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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当一声，酒杯落在地上。
听到这话，哪怕虞氏万分隐忍，也不由控制不住情绪。
皇后想要活活烧死她。
事到如今，左右不过一个死字。
在冷宫的蹉跎下，原本以清冷美艳闻名帝都的绝世容颜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只有憔悴与苍老。
刚刚出去的宫人们绝对想不到，皇后会在虞氏面前笑的这般快意放肆。
说来也怪，那些个贵人们，你来我往，算计不休，甚至到夺人性命的地步都没停过，可偏偏在赐死的时辰上，挑挑拣拣，装什么怕报应。
她是助当初四面楚歌的吴王顾明琛夺得皇位的才女，从宫闱离间到朝堂政事再到行军打仗，皆有她的手笔！
她以为的姐妹情分、伉俪情深，到头来什么也不是！不仅害自己，还害了卓儿！
她又怎会不知，年过二十的嫡姐仍未出嫁有猫腻，所谓庶妹为吴王妃以至于无人敢迎娶不过是嫡姐想要入宫的借口。
扫雪的老宫女瞅了一眼渐渐暗下去的天色。
皇后扑在塌前，止不住的哭泣:“都是母后的不是，若不是母后此前怀着你二弟，疏忽了你，你也不会得了这病！呜呜呜，现在可如何是好，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母后如何同冷宫的妹妹交代呀！”
“你个贱人！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如此害我！？要如此害我的孩儿！？”
皇后的表情渐渐淡漠，淡漠到了极点后又洋溢起笑容。
最后仍是皇后心慈良善，以二皇子还未满月，不宜杀戮为由，劝皇上多留虞氏两天。
皇上子嗣不多，膝下仅一位皇子一位公主，皆还是王爷时所生，登基之后两年后宫无所出。二皇子作为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子，大操大办是免不了的。
“姑姑不必害怕，咱们皇后娘娘最是温厚，不会计较这种小事的。这天寒地冻的，您快起来，仔细过了寒气。”
这本就阴森森的冷宫，更无生气了。
她在
皇后怜悯地看着虞氏:“我还当你真聪明呢，结果不过是只会卖弄风雅的蠢货！你以为你那孩儿为什么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我生下皇子之后呢？若我没有儿子，我自然会视他如己出。可我有了自己的孩儿，岂会留着你的儿子？”
她不怕。
老宫女收拾好扫帚簸箕，天已经完全黑了，她打了个寒颤，正准备回屋。可外头却突然热闹起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嘎吱”一声，冷宫大门由外打开。
纵然如此，前来探望皇长子的皇上仍是听清了里头的缘由。
皇长子弥留之际，听了这话，糊里糊涂抓住皇后的手，几乎是流着泪乱吼:“母后别这样说，这本不怪你，是我……是我啊！是我自己优柔寡断，心绪不宁惹来了这病……可我能怎么办呢！？一个是我的生身母亲，一个是待我如亲儿的姨母，我如何能害您呢！？母亲，孩儿实在不能！您不要再逼我了！！！”
好在彼时的贵妃是她的嫡姐，据说硬拖着小产后虚弱的身子携着虞氏所出的皇长子在雨中跪了一盏茶的功夫，求得皇上允了一个太医过去照看，这才保住一条命，只是不知是否落下残疾。
可惜起到一半，话也未完，皇长子便瘫倒在床上，睁着眼睛，却无了生气。
或许是皇后终是劝住了皇上吧。
阖宫上下，包括皇长子，何人不因此事感念贵妃温良敦厚。
“够了！”皇后强忍住悲痛，沉声道，“除了红香绿玉，余下的人都给本宫出去，退至冷宫大门外，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她又怎么不知，登上帝位的夫君极不喜欢自己的忠言逆耳，反倒依赖上了嫡姐的小意温柔。
虞氏也不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皇后，眼神阴狠毒辣。
皇后似是受不了虞氏的目光，表情悲伤不已地后退一步。
十几个宫女太监齐刷刷地抬头，眼里皆是担忧。但见皇后面容坚定，只能听从主子之命，退了出去。
皇后递给红香一个眼神，红香上前绑住虞氏的手，又用布条封住她的嘴。
虞氏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你要的皇后尊贵你已经有了！为何还要害我的卓儿！”
红香接过掌灯宫女手中的灯笼，绿玉端着鸩酒，二人分站在皇后两侧。
皇长子听到皇上的话，眼睛猛的睁大，伸手去抓皇后绣着凤穿牡丹图样的红色广袖，想要起身。
那女子朝右手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了然，快步走到老宫女跟前，将她扶起。
虞氏最终是没忍住，眼泪落了下来。
老宫女起身，偷偷地看了皇后一眼，又立马移开视线:“皇后娘娘突然驾临这冷宫，是……”
虞氏咬牙切齿:“你有什么脸面说这种话！？我不该恨你吗！？你做的那些……”
可无人来。
照她在冷宫当差多年的经验推算，赐毒酒白绫什么的吉时怕是要过了。
“本宫不会让你死的如此轻巧。”
皇后的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她伸手拿起那杯毒酒，尽数泼在了虞氏脸上。
老宫女见天色已晚，剩下的积雪索性不扫了。反正过了时辰，是不会有人来的。
皇后也静静地看着虞氏，没有言语。
废后虞氏抬起头，冷冷地看着被宫女们手中灯笼照得红润的皇后的脸，眼底的愤恨几乎要变成利刃杀死皇后。
虞氏羞红了脸，拧了嫡姐一把，笑骂她不知羞。
皇后被诊出又怀有身孕，并于今年秋天诞下二皇子。
纵使你早年间事事压我一头又如何，现在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
她聪明一世，却错估了亲近之人！
可不巧，皇长子却在这时候生起了怪病。
冷宫门前那棵老树，终于在隆冬来临前被寒风吹掉了最后一片枯黄的叶子。
毕竟虞氏是因为谋害贵妃腹中胎儿才进的冷宫。
老宫女愣了一会儿，虽不知来者何人，但仍然利落地跪倒，匍匐在地:“不知娘娘驾到，奴婢该死！”
那里头安置的是废皇后虞氏，去年秋日进来的，在这冷宫呆过了一个春秋不止。
“你哪里对不起我？”皇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一个妾生的卑贱庶女，也配同我说什么下贱？少年时名扬帝都压我一头还不够，居然还当上了皇后，要我对你三叩九拜？做梦吧！”
虞氏不能动，也不能发出声音，随着冷宫火光冲天，她先是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不久后就是灼热的刺痛，还有烧焦的味道。
不曾想，嬉笑之下竟是已藏祸心。
皇长子声音越来越小，皇后的哭声越来越大。
皇后闻言，以帕掩面，老宫女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见她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妹妹一步错，步步错，到如今，本宫也护不住她了。只想着来送她最后一程，也算是，全了本宫和她姐妹一场的情分。”
她若当真是个蠢货到也好，可她不是！
皇上震怒，当即下令赐死废后虞氏。
皇后这话像是说给虞氏听，实际上确更是安慰自己。
皇后走到屋外，叹息到:“本宫和她姐妹一场，却只能送她最后一程。罢了，罢了，与其让她被拖到郊外成为孤魂野鬼，不若本宫为她做最后一件事。把这儿烧了吧，也算落了个干净。”
没过两个月，贵妃……哦不，该说是皇后了。
转眼二皇子的满月礼已经过去好些天了，老宫女便觉着，该有人来送虞氏上路了，故而这十几天来日日扫冷宫门前雪。
“父皇，不……”
老宫女听她说的悲戚，心里也不由动容，便将那浩浩荡荡的人群，引入刚刚那栋小屋。
她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最后竟是猖狂的大笑起来，头上的凤凰衔珍珠金步摇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不停摇晃，像极了被狂风暴露击打的桃花枝干下纷飞的花瓣。
虞氏素来不怎么出门，也不知是真不爱还是不方便——她被拖进冷宫时腰部以下被打得满是鲜血，皇上本来下令，让她自生自灭。
十几个宫女太监簇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来到冷宫这破旧的庭院。
“妹妹，你恨我？你还恨我！？”
当是时，闺阁小女打闹玩笑。
虞氏狠狠地看着自己的嫡姐，想起两人豆蔻年华，初闻帝都公子赞扬自己才貌双全，嫡姐打趣:“如今妹妹盛名远扬，过两年咱们家的门槛怕是要被媒婆踩烂了！”
随着小门的打开，厚重的灰尘扑面而来，透过灰蒙蒙的空气，土炕上隐约坐这个人。
宫女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顿了顿，道:“皇后娘娘，是来送送……废后虞氏。”
皇后不顾自己还在月子之中，执意要亲自照顾病中的皇长子，奈何回天乏术。
这下，贵妃也深受感动，扬言会把皇长子当成亲生孩子对待。
老宫女将扫帚反手背在身后，目光下意识的滑过一间小屋。
皇长子深受感动，愈发愧疚母亲谋害贵妃一事，便向皇上进言，后宫不可无主，贵妃贤德，乃是后位的上上之选。
一时间寂静无声。
皇后厌恶极了她这种蔑视所有的表情，故而现下又见到了，忍不住口出恶言:“你容貌倾城，才情无双，是帝都公子眼中的良配，包括当时的皇上。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如今，他厌恶你到恨不得杀了你！？就是因为你永远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哪怕面对的是天子！你的美貌，才气，终究是在一次次的忤逆中消磨殆尽！”
待皇后笑够了，盈盈扶了扶自己的发髻，幸灾乐祸地说:“妹妹到底还是当年帝都有名的才女，不似你那个蠢儿子，到死还以为我是他的好姨母。”
] 哐当一声，酒杯落在地上。
听到这话，哪怕虞氏万分隐忍，也不由控制不住情绪。
皇后想要活活烧死她。
事到如今，左右不过一个死字。
在冷宫的蹉跎下，原本以清冷美艳闻名帝都的绝世容颜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只有憔悴与苍老。
刚刚出去的宫人们绝对想不到，皇后会在虞氏面前笑的这般快意放肆。
说来也怪，那些个贵人们，你来我往，算计不休，甚至到夺人性命的地步都没停过，可偏偏在赐死的时辰上，挑挑拣拣，装什么怕报应。
她是助当初四面楚歌的吴王顾明琛夺得皇位的才女，从宫闱离间到朝堂政事再到行军打仗，皆有她的手笔！
她以为的姐妹情分、伉俪情深，到头来什么也不是！不仅害自己，还害了卓儿！
她又怎会不知，年过二十的嫡姐仍未出嫁有猫腻，所谓庶妹为吴王妃以至于无人敢迎娶不过是嫡姐想要入宫的借口。
扫雪的老宫女瞅了一眼渐渐暗下去的天色。
皇后扑在塌前，止不住的哭泣:“都是母后的不是，若不是母后此前怀着你二弟，疏忽了你，你也不会得了这病！呜呜呜，现在可如何是好，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母后如何同冷宫的妹妹交代呀！”
“你个贱人！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如此害我！？要如此害我的孩儿！？”
皇后的表情渐渐淡漠，淡漠到了极点后又洋溢起笑容。
最后仍是皇后心慈良善，以二皇子还未满月，不宜杀戮为由，劝皇上多留虞氏两天。
皇上子嗣不多，膝下仅一位皇子一位公主，皆还是王爷时所生，登基之后两年后宫无所出。二皇子作为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子，大操大办是免不了的。
“姑姑不必害怕，咱们皇后娘娘最是温厚，不会计较这种小事的。这天寒地冻的，您快起来，仔细过了寒气。”
这本就阴森森的冷宫，更无生气了。
她在
皇后怜悯地看着虞氏:“我还当你真聪明呢，结果不过是只会卖弄风雅的蠢货！你以为你那孩儿为什么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我生下皇子之后呢？若我没有儿子，我自然会视他如己出。可我有了自己的孩儿，岂会留着你的儿子？”
她不怕。
老宫女收拾好扫帚簸箕，天已经完全黑了，她打了个寒颤，正准备回屋。可外头却突然热闹起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嘎吱”一声，冷宫大门由外打开。
纵然如此，前来探望皇长子的皇上仍是听清了里头的缘由。
皇长子弥留之际，听了这话，糊里糊涂抓住皇后的手，几乎是流着泪乱吼:“母后别这样说，这本不怪你，是我……是我啊！是我自己优柔寡断，心绪不宁惹来了这病……可我能怎么办呢！？一个是我的生身母亲，一个是待我如亲儿的姨母，我如何能害您呢！？母亲，孩儿实在不能！您不要再逼我了！！！”
好在彼时的贵妃是她的嫡姐，据说硬拖着小产后虚弱的身子携着虞氏所出的皇长子在雨中跪了一盏茶的功夫，求得皇上允了一个太医过去照看，这才保住一条命，只是不知是否落下残疾。
可惜起到一半，话也未完，皇长子便瘫倒在床上，睁着眼睛，却无了生气。
或许是皇后终是劝住了皇上吧。
阖宫上下，包括皇长子，何人不因此事感念贵妃温良敦厚。
“够了！”皇后强忍住悲痛，沉声道，“除了红香绿玉，余下的人都给本宫出去，退至冷宫大门外，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她又怎么不知，登上帝位的夫君极不喜欢自己的忠言逆耳，反倒依赖上了嫡姐的小意温柔。
虞氏也不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皇后，眼神阴狠毒辣。
皇后似是受不了虞氏的目光，表情悲伤不已地后退一步。
十几个宫女太监齐刷刷地抬头，眼里皆是担忧。但见皇后面容坚定，只能听从主子之命，退了出去。
皇后递给红香一个眼神，红香上前绑住虞氏的手，又用布条封住她的嘴。
虞氏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你要的皇后尊贵你已经有了！为何还要害我的卓儿！”
红香接过掌灯宫女手中的灯笼，绿玉端着鸩酒，二人分站在皇后两侧。
皇长子听到皇上的话，眼睛猛的睁大，伸手去抓皇后绣着凤穿牡丹图样的红色广袖，想要起身。
那女子朝右手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了然，快步走到老宫女跟前，将她扶起。
虞氏最终是没忍住，眼泪落了下来。
老宫女起身，偷偷地看了皇后一眼，又立马移开视线:“皇后娘娘突然驾临这冷宫，是……”
虞氏咬牙切齿:“你有什么脸面说这种话！？我不该恨你吗！？你做的那些……”
可无人来。
照她在冷宫当差多年的经验推算，赐毒酒白绫什么的吉时怕是要过了。
“本宫不会让你死的如此轻巧。”
皇后的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她伸手拿起那杯毒酒，尽数泼在了虞氏脸上。
老宫女见天色已晚，剩下的积雪索性不扫了。反正过了时辰，是不会有人来的。
皇后也静静地看着虞氏，没有言语。
废后虞氏抬起头，冷冷地看着被宫女们手中灯笼照得红润的皇后的脸，眼底的愤恨几乎要变成利刃杀死皇后。
虞氏羞红了脸，拧了嫡姐一把，笑骂她不知羞。
皇后被诊出又怀有身孕，并于今年秋天诞下二皇子。
纵使你早年间事事压我一头又如何，现在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
她聪明一世，却错估了亲近之人！
可不巧，皇长子却在这时候生起了怪病。
冷宫门前那棵老树，终于在隆冬来临前被寒风吹掉了最后一片枯黄的叶子。
毕竟虞氏是因为谋害贵妃腹中胎儿才进的冷宫。
老宫女愣了一会儿，虽不知来者何人，但仍然利落地跪倒，匍匐在地:“不知娘娘驾到，奴婢该死！”
那里头安置的是废皇后虞氏，去年秋日进来的，在这冷宫呆过了一个春秋不止。
“你哪里对不起我？”皇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一个妾生的卑贱庶女，也配同我说什么下贱？少年时名扬帝都压我一头还不够，居然还当上了皇后，要我对你三叩九拜？做梦吧！”
虞氏不能动，也不能发出声音，随着冷宫火光冲天，她先是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不久后就是灼热的刺痛，还有烧焦的味道。
不曾想，嬉笑之下竟是已藏祸心。
皇长子声音越来越小，皇后的哭声越来越大。
皇后闻言，以帕掩面，老宫女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见她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妹妹一步错，步步错，到如今，本宫也护不住她了。只想着来送她最后一程，也算是，全了本宫和她姐妹一场的情分。”
她若当真是个蠢货到也好，可她不是！
皇上震怒，当即下令赐死废后虞氏。
皇后这话像是说给虞氏听，实际上确更是安慰自己。
皇后走到屋外，叹息到:“本宫和她姐妹一场，却只能送她最后一程。罢了，罢了，与其让她被拖到郊外成为孤魂野鬼，不若本宫为她做最后一件事。把这儿烧了吧，也算落了个干净。”
没过两个月，贵妃……哦不，该说是皇后了。
转眼二皇子的满月礼已经过去好些天了，老宫女便觉着，该有人来送虞氏上路了，故而这十几天来日日扫冷宫门前雪。
“父皇，不……”
老宫女听她说的悲戚，心里也不由动容，便将那浩浩荡荡的人群，引入刚刚那栋小屋。
她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最后竟是猖狂的大笑起来，头上的凤凰衔珍珠金步摇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不停摇晃，像极了被狂风暴露击打的桃花枝干下纷飞的花瓣。
虞氏素来不怎么出门，也不知是真不爱还是不方便——她被拖进冷宫时腰部以下被打得满是鲜血，皇上本来下令，让她自生自灭。
十几个宫女太监簇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来到冷宫这破旧的庭院。
“妹妹，你恨我？你还恨我！？”
当是时，闺阁小女打闹玩笑。
虞氏狠狠地看着自己的嫡姐，想起两人豆蔻年华，初闻帝都公子赞扬自己才貌双全，嫡姐打趣:“如今妹妹盛名远扬，过两年咱们家的门槛怕是要被媒婆踩烂了！”
随着小门的打开，厚重的灰尘扑面而来，透过灰蒙蒙的空气，土炕上隐约坐这个人。
宫女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顿了顿，道:“皇后娘娘，是来送送……废后虞氏。”
皇后不顾自己还在月子之中，执意要亲自照顾病中的皇长子，奈何回天乏术。
这下，贵妃也深受感动，扬言会把皇长子当成亲生孩子对待。
老宫女将扫帚反手背在身后，目光下意识的滑过一间小屋。
皇长子深受感动，愈发愧疚母亲谋害贵妃一事，便向皇上进言，后宫不可无主，贵妃贤德，乃是后位的上上之选。
一时间寂静无声。
皇后厌恶极了她这种蔑视所有的表情，故而现下又见到了，忍不住口出恶言:“你容貌倾城，才情无双，是帝都公子眼中的良配，包括当时的皇上。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如今，他厌恶你到恨不得杀了你！？就是因为你永远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哪怕面对的是天子！你的美貌，才气，终究是在一次次的忤逆中消磨殆尽！”
待皇后笑够了，盈盈扶了扶自己的发髻，幸灾乐祸地说:“妹妹到底还是当年帝都有名的才女，不似你那个蠢儿子，到死还以为我是他的好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