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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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专注进食的李宁玉。
作为队里常被训斥的人，赵小曼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还给自己添堵，故意挡了下顾晓梦，令她只能停在李宁玉的身旁，自己则拉着王佳慧趁机抢占了远处的位置。
目光流转间，打量的视线静悄悄地落到顾晓梦的身上，李宁玉思考着她刚才的行为举止。
“这习惯挺好。”林七托着腮帮子，想要继续话题的欲望都展露在脸上，“你眼睛挺毒啊，说实话，那个脏纸盒我当时也没在意，还是李队提醒，才发现有个手机号码。对了，你是公安大学毕业的对吧？”
“哈哈哈，放心吧她不敢跳，要跳早就跳了，我赌五十块钱——”
“只是暂时的。”李宁玉不理解他高昂的情绪从何而来，无情地泼上一盆冷水，“三个月的考察期，如果你今后的工作表现不尽人如意，你还是有可能离开。”
“真好，以后有了你，咱们队的办案效率就更高咯！”
几人顿时变了脸色，垂着头不敢吭声了。
白小年激动地站起来，简直要热泪盈眶了，在吴志国那儿他哪有这待遇，还吃饭，吴志国不请他吃鞋底就不错了，同样是队长，格局高下立判，难怪他做副职！
烤串陆续上桌，卢涛有事没来，齐国栋作为队里的前辈，主动帮李宁玉活跃气氛，以茶代酒，欢迎两位新人的加入。随着水足饭饱，大家的话匣子也打开了，天南海北聊得越来越远，轻快闲适的氛围在方寸之间流动起来。
顾晓梦点点头，也不抬眸，“习惯了。”
反观顾晓梦，若说她因为曾经的受伤经历而不相信旁人的配合，选择孤身冲进不知深浅的夜店救人，尚能解释，却为什么叫一个最不熟悉的人帮忙证明身份？来到新的工作单位，面对陌生的同事也没有生出边界感，就在刚刚还因为走神帮自己烫了餐具，种种自相矛盾的行为，叫人捉摸不透。
“嗯。”
李宁玉的健谈只限在工作范畴上，私下里就显得惜字如金，笑比河清。她平日不会吃大排档，聚餐也很少参与，但一队之长嘛，增加团队凝聚力的活动总是要牵头做些的。
她的生活中，曾经出现过一个可以有长期类似亲密举止，且不需要防备的人吗？
“你以后会答应的，收我不亏。”顾晓梦被噎住，又不死心地说。
一名不久前才结束危险的潜伏生涯，又在医院昏迷了几天的卧底，对自己转换回警察的身份，回归不再充满欺骗和谎言的世界，真的能快速适应吗？政治处的心理干预必不可少，可能还有定期去心理医生那报道。
其实像赵小曼这样的人，能力平庸，觉悟不高，人生梦想就是浑水摸鱼到退休，怎么看也不属于刑侦队伍，这就要从她的舅舅——前任柠江分局局长钱虎虎说起了。
为什么会是懊悔？是懊悔自己下意识的行为，还是别的？“习惯了”又指什么，是帮人烫餐具的习惯吗？
隔壁桌打电话的声音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教唆自杀，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们知道怎么回事么，就在这儿造谣？”
李宁玉曾经探望过一位执行过长期卧底任务的前辈，他因为多年处于高度警戒的状态下，身体和心灵都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在完成任务之后出现了创伤后压力障碍，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陷入彷惶，小心翼翼地处理任何事，不敢相信任何人。
齐国栋等人靠近，冷着脸打断他们，“行了，闭嘴吧！但凡今天楼上那位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别想跑。”
一般人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合时宜时，常会表现出尴尬，害羞，甚至恼羞成怒的情绪，脸颊温度随之上升，有的还会脸红出汗，但顾晓梦在愣住的瞬间皱起眉，眼底流露出一丝懊悔，又迅速掩盖掉了。
“楼上还有其他人。”
她慢条斯理，先用夹子将竹签上的肉块挨个推到碗里，再将竹签一根根整齐地摆到桌边，擦干净手，然后才拿起筷子，夹了肉慢慢咀嚼。
一旁的女人附和道：“就是，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那女的给人当小三，还有脸寻死觅活呢，还不是为了钱。”
李宁玉淡然置之，“只是暂时带你，我可没答应做你师父。”
办公室里一阵哄笑，大家一边安慰白小年，一边七嘴八舌地商量着去哪里吃饭，最后由齐国栋推荐去附近的羊肉汤馆撸串。
“哎，小顾，你们今天考核的事我可听小年说了。”
“哎不是，你们谁啊？”
“什么？有人要跳楼？我靠这么劲爆，那必须得去看看啊！”
“就算欢迎新人的聚餐。”
那仪态，双肩水平，后背笔直，两片精致的唇瓣紧闭，腮帮子有规律的鼓动着，浑身散发着认真和端正，少吃一口都像是对食物的不尊重。
赵小曼窝在角落，不屑地瞥了瞥嘴。亏她一开始还想拉拢顾晓梦，没想到是个马屁精，刚来就上赶着巴结领导，真势力!
赶上时代的东风，钱虎虎一路高升坐上柠江分局一把手的位置，思想逐渐走了歪路，结党营私的事没少干。他偷摸把小外甥女塞到最能出实绩的一线——刑侦大队，想着蹭蹭功劳刷刷脸，过几年就能名正言顺给她换个清闲的部门做个小领导，结果没等实现就东窗事发，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落马，突发疾病死在狱中。
王宽问：“李队，咱们点什么？”
白小年嬉笑着把自己的餐具推过去，“发挥你乐于助人的精神给我的也烫烫呗。”
林七看她洗得认真，怕她不放心就餐环境，安慰道：“放心用吧，餐具都消过毒的。”
顾晓梦也愣住了，缩了缩手，平静地说：“抱歉了李队，习惯了。我再帮你拿一份新的。”
“晚上，如果各位不着急回家的话，我请客，地点你们定。”
“那李队也长手了啊，你怎么给她烫就不给我烫？”
说着就要收餐具，被她轻轻按住，“不用，谢谢。”
“是！”
顾晓梦没好气地问：“你没长手吗？”
顾晓梦笑笑，心不在焉地将清洁好的餐具分出一份，擦拭干净，推回到李宁玉的面前。www.xianya.me
众人进了城中村，刚走不远，就看到一家水果店旁聚集了大量的围观群众，拍视频的拍视频，起哄的起哄。
“这女的勾引房东的儿子被他老婆打了，还有脸寻短见呢！”
羊肉汤馆距离警局两条街，白天卖羊肉泡馍就蒜头，晚上则主打啤酒小烧烤。装修虽然简单，但是干净温馨，因为食材新鲜，口味不错，再有紧邻城中村的地理优势，几乎每天晚上都是满座。
神游物外的心思似乎收回来了，顾晓梦瞥了眼李宁玉，声音都跟着明媚起来，“因为她是我师父。”
那是两男一女，挂掉电话的男生兴奋地推搡同伴们起身，“快快快，憨子说咱们住的房子那儿有个女的要跳楼了！去得晚了就没热闹看了！”
“啊？哦……”
按照往常，李宁玉是很反感这种越界行为的，毕竟吴志国经常做，一点也不考虑她的感受。但可能是因为同位女性，又或者是那双看似纯净的眼睛太有迷惑性，她并没有从内心升起抗拒的情绪，也借此发现了顾晓梦的又一个反常点。
众人到的时候，屋里早坐满了，门外空地上的桌椅也被食客占去了一大半，齐国栋指挥大家将几张小桌子拼成长条，随机落座。
“小顾小顾！”
“你跳！你快跳啊！”
李宁玉即刻起身，“赵小曼和王姐留下，其他人跟我去看看。”
人与人的相处，以及社交关系的建立，是需要时间和空间的，俗称社交距离，社交距离又分为亲密距离、私人距离、礼貌距离和一般距离。关系越亲近，心理和空间距离自然就越近，反之则越远。从昨天到现在，她和顾晓梦相识不到48个钟头，远没有亲密到可以帮对方烫餐具的地步。
手背触碰到温热的碗壁时，李宁玉愣住了，狐疑地望向顾晓梦。
顾晓梦仰起头，盯着水果店两
赵小曼成了搁浅的虾米，没被牵连就该谢天谢地了，升职？想屁吃，老老实实上班吧。
“啧，同为并肩作战的战友，你居然区别对待。”白小年在一旁倒油，佯装心痛，“枉我一见你，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你谁啊你，管得宽嘞！”
顾晓梦似乎在想事情，也可能无所谓，拉开凳子安静地坐下了。
店员送上菜单和免费的小吃，告诉他们烧烤的食材需要到屋里自己挑选。王宽和齐国栋进去点菜，其余人则围着桌子闲聊。
男人不满地推开林七的手，“又不是光我们说，别人也说了啊！”
顾晓梦盯着虚空处沉思，手下凭借本能将面前的餐具拢过去，拆开包装，倒了半杯热水烫筷子，正低着头回信息的人没注意到她将自己的餐具也拿走了。
这里居住人口稠密，但私搭乱建的现象严重，眼下，一个衣着单薄的年轻姑娘坐在5楼楼顶的玻璃棚最高处，哑着嗓子又哭又叫。
林七忿然作色，上前揪住男人的领子，认出是之前在烧烤摊赶着来看热闹的人。
“12.28入室盗窃伤人案”告破，众人想着今天不仅又完结了一个案子，还能早点下班，快乐挡也挡不住。www.siying.me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刺耳的笑声和口哨声。
“李队！你的意思是我是可以留下来了吗！”
李宁玉清冷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吧，不必客气。”
齐国栋出示证件，“警察！”
迎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越来越多的人往对面的城中村里聚集，好像真出了大事。
] 除了专注进食的李宁玉。
作为队里常被训斥的人，赵小曼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还给自己添堵，故意挡了下顾晓梦，令她只能停在李宁玉的身旁，自己则拉着王佳慧趁机抢占了远处的位置。
目光流转间，打量的视线静悄悄地落到顾晓梦的身上，李宁玉思考着她刚才的行为举止。
“这习惯挺好。”林七托着腮帮子，想要继续话题的欲望都展露在脸上，“你眼睛挺毒啊，说实话，那个脏纸盒我当时也没在意，还是李队提醒，才发现有个手机号码。对了，你是公安大学毕业的对吧？”
“哈哈哈，放心吧她不敢跳，要跳早就跳了，我赌五十块钱——”
“只是暂时的。”李宁玉不理解他高昂的情绪从何而来，无情地泼上一盆冷水，“三个月的考察期，如果你今后的工作表现不尽人如意，你还是有可能离开。”
“真好，以后有了你，咱们队的办案效率就更高咯！”
几人顿时变了脸色，垂着头不敢吭声了。
白小年激动地站起来，简直要热泪盈眶了，在吴志国那儿他哪有这待遇，还吃饭，吴志国不请他吃鞋底就不错了，同样是队长，格局高下立判，难怪他做副职！
烤串陆续上桌，卢涛有事没来，齐国栋作为队里的前辈，主动帮李宁玉活跃气氛，以茶代酒，欢迎两位新人的加入。随着水足饭饱，大家的话匣子也打开了，天南海北聊得越来越远，轻快闲适的氛围在方寸之间流动起来。
顾晓梦点点头，也不抬眸，“习惯了。”
反观顾晓梦，若说她因为曾经的受伤经历而不相信旁人的配合，选择孤身冲进不知深浅的夜店救人，尚能解释，却为什么叫一个最不熟悉的人帮忙证明身份？来到新的工作单位，面对陌生的同事也没有生出边界感，就在刚刚还因为走神帮自己烫了餐具，种种自相矛盾的行为，叫人捉摸不透。
“嗯。”
李宁玉的健谈只限在工作范畴上，私下里就显得惜字如金，笑比河清。她平日不会吃大排档，聚餐也很少参与，但一队之长嘛，增加团队凝聚力的活动总是要牵头做些的。
她的生活中，曾经出现过一个可以有长期类似亲密举止，且不需要防备的人吗？
“你以后会答应的，收我不亏。”顾晓梦被噎住，又不死心地说。
一名不久前才结束危险的潜伏生涯，又在医院昏迷了几天的卧底，对自己转换回警察的身份，回归不再充满欺骗和谎言的世界，真的能快速适应吗？政治处的心理干预必不可少，可能还有定期去心理医生那报道。
其实像赵小曼这样的人，能力平庸，觉悟不高，人生梦想就是浑水摸鱼到退休，怎么看也不属于刑侦队伍，这就要从她的舅舅——前任柠江分局局长钱虎虎说起了。
为什么会是懊悔？是懊悔自己下意识的行为，还是别的？“习惯了”又指什么，是帮人烫餐具的习惯吗？
隔壁桌打电话的声音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教唆自杀，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们知道怎么回事么，就在这儿造谣？”
李宁玉曾经探望过一位执行过长期卧底任务的前辈，他因为多年处于高度警戒的状态下，身体和心灵都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在完成任务之后出现了创伤后压力障碍，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陷入彷惶，小心翼翼地处理任何事，不敢相信任何人。
齐国栋等人靠近，冷着脸打断他们，“行了，闭嘴吧！但凡今天楼上那位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别想跑。”
一般人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合时宜时，常会表现出尴尬，害羞，甚至恼羞成怒的情绪，脸颊温度随之上升，有的还会脸红出汗，但顾晓梦在愣住的瞬间皱起眉，眼底流露出一丝懊悔，又迅速掩盖掉了。
“楼上还有其他人。”
她慢条斯理，先用夹子将竹签上的肉块挨个推到碗里，再将竹签一根根整齐地摆到桌边，擦干净手，然后才拿起筷子，夹了肉慢慢咀嚼。
一旁的女人附和道：“就是，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那女的给人当小三，还有脸寻死觅活呢，还不是为了钱。”
李宁玉淡然置之，“只是暂时带你，我可没答应做你师父。”
办公室里一阵哄笑，大家一边安慰白小年，一边七嘴八舌地商量着去哪里吃饭，最后由齐国栋推荐去附近的羊肉汤馆撸串。
“哎，小顾，你们今天考核的事我可听小年说了。”
“哎不是，你们谁啊？”
“什么？有人要跳楼？我靠这么劲爆，那必须得去看看啊！”
“就算欢迎新人的聚餐。”
那仪态，双肩水平，后背笔直，两片精致的唇瓣紧闭，腮帮子有规律的鼓动着，浑身散发着认真和端正，少吃一口都像是对食物的不尊重。
赵小曼窝在角落，不屑地瞥了瞥嘴。亏她一开始还想拉拢顾晓梦，没想到是个马屁精，刚来就上赶着巴结领导，真势力!
赶上时代的东风，钱虎虎一路高升坐上柠江分局一把手的位置，思想逐渐走了歪路，结党营私的事没少干。他偷摸把小外甥女塞到最能出实绩的一线——刑侦大队，想着蹭蹭功劳刷刷脸，过几年就能名正言顺给她换个清闲的部门做个小领导，结果没等实现就东窗事发，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落马，突发疾病死在狱中。
王宽问：“李队，咱们点什么？”
白小年嬉笑着把自己的餐具推过去，“发挥你乐于助人的精神给我的也烫烫呗。”
林七看她洗得认真，怕她不放心就餐环境，安慰道：“放心用吧，餐具都消过毒的。”
顾晓梦也愣住了，缩了缩手，平静地说：“抱歉了李队，习惯了。我再帮你拿一份新的。”
“晚上，如果各位不着急回家的话，我请客，地点你们定。”
“那李队也长手了啊，你怎么给她烫就不给我烫？”
说着就要收餐具，被她轻轻按住，“不用，谢谢。”
“是！”
顾晓梦没好气地问：“你没长手吗？”
顾晓梦笑笑，心不在焉地将清洁好的餐具分出一份，擦拭干净，推回到李宁玉的面前。www.xianya.me
众人进了城中村，刚走不远，就看到一家水果店旁聚集了大量的围观群众，拍视频的拍视频，起哄的起哄。
“这女的勾引房东的儿子被他老婆打了，还有脸寻短见呢！”
羊肉汤馆距离警局两条街，白天卖羊肉泡馍就蒜头，晚上则主打啤酒小烧烤。装修虽然简单，但是干净温馨，因为食材新鲜，口味不错，再有紧邻城中村的地理优势，几乎每天晚上都是满座。
神游物外的心思似乎收回来了，顾晓梦瞥了眼李宁玉，声音都跟着明媚起来，“因为她是我师父。”
那是两男一女，挂掉电话的男生兴奋地推搡同伴们起身，“快快快，憨子说咱们住的房子那儿有个女的要跳楼了！去得晚了就没热闹看了！”
“啊？哦……”
按照往常，李宁玉是很反感这种越界行为的，毕竟吴志国经常做，一点也不考虑她的感受。但可能是因为同位女性，又或者是那双看似纯净的眼睛太有迷惑性，她并没有从内心升起抗拒的情绪，也借此发现了顾晓梦的又一个反常点。
众人到的时候，屋里早坐满了，门外空地上的桌椅也被食客占去了一大半，齐国栋指挥大家将几张小桌子拼成长条，随机落座。
“小顾小顾！”
“你跳！你快跳啊！”
李宁玉即刻起身，“赵小曼和王姐留下，其他人跟我去看看。”
人与人的相处，以及社交关系的建立，是需要时间和空间的，俗称社交距离，社交距离又分为亲密距离、私人距离、礼貌距离和一般距离。关系越亲近，心理和空间距离自然就越近，反之则越远。从昨天到现在，她和顾晓梦相识不到48个钟头，远没有亲密到可以帮对方烫餐具的地步。
手背触碰到温热的碗壁时，李宁玉愣住了，狐疑地望向顾晓梦。
顾晓梦仰起头，盯着水果店两
赵小曼成了搁浅的虾米，没被牵连就该谢天谢地了，升职？想屁吃，老老实实上班吧。
“啧，同为并肩作战的战友，你居然区别对待。”白小年在一旁倒油，佯装心痛，“枉我一见你，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你谁啊你，管得宽嘞！”
顾晓梦似乎在想事情，也可能无所谓，拉开凳子安静地坐下了。
店员送上菜单和免费的小吃，告诉他们烧烤的食材需要到屋里自己挑选。王宽和齐国栋进去点菜，其余人则围着桌子闲聊。
男人不满地推开林七的手，“又不是光我们说，别人也说了啊！”
顾晓梦盯着虚空处沉思，手下凭借本能将面前的餐具拢过去，拆开包装，倒了半杯热水烫筷子，正低着头回信息的人没注意到她将自己的餐具也拿走了。
这里居住人口稠密，但私搭乱建的现象严重，眼下，一个衣着单薄的年轻姑娘坐在5楼楼顶的玻璃棚最高处，哑着嗓子又哭又叫。
林七忿然作色，上前揪住男人的领子，认出是之前在烧烤摊赶着来看热闹的人。
“12.28入室盗窃伤人案”告破，众人想着今天不仅又完结了一个案子，还能早点下班，快乐挡也挡不住。www.siying.me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刺耳的笑声和口哨声。
“李队！你的意思是我是可以留下来了吗！”
李宁玉清冷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吧，不必客气。”
齐国栋出示证件，“警察！”
迎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越来越多的人往对面的城中村里聚集，好像真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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