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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时间到了。
“茶饮三杯，棋下三局，便该散场了。”
可没想到，她居然是从旁人的记忆中看见的。
可汐姮急急忙忙赶到那里，只来得及挥剑救下正在被无渠剑追杀的神族们，这把威力可弑神的上古神剑，在没了主人之时，根本不是汐姮的对手，立刻被汐姮一掌拍到了石壁上，在石壁上拼命发颤，像是要挣脱出来继续和她打。
“啊！”
赤言垂着双目，用力抿着唇，他突然知道了什么，此刻头一次如此沉默地不说话，只用力地扶住怀中的小姑娘。
不周山？！
顶着谢涔之的那张脸, 她也看不得那张脸做出这种怯懦的神情。
他没有在这里，那他还能去哪里？
许久，玄缙淡淡一笑，如云广袖拂过杯盏，举起手中的酒杯，“一万年不曾饮酒，再饮一杯罢。”
像是从雪中走出的修罗。
许久，他听到她虚弱地叫了他一声。
“是小殿下！”
汐姮微微蹙眉, 心中冷笑, 谢涔之果然又在骗她！他总是如此，防不胜防，每次当她以为他这次是真心之时，他总能对她留一手！
他的眼睛很冷，容颜苍白如雪，整个人都是冰冷的。
汐姮拔剑冲了过去。
秦姣抬起双手, 摸了摸自己的脸,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 确认自己变回来之后，还来不及欢喜, 便见汐姮突然抬手, 右手掌心对着她，她立刻痛得惨叫了一声。
-
她立刻用神识探寻四周一切，果真感觉到西南方，有一股不同于所有神族的陌生气息。
当年她为了他，在禁地里受重伤，忍着一身伤去给他送灵草，可他却说不需要，原来真是天道好轮回，他在旁人眼中的狼狈，都被她一一看见了。
她晚了半日才发觉不对，所幸的是她原形乃是烛龙，穿云破空，三界之中速度最快，可瞬息飞至不周山。
他何时变得满头白发？还有这气息，分明已经不像人族……
-
汐姮狠狠闭目, 猛地拂袖，眼前熟悉的容颜如镜面般瞬间破裂，露出属于秦姣的那张苍白小脸。
“这把无渠剑……难道是天衍来了？”
“怎么突然掉下来了？”
浑身的力气像是突然被抽干，她疼得抽了口气，没控制住气息，整个人往下坠去，半空中有人把她一接，稳稳落在了地上。
汐姮急急赶到时，只见下方一片乱象。
他又在魔族手中救下被欺辱的秦姣，可是却再也不继续伪装了。
还是为了他的妹妹。
可是为什么他不装下去了？
玄缙在汐姮的记忆里见过他。
她想当面问清楚，他要做什么，与她挑明了便是！何必玩这种阴险的把戏！
北域最高的灵台之上，谢涔之已与北荒帝君下了第三局棋。
紧拧的眉心透出几分清晰杀意，她压抑于心头的怒火又再次腾起。
他要杀秦姣灭口，却被汐姮撞见。
她本以为接下来，会继续看到谢涔之如何在她眼皮子底下, 继续寻机对付她。
他会在落寞至极之时，仍被卫折玉叫去为她看伤，可是在她醒来之前，他就孤零零地被赶了出来，她只知卫折玉一直在贴身照顾她，却不知道谢涔之来过。
烈焰如火，玄金赤瞳，是赤言。
沾染凡尘的天衍，为情所困。
“您亲自过来，难不成是昆仑的天劫石已经灭了？”
汐姮眼皮一跳，眼底瞬间腾火，“你说什么？！”
她看到蓬莱, 身披枷锁的谢涔之, 却能使出法术反抗前来挑衅的秦姣。
玄缙当年对天衍亦是尊敬的。
她没有让秦姣下跪。
眼前这个人，既是天衍，又不是。
“是不是受伤了？这把剑阴险得很。”
直到天衍杀了神族，玄缙才开始恨他，他拼尽性命和二弟一起护住尚未出世的妹妹，二弟魂飞魄散，玄缙忍着锥心之痛，战至力竭，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妹妹在人世间两百年的劫难，都是来自于他。但他，只能从记忆里看到表面上的皮囊，在今日见面之前，他都未曾认出这属于天衍的一半元神。
一幕幕画面在眼前急速闪烁而过。
汐姮眼底金光闪烁, 双眸一阖，神识顺着那股神力, 瞬间侵入秦姣的颅顶。
“君便顺应这大势？”
只有在她浑身是血地回来之时，他站了起来，但只是目送卫折玉将昏睡的她抱了回去。
汐姮心底一片冰凉。
汐姮嗤笑一声。
这是一个雪夜。
那神族喘了口气，继续道:“方才赤言用传音铃联系我们，不周山突然来了强敌，那人修为极其强大，虽尚未正面看到是谁，可那熟悉的气息……赤言说，像极了天衍神君。”
他甚少露出这样的表情，汐姮都记得，他当年太不可一世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天下无论人妖魔，都没人是他的对手。所以，汐姮从前还是谢姮的时候，就曾想知道，他会不会有这样失落的时候。
原来他真的也会如此。
疼痛还在蔓延，汐姮痛苦地弯起腰，赤言用力扶着她的肩，四周的神族俱都惊呼一声，急急涌了过来，都焦急地看她如何。
汐姮站在原地，眼神惊疑不定，袖中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许多意想不到的信息交杂在一起，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漫天大雪，满头银丝。
玄缙亦有过年少轻狂之时，当年北颜帝君执掌天地，玄缙唯父命是从，父君在他眼里，威严而强大，乃是这世间最强的神，而这样让玄缙可望不可即的父君，身边最亲近之人，便是这位天衍神君。
世事当真难料，当他终于成了父君那般的神族之主，天衍的元神却与无渠剑灵合二为一，成了如今的谢涔之。
“赤言……”她小心翼翼地，像是突然迷茫无助，问他:“我心口疼，是不是哥哥他……不太好？”
父君威严公正，他比父君更令人畏惧，没有凡人的七情六欲，甚至，连许多神族都不及他半分无情。
谢涔之道:“天道灭神族，是命定之势。”
这算不算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他大可和她杀个你死我活，都是自己的选择罢了，她从没觉得自己做的是正义的，她只能选择保护族人，他大可全都冲着她来。
他现在对她来说，就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他无论去了哪里，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未知的危险，如果她没有追上他，他都可能伤害她身边的人。
是她独自闯昆仑山杀镇山灵兽的时候。
——他不是全身修为都被她封住了么？
他亲手封了秦姣的声音。
这是谢涔之？！
汐姮浑身一震，寒意陡至心底。
那些声音在耳边乱糟糟的，汐姮喘着气，只顾着四处寻找谢涔之的踪迹，却根本没有发现他。
秦姣眼中的谢涔之，侧颜异常失落。
玄缙抬起眼睛，威严又冷峻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骗她便罢了，可那一头白发又是怎么回事！他从一开始就在装，背负那么多屈辱来伪装，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他瞒她多少事，现如今，他又要去了哪里？
两个满头白发的男人相对而坐，皆是天下最美的神祗风姿，只是一个虽力量已至崩溃，那浩瀚的神力仍支撑着四面八方的北域地界，而另一个，虽虚弱犹如凡人，却沉稳冷静，气场不输分毫。
话音掷落耳边，犹如惊雷炸响，将人轰得险些晕过去。
谢涔之凝视着他，也
就在此时，屋内门突然被急促地叩响，有个神族急急忙忙冲了进来，“小殿下！不周山似乎是出事了！”
汐姮转身又要走，在半空中飞了一半，却突然一股尖锐的疼痛扎进心口。
秦姣眼中的他，异常冷峻寡言，只是偶尔会抬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眼中透出几分无奈与忧虑，更多的时候，他是在闭目养神。
谁知画面一转，是昆仑山。
“我谁也不顺，可惜，北颜始终无法理解。他意欲强行抵抗天道，可终究难挡此劫，可谁知，真正破劫之法，是在万年之后？”
是他？
原来他也会有付出却不被知道的时候。
“……”
汐姮还没来得及嘲讽上几句，下一瞬，嘲意却凝固在了唇角。
“他果然……去阻止了。”汐姮抬手，掌心赫然出现一把赤金神剑，嗡鸣不止，犹如龙鸣，她握紧掌中剑，身影霎时消失在原地。
“谢涔之……”她呢喃着他的名字，强行定了定神。
那些凡人等待着天衍的重生，用凡尘之心控制汐姮，让她爱上这世上最无情的天衍，受尽了磋磨，可到头来，天衍终究成了谢涔之，成了最有情之人，不再愿意拔剑弑神。
从昆仑到不周山，需要一段时间。
汐姮瞪大双眸，透过记忆中的秦姣，死死注视着那幻影中的男人，却看他突然回头，浑厚的气息如排山倒海，将秦姣击飞出去。
汐姮抽回手，眼前的女子蓦地回神，昏倒在地。
北荒帝君玄缙执起一颗白子，最后落下一子，拢袖淡道:“万年前，君与吾父这般下棋，一局之后，便是反目成仇，杀我神族无数，可曾后悔？”
落雪绵绵不绝, 掩盖了一切的声音，屋内烛火噼啪一闪，衬得汐姮的侧脸明灭莫测, 神情愈发的冷。
] 他的时间到了。
“茶饮三杯，棋下三局，便该散场了。”
可没想到，她居然是从旁人的记忆中看见的。
可汐姮急急忙忙赶到那里，只来得及挥剑救下正在被无渠剑追杀的神族们，这把威力可弑神的上古神剑，在没了主人之时，根本不是汐姮的对手，立刻被汐姮一掌拍到了石壁上，在石壁上拼命发颤，像是要挣脱出来继续和她打。
“啊！”
赤言垂着双目，用力抿着唇，他突然知道了什么，此刻头一次如此沉默地不说话，只用力地扶住怀中的小姑娘。
不周山？！
顶着谢涔之的那张脸, 她也看不得那张脸做出这种怯懦的神情。
他没有在这里，那他还能去哪里？
许久，玄缙淡淡一笑，如云广袖拂过杯盏，举起手中的酒杯，“一万年不曾饮酒，再饮一杯罢。”
像是从雪中走出的修罗。
许久，他听到她虚弱地叫了他一声。
“是小殿下！”
汐姮微微蹙眉, 心中冷笑, 谢涔之果然又在骗她！他总是如此，防不胜防，每次当她以为他这次是真心之时，他总能对她留一手！
他的眼睛很冷，容颜苍白如雪，整个人都是冰冷的。
汐姮拔剑冲了过去。
秦姣抬起双手, 摸了摸自己的脸,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 确认自己变回来之后，还来不及欢喜, 便见汐姮突然抬手, 右手掌心对着她，她立刻痛得惨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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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用神识探寻四周一切，果真感觉到西南方，有一股不同于所有神族的陌生气息。
当年她为了他，在禁地里受重伤，忍着一身伤去给他送灵草，可他却说不需要，原来真是天道好轮回，他在旁人眼中的狼狈，都被她一一看见了。
她晚了半日才发觉不对，所幸的是她原形乃是烛龙，穿云破空，三界之中速度最快，可瞬息飞至不周山。
他何时变得满头白发？还有这气息，分明已经不像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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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姮狠狠闭目, 猛地拂袖，眼前熟悉的容颜如镜面般瞬间破裂，露出属于秦姣的那张苍白小脸。
“这把无渠剑……难道是天衍来了？”
“怎么突然掉下来了？”
浑身的力气像是突然被抽干，她疼得抽了口气，没控制住气息，整个人往下坠去，半空中有人把她一接，稳稳落在了地上。
汐姮急急赶到时，只见下方一片乱象。
他又在魔族手中救下被欺辱的秦姣，可是却再也不继续伪装了。
还是为了他的妹妹。
可是为什么他不装下去了？
玄缙在汐姮的记忆里见过他。
她想当面问清楚，他要做什么，与她挑明了便是！何必玩这种阴险的把戏！
北域最高的灵台之上，谢涔之已与北荒帝君下了第三局棋。
紧拧的眉心透出几分清晰杀意，她压抑于心头的怒火又再次腾起。
他要杀秦姣灭口，却被汐姮撞见。
她本以为接下来，会继续看到谢涔之如何在她眼皮子底下, 继续寻机对付她。
他会在落寞至极之时，仍被卫折玉叫去为她看伤，可是在她醒来之前，他就孤零零地被赶了出来，她只知卫折玉一直在贴身照顾她，却不知道谢涔之来过。
烈焰如火，玄金赤瞳，是赤言。
沾染凡尘的天衍，为情所困。
“您亲自过来，难不成是昆仑的天劫石已经灭了？”
汐姮眼皮一跳，眼底瞬间腾火，“你说什么？！”
她看到蓬莱, 身披枷锁的谢涔之, 却能使出法术反抗前来挑衅的秦姣。
玄缙当年对天衍亦是尊敬的。
她没有让秦姣下跪。
眼前这个人，既是天衍，又不是。
“是不是受伤了？这把剑阴险得很。”
直到天衍杀了神族，玄缙才开始恨他，他拼尽性命和二弟一起护住尚未出世的妹妹，二弟魂飞魄散，玄缙忍着锥心之痛，战至力竭，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妹妹在人世间两百年的劫难，都是来自于他。但他，只能从记忆里看到表面上的皮囊，在今日见面之前，他都未曾认出这属于天衍的一半元神。
一幕幕画面在眼前急速闪烁而过。
汐姮眼底金光闪烁, 双眸一阖，神识顺着那股神力, 瞬间侵入秦姣的颅顶。
“君便顺应这大势？”
只有在她浑身是血地回来之时，他站了起来，但只是目送卫折玉将昏睡的她抱了回去。
汐姮心底一片冰凉。
汐姮嗤笑一声。
这是一个雪夜。
那神族喘了口气，继续道:“方才赤言用传音铃联系我们，不周山突然来了强敌，那人修为极其强大，虽尚未正面看到是谁，可那熟悉的气息……赤言说，像极了天衍神君。”
他甚少露出这样的表情，汐姮都记得，他当年太不可一世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天下无论人妖魔，都没人是他的对手。所以，汐姮从前还是谢姮的时候，就曾想知道，他会不会有这样失落的时候。
原来他真的也会如此。
疼痛还在蔓延，汐姮痛苦地弯起腰，赤言用力扶着她的肩，四周的神族俱都惊呼一声，急急涌了过来，都焦急地看她如何。
汐姮站在原地，眼神惊疑不定，袖中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许多意想不到的信息交杂在一起，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漫天大雪，满头银丝。
玄缙亦有过年少轻狂之时，当年北颜帝君执掌天地，玄缙唯父命是从，父君在他眼里，威严而强大，乃是这世间最强的神，而这样让玄缙可望不可即的父君，身边最亲近之人，便是这位天衍神君。
世事当真难料，当他终于成了父君那般的神族之主，天衍的元神却与无渠剑灵合二为一，成了如今的谢涔之。
“赤言……”她小心翼翼地，像是突然迷茫无助，问他:“我心口疼，是不是哥哥他……不太好？”
父君威严公正，他比父君更令人畏惧，没有凡人的七情六欲，甚至，连许多神族都不及他半分无情。
谢涔之道:“天道灭神族，是命定之势。”
这算不算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他大可和她杀个你死我活，都是自己的选择罢了，她从没觉得自己做的是正义的，她只能选择保护族人，他大可全都冲着她来。
他现在对她来说，就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他无论去了哪里，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未知的危险，如果她没有追上他，他都可能伤害她身边的人。
是她独自闯昆仑山杀镇山灵兽的时候。
——他不是全身修为都被她封住了么？
他亲手封了秦姣的声音。
这是谢涔之？！
汐姮浑身一震，寒意陡至心底。
那些声音在耳边乱糟糟的，汐姮喘着气，只顾着四处寻找谢涔之的踪迹，却根本没有发现他。
秦姣眼中的谢涔之，侧颜异常失落。
玄缙抬起眼睛，威严又冷峻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骗她便罢了，可那一头白发又是怎么回事！他从一开始就在装，背负那么多屈辱来伪装，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他瞒她多少事，现如今，他又要去了哪里？
两个满头白发的男人相对而坐，皆是天下最美的神祗风姿，只是一个虽力量已至崩溃，那浩瀚的神力仍支撑着四面八方的北域地界，而另一个，虽虚弱犹如凡人，却沉稳冷静，气场不输分毫。
话音掷落耳边，犹如惊雷炸响，将人轰得险些晕过去。
谢涔之凝视着他，也
就在此时，屋内门突然被急促地叩响，有个神族急急忙忙冲了进来，“小殿下！不周山似乎是出事了！”
汐姮转身又要走，在半空中飞了一半，却突然一股尖锐的疼痛扎进心口。
秦姣眼中的他，异常冷峻寡言，只是偶尔会抬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眼中透出几分无奈与忧虑，更多的时候，他是在闭目养神。
谁知画面一转，是昆仑山。
“我谁也不顺，可惜，北颜始终无法理解。他意欲强行抵抗天道，可终究难挡此劫，可谁知，真正破劫之法，是在万年之后？”
是他？
原来他也会有付出却不被知道的时候。
“……”
汐姮还没来得及嘲讽上几句，下一瞬，嘲意却凝固在了唇角。
“他果然……去阻止了。”汐姮抬手，掌心赫然出现一把赤金神剑，嗡鸣不止，犹如龙鸣，她握紧掌中剑，身影霎时消失在原地。
“谢涔之……”她呢喃着他的名字，强行定了定神。
那些凡人等待着天衍的重生，用凡尘之心控制汐姮，让她爱上这世上最无情的天衍，受尽了磋磨，可到头来，天衍终究成了谢涔之，成了最有情之人，不再愿意拔剑弑神。
从昆仑到不周山，需要一段时间。
汐姮瞪大双眸，透过记忆中的秦姣，死死注视着那幻影中的男人，却看他突然回头，浑厚的气息如排山倒海，将秦姣击飞出去。
汐姮抽回手，眼前的女子蓦地回神，昏倒在地。
北荒帝君玄缙执起一颗白子，最后落下一子，拢袖淡道:“万年前，君与吾父这般下棋，一局之后，便是反目成仇，杀我神族无数，可曾后悔？”
落雪绵绵不绝, 掩盖了一切的声音，屋内烛火噼啪一闪，衬得汐姮的侧脸明灭莫测, 神情愈发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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