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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可是一国之君，什么陪不陪的，成天没个正经。”凌暄掩嘴轻咳一声：“我再多待一会儿，就该回去了。”
“草民定当尽力。”怀瑾笑着。
远处的天际被晨初的朝霞浸的澄亮，天幕隐隐泛白，稍稍湿热的空气顺着风扑在怀瑾鼻尖，他双手背在身后，轻踩着大理石板径道上一块块被各式花纹划开的石块，手中套着一串白玉珠，他颇有兴致地用手搓捻着，玉珠相碰，擦出轻微的脆响。
“陛下。”怀瑾笑弯了眼：“瞒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殿下还在这儿呢。”
“劳烦怀先生久等了。”他身侧还跟着一个老奴，卑躬屈膝地堆着笑。
二人无言，所幸怀瑾方才走的不远，他同凌暄才走回去，就见沈承渥同沈晋离开的身影。
怀瑾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扯了扯，哪怕他看不见，也能感觉到凌暄偷偷递来的目光。
“咳...”他捏拳在嘴边轻咳两声，又福身行礼：“草民拜见陛下。”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光：“没事，走吧。”
怀瑾听着耳边窸窸窣窣远去的脚步声，轻笑道：“殿下心真大，把看守的侍卫都遣退了。”
沉默片刻，他才小心翼翼地蹭向凌暄：“怀先生一会儿还回来吗？”
“沈大人不是还在里面吗？”怀瑾歪着头。
凌暄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移开：“国事再重要，也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凌暄蓦地停下脚，怀瑾走在他身后，冷不丁撞上他的背：“殿下怎么了？”
“慕将军似乎也还没有回来......”姜垠搀着他往屋里走。
“嗯，回来了。”怀瑾感觉到被人拉住了，忙轻声应下。
“别闹了，昨日听侍女说你晨起有些咳，现下可好些了？”凌暄轻轻揉着他软和的头发。
“殿下什么时候开始管起别人的闲事了？”怀瑾双手抱在胸前。
“方才走了，进去吧。”凌暄抬手示意门外守着的侍卫先退下。
怀瑾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凌暄被他莫名的傻笑给晃了神：“你笑什么？”
“皇兄别生气...”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由地扯了扯人的衣袖。
凌暄借机将人扒在自己腰间的手挪下去：“正巧怀先生入宫，劳烦帮陛下看看。”
怀瑾跟在后头，跪坐下来。凌季也乖乖地把衣袂卷上去了些，伸出手去——他身形削瘦，宽大的玄袍裹在身上，衬得他更小了不少。
“皇兄难得来一次，上次入宫还是月前，这次能多陪陪我吗？”凌季看出他眼底的闪躲，缩缩脖子试探着询问。
凌暄听见“怀先生”三个字，不自然地拧眉：“他回来干嘛？”
先帝去了两年，他原本可以回了自己的一方封地潇洒快活，却日夜照顾着刚登基的小皇帝，朝野群臣议论纷纷，都言他是想谋权篡位，可他每日就给小皇帝整理整理书案，端端茶水，多余的事情一点都没做。
怀瑾耸耸肩，紧随其后。
怀瑾向后退了退：“抱歉，在下眼不能视，无意冒犯。”
凌季噘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撒开手：“一会儿也行。”
“我就知道皇兄不会生我的气。”
他凭着记忆往后面的园子去，路上却迎面撞上了个人。
凌季这才看向凌暄身后站着的人：“是怀先生呀，许久不见了。”
“怎么了？哪里奇怪？”
这是真的生气了，凌季一瞬间慌了神，他急急地去拉凌暄：“皇兄......”
“皇兄，怀先生怎么突然进宫了？”凌季见他消了大半的气，才岔开了话题。
那老奴眼珠子一转，立马点头哈腰：“好嘞，那奴才就不叨扰怀先生了。”
“或许.....沈先生有些别的打算。”姜垠愣了愣。
“慢点，也不怕摔着。”凌暄把怀里有些矮的人圈住，嘴上说着责备的话，语气却意外的温和。
“你啊......”凌暄被眼前笑眼弯弯地人给吃得死死的，愣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胡闹。”凌暄蹲下身替他理了理微乱的衣襟：“说了多少次，你还是改不了，什么我啊我的，你是皇上，可不能胡来。”
“皇兄好久都没有来看我了。”小皇帝委屈地把脸埋进凌暄怀里。
凌季眨眨眼，牵着凌暄坐回案前。
“咳，知...知道了。”凌季悻悻地应道。
“子濯向来也不是做事拖沓之人......怎么今日...”怀瑾坐在案旁，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袖中藏着的白玉珠。
“也许吧。”怀瑾若有所思地笑笑：“快了。”
“没...没有...”凌季的目光有些躲闪。
怀瑾颔首，御书房外的路他倒还有些印象，从后绕能到一片园子，园中有亭，有池，尤是在春夏相交之际，亭中受了池水的潮气，要比外头凉快许多。
“皇兄！”刚进门，案前着玄色华服的人就一下子蹦了过来，扑到凌暄怀中。
“本王去哪儿，似乎还轮不到你来管。”被称作怀王的男子微微蹙了蹙眉，面上浮现出些不屑。
“怀王殿下这是想去哪儿？”怀瑾抬手拦住人的去路。
“殿下真是惜字如金。”怀瑾打趣道。
“是陛下又......”他的眼皮一跳，虚握的双手攥紧了几分。
怀瑾心领神会地放下手，跟在他身后：“殿下这两日身子可好？”
凌季讨好地眨眨眼，晃了晃的人：“好，嘿嘿。”
日头又往上挪腾了些，怀瑾回到慕府时，已是午时了。院里规规矩矩地立着两个婢女，在日头底下晒着，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有气无力。
凌暄抬眼看向他：“不知，谁知道他心头打的是什么算盘。”
不等凌季接话，他就将长案上的案卷推过去：“他不会回来的，开了药方他就甩甩袖子走人了，陛下还是别分心的好。”
“哎哟，这么多年，殿下还是这副臭脾气。”怀瑾倒也敢说，他今日将遮眼的薄纱落在了慕府，双眸暗淡，却弯成了月牙，笑意盈盈：他了解怀王的脾气，况且两人也算是老相识，先帝的子嗣不多，现下的皇帝继位后，也就只有三位王爷，怀王虽是长子，却不是嫡出，先帝也对他漠不关心，他也总爱对他人摆张臭脸。
“皇兄，别生气了，下次不会了。”凌季小心翼翼地凑近了些，拉住凌暄的手。
“怀先生能有什么打算？”凌季歪着脑袋。
“那就好。”他像是长舒了一口气，握拳的手也徐徐放开：“既然要去看陛下，就走吧。”
“陛下近日是有些劳累，加上旧疾也未痊愈，有复发的迹象，待会儿我开两幅方子，陛下按着服用就好。”怀瑾收了手，似乎发觉空气里有些什么不对劲的气息，摆摆手：“草民就先下去开方子拿药了，不叨扰陛下了。”
“你不要你的身体了？”凌暄压抑着话中的怒意。
“不用管他。”怀瑾摆摆手：“子濯呢？”
“皇兄又不是外人。”小皇帝环着人不放，巴巴地抬眼望着凌暄：他本就生的白净，个子不大高，眉眼如星，嘴唇却有些泛白，透着久病缠身的孱弱，却好看的紧。
“你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清楚。”凌暄的手猛然攥紧，又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书房的门。
“师父，你回来了？”姜垠一个人闷在屋里，对外头的脚步声尤其敏感，听见有一丁点儿动静，他就腾地起身，快步往屋外走。
凌暄的眉头都拧在了一块儿，不着声色地躲开凌季的手，他直直地盯着眼前慌乱无措的人：“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学会依赖？为什么总要把担子都往自己身上挑？明明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陛下近日是否有什么烦心事？”怀瑾微蹙着眉，三指搭在人腕间。
“不劳你多挂心。”凌暄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嗯？这就奇怪了。”怀瑾沉吟片刻，不再多言。
“咳......”姜垠被他的话给呛住，低咳了两声：“也还没过来呢。”
十余年过去，小皇帝也长大不少了。
“没有，陛下好的很，我今日入宫也是想替陛下瞧瞧身子。”怀瑾揉了揉太阳穴：怀王原是随先王是凌姓，名暄。为后不知为何，坊间传出了些风言风语，说怀王并非先帝的子嗣，流言不知真假，倒是他的的确确做了个徒有虚名的王爷。
怀瑾微微眯了眯眼：他记得小皇帝也是临危受命，怀王不受重视，庸王无心朝政，襄王性子急躁，不适官场。最后先帝没了法子，在咽气之前把危如累卵的陈朝丢给了一个才五六岁的孩童——凌季。
“......”凌季脸涨得通红，不敢看向一旁已经黑了脸的凌暄。
“好多了。”凌季还赖着不肯起来。
“无妨。”怀瑾淡淡地应声，收了珠串：“你不必跟着我。”
“彼此彼此。”怀王抬眼瞥向他：“你回京城做什么？”
“你......”凌暄微蹙眉头，心疼地轻轻替人理了理额前的两缕碎发，声音软下去不少：“下次再有什么事，不必自己扛着。”
“......”凌暄递给他一记白眼，不再接话。
“......”凌季眼睁睁地看着怀瑾迈出书房，转过眼就对上凌暄能杀人的目光。
“......”凌暄语塞：怀瑾其人，面儿上是个客客气气，算得上好脾气的大夫，其实心底跟揣了块明镜似的，葫芦里头也不知道卖的是什么药。
“无碍。”来人却意外地冷淡，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连正眼都懒得给怀瑾。
] “你现在可是一国之君，什么陪不陪的，成天没个正经。”凌暄掩嘴轻咳一声：“我再多待一会儿，就该回去了。”
“草民定当尽力。”怀瑾笑着。
远处的天际被晨初的朝霞浸的澄亮，天幕隐隐泛白，稍稍湿热的空气顺着风扑在怀瑾鼻尖，他双手背在身后，轻踩着大理石板径道上一块块被各式花纹划开的石块，手中套着一串白玉珠，他颇有兴致地用手搓捻着，玉珠相碰，擦出轻微的脆响。
“陛下。”怀瑾笑弯了眼：“瞒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殿下还在这儿呢。”
“劳烦怀先生久等了。”他身侧还跟着一个老奴，卑躬屈膝地堆着笑。
二人无言，所幸怀瑾方才走的不远，他同凌暄才走回去，就见沈承渥同沈晋离开的身影。
怀瑾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扯了扯，哪怕他看不见，也能感觉到凌暄偷偷递来的目光。
“咳...”他捏拳在嘴边轻咳两声，又福身行礼：“草民拜见陛下。”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光：“没事，走吧。”
怀瑾听着耳边窸窸窣窣远去的脚步声，轻笑道：“殿下心真大，把看守的侍卫都遣退了。”
沉默片刻，他才小心翼翼地蹭向凌暄：“怀先生一会儿还回来吗？”
“沈大人不是还在里面吗？”怀瑾歪着头。
凌暄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移开：“国事再重要，也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凌暄蓦地停下脚，怀瑾走在他身后，冷不丁撞上他的背：“殿下怎么了？”
“慕将军似乎也还没有回来......”姜垠搀着他往屋里走。
“嗯，回来了。”怀瑾感觉到被人拉住了，忙轻声应下。
“别闹了，昨日听侍女说你晨起有些咳，现下可好些了？”凌暄轻轻揉着他软和的头发。
“殿下什么时候开始管起别人的闲事了？”怀瑾双手抱在胸前。
“方才走了，进去吧。”凌暄抬手示意门外守着的侍卫先退下。
怀瑾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凌暄被他莫名的傻笑给晃了神：“你笑什么？”
“皇兄别生气...”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由地扯了扯人的衣袖。
凌暄借机将人扒在自己腰间的手挪下去：“正巧怀先生入宫，劳烦帮陛下看看。”
怀瑾跟在后头，跪坐下来。凌季也乖乖地把衣袂卷上去了些，伸出手去——他身形削瘦，宽大的玄袍裹在身上，衬得他更小了不少。
“皇兄难得来一次，上次入宫还是月前，这次能多陪陪我吗？”凌季看出他眼底的闪躲，缩缩脖子试探着询问。
凌暄听见“怀先生”三个字，不自然地拧眉：“他回来干嘛？”
先帝去了两年，他原本可以回了自己的一方封地潇洒快活，却日夜照顾着刚登基的小皇帝，朝野群臣议论纷纷，都言他是想谋权篡位，可他每日就给小皇帝整理整理书案，端端茶水，多余的事情一点都没做。
怀瑾耸耸肩，紧随其后。
怀瑾向后退了退：“抱歉，在下眼不能视，无意冒犯。”
凌季噘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撒开手：“一会儿也行。”
“我就知道皇兄不会生我的气。”
他凭着记忆往后面的园子去，路上却迎面撞上了个人。
凌季这才看向凌暄身后站着的人：“是怀先生呀，许久不见了。”
“怎么了？哪里奇怪？”
这是真的生气了，凌季一瞬间慌了神，他急急地去拉凌暄：“皇兄......”
“皇兄，怀先生怎么突然进宫了？”凌季见他消了大半的气，才岔开了话题。
那老奴眼珠子一转，立马点头哈腰：“好嘞，那奴才就不叨扰怀先生了。”
“或许.....沈先生有些别的打算。”姜垠愣了愣。
“慢点，也不怕摔着。”凌暄把怀里有些矮的人圈住，嘴上说着责备的话，语气却意外的温和。
“你啊......”凌暄被眼前笑眼弯弯地人给吃得死死的，愣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胡闹。”凌暄蹲下身替他理了理微乱的衣襟：“说了多少次，你还是改不了，什么我啊我的，你是皇上，可不能胡来。”
“皇兄好久都没有来看我了。”小皇帝委屈地把脸埋进凌暄怀里。
凌季眨眨眼，牵着凌暄坐回案前。
“咳，知...知道了。”凌季悻悻地应道。
“子濯向来也不是做事拖沓之人......怎么今日...”怀瑾坐在案旁，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袖中藏着的白玉珠。
“也许吧。”怀瑾若有所思地笑笑：“快了。”
“没...没有...”凌季的目光有些躲闪。
怀瑾颔首，御书房外的路他倒还有些印象，从后绕能到一片园子，园中有亭，有池，尤是在春夏相交之际，亭中受了池水的潮气，要比外头凉快许多。
“皇兄！”刚进门，案前着玄色华服的人就一下子蹦了过来，扑到凌暄怀中。
“本王去哪儿，似乎还轮不到你来管。”被称作怀王的男子微微蹙了蹙眉，面上浮现出些不屑。
“怀王殿下这是想去哪儿？”怀瑾抬手拦住人的去路。
“殿下真是惜字如金。”怀瑾打趣道。
“是陛下又......”他的眼皮一跳，虚握的双手攥紧了几分。
怀瑾心领神会地放下手，跟在他身后：“殿下这两日身子可好？”
凌季讨好地眨眨眼，晃了晃的人：“好，嘿嘿。”
日头又往上挪腾了些，怀瑾回到慕府时，已是午时了。院里规规矩矩地立着两个婢女，在日头底下晒着，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有气无力。
凌暄抬眼看向他：“不知，谁知道他心头打的是什么算盘。”
不等凌季接话，他就将长案上的案卷推过去：“他不会回来的，开了药方他就甩甩袖子走人了，陛下还是别分心的好。”
“哎哟，这么多年，殿下还是这副臭脾气。”怀瑾倒也敢说，他今日将遮眼的薄纱落在了慕府，双眸暗淡，却弯成了月牙，笑意盈盈：他了解怀王的脾气，况且两人也算是老相识，先帝的子嗣不多，现下的皇帝继位后，也就只有三位王爷，怀王虽是长子，却不是嫡出，先帝也对他漠不关心，他也总爱对他人摆张臭脸。
“皇兄，别生气了，下次不会了。”凌季小心翼翼地凑近了些，拉住凌暄的手。
“怀先生能有什么打算？”凌季歪着脑袋。
“那就好。”他像是长舒了一口气，握拳的手也徐徐放开：“既然要去看陛下，就走吧。”
“陛下近日是有些劳累，加上旧疾也未痊愈，有复发的迹象，待会儿我开两幅方子，陛下按着服用就好。”怀瑾收了手，似乎发觉空气里有些什么不对劲的气息，摆摆手：“草民就先下去开方子拿药了，不叨扰陛下了。”
“你不要你的身体了？”凌暄压抑着话中的怒意。
“不用管他。”怀瑾摆摆手：“子濯呢？”
“皇兄又不是外人。”小皇帝环着人不放，巴巴地抬眼望着凌暄：他本就生的白净，个子不大高，眉眼如星，嘴唇却有些泛白，透着久病缠身的孱弱，却好看的紧。
“你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清楚。”凌暄的手猛然攥紧，又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书房的门。
“师父，你回来了？”姜垠一个人闷在屋里，对外头的脚步声尤其敏感，听见有一丁点儿动静，他就腾地起身，快步往屋外走。
凌暄的眉头都拧在了一块儿，不着声色地躲开凌季的手，他直直地盯着眼前慌乱无措的人：“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学会依赖？为什么总要把担子都往自己身上挑？明明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陛下近日是否有什么烦心事？”怀瑾微蹙着眉，三指搭在人腕间。
“不劳你多挂心。”凌暄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嗯？这就奇怪了。”怀瑾沉吟片刻，不再多言。
“咳......”姜垠被他的话给呛住，低咳了两声：“也还没过来呢。”
十余年过去，小皇帝也长大不少了。
“没有，陛下好的很，我今日入宫也是想替陛下瞧瞧身子。”怀瑾揉了揉太阳穴：怀王原是随先王是凌姓，名暄。为后不知为何，坊间传出了些风言风语，说怀王并非先帝的子嗣，流言不知真假，倒是他的的确确做了个徒有虚名的王爷。
怀瑾微微眯了眯眼：他记得小皇帝也是临危受命，怀王不受重视，庸王无心朝政，襄王性子急躁，不适官场。最后先帝没了法子，在咽气之前把危如累卵的陈朝丢给了一个才五六岁的孩童——凌季。
“......”凌季脸涨得通红，不敢看向一旁已经黑了脸的凌暄。
“好多了。”凌季还赖着不肯起来。
“无妨。”怀瑾淡淡地应声，收了珠串：“你不必跟着我。”
“彼此彼此。”怀王抬眼瞥向他：“你回京城做什么？”
“你......”凌暄微蹙眉头，心疼地轻轻替人理了理额前的两缕碎发，声音软下去不少：“下次再有什么事，不必自己扛着。”
“......”凌暄递给他一记白眼，不再接话。
“......”凌季眼睁睁地看着怀瑾迈出书房，转过眼就对上凌暄能杀人的目光。
“......”凌暄语塞：怀瑾其人，面儿上是个客客气气，算得上好脾气的大夫，其实心底跟揣了块明镜似的，葫芦里头也不知道卖的是什么药。
“无碍。”来人却意外地冷淡，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连正眼都懒得给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