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一个引得万剑齐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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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天歌见到陈理狐疑的目光，自然猜到对方心中所想，但让人意外的是，他叹息一声，神态复杂道：
荒芜剑向天歌，在青剑宗兼任副宗主和刑殿之主二职，传闻其修行的《荒芜剑经》可以抵抗岁月侵蚀，所以他突破了先天境界的两百年寿命限制，以半步涅槃的修为活到了三百岁以上，至今已经侍奉过三代宗主。www.yeyingge.com
他看着向天歌，一时语塞。
有道理啊。
这老家伙该不会没安好心吧？
陈理不由心潮澎湃。
向老的主动解围，让陈理不禁看向这位须发皆白、褐袍布鞋的驼背老者——
“向老当然不是杂役弟子，他可比杂役弟子威风多了，是当时宗门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起初，杂役弟子节节败退，宗主之子抱着戏耍虐杀的心态，先是断了他的剑，后又以白衣作纸，鲜血作墨，在对方身上作画，但画至最后一笔时，杂役弟子抓住破绽，以五道连各位长老都不曾觉察的剑意洞穿了宗主之子的腹部！”
“老夫自知此事错不在此子，而在于宗门蛀虫太多，更在于老夫身为刑殿之主，却未能尽到监察之责，所以便趁着宗主还没出关，以一己之名声作担保，劝他放下剑阵，任其离去了。”
陈理微微一怔，看着向天歌的目光充斥着狐疑。
“正如今日一样，数十万口剑器齐齐飞出，数十口名剑悬于杂役弟子头顶，争先认主！”
至于对方说的有人引得万剑齐出一事，陈理反倒不是很吃惊，江山代有才人出，既然此事自己能做到，那么其他人未必不能。
宗门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次，曾有寿命无多的半步涅槃者觊觎《荒芜剑经》延寿的逆天能力，趁着青剑宗涅槃者外出，潜入麒麟峰行刺向天歌，但最后无一例外，都成了悬在山门上的冰冷尸体。
您就是当年的那名杂役弟子吧？
最后四字落下，委实吓得陈理一颤。
“后来呢，此事如何收场？宗门位高权重者中，应该有涅槃者吧？”
“而长老席上，眼见宗主之子身负重伤，那些位高权重者再也笑不出来，有数位先天更是无视了大比规矩，怒而亲自拔剑下场，欲要中止比斗，处死杂役弟子。”
“时任刑殿之主的涅槃者在听到万剑齐鸣后第一时间破关现身，但已为时晚矣，广场之上数十位先天长老联手对抗剑阵，但被杂役弟子一人杀得七零八落，重伤十余，陨落八人！”
却见对方苦笑一声，将故事讲完：
听到陈理询问，向天歌瞥了一眼苏青丘，眼神怪异地叹了口气：
乖乖，原以为老家伙活过三百岁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没想到实际年龄还要吓人，四百年前，老妖婆的爷爷都还没出生吧？
“鲜血涌出，喷洒在白衣之上，完成了画作的最后一笔。”
“当时由于各种原因，宗门内部腐朽不堪，底层弟子之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每月俸禄的七成要上交给位高权重者，而此子因为不肯上交，被当时的宗主之子欺凌打压，数次险些身死！”
“当时宗门共有三尊涅槃，其中宗主负伤闭关已有三十载，一位副宗主外出秘境未归，空闲的涅槃者仅有刑殿之主一人。”
向天歌的「荒芜」则是高居第六，比陈理师尊屈瑶的「霜华」还要高出五席。
向天歌叹息一声，沉默不语。
“顷刻间，染血白衣得以掌控剑阵，万剑之下，先天者弱如蝼蚁，只数个呼吸，便有五位长老折剑喋血！”
老妖婆苏青丘在一旁笑盈盈补充道：
陈理下意识瞥了一眼向天歌。
“但杂役弟子借剑阵之力，竟是以后天之身比肩涅槃，刑殿之主提一口名剑与之激斗数十回合，却只能占据上风，而不能令之失去战力！”
可惜四百年太久远，否则自己定要带上美酒，邀其共饮！
那名杂役弟子所作所为，自己远不如也。
以杂役之身，反抗不公，宁可白衣干净死，也不为虎作伥生，何其勇也？
“你猜错了，老夫不是那名杂役弟子。”
当然也有另一种传闻，《荒芜剑经》延寿只是假象，这老不死实际早已涅槃成功。
“只要此子交出宗主之子，他便收其为唯一亲传，将一生所学尽数托付，并在身死之后，让出刑殿之主的位置，任由对方肃清宗门蛀虫！”
该不会……
刑殿之主？
……
“杂役弟子拒绝了老夫的提议，并当众杀了宗主之子。”
“刑殿之主见此情景，也来不及问清楚情况，便提剑加入了战局。”
“刑，殿，之，主！”
如今剑榜之上，由于赤霄剑主傅红衣的退让，老妖婆苏青丘的「青霜」得以位列第一。
“您老这么能熬，那名杂役弟子若是上当答应，只怕一辈子都等不到这刑殿之主的位置！”
“于是比斗就在这么一种诡异的氛围中开始了。”
以后天之躯，比肩涅槃。
“此子积怨难消，于是在某一日宗门大比之时，他特意挑了一件干净白衣，抱着必死之志，毅然登上高台，仅以后天五重之修为，提出要和悟出剑意、后天圆满的宗主之子来一场生死斗！”
“看来，那位杂役弟子最终没有答应您的条件。”
“那人是一名籍籍无名的杂役弟子。”
苏青丘则是在一旁不留情面地笑出了声：
甚至连白虎峰主，堂堂涅槃者姜清河的佩剑都略逊一筹。
这么说来，四百年前您就已经是涅槃者了？还在刑殿之主的位子一直坐到了今日？
“这不是好事么？”
向天歌颔首叹气。
“宗主之子自然求之不得。”
“而根据现场弟子的描述，那一日，上百名宗门位高权重者坐于长老席上，笑声刺耳，不断讥讽此子不自量力。无数底层弟子聚在台下，心中憋了一口气，希望杂役弟子能够取胜，却又觉得二者实力差距太大，几乎毫无胜算，同时害怕事后遭到报复，不敢出声鼓舞，只能以沉默作对抗。”
“……”
“敢问向老，四百年前，是何人引得万剑齐鸣？”
“可就在此时，广场之上，万剑齐鸣。”
实锤了，他肯定不是先天！
“没想到时隔四百年，还能见到白虎峰上万剑齐出、争先认主。”
反倒是苏青丘接过话茬：
向天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吓了陈理一大跳。
陈理听得热血沸腾。
“后来，刑殿之主从众多底层弟子的议论中弄清缘由，知道错不在此子，不免起了惜才之心，同时他也不想看见对方大开杀戒，以至于白虎峰上血流成河，便提议双方罢手言和——”
“后来呢？”
] 向天歌见到陈理狐疑的目光，自然猜到对方心中所想，但让人意外的是，他叹息一声，神态复杂道：
荒芜剑向天歌，在青剑宗兼任副宗主和刑殿之主二职，传闻其修行的《荒芜剑经》可以抵抗岁月侵蚀，所以他突破了先天境界的两百年寿命限制，以半步涅槃的修为活到了三百岁以上，至今已经侍奉过三代宗主。www.yeyingge.com
他看着向天歌，一时语塞。
有道理啊。
这老家伙该不会没安好心吧？
陈理不由心潮澎湃。
向老的主动解围，让陈理不禁看向这位须发皆白、褐袍布鞋的驼背老者——
“向老当然不是杂役弟子，他可比杂役弟子威风多了，是当时宗门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起初，杂役弟子节节败退，宗主之子抱着戏耍虐杀的心态，先是断了他的剑，后又以白衣作纸，鲜血作墨，在对方身上作画，但画至最后一笔时，杂役弟子抓住破绽，以五道连各位长老都不曾觉察的剑意洞穿了宗主之子的腹部！”
“老夫自知此事错不在此子，而在于宗门蛀虫太多，更在于老夫身为刑殿之主，却未能尽到监察之责，所以便趁着宗主还没出关，以一己之名声作担保，劝他放下剑阵，任其离去了。”
陈理微微一怔，看着向天歌的目光充斥着狐疑。
“正如今日一样，数十万口剑器齐齐飞出，数十口名剑悬于杂役弟子头顶，争先认主！”
至于对方说的有人引得万剑齐出一事，陈理反倒不是很吃惊，江山代有才人出，既然此事自己能做到，那么其他人未必不能。
宗门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次，曾有寿命无多的半步涅槃者觊觎《荒芜剑经》延寿的逆天能力，趁着青剑宗涅槃者外出，潜入麒麟峰行刺向天歌，但最后无一例外，都成了悬在山门上的冰冷尸体。
您就是当年的那名杂役弟子吧？
最后四字落下，委实吓得陈理一颤。
“后来呢，此事如何收场？宗门位高权重者中，应该有涅槃者吧？”
“而长老席上，眼见宗主之子身负重伤，那些位高权重者再也笑不出来，有数位先天更是无视了大比规矩，怒而亲自拔剑下场，欲要中止比斗，处死杂役弟子。”
“时任刑殿之主的涅槃者在听到万剑齐鸣后第一时间破关现身，但已为时晚矣，广场之上数十位先天长老联手对抗剑阵，但被杂役弟子一人杀得七零八落，重伤十余，陨落八人！”
却见对方苦笑一声，将故事讲完：
听到陈理询问，向天歌瞥了一眼苏青丘，眼神怪异地叹了口气：
乖乖，原以为老家伙活过三百岁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没想到实际年龄还要吓人，四百年前，老妖婆的爷爷都还没出生吧？
“鲜血涌出，喷洒在白衣之上，完成了画作的最后一笔。”
“当时由于各种原因，宗门内部腐朽不堪，底层弟子之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每月俸禄的七成要上交给位高权重者，而此子因为不肯上交，被当时的宗主之子欺凌打压，数次险些身死！”
“当时宗门共有三尊涅槃，其中宗主负伤闭关已有三十载，一位副宗主外出秘境未归，空闲的涅槃者仅有刑殿之主一人。”
向天歌的「荒芜」则是高居第六，比陈理师尊屈瑶的「霜华」还要高出五席。
向天歌叹息一声，沉默不语。
“顷刻间，染血白衣得以掌控剑阵，万剑之下，先天者弱如蝼蚁，只数个呼吸，便有五位长老折剑喋血！”
老妖婆苏青丘在一旁笑盈盈补充道：
陈理下意识瞥了一眼向天歌。
“但杂役弟子借剑阵之力，竟是以后天之身比肩涅槃，刑殿之主提一口名剑与之激斗数十回合，却只能占据上风，而不能令之失去战力！”
可惜四百年太久远，否则自己定要带上美酒，邀其共饮！
那名杂役弟子所作所为，自己远不如也。
以杂役之身，反抗不公，宁可白衣干净死，也不为虎作伥生，何其勇也？
“你猜错了，老夫不是那名杂役弟子。”
当然也有另一种传闻，《荒芜剑经》延寿只是假象，这老不死实际早已涅槃成功。
“只要此子交出宗主之子，他便收其为唯一亲传，将一生所学尽数托付，并在身死之后，让出刑殿之主的位置，任由对方肃清宗门蛀虫！”
该不会……
刑殿之主？
……
“杂役弟子拒绝了老夫的提议，并当众杀了宗主之子。”
“刑殿之主见此情景，也来不及问清楚情况，便提剑加入了战局。”
“刑，殿，之，主！”
如今剑榜之上，由于赤霄剑主傅红衣的退让，老妖婆苏青丘的「青霜」得以位列第一。
“您老这么能熬，那名杂役弟子若是上当答应，只怕一辈子都等不到这刑殿之主的位置！”
“于是比斗就在这么一种诡异的氛围中开始了。”
以后天之躯，比肩涅槃。
“此子积怨难消，于是在某一日宗门大比之时，他特意挑了一件干净白衣，抱着必死之志，毅然登上高台，仅以后天五重之修为，提出要和悟出剑意、后天圆满的宗主之子来一场生死斗！”
“看来，那位杂役弟子最终没有答应您的条件。”
“那人是一名籍籍无名的杂役弟子。”
苏青丘则是在一旁不留情面地笑出了声：
甚至连白虎峰主，堂堂涅槃者姜清河的佩剑都略逊一筹。
这么说来，四百年前您就已经是涅槃者了？还在刑殿之主的位子一直坐到了今日？
“这不是好事么？”
向天歌颔首叹气。
“宗主之子自然求之不得。”
“而根据现场弟子的描述，那一日，上百名宗门位高权重者坐于长老席上，笑声刺耳，不断讥讽此子不自量力。无数底层弟子聚在台下，心中憋了一口气，希望杂役弟子能够取胜，却又觉得二者实力差距太大，几乎毫无胜算，同时害怕事后遭到报复，不敢出声鼓舞，只能以沉默作对抗。”
“……”
“敢问向老，四百年前，是何人引得万剑齐鸣？”
“可就在此时，广场之上，万剑齐鸣。”
实锤了，他肯定不是先天！
“没想到时隔四百年，还能见到白虎峰上万剑齐出、争先认主。”
反倒是苏青丘接过话茬：
向天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吓了陈理一大跳。
陈理听得热血沸腾。
“后来，刑殿之主从众多底层弟子的议论中弄清缘由，知道错不在此子，不免起了惜才之心，同时他也不想看见对方大开杀戒，以至于白虎峰上血流成河，便提议双方罢手言和——”
“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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