇头道：“那孩子知道也只是时间问题，她很聪明。”
库洛洛目光移向斐衫侧脸，缪尔也专注地看向他。
斐衫察觉到阿缪莎直往他怀里钻，他收紧双手，轻声问：“冷吗？”
“那我就放心了。”
斐衫眼神奇怪，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它们都在说——‘杀了我’。”
“……”斐衫眼睫颤了颤，“阿缪莎很爱缪尔，她不希望缪尔为她复仇。”
“珊迪和奥拉去年走出流星街了，其他人和流星街人一样。”
阿缪莎缓慢道：“那孩子，一定哭鼻子了吧。”
“斐衫？”
斐衫说完的下一秒，库洛洛样貌发生了变化，那双眼睛由纯黑褪色成熏紫色，头发仍然是短发，五官只是微微调整，眼角下压，减少几分库洛洛稍显幼态的气质，粗略一看，竟与阿缪莎有惊人的相似。
阿缪莎死了，他所做的也只是延缓她的死亡。
听到带阿缪莎离开教堂，缪尔眼波微动，“修女不会轻易离开教堂。姐姐真的很爱很爱你们。所以，在你离开姐姐后，姐姐才……”
斐衫并未松开双手，而库洛洛也未曾离开他的怀抱。
斐衫声音很轻，就像最初时入睡前的道别，仿佛太阳升起来后，就又能迎面撞上，若无其事地道一声早安。
《[猎人]念能力是本人》
斐衫忽然抱住俯身抱住阿缪莎，哽咽道：“对不起，阿缪莎。”
流星街一共若干个区域，教堂更是多达几千个，如果不是刻意调查，流星街这么大，地形又相差无几，怎么偏偏就在这里相遇呢？
他的右手在轻微地颤抖着，库洛洛垂眸，是用这只手结束阿缪莎的生命吗？
缪尔听到这里，红肿的眼睛再次流下泪水，那种疼痛，生不如死的折磨，仿佛在那一瞬间感同身受。
“时间太久，姐姐的面孔在我记忆里已经模糊，”缪尔摸了摸眼睛，眼神黯淡，“唯有在清晨照镜子时，才能想起幼时姐姐的身影。”
斐衫此时却并未在这个细节里深入，说到阿缪莎因此而扭伤了右脚时，缪尔担忧地问严不严重。
在流星街严重的不是扭伤，而是不小心让放射性化学物品刺伤皮肤，进而感染。
流星街的风带来远处的腥臭，缪尔哭得没有声音，离开时也没有声音，而库洛洛就这么看着斐衫的侧脸，他的左手覆盖上斐衫的右手。
斐衫接过从库洛洛怀中跳向他的灵溪，灵溪十分委屈地在他怀里踱步，显然是在怪他这三个月来一次都没有来看它。
库洛洛道：“上床算违背原则的事情吗？”
“比起恨，我更害怕会忘记。”
斐衫很奇怪地看向库洛洛，库洛洛不是不懂气氛的人，但这般穷追不舍，有些异样。
天色已然接近黄昏，修女请求他们留下歇息一晚，尽管她很清楚两人的实力足以行走于黑夜的流星街。
“我能让自由行走时，阿缪莎从外面带回了面粉，还有一颗橙子味气泡硬糖。”斐衫低笑，“在流星街基本没有什么能称得上美味的东西，但那颗糖真的很甜，甜到有些发苦。”
晚上和珊迪夜谈，也说了进去，但斐衫并未说珊迪的名字，对于那些孩子们，他都是统一用孩子来代替。
斐衫僵着脸：“算。”
库洛洛耸耸肩，道：“只是碰巧遇到罢了。”
斐衫平静地看着那些乌鸦，忽然道：“这里曾经落满乌鸦，它们学着阿缪莎的声音，等待阿缪莎腐烂。”
斐衫和库洛洛都没有选择进教堂，陌生成年男性进入会令那群孩子害怕。
库洛洛执着道：“阿缪莎最后的遗言到底是什么？”
斐衫犹豫了一会儿，道：“我告诉了缪尔。”
两人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沉默半响，阿缪莎忽然问道：“斐衫这几年过得好吗？”
缪尔无法想象：“怎么会有糖甜到发苦。”
如果放在不久前，库洛洛这样明显地想要更多回报的暗示，斐衫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但现在却很认真地想了想，主动道：“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不违背原则的事情。”
所以他省略了很多细节，复仇的事情，珊迪和奥拉背负就够了，阿缪莎说过，若是她死后，不希望她的妹妹走向复仇的路。
“阿缪莎不怪我吗？她原本不会知道的。”
库洛洛忽然问：“你杀了她。”
库洛洛惬意慵懒道：“啊，算是吧。第一次用，但只能 用一次。”
教堂外，夜晚的流星街寂静无比，教堂内孩子们嬉笑的声音驱赶夜鸦。
阿缪莎蹭了蹭斐衫的怀抱，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又打了个哈欠，她轻声道：“晚安，斐衫。”
缪尔也急道：“能留下来吗？”
坐在一块稍微平整的地方，两个空碗重叠放置在右手侧，灵溪窝在斐衫怀里睡觉，呼噜噜的声音规律地响着。
对上缪尔哀求的双眼，斐衫意志有些动摇，最终他决定留下过夜。
斐衫直视库洛洛的眼睛，最终还是道：“我爱你，斐衫，杀了我。”
只是斐衫收紧了双臂，希望第二天的太阳慢点，再慢一点。
斐衫道：“我忘了。”
库洛洛含笑道：“斐衫之前说的是不能偷偷跟着你。”
“这是阿缪莎最后的遗言。”
“很好。”
那只手只是轻轻捧着他侧脸，却给他一种在抚摸他灵魂的错觉。
库洛洛轻声道：“阿缪莎喜欢你，她最后的遗言，不止那句吧？为什么不告诉缪尔呢？”
那双熏衣紫的眼眸微微弯起，她道：“想不到还能以这种方式再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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