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位老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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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买衣裳换衣裳的功夫，外头天色已然暗了下来，街道两旁亮起琳琅满目的各色灯笼，恍如白昼。
她是没什么，闹得青阳废了好大的劲才抑制住脸上的热意，心里再度默念了一遍清心诀。
既然他如此上道，柳眠也就不用多费唇舌了：“可好？”
青阳以为修业要责罚柳眠不守门规，想要出言维护一二，修业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说完就带上柳眠一闪身消失在原地。
回到凌霄宗时天已蒙蒙亮，宗门里并未因他们这一日的离开闹出什么动静，两人都以为安全过关了。
二则修行之人不便插手凡俗事务，这个世界讲究命数，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哪怕在某个时间修改过，最终依然会走上既定的轨道，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及。
柳眠笑笑：“总归不会让师父失望。”顿了顿，她忽然笑靥如花抖了个机灵，“师父您别这么凶嘛，您偶尔怀柔一下，眠儿修炼会更卖力的！”
面具之下眸色放光，柳眠不见停顿，抬腿就要往里走。
最终票选花魁娘子的时候柳眠也应景地把手上的票都投了出去，随后就没再出什么幺蛾子，等到盛会散场，顺从地随青阳返程。
“翰轩斋”东家上道，交易十分顺利，一柱香后，柳眠心满意足地揣着价值纹银千两的“薛公纸”走出铺子。
凡俗这等青楼原是不允许女客进入的，柳眠就这么穿着一身裙装大摇大摆走进去，立刻就有人阻拦，不过在青阳的钞能力之下，自然就畅通无阻了。
“一块下品灵石可兑黄金万两，白银十万，大些的银号钱庄便可兑换。”
柳眠拿了银票，底气十足地走进“翰轩斋”，张口就是：“东家，把你们这儿最贵最好的纸拿出来！”
从始至终她也没提出要替楼里的姑娘们赎身。
余光瞥见旁边有个卖面具的摊子，她立刻将糖画和泥人儿往青阳手里一塞，转头开开心心挑面具去了。
哪知才将柳眠送到天衍峰山脚，正欲话别几句，忽听有人在一边问：“你们去哪里了？”
听说今日是凡俗的上元灯节，官府有令夜不闭市，往日关在深闺的大家小姐也被允许外出游玩，沿街铺子也应景地举办各式活动，走在街上已是摩肩接踵，放眼望去全是人群。
买完纸，两人继续逛街，这条街道走到尽头，转过弯来是一个由小吃摊杂货摊组成的集市，比方才那条店铺林立的街道更添几分烟火气。
柳眠无声一笑，不忘喊他：“哎，等等我呀。”
青阳也随后朝修业行礼，口称：“见过师伯祖。”
青阳腾不出手，付钱只能由柳眠来了，钱袋揣在青阳怀里，她老大不客气，直接就伸手去掏。
柳眠美目流转：“那……你身上还有多少银两？”
“去年。所以眠儿本该去年就可以出宗门游历了，因为您一直没有出关，无法应允，这才请青阳师侄带出去看看的，这还是第一次，谁知您刚巧就出关了。”
修业看了眼青阳，微微点头：“这些年修为进展不错，没有堕了你父亲母亲的名头。你先回去吧，本座有话要与眠儿交代。”
临近亥时，各自都到了归家的时辰，街面儿上游人渐渐少起来，但有部分人却在逆人流前行，柳眠好奇心起，也拉着青阳去凑热闹。
等到客人尽皆就位，花魁娘子的候选人们便鱼贯而出登台竞演，吹拉弹唱笙歌燕舞的本事当真不俗，能练到这种地步，想必也是费了不少功夫的，不过这相貌上，还是修行的“仙子们”更胜一筹。
柳眠当然不肯：“来都来了，逛完这家再回。”
青阳少见的态度强硬：“不成，今日我什么都随了你，这次便应我一回，可好？”
青阳无法，只能回去等消息。
青阳欲言又止，仍是不许。
在青阳一掷千金的大手笔之下，他们“加塞”了一个雅间，还多得了几支投票的花朵，柳眠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这回没有闹着要去大厅凑趣儿。
既然来了这一趟，总得带点什么回去。
方才买衣裳的时候柳眠没说什么，这回却不同意了，想了想便道：“这样吧，算是我向你借一千两，改明儿想法子还你。”
柳眠知他性情，不再辩解爽快认罚了。
听同来“醉花荫”的客人交流，今夜楼里之所以这么热闹，原是要举行花魁票选，见惯了修行的各色“仙子们”，柳面还真想看看凡俗美人能有多美。
回程的时候柳眠没有来时那么兴致高昂，青阳虽看在眼里，却也没说什么，他既然把人带出来了，便必须要安全无虞把人送回去，宗门如有责罚，他自会一力承担。
柳眠全都看在眼里，却无心给他一个答案。
青阳蓦地心领神会：“你想与我兑换？”
柳眠终于“哈哈”一笑：“你该不会以为我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地方吧？好了，你可别忘了，我幼年尚未被师尊收入门墙时，也曾在凡俗城池流浪过，不过是进去见见世面，有什么打紧，莫非你还怕我吃了亏不成？”
来到人流的终点，原来大家都进了一家名叫“醉花荫”的楼宇，名字叫得这样暧昧，但凡有点常识也该知道这家楼里的营生。
两人俱被吓了一跳，这人怎么神出鬼没走路都没有声音？
至于兴之所至自己也要去竞选一下的想法，她是想也没有想过，毕竟这些年她学的都是修行的本事，登台才艺可一点也拿不出手，再说她但凡敢露出一点这个意思，青阳定会强行将她打包拎回凌霄宗，那可就什么乐子都凑不上了。
柳眠兴致不减，拉着青阳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看过去，等到钻出集市时，一手举着最豪华的凤凰糖画，一手捏着个惟妙惟俏模样肖似青阳的泥人儿。
“怎么，听你的说法，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面色不改，语气却严肃，“虽情有可原，但规矩就是规矩，自去思过崖思过一月吧。”
原先一直放任的青阳这回却拦在她跟前：“天色已晚，今日游玩得也算尽兴，该回了。”
青阳无可无不可，点了点头，取出千两银票递到她手里。
顺着人流没走多久，便经过一家招牌上写着“翰轩斋”的铺子，柳眠心念一转，定住脚步，侧身拉住青阳：“灵石与银钱的兑换比例如何？哪里可以兑换？”
修业几乎被她气笑：“还不赶紧走，是等着为师亲自送你去吗？”
这边修业将柳眠带回天衍峰，好生将身着一袭凡俗蓝裙的柳眠打量了一番，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阔别十载，眠儿你长大了。”
柳眠眸子转了转，似是摸准了他的心思，轻笑一下，打量再三：“怎么，你执意不许我入内，这里面莫非是有什么小秘密不成？”
最后选出了一红一白两个狐狸形状的面具，柳眠自己戴了红色的，白色那个被她不由分说戴在青阳脸上，青阳两只手都拿着东西，反抗无效，虽然他反抗得也不是很有诚意。
逛完吃完买完，柳眠寻了个无人处把方才买来的东西通通收进自己的储物戒，这才终于将青阳的双手解放出来。
被这样对待，青阳非但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反而带着几分隐隐的纵容。
明知柳眠是在逗他，青阳还是不受控制地心口一颤，胡乱点了点头，默念着清心诀大步走出成衣铺子。
舔一口凤凰糖画，柳眠幸福地眯了眯眼，顶级高富帅当跟班付钱提东西的快乐，她现在终于感受到了！
不过柳眠自己花青阳的钱没什么负担，用青阳的钱给修业买东西，心里总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个陪自己玩乐的帅气小哥，借来的钱就没关系了，毕竟有借有还嘛。
柳眠笑道：“可不是嘛，都十年了，师父您一闭关就是这么长时间，眠儿总不能不长大吧。”
跟在她身后的青阳则是任劳任怨地替她付钱，以及……拎了满手的包裹。
修业入道前是个儒生，平日里偶尔也有个舞文弄墨的时候，但是修士们一向是使用玉简来记录的，需要用到纸张时，大多也是用秘法炼制出来的那种，记录功法秘术是没问题，舞文弄墨附庸风雅便没有凡俗纸张来得称心。
“何时筑的基？”
青阳却觉得没这必要：“你想买什么自去拿便是，我来付账。”
还是柳眠先反应过来，转身惊喜道：“师父您出关啦！”心里却也暗自嘀咕怎么早不出关晚不出关，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青阳全程围观，不明所以，有心想问，又不好意思张口。
不过临走前她将特意买来的“薛公纸”拿了出来：“师父您留着吧，日后写字作画或许用得着。”
她只当自己是一个过客，能做的也只有尊重命运，如此而已。
青阳踯躅片刻，只能应下。
修业接过“薛公纸”，翻来覆去把玩了一会儿，心中满意，面色稍显和缓，却还是没有改变心意，只道：“一月后回来，为师要考校你这些年来的进益。”
一则这凡俗青楼千千万，赎了这一座楼，也赎不尽千座万座，哪怕将所有青楼毁掉，但凡这世上还是男性占主导地位，便毁不了这种产业。
] 就这买衣裳换衣裳的功夫，外头天色已然暗了下来，街道两旁亮起琳琅满目的各色灯笼，恍如白昼。
她是没什么，闹得青阳废了好大的劲才抑制住脸上的热意，心里再度默念了一遍清心诀。
既然他如此上道，柳眠也就不用多费唇舌了：“可好？”
青阳以为修业要责罚柳眠不守门规，想要出言维护一二，修业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说完就带上柳眠一闪身消失在原地。
回到凌霄宗时天已蒙蒙亮，宗门里并未因他们这一日的离开闹出什么动静，两人都以为安全过关了。
二则修行之人不便插手凡俗事务，这个世界讲究命数，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哪怕在某个时间修改过，最终依然会走上既定的轨道，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及。
柳眠笑笑：“总归不会让师父失望。”顿了顿，她忽然笑靥如花抖了个机灵，“师父您别这么凶嘛，您偶尔怀柔一下，眠儿修炼会更卖力的！”
面具之下眸色放光，柳眠不见停顿，抬腿就要往里走。
最终票选花魁娘子的时候柳眠也应景地把手上的票都投了出去，随后就没再出什么幺蛾子，等到盛会散场，顺从地随青阳返程。
“翰轩斋”东家上道，交易十分顺利，一柱香后，柳眠心满意足地揣着价值纹银千两的“薛公纸”走出铺子。
凡俗这等青楼原是不允许女客进入的，柳眠就这么穿着一身裙装大摇大摆走进去，立刻就有人阻拦，不过在青阳的钞能力之下，自然就畅通无阻了。
“一块下品灵石可兑黄金万两，白银十万，大些的银号钱庄便可兑换。”
柳眠拿了银票，底气十足地走进“翰轩斋”，张口就是：“东家，把你们这儿最贵最好的纸拿出来！”
从始至终她也没提出要替楼里的姑娘们赎身。
余光瞥见旁边有个卖面具的摊子，她立刻将糖画和泥人儿往青阳手里一塞，转头开开心心挑面具去了。
哪知才将柳眠送到天衍峰山脚，正欲话别几句，忽听有人在一边问：“你们去哪里了？”
听说今日是凡俗的上元灯节，官府有令夜不闭市，往日关在深闺的大家小姐也被允许外出游玩，沿街铺子也应景地举办各式活动，走在街上已是摩肩接踵，放眼望去全是人群。
买完纸，两人继续逛街，这条街道走到尽头，转过弯来是一个由小吃摊杂货摊组成的集市，比方才那条店铺林立的街道更添几分烟火气。
柳眠无声一笑，不忘喊他：“哎，等等我呀。”
青阳也随后朝修业行礼，口称：“见过师伯祖。”
青阳腾不出手，付钱只能由柳眠来了，钱袋揣在青阳怀里，她老大不客气，直接就伸手去掏。
柳眠美目流转：“那……你身上还有多少银两？”
“去年。所以眠儿本该去年就可以出宗门游历了，因为您一直没有出关，无法应允，这才请青阳师侄带出去看看的，这还是第一次，谁知您刚巧就出关了。”
修业看了眼青阳，微微点头：“这些年修为进展不错，没有堕了你父亲母亲的名头。你先回去吧，本座有话要与眠儿交代。”
临近亥时，各自都到了归家的时辰，街面儿上游人渐渐少起来，但有部分人却在逆人流前行，柳眠好奇心起，也拉着青阳去凑热闹。
等到客人尽皆就位，花魁娘子的候选人们便鱼贯而出登台竞演，吹拉弹唱笙歌燕舞的本事当真不俗，能练到这种地步，想必也是费了不少功夫的，不过这相貌上，还是修行的“仙子们”更胜一筹。
柳眠当然不肯：“来都来了，逛完这家再回。”
青阳少见的态度强硬：“不成，今日我什么都随了你，这次便应我一回，可好？”
青阳无法，只能回去等消息。
青阳欲言又止，仍是不许。
在青阳一掷千金的大手笔之下，他们“加塞”了一个雅间，还多得了几支投票的花朵，柳眠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这回没有闹着要去大厅凑趣儿。
既然来了这一趟，总得带点什么回去。
方才买衣裳的时候柳眠没说什么，这回却不同意了，想了想便道：“这样吧，算是我向你借一千两，改明儿想法子还你。”
柳眠知他性情，不再辩解爽快认罚了。
听同来“醉花荫”的客人交流，今夜楼里之所以这么热闹，原是要举行花魁票选，见惯了修行的各色“仙子们”，柳面还真想看看凡俗美人能有多美。
回程的时候柳眠没有来时那么兴致高昂，青阳虽看在眼里，却也没说什么，他既然把人带出来了，便必须要安全无虞把人送回去，宗门如有责罚，他自会一力承担。
柳眠全都看在眼里，却无心给他一个答案。
青阳蓦地心领神会：“你想与我兑换？”
柳眠终于“哈哈”一笑：“你该不会以为我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地方吧？好了，你可别忘了，我幼年尚未被师尊收入门墙时，也曾在凡俗城池流浪过，不过是进去见见世面，有什么打紧，莫非你还怕我吃了亏不成？”
来到人流的终点，原来大家都进了一家名叫“醉花荫”的楼宇，名字叫得这样暧昧，但凡有点常识也该知道这家楼里的营生。
两人俱被吓了一跳，这人怎么神出鬼没走路都没有声音？
至于兴之所至自己也要去竞选一下的想法，她是想也没有想过，毕竟这些年她学的都是修行的本事，登台才艺可一点也拿不出手，再说她但凡敢露出一点这个意思，青阳定会强行将她打包拎回凌霄宗，那可就什么乐子都凑不上了。
柳眠兴致不减，拉着青阳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看过去，等到钻出集市时，一手举着最豪华的凤凰糖画，一手捏着个惟妙惟俏模样肖似青阳的泥人儿。
“怎么，听你的说法，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面色不改，语气却严肃，“虽情有可原，但规矩就是规矩，自去思过崖思过一月吧。”
原先一直放任的青阳这回却拦在她跟前：“天色已晚，今日游玩得也算尽兴，该回了。”
青阳无可无不可，点了点头，取出千两银票递到她手里。
顺着人流没走多久，便经过一家招牌上写着“翰轩斋”的铺子，柳眠心念一转，定住脚步，侧身拉住青阳：“灵石与银钱的兑换比例如何？哪里可以兑换？”
修业几乎被她气笑：“还不赶紧走，是等着为师亲自送你去吗？”
这边修业将柳眠带回天衍峰，好生将身着一袭凡俗蓝裙的柳眠打量了一番，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阔别十载，眠儿你长大了。”
柳眠眸子转了转，似是摸准了他的心思，轻笑一下，打量再三：“怎么，你执意不许我入内，这里面莫非是有什么小秘密不成？”
最后选出了一红一白两个狐狸形状的面具，柳眠自己戴了红色的，白色那个被她不由分说戴在青阳脸上，青阳两只手都拿着东西，反抗无效，虽然他反抗得也不是很有诚意。
逛完吃完买完，柳眠寻了个无人处把方才买来的东西通通收进自己的储物戒，这才终于将青阳的双手解放出来。
被这样对待，青阳非但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反而带着几分隐隐的纵容。
明知柳眠是在逗他，青阳还是不受控制地心口一颤，胡乱点了点头，默念着清心诀大步走出成衣铺子。
舔一口凤凰糖画，柳眠幸福地眯了眯眼，顶级高富帅当跟班付钱提东西的快乐，她现在终于感受到了！
不过柳眠自己花青阳的钱没什么负担，用青阳的钱给修业买东西，心里总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个陪自己玩乐的帅气小哥，借来的钱就没关系了，毕竟有借有还嘛。
柳眠笑道：“可不是嘛，都十年了，师父您一闭关就是这么长时间，眠儿总不能不长大吧。”
跟在她身后的青阳则是任劳任怨地替她付钱，以及……拎了满手的包裹。
修业入道前是个儒生，平日里偶尔也有个舞文弄墨的时候，但是修士们一向是使用玉简来记录的，需要用到纸张时，大多也是用秘法炼制出来的那种，记录功法秘术是没问题，舞文弄墨附庸风雅便没有凡俗纸张来得称心。
“何时筑的基？”
青阳却觉得没这必要：“你想买什么自去拿便是，我来付账。”
还是柳眠先反应过来，转身惊喜道：“师父您出关啦！”心里却也暗自嘀咕怎么早不出关晚不出关，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青阳全程围观，不明所以，有心想问，又不好意思张口。
不过临走前她将特意买来的“薛公纸”拿了出来：“师父您留着吧，日后写字作画或许用得着。”
她只当自己是一个过客，能做的也只有尊重命运，如此而已。
青阳踯躅片刻，只能应下。
修业接过“薛公纸”，翻来覆去把玩了一会儿，心中满意，面色稍显和缓，却还是没有改变心意，只道：“一月后回来，为师要考校你这些年来的进益。”
一则这凡俗青楼千千万，赎了这一座楼，也赎不尽千座万座，哪怕将所有青楼毁掉，但凡这世上还是男性占主导地位，便毁不了这种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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