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程可依指向庾红樱，霍文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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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红樱下意识看向镜头，目光撞入摄像机后方的李瓒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面是全然的冷静，洞悉一切般的冷酷，忽然反应过来，在前面十几二十人自述罪行的铺垫下，但凡站在这里接受审问的人，不管承不承认都已然被定罪。

    “你站在这里就已经身败名裂。”程可依露出恶意的笑。

    此时东城区陈婕等人在街边大排档观看时不时上线的直播，虽然焦急但是案件不归他们处理，管也管不到，只能围坐在大排档等待消息。

    姓佟的老油条就算了，孙归鹤肯定预想得到局面，他倒是聪明，两边都利用，无论李瓒还是他程为平都被算计其中，现如今的局面估计能让他满意了。

    李瓒眼皮一跳，目光幽深地盯着霍文鹰和程北二人，而后瞥了眼程可依。

    被孙归鹤摆了无数道的程为平试图算计回去，因此屡次接受孙归鹤投来的橄榄枝，想拽人进坑反被坑得底裤都没了。

    录制的视频被放出，引起轩然大波，几乎全民参与讨论，信息无孔不入，即使血腥视频已经被打码，仍有人及时保存并在小范围内进行传播。

    舆论白热化，爆炸到总公司不得不赶紧登上账号撇清关系。

    程为平平复心情和急促的呼吸，半晌后说道：“直播的账号管控到手，网络舆论时刻盯着，防止一些浑水摸鱼的。护送拆弹专家赶紧进大楼拆除炸.弹。武警就位，随时准备营救。狙击手就位，如凶徒反抗到底，就地击毙。”

    程可依盯着他：“你父亲叫霍景山？”

    各大媒体、公众号忙疯了，民生栏目电视台的电话被打爆，逼得主编不得不切断电话，欣喜若狂地派遣记者迅速赶往案发第一现场。

    “大街小巷都在聊，突然炸这么一手，策划真牛逼。”陈婕感叹一句便又说：“市局紧急召开临时会议，佟局被喊过去，没法问出一手消息。”

    上面疾言厉色，程为平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也没法对下面的人发泄，只在谈论间隔恨恨地瞪着佟局：“你纵容出来的狗崽子！”

    庾红樱冷嗤：“我不坦白是死，坦白还是死，还附加一个身败名裂，我没那么傻。”

    “不缺吗？”程可依嗤笑，下秒冷脸：“父债子偿，各收你们一条胳膊，还是收你一条胳膊一条腿？”

    ***

    霍文鹰：“是。”

    李瓒思索之际，程可依将矛头对准庾红樱。

    “五年前……我和我哥还是未成年，主持不了家族大事，还在国外读书，从未来过粤江市，就算是长辈们作孽，也算不到我们头上来。”

    或许相对比其他迫害者，霍景山算有情有义，所以程可依等人尚可原谅，因此同意他们和霍文鹰的合作，目的是为了复仇，那么霍文鹰的目的呢？

    ***

    旁边的塑料凳上坐着俩大爷，摇着蒲扇拍蚊子，咬着花生米，嘴里聊的不是国家大事，而是于今晚爆发的恶劣事件。

    “你们想审问什么？”

    老曾：“灾星之名，名不虚传。”

    这场戏既做给庾红樱看，也做给围观的某些人看，譬如楼吉。

    庾红樱肩膀的伤还没好，发型和衣裙都有些凌乱，大红唇也遮盖不住脸色的苍白与憔悴，接二连三的伤害、警告，预想一度落空，再三受惊，心情大起大落，短短几个小时就耗尽大量元气，看上去衰老不少。

    程为平依旧被气得怒吼：“我应该知道‘一般’究竟是什么程度吗？！！”

    何况她在失魂落魄下忘记注意言辞，用到了‘身败名裂’这个词，连坦白罪行都不敢，该是怎样的罄竹难书才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佟局：“一般来说，李瓒开口求到你头上，那说明事件可大可小。”

    陈婕：“这次终于祸害市局了。”

    霍文鹰不卑不吭：“开门做生意，她们想混口饭吃，我爸爸提供岗位，说到底还是银货两讫的买卖，谈不上谁迫害谁。当初她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算有欠债被卖进来的妻女，我爸爸也尽量给予照顾……毕竟不是做慈善，真正有罪的人是迫害她们的上层阶级、政府、金融海啸，包括吸她们血、出卖她们肉1体的亲人。”

    她摇摇头：“这回完了，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程可依没杀庾红樱，她只说：“你死不足惜，不配得到宽恕。”

    一口怒气梗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隔着视频屏幕骂佟局也不得劲，关键突发危机还悬在头顶没解决，程为平只能不断告诉自己保持冷静，迁怒没用，可还是忍不住气。

    程可依：“他不是好人，但他在妓1.女堆里的名声还不错。挺可笑啊，一个区最大的鸡头反而受到追捧。”

    季成岭紧皱眉头：“市局这次的反应也太慢了！私刑枪.毙六个人不说，还开直播，对社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如果早一点处理说不定能避免死亡事件发生。”

    庾红樱怕死，更怕一手经营的事业大楼坍塌，比死还恐怖，褫夺她的成就、荣誉、事业，将她踢回一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中年人，对她来说比死还可怕。

    安静半晌，陈婕和季成岭感叹：“希望李队从此以后别出门了！”

    庾红樱瘫倒在地，身旁是溅出来的肉沫和血腥子，像下一刻就会被拖入地狱接受惩罚。

    程可依冷漠地看她。

    霍文鹰脸色一变，支支吾吾半晌才寻到破绽似地开口：“我爸爸开的第一家洗浴中心是在2005年，同年青山红馆才建造，处于开业初阶段，说句不好听的话，红馆也急缺资源，就算我爸爸想买，也不可能买到。何况钵兰街这地方谁都知道性质，根本不缺人。”

    老曾：“已经出动武警，说不得军队也会调遣，希望不到这地步。王铛铛收到大楼被埋炸.药的结构图，被征召过去参与救援行动，你们没发现网络平静不少？”

    老曾：“别傻，青山红馆案件牵扯甚广，单靠市局可查不来，我们接下来都得连夜加班，寻找蛛丝马迹，协助市局查案。”

    可程可依的控诉不似空穴来风，也就是说霍景山确有可能曾经与青山红馆有过合作，并在红馆购买一批‘货’。

    最终霍文鹰选择被枪.击一条胳膊和一条腿，程北苍白着脸帮他简单处理伤口。

    他的发型因刚才的推搡而乱了，看上去一番解释更像故作镇定，任何人看来都觉得他们无辜。

    与此同时，新洲市局的程为平忙得焦头烂额，紧急调派武警和拆弹专家前往酒楼，指使网警将网络舆论控制在可控范围，顺便召开临时会议，办公室内被来自省内的电话打爆。

    秀山区·福宝来酒楼。

    他是退休了，案件闹再大也跟他无关，全都得他程为平来收拾！

    李瓒看完这场变故，心中的怪异感渐深。

    是加害者的同时也是可怜的受害者，不对无辜者动手，如此一来，于舆情方面反倒不好处理。

    也是复仇？

    现场外早就围满警车、人群和记者，黄线之外挤得水泄不通，除了警察没人进得去，当然民生栏目不担心，因为他们的记者驻扎在真正的‘一线’。

    酒楼周围被黄色警戒带包围，黄

    程为平声音突然拔高：“他那叫预警吗！！”

    程为平：“随时汇报现场情况，看能不能来个里应外合。”顿了顿，又说：“尽量以能不伤人的营救为主，安排谈判专家过去。”

    佟局摸着鼻子讷讷说：“李瓒不是预警过了吗？”

    佟局说：“所有部署正在进行中。”

    所有红馆受害者指着她说，你不配得到宽恕！

    霍文鹰面色阴沉：“你们非要把无据可依的债赖我头上的意思？”

    “好口才。”程可依一笑：“如你所说，我要是一一追究起来，不知得杀多少人，可我并不想追究你父亲在港岛做的拉皮条生意，我想知道的是你父亲在钵兰街开的第一家洗浴中心，里面的女人从哪里买的？”

    陈婕回想事件刚爆发时的网络，如平地一声雷，炸得网络兵荒马乱，而今乱中有序，血腥视频一发出连人带号被封，发布直播视频的账号也被严密管控，观众陆续被迫登出，三四十条相关词条的热搜上去又下来，讨论话题被转移至红馆、受害者和当年迫害者身上。

    季成岭感叹：“能控制住最好。话说回来，李队这次又在风暴中心。”

    他不认为之前的推测有误，霍文鹰和程北是程可依等人的同伙，更甚有可能是策划一切的幕后主使，很明显程可依单独挑出两人并在庾红樱和镜头前给予报复，纯属做戏。

    程可依指向庾红樱，霍文鹰和程北却也被拽出来，三人略有些踉跄地站定，庾红樱在左后方，一半身形被霍文鹰和程北遮挡住。

    陈婕附和：“的确不太好收场，私刑枪.毙还直播本身非常恶劣，直接挑衅公权机关，事后处理不好难免造成动荡。其次是死者身份不太简单，基本有头有脸，结果全是衣冠禽兽，整个政商包括学术界都得发生地震。最后一个就是尘封五年的红馆案，牵扯更大。”

    霍文鹰握住程北的手腕，将他护在身后，挺直腰杆说道：“我们对你们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是对青山红馆一案也不知情，从未参与过谋害你们的行为。我们是港岛人。五年前的青山工程，向阳集团也不够格参与。”

    庾红樱代表的庾氏，港岛的长宏地产，包括已死的向昌荣、林成涛都被挖出来鞭尸，许多真真假假的黑料全部挖出来摆到门面，尤其庾红樱的黑料被反复鞭尸。

    为一群毫无相干的人复仇？还是为程北复仇？

    程可依：“有机会的话，回霍景山的坟头问一问，看他会不会好心托梦解答你的困惑。”言罢，下台亲自逼霍文鹰选择。

    就此而言，霍景山也是迫害者，即使是风评不错的老板，也不能洗脱他将女性肉1体作为买卖资源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