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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己考来B市读研,没什么亲戚,朋友都是同学,实在很羞耻告诉对方自己得了这种病需要手术,自己交费跑的住院手续,感觉巨峰葡萄又变大了。

    谷泽脑中“轰――”的一声,从脖子红到额头,立刻别开眼不敢再看,生怕被认出来。

    “我看过你的病历……”

    疼都不能形容他现在的感受了,觉得大约得有几十个小人在他的痛觉神经上蹦迪。

    谷泽:“……”

    一旁的上班族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不用盖,医生见多识广,什么没看过,我们在他们眼中,要么是肛-门,要么是痔-疮。”

    大约是中午十二点,研究生同寝室的室友章长弓推门进来的声音吵醒了他,他从床上坐起来,脑瓜子嗡嗡的。

    他刚刚成功发表了一篇文章,手头上的项目都暂时告一段落,导师也没事找他,经过接近一年的忙碌后,他终于无事一身轻,有时间坐在电脑前面玩他思念已久的文明6,放飞自我。

    谷泽:!!!

    他一咬牙,说:“那就塞回去吧。”

    他拉不出来了。

    谷泽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但忽然有人走到他的病床旁,刷的一下把他遮挡身体的被子扯走了。

    谷泽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去,脸色爆红,呐呐着,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护士将他买的床上用尿盆垫在他床旁边,让他尿出来,说今天一定要顺利排尿,不然就要插尿管。

    他悄悄问隔壁床的上班族:“我们就这么排尿吗,万一尿出去弄到床上可该怎么办?”

    检查的时候几次碰到那个圆球,他都疼得抽气。

    他想一下,明白了,内心格外崩溃,碰一下都这么疼,塞回去得多疼呀,但不塞回去就得手术,从他身上割下比葡萄大不少的肉。

    ……毁灭吧。

    当然,还要努力大号。

    分手后和前男友重逢,他衣不蔽体,狼狈不堪,而前男友衣着得体,举止优雅。

    被推出手术室后,他开始输液,消炎药葡萄糖维生素等等药不停地挂。

    护士只是路过,叮嘱完他不能盖被子之后就朝几个医生聚集的病床走去。

    他感觉嘴里没什么味道,点了个麻辣香锅,非常辣的那种。

    他的视线下意识地跟着护士走了一段,不期然和一道冷淡的目光相撞。

    谷泽的肚子叫了一下,挥开章长弓的手,说:“没事,我就是饿了,点个外卖。”

    他松一口气,立马趴在床上,结果他这口气松早了,他刚趴在床上,就感觉塞进去的那团肉跳了跳,又弹出来。

    太疼了,比他第一次跟人DO完了之后坐在椅子上都疼,甚至连走路摩擦都疼得难以忍受。

    括约肌下意识地用力,他疼得浑身抽了一下。

    他感觉非常不妙,用智能马桶洗的时候尝试着轻轻碰了一下,差点疼的飙眼泪。

    因为根本出不来。

    有道是不作死就不会死,谷泽完美地诠释了这句话。m.erpingge.com

    但他的目光落在走在最后的那位医生身上。

    “你好。”

    医生面无表情地说:“直接手术,我给你开住院单子,明天就做。”

    “……目前我们正在进行和神经外科进行联合会诊,初步决定三天后进行手术,这位是神经外科的主治医生柏时言。”

    无奈之下,他穿好衣服一路走到学校附近一家有名的大三甲医院看病,滋味格外酸爽。

    结果,刚一坐下去他就立刻疼得跳起来。

    谷泽瞬间疼得眼泪都飙出来,心想这下应该好了吧,结果听到医生说:“别动,进去一小半了。”

    一进去,医生听他描述情况就让他脱下裤子,在旁边的床上呈俯爬式,基本就是他撅着屁-股的姿态,医生带着指套帮他检查。

    再过一个小时,他膀-胱开始涨了,好不容易有点感觉,想着马上就出来了,已经到边上了,结果――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尴尬又绝望的了。

    谷泽听到柏时言的声音,他应该感觉很陌生的,毕竟很长时间没听过,但实际上是他并不陌生,还觉得很熟悉。

    这次一下进来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径直朝病房最里面的床位走去。

    他还是不行,憋得满脸通红也不行。

    他躺在病床上,关键部位是没什么遮挡,松松垮垮的病号服被拉到了膝盖处,屁-股外面是什么都没有的,里面有几块纱布棉花和一根管子,还有点聊胜于无的麻药,要晾着,毕竟还要进行五谷轮回,他感觉非常羞耻,这种姿势不能说尊严扫地,但也差不多了。

    他面朝一堵冰冷的墙,光着屁-股趴在床上,心灰意冷。

    他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大一团肉,圆形的,比巨峰葡萄还大。

    医生让他保持原来的姿势,重新拿了个指套,找准位置,一用力――

    谷泽此时下半身晾着,外面有个伤口,里面好几个,塞着纱布棉花软管,垫着尿盆,狼狈得不能再狼狈。

    同病房还有其他人,有的情况似乎跟他差不多,有的穿着相对体面。

    **

    章长弓走到他面前晃了晃手,“喂,你没事吧?”

    那位医生很高,185以上,带着银灰色框架的眼镜,手中拿着记事板,五官英俊立体,棱角分明。

    谷泽呆住了,这么说最开始三天是他的好日子,789还要扶墙走?

    护士回答:“术后六个小时可以起身,一般第三天可以出院,具体还要看你的恢复情况。”

    这个声音曾经无数次在他耳畔低语,日日夜夜。

    他不断吸气,下腹用力,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出来一点点,之后血如泉涌。

    他眼前一黑,绝望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他怎么在这里,他已经毕业并且当上医生了么。

    他运气好抢到了肛-肠科今天最后一个号,等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轮到他进去看了。

    他从电脑前面站起来,累得头晕眼花,直接倒头就睡。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他肚子很疼,扶着墙爬到厕所,在马桶上坐了十几分钟后,意识到一件非常严峻的事情――

    而柏时言穿着修身的白大褂,身形清瘦颀长,握着笔的手指修长干净,是几个医生里最吸引目光的那一个。

    谷泽头皮发麻,他从小到大从没做过手术,没想到一个痔-疮居然已经到了要做手术的地步。

    塞回去,怎么塞回去?

    谷泽大中午开始玩的,告诉自己下一回合就结束,于是下一回合后他看到了凌晨五点的蒙蒙天光。

    谷泽试图将自己变得更加不起眼一点,角落里病床旁的声音还是一点点传到他的耳中。

    他现在才知道做出那样的举动是需要括约肌用力的,而他的括约肌正火辣辣地疼,一用力他就“嘶――”的一声,疼得想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痛觉神经太敏-感了,镇痛泵也不太能缓解他的疼痛,里面那点麻药更是跟没有一样。

    然而等他割完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

    手术前要喝甘露醇清肠,还要灌-肠,他从前DO之前也灌过几次,但没有这次这么痛苦,液体流过他的大号巨峰葡萄,那个滋味比在流了血的伤口上撒盐还疼。

    病房的走廊上忽然传来了说话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走进病房,谷泽实在是羞涩,伸手扯着旁边的被子盖住自己。

    好不容易熬到手术,他自己签字,之后是备皮,肛-门镜,腰麻等,真正做手术的时候倒是没什么感觉,二十来分钟就割完,大夫说外剥内扎的手法,割下来好几个,问他要不要看,他果断拒绝。

    谷泽:!!!

    谷泽:???

    护士用一种严肃的语气说:“你刚做完手术不满六个小时,正在努力排尿,是不能盖被子挡住的。”

    柏时言表情平静地扫过他的身体,之后移开目光,继续和身边的医生交谈。

    谷泽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悄悄瞄着路过的医生,没看到给他主刀的医生,来的都是他之前没见过的。

    算了,不就是割一块肉么,割下来应该就没事了。

    检查完,医生说:“混合痔,四级,痔-疮脱出,需要手术。”

    他尝试着问:“不做手术行么?”

    遮羞布没了。

    护士离开后,隔壁病床一个比他大几岁,上班族摸样的男性对他说:“123侃大山,456刀割肉,789扶墙走,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好不容易,他听到医生说:“塞回去了。”

    他好勉强的擦干自己,穿好裤子走出去尝试着坐在椅子上。

    人干事?!

    医生看了他两眼,说:“可以塞回去。”

    他最开始不明白这几个字的意思,等真的尝试过后才知道他确实想多了。

    护士准备要走的时候,他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起身,要住院多久?”

    卧槽!

    三个小时后,腰麻感觉消失,护士帮他上了镇痛泵,还将尿盆垫在他屁股底下,让他尝试排尿。

    上班族表情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想多了。”

    他愣愣地把问题问出来了,医生说:“如果能塞回去,可以尝试药物治疗。”

    文明6这种策略类游戏有非常著名的时间魔法,下一回合就天亮了。

    饭后他英勇地继续玩游戏,等再一个回合过去,他在清晨最黑暗的时候躺在床上补觉。

    ……他盖的不是自己的身体,是他岌岌可危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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