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排球联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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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她看到了傅雨辰，彼时他正与一个女生卿卿我我。

    期间，她也偶遇过傅雨辰，但每一次都落荒而逃。

    场下，赵红铃和史香香她们正一脸讥诮地望着她，思思的目光中也充满着得意。

    毕竟真正影响她的不是球队，而是他傅雨辰！

    只有真正成为众矢之的，才会明白，人言有多么可畏！

    也许，她从始至终就不该加入球队，不该与他有任何牵扯。

    久而久之，两人间好似隔了一条江、一片海，陌生的让人害怕。

    未曾细想，画面已经跳转到一场婚礼上，作为婚庆公司的司仪，叶润秋在万众期待中缓缓走向舞台的中央。

    “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

    四下一片死寂，一群乌鸦正立在坟头望着她，甚是可怖。

    心中怒意未平，眼前之景陡然一变，她竟莫名其妙地到了一处墓地。

    程程说这里的傍晚很美，美的雅致，也美的很有韵味。

    不可否认，这件事确实与他有关，至少，几次模拟考的成绩已经表明——傅雨辰影响了她的心志。

    “你也说了，那是之前。”

    小姑娘抬起头，泪眼惺忪地望着她，“你答应替我照顾哥哥，为什么食言？”

    孟凯也说这里是他的幸运地，唯一的遗憾就是缺场艳遇。

    “不。”

    与此同时，谣言四起，无数的流言蜚语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得她体无完肤。

    也是时候离开了……

    尽管也知道她的脾气，可傅雨辰还是不甘心，“如果说退队就不是朋友，你还是坚持退队吗？”

    她恨不得直接掀了这个舞台！

    作为一个过客，这里的风景平淡无奇，也许不值得留恋。

    “你不要妄自菲薄。”

    只是她并不清楚，这一次僵持竟持续了半个学期。

    心中一万句马卖批飘过……

    她这个清粥小菜青睐有加？如今，清粥小菜吃腻了，所以才弃她如敝履？

    所以，颁奖仪式之后，她毅然决然地告诉傅雨辰，“我要退队！”

    言外之意，联赛之后就可以安心学习了，但真的能安心吗？

    “不用了。”虽然她也很难过，但长痛不如短痛。

    叶润秋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复，他的神情却一直恍惚不定。

    因为那女生不是别人，竟然是她......何书琪！

    似乎也看见了她，傅雨辰有意无意地往校花身旁侧了侧，然后一脸漠然地从她身边经过。

    如果是讽刺，这也太扎心了吧。

    这种刻意的疏离让她有些失落，但失落的同时也让她越发笃定自己的明智。

    也许，她做梦都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误会竟会成了一根刺，扎在彼此最柔软的地方。

    退后一步，躲开，叶润秋很认真地说道：“我很好，只是想退队而已。”

    视线所及，周遭的一切渐行渐远，仿佛动的不是他们，而是窗外的景色。

    先是惊诧，然后有点茫惑，其次有些复杂，冷静之后，近乎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质问：“为什么？”

    但郑中或许是个例外，可能是赢了比赛的缘故，他们对这里莫名多了几分好感。

    “傅雨辰，我没开玩笑，我真的要退队！”她不厌其烦地重复道。

    “不，除了学习，我真的感觉自己别无长物。”

    正想找寻出路，依稀感觉前面有人，就顺着石阶向前走去。

    见她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傅雨辰突然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发烧了？”

    咽了咽口水，叶润秋的心也捏到了嗓子眼。

    有时，她也在想，傅雨辰会不会像谣言说的那样，吃惯了大鱼大肉，才会

    决赛前夕，班主任找她谈了一次话。

    “是的。”

    “因为学习。”

    这短暂的几秒钟，漫长的好像一个世纪。

    但这种若即若离却给了她很大的触动！

    他那时一定恨死她了！

    暮春时节，天气阴晦难测，极大的昼夜温差也属常态。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久，这几天也渐渐有了答案。

    作势要摸摸她的头。

    至少在那时的她看来，傅雨辰很幼稚，也很自私。

    迷迷糊糊想了很久，叶润秋的心也随着校车的穿行，渐渐迷失在似幻似真的梦境之中。

    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却迎来了一阵冷风，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那你给我一个理由。”他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声音也冷咧如冰。

    她真想一吐为快，但车上人多眼杂，何况叶润秋也没有闲情逸致聆听她的心事。

    她话没有说完，傅雨辰就打断道：“因为书琪？”

    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傅雨辰转身就走，走的很决绝。

    “你再想想，想清楚了再给我答复。”

    但叶润秋却有种不祥的预感，或许是因为那个梦。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么亲切的称谓，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那随你吧。”

    她的坚决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可他依然选择挽留，因为她值得这么做。

    ……

    傅雨辰却以为她在开玩笑，“今天是愚人节吗？”

    似是明白她的顾虑，沉默片刻，傅雨辰叹了一口气。

    那女生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明眸皓齿，清新脱俗，像极了一朵盛开的雪莲，让人徒生爱慕。

    尽管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她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双方都不愿提及，同时也讳莫如深。

    “你的意思是，球队影响了你？”

    看着周围熟悉的物景，叶润秋油然生出一种亲切的感觉，像是久别重逢。

    理智告诉她，只能选择后者，因为除了学习，她一无所有。

    见这一对活宝斗法，程程突然有点心塞。

    果不其然，刚到路口就遇到了傅雨辰，校花也随伴左右，想来二人刚从私家车上下来。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而且，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多少从她的笃定中得到了一些答案，傅雨辰紧绷的神情也略有缓和，“之前不是挺好的吗？”

    与来时一样，叶润秋正倚在她的肩头，静静地看向窗外。

    可下一刻，她却生生僵在原地，因为提词器上赫然写着一行字：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新郎傅雨辰和新娘何书琪入场！

    他很少这个样子，在她的印象中，他从不拖泥带水，“先考虑几天再说，毕竟市争霸赛之后，也没有什么要忙的了。”

    见清了女生的面容，叶润秋瞬间一惊。

    “还是因为赵红铃她们？”他冷冷道。

    与其鸠占鹊巢，还不如早点识相离开，她考虑的很清楚。

    他的话让人忍俊不禁，但赵红铃显然没有笑的心情。

    “多真？”

    可她不后悔，至少，那时不后悔！

    近来，她成绩下降的厉害，班主任强烈建议她退队，程程也是这个意思。

    墓碑前，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正暗自哭泣，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叶润秋也顾不上害怕，走上前，摸摸她的头，问：“小妹妹，你怎么了？”

    与他们这些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家子弟不同，出身农村的她除了学习，再没有其他的出路。

    一个是最尊敬的老师，一个是最知心的朋友，两人的异口同声，让她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

    是因为他吗？

    话不过三，同样的话说了三次，傅雨辰也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玩味渐渐散去，整个人也陷入了沉默。

    这种胡思乱想的日子，最终随着期末考试的到来而冰消瓦解。

    她突然感觉，包括与他相遇的一切，就像窗边的风，惊鸿一瞥，不留痕迹。

    夕阳西沉，天空染上了一抹桃色。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互不相让，倒为众人平添了许多欢乐。

    习惯了坐在车上看风景，叶润秋早已练就了无喜无悲。

    说实话，她也喜欢球队，但是情况赶不上变化，她也很无奈呀，“最近几次考试，我的成绩很不理想。”

    那个年龄段的她，哪有那么多无所畏惧？

    先是一愣，转瞬背脊一凉，叶润秋瞪大眼睛，颤颤地指着她，“你，你，你是傅雨琳？”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叶润秋慢慢学会了释然。

    “我是认真的！”

    她必须做一个取舍，在他和学习之间。

    郑中的校车也在其中，比赛已经结束，各方也已踏入归途。

    等她醒来，校车已经停在了郑中的操场。

    短暂的失神让叶润秋获得了一时的安宁，她静静地躲在角落，用一种怀念的心情缓缓封存有关他的一切。

    这种结果，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但是不可避免，也无法回避。

    一辆辆大巴穿过繁碌的街道，缓缓驶向空旷的柏油路。

    面对傅雨琳的质问，她竟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到现在依然冷汗涔涔。

    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失了比赛，本就闷闷不乐的她，像是找到了发泄的理由，立刻怼了过去。

    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面对他，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回应他的冷漠。

    她永远忘不了他的眼神，陌生的像是一把剑，直穿她的胸口，“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