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何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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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半信半疑，但是班主任说是我妈打电话来的，那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看着这伙人过来，我的警惕心提高到了顶点，有了上次的教训，对于靠近的陌生人，我都保持一种警惕心理。看到他们没有要动手的打算，我就承认道:“是我！”

    看着我妈，我不自觉的声音都有些哽咽的问:“妈，我爸真的失踪了吗？”

    两个警察问完情况就走了，我和我妈心情都很低沉，家里充满了担忧的气息。我妈摸了摸我的头，叹了口气，脸上看上去好像有一团化不开的乌云。

    我很疑惑，这伙人到底想干嘛？总不会过来就是为了看我长个什么样子吧？

    我爸以前有什么事情都会和我妈说的，在村子里那几乎是形影不离的，这一下子就不见了，我妈就怀疑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晚上叫上村民们在村子附近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他，这才报的案。

    我们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条烧烤街，一群人就围着桌子坐下。王勃和罗世高点了一些烧烤，叫来了两轧啤酒，大伙就开始喝酒。

    我现在没有心情，她现在又不是我什么人，所以我不想和她唠叨，就冷冷的说:“不关你的事，管那么多干嘛！”

    回宿舍的路上，罗世高激动地跟我说刚才过来拉我入伙的那个何申就是高三的另一座山。而且这座山的人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能手，我能加入这伙人，前途不可限量。

    其实到现在为止我还是觉得这不是真的，我爸是个很顾家的人，很少会不和我们打招呼就不见了，所以我心里一直接受不了。

    但是我发现我竟然没醉，罗世高也喝过酒所以没醉。

    “长得还可以，也不算矮。”背后有一个人说道。

    “你就是吴浩吧？”一个穿着西装的人排众而出，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说道。

    看到我疑惑，站在前面的那个穿着西装的人拉过一张凳子坐下，自言自语道:“还算可以，警惕心有的，胆量也有了，不说有胆识，但也差不多了，毕竟还只是高一的人！”

    晚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我开始想起以前和我爸一起生活的日子，有开心，有快乐，有幸福，有认真，有严肃……想着他老是站在我的前面，无论风吹雨打，都不会倒塌的样子。现在他突然消失了，我心里感觉既害怕又孤独，空荡荡的。

    结果没喝几杯，我的几个舍友脸就开始红汤起来了。一问才知道，除了罗世高，一群人和我一样都没喝过什么酒。

    罗世高看到我去上厕所，就跟来上来。在厕所里，他问我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如果能帮上忙他不会吝啬。我跟他说我爸失踪了，现在还没找到。罗世高听了，愣了一会儿，才苦笑着说这是还真帮不了，要不晚上带我出去喝一杯，借酒消愁。

    我妈这几天精神才好了一点，叫我赶紧回学校去上课。心里还是空荡荡的，想着我爸和我说的那句不要让他失望的话，我这才和我妈道别回学校去上课。

    突然，我感觉有人碰了一下我的指背，我把头埋得更深了。这人又碰了一下，我还是不理她。我感觉的出来，这么细腻的手应该是个女生。这个时候，我闻道了女生特有的体香，这个味道，不说我已经很熟悉了，但我还是分辨的出是谁的——方晓彤。

    我往家里跑了进去，只见我妈一脸憔悴的在坐在凳子上，两个警察在记录我爸的信息。我妈看到我回来了，担忧的脸上勉强挤出一缕微笑，站起来招呼我过去和她坐下。

    第二天中午放学，我就第一时间跑去高三教学楼的天台。

    “有什么事情吗”看着方晓彤一身出尘，淡淡地体香飘了过来，我的心情也变好了一点，淡淡的问道。

    “吴浩，大家都叫我何申，我们现在考虑拉你入伙了。”说着穿着西装坐在凳子上的人伸出一只手要和我握手。

    我妈说昨天下午我爸刚回到家，就把上街领的钱递给她拿进卧室去放，出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我妈本来以为我爸只是有什么急事临时走开了一下，也就没有多想，可是到了晚上我爸还是没有回来。我妈这才去问邻居有没有看到我爸，邻居说没有看到，于是又去问村里我爸常去的那几户人家，他们也说没有看到。

    借着酒劲，王勃他们一个个开始向我道歉，说上次王营欺负我的时候，他们当时没能第一时间站出来，后来一想后悔万分。上次陪我去商场买东西的两个舍友更是几乎给我跪下来道歉了，我其实没有怪他们，所以阻止了他们。

    听到我这么说，方晓彤果然不干了，眼睛里好像有火，张口就要说话。我可不想跟她啰嗦，直接打断，说:“你找别人帮你写吧，我现在没心情。”

    罗世高打住了他们，说大伙喝酒，今晚就是为了帮我消愁才来的，先不谈我爸的事。于是，大家就一起举杯喝酒。等两轧酒喝完的时候，一群人都差不多醉了。

    方晓彤看我这么嫌弃她，跺了一下脚，生气的转身就走，那细长的小腰一扭让人不禁遐想，可惜我现在没有心情胡思乱想。

    接下来几天，我都在家陪我妈，村民亲戚们都过来看望我们，期间警察又来了几回，最后确认说我爸是失踪了，只能等消息了，其他的真的无能为力。

    我坐在我妈身边，看着两个警察一句又一句的问我妈关于我爸的信息，脑瓜子一片空白。

    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下午，老师正在上课。

    罗世高推我那一下，我也知道他是想让我赶紧握手，于是我伸出手去和何申握手。仅仅是和何申握手，我就感觉得出他很有力。

    班主任看到我一脸不信的样子，重重点了点头，说:“吴浩，是你妈打来电话叫通知你的，不管是真是假，你还是回家去看一下吧！”

    一想到她，我第一印象就是无理取闹，所以更加不想理她了。方晓彤推了几下我的手臂，看到我还是没理她，才走开。

    我们正要去结账的时候，烧烤摊来了一伙人，看着应该是我们学校的，也就五六个人，但是个个一身精炼。我还在奇怪这伙人怎么有些眼熟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我们酒桌前。

    “明天中午放学之后，来高三教学楼天台。”何申说完带着那几个人走了。

    这个时候王勃才问我家里是不是出事情了，一想到我爸，我整个脸都垮下来了，闷了一口酒才和他们说我爸失踪的事情，这里除了罗世高知道之外，其他人都还不知道。所以我一说完，一群人都惊讶了。

    第二节课课间的时候，我去上厕所，感觉方晓彤的目光好像一直在我身上，就转过头去看她，结过发现她也看我，一双水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了几秒钟，我低头就往厕所走去，我爸的事情还没有结果，我现在做什么都没有心情。

    想着我爸那一直为我遮风挡雨的身影就这么消失了，我的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枕头湿了一大片。脑子里我爸以陪在我身边的事情不断翻滚，也不知道到了多晚，才累到睡去。

    方晓彤应该看出了我心情不好，也不说话了，就从头到脚看着我，又从脚看到头。

    为了打破这僵局，我故作嫌弃的说:“怎么？是不是我不在，没人帮你写作业了，现在过来要我帮你补写呢？”

    刚回到座位上，方晓彤就过来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跟班主任说帮我请假，就冲冲往家里赶。到家的时候，一辆警车挺在我家门口，我家大门也是大开的。

    课间休息的时候，我没有心情的趴在桌面，把自己的头埋在手臂里，不想别人看到我的伤心。

    听了班主任的话，我第一时间是不信的，我爸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失踪呢？

    “没事的，你爸爸他可能只是出去玩了，过几天就回来了。”我妈安慰我说，我听的出来这根本就是瞎编，但是我知道我妈心里也不好受，点点头不说话了。

    看到她这么看着我，我感觉面子有点挂不住。我家里穷，所以穿的衣服都是商场货，可不像她身上从头到脚都是名牌。

    我现在还是挺担心我爸的，但是也没有办法，就点了点说好吧。

    王勃和舍友们又说，下回王营要是再来，他们会跟我共同进退，让我心里原本对他们的看法也改变了。看来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一身的热血和不甘落人之下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方晓彤看了看我，好像还是看不出什么问题，奇怪的问道:“你这几天怎么都不来学校？”

    时间过得真快，一下子就到晚上了。本来我和罗世高打算就我两出去喝点小酒就算了，可是我那帮舍友看得出来我的心情很不好，就硬要和我们一起，还嘻嘻哈哈的说打架他们可能还不敢，但是吃饭喝酒这种事，作为舍友，却不怯场。

    我还不明白什么情况的时候，罗世高推了我一把。之前我的注意力都落在这伙人的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罗世高的神情变化，现在才看到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