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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
他们开始说别的，但被我打断。
许芳就是那个助纣为虐的妻子，也是我的客户，我的合作伙伴。
我在离开前，向几天来一直与我形影不离的两个办案人员道别，我也向他们道谢，我还向他们道歉，解释我情绪的变化和给他们工作添了麻烦。他们全部报以理解的微笑，我觉得他们两个好像最近都胖了，我希望我的配合与努力能帮他们早日结案，让他们有机会早点儿回归自己的生活。
“帮助老吴，因为我们是朋友。其实我们根本算不上朋友，只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我有点儿激动，是你们让我说的，让我说还不让我说完，说尽兴，还说我辩解。我为什么辩解？我为我做错的什么辩解？
那天我们就这样走着，也没有急着追问彼此的过往，走着，走过一段路，我们都在各自调整呼吸，找寻感觉，搜索味道，走着走着就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还能继续走，知道了彼此接受。
阿法科技公司已经正式与我解除了劳动合同，我被扫地出门，我的待遇跟老吴一样，我也等待着公司可能对我提起的法律诉讼。老吴从阿法离职时的结论是他和赵吉妥协的结果，我的呢，我是真的很可能面临接下来的一系列程序。
再过两天我就可以离开了，我已经不再有被问询的价值。
我能成为受害者，也不能都怪他们，我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我有我的诉求，我同样被利益驱使，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以为我在利用别人，却不知我才是被利用与被损害的。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客户。这个客户是许芳介绍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爱人没有立即追问。我们就默默无语并肩走着。就像我们那一次，在天桥上的偶遇。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是出差了吗？”
“但这不是全部，也不是唯一一次，但却是唯一喝酒的一次。”
回到BJ，回了家后，我爱人就跟我分居了，在孩子和老人面前我们还是原本的样子，但在背后我们进入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状态。我知道，我爱人需要疗伤，也需要时间面对发生的一切，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太不公平了，她还要思考，做出自己的选择。
他们没人埋怨被我打断，他们依旧保持着应有的耐心。
他们通知我爱人来接我。我说不用接，我可以自行离开。他们说不行，这是规定。我说，不能通知别人吗？比如我的朋友或者同事。他们问为什么，我说我还没想好怎么跟我爱人说。他们说不行，说只有我爱人对我负有这项法律义务。
我爱人重复着，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痛苦。
想到这些我开始说，一路上都没有停下，从路边到机场，从南京到BJ。我先讲最要紧的事，先让我爱人放心，我至少要让她知道我没有惹上官司和麻烦，她不用也不该为我担惊受怕。其他的，当然也并非风平浪静，其他的波澜和故事，再一点点聊清楚。
缺少了KPI考核催生的大事小情；没有东拼西凑的事情总让人惦记；不需要找各种理由拼命实现想着的事情；无需编织谎言弥补找不到理由的尴尬；用不着编造下一个谎言修正上一个谎言的不足；
我第一次在我爱人面前提到许芳这个名字。我说这案件跟她有关，跟她丈夫有关，跟她的整个家庭有关。她丈夫作为政府官员，出事了，犯错误了，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他违法，被双规。他涉嫌贪污、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还涉嫌国有资产流失、洗钱等等罪名。
“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阿法科技公司也已经涉案，而且正在接受调查，这里边不存在你所谓的利益冲突。你可以放心。”
我爱人帮我结清了所有费用，我也履行了应有手续，我们一起离开。是的，只有我身旁这个人，有法律上的义务，有情感上的需要，只有这个人有资格来接我，有权利带着我离开。没有别人，不需要别人，别人也不会有这个意愿。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就因为这两件事，对我爱人的坦白和解除老吴的威胁，让我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可为什么你们是问话的那个，而我只有坦白回答的份儿，我说的话有没有用，还得你们替我做决定。除此以外，你们可以自由行动，而我要被隔离在这里，我们吃饭的地方也不在一起。你们可以说你们是来工作的，那我也不是来度假的。说一千道一万，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追求是一样的，做法是一样的，选择不也是一样的吗？！
我想我爱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想说得太清楚，我不好意思，太伤人了。她这次连“我就知道”都没说。
她找我做的这些事，都在她和她丈夫的计划里。我在不知情的前提下，充当了同党、执行者、帮凶、打手、喽啰、小弟。我是个受害者，我被他们利用，被他们牺牲。
郑愉也在利用我，利用我上位，她一旦得逞，马上换一副嘴脸，跟许芳一样。这些女人。
然后，我把与老吴从友化敌，又化敌为“友”，之后再兵戎相见的整个过程讲述一遍。我认为我讲的都是事实，我只是稍微修饰以感情色彩，我把我在事件里的形象略微进行了美化，我说我在这个过程中完全是被动的角色，我所做的事情也不过是迁就和自保。
“好的，可以了。你不用辩解，我们只了解发生的事情。”
“我还没有说完，还有你们感兴趣的。我想起来了。”
“那晚的电话，你没有听错。“
他们只关注与自己有关的，完成了问话，完成了记录，或许稍加整理，也可能向上汇报，然后就可以下班了，回家了，等在家里的有温柔的爱人、可爱的孩子，如果没结婚，是不是还跟女朋友有个约会？
我对这起案件不再感兴趣。我告诉我爱人，我在工作上没有做坏事，我没有拿不属于我的钱，我问心无愧，结束了，过去了，我今后要告别这一切。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是要向我爱人坦白我犯过的错误，以及我最不应该做错的事。
“吴安。我跟吴安所有事情的开端，我还没说。但我不是有意的。我刚才并不想辩解什么，我也不想把自己粉饰地像个无关的看客，我自己做了什么，我很清楚。我说的这些废话不为别的，我就是想向你们说明白一件事。我确确实实是被动的，我是被迫做了这些该做的，不该做的事。如果我这么做的结果是有利自己，而损害他人的，那也是我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可这一切的初衷是什么？什么才是事情真正的发端？”
供职的阿法科技公司？”
但我不怕了。我什么都不怕了，老吴也威胁不到我了。
我也想这样，我就想这样，我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能够这样。
往笔记本上写字的矮个子停下笔问我。
“对不起。我会把所有的事情跟你说清楚。”
“好的，请你继续。”
“请不要激动，我们理解你。但你说的，我们感兴趣的事情是什么？”
“来了再说吧。”
他们对我这些郁结的情绪，我的遭遇，我的不由自主，我的选择，我的困局，我的围城，我的噩梦，他们不会有丝毫的关心与同情。
两个人都盯着我，手里做着的事全都中断了。
听到了吧，每个人，包括他们这些公务人员在内，大家关心的不都是自己的事情嘛？！他们明确告诉我，我情绪激动讲出的这些话，他们根本不感兴趣。
我还同情过许芳，我觉得她辛苦，我甚至觉得她可怜。哈！人家在为自己奔波，为自己的家庭操劳，为自己的利益忙碌，这跟可不可怜根本不沾边。可怜的人只有我自己，我不明就里，我胡思乱想，还自我感觉良好，我还饶有兴致去安慰后来碰上的郑愉，我还以为郑愉被我说服，被我感动，还让她产生以身相许的想法，我太傻了。
他利用个人影响力，违法控股多家企业；他任人唯亲，利用代持股，隐匿非法财产；他指使其妻通过投资、融资、资本运作等手段实施洗钱；他私自开设海外账户，非法购置海外房产，转移资产。此外，他还是个彻头彻尾的裸官，他的直系亲属，包括其妻其女均已取得海外永久居留权。而且，此人个人生活混乱，与多人长期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等等。
“对！我旁边就躺着许芳，我说谎了。但我的确喝多了，我很快失去意识，但我还是接受了发生的一切。我也并未真的吸取教训。对不起。”
“喝醉的晚上？”
就是那种感觉：
“为了一个客户。就是为了多做一个客户。我带领着一个团队，我让我的团队能看到前途和希望，我背负着他们的花销和费用，还有每年增长的指标，我成天出差，我没有时间照顾我的爱人和孩子，我在外面逢场作戏，我还寻欢作乐。我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多做一个客户？！这有错吗？是目标有问题还是方法不合适？谁能说得清楚？就算是我错了，我错在哪里？你们谁能告诉我，我错在哪里？”
“什么？”
我也需要时间等待，我不奢求理解与原谅。理解与原谅是之于分歧和矛盾而言的。我的问题不属于这两种情况。我做了错误的事，我选择了背叛，我等待的只有对过错和罪行的量刑标准，接受惩罚是我的唯一出路，我没有选择。
我像个傻子似的，充当马前卒，我为许芳摇旗呐喊，我为她左冲右突。她说我跟她面相合，那也是她丈夫认为的吧。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私利，堂而皇之的让自己的老婆干这种事，真是无耻至极。
他们发还了手机，我赶紧打电话给我爱人。
这是我必须要做的，我仅仅为了避免被排挤、被算计、被边缘化，我要保住位置、业绩、职业通道。可是，我还没有全部说完，我的立场，我的处境，我被压抑着的心情还没有来得及舒缓，他们就不让我说了。
] “是的。”
他们开始说别的，但被我打断。
许芳就是那个助纣为虐的妻子，也是我的客户，我的合作伙伴。
我在离开前，向几天来一直与我形影不离的两个办案人员道别，我也向他们道谢，我还向他们道歉，解释我情绪的变化和给他们工作添了麻烦。他们全部报以理解的微笑，我觉得他们两个好像最近都胖了，我希望我的配合与努力能帮他们早日结案，让他们有机会早点儿回归自己的生活。
“帮助老吴，因为我们是朋友。其实我们根本算不上朋友，只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我有点儿激动，是你们让我说的，让我说还不让我说完，说尽兴，还说我辩解。我为什么辩解？我为我做错的什么辩解？
那天我们就这样走着，也没有急着追问彼此的过往，走着，走过一段路，我们都在各自调整呼吸，找寻感觉，搜索味道，走着走着就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还能继续走，知道了彼此接受。
阿法科技公司已经正式与我解除了劳动合同，我被扫地出门，我的待遇跟老吴一样，我也等待着公司可能对我提起的法律诉讼。老吴从阿法离职时的结论是他和赵吉妥协的结果，我的呢，我是真的很可能面临接下来的一系列程序。
再过两天我就可以离开了，我已经不再有被问询的价值。
我能成为受害者，也不能都怪他们，我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我有我的诉求，我同样被利益驱使，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以为我在利用别人，却不知我才是被利用与被损害的。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客户。这个客户是许芳介绍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爱人没有立即追问。我们就默默无语并肩走着。就像我们那一次，在天桥上的偶遇。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是出差了吗？”
“但这不是全部，也不是唯一一次，但却是唯一喝酒的一次。”
回到BJ，回了家后，我爱人就跟我分居了，在孩子和老人面前我们还是原本的样子，但在背后我们进入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状态。我知道，我爱人需要疗伤，也需要时间面对发生的一切，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太不公平了，她还要思考，做出自己的选择。
他们没人埋怨被我打断，他们依旧保持着应有的耐心。
他们通知我爱人来接我。我说不用接，我可以自行离开。他们说不行，这是规定。我说，不能通知别人吗？比如我的朋友或者同事。他们问为什么，我说我还没想好怎么跟我爱人说。他们说不行，说只有我爱人对我负有这项法律义务。
我爱人重复着，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痛苦。
想到这些我开始说，一路上都没有停下，从路边到机场，从南京到BJ。我先讲最要紧的事，先让我爱人放心，我至少要让她知道我没有惹上官司和麻烦，她不用也不该为我担惊受怕。其他的，当然也并非风平浪静，其他的波澜和故事，再一点点聊清楚。
缺少了KPI考核催生的大事小情；没有东拼西凑的事情总让人惦记；不需要找各种理由拼命实现想着的事情；无需编织谎言弥补找不到理由的尴尬；用不着编造下一个谎言修正上一个谎言的不足；
我第一次在我爱人面前提到许芳这个名字。我说这案件跟她有关，跟她丈夫有关，跟她的整个家庭有关。她丈夫作为政府官员，出事了，犯错误了，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他违法，被双规。他涉嫌贪污、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还涉嫌国有资产流失、洗钱等等罪名。
“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阿法科技公司也已经涉案，而且正在接受调查，这里边不存在你所谓的利益冲突。你可以放心。”
我爱人帮我结清了所有费用，我也履行了应有手续，我们一起离开。是的，只有我身旁这个人，有法律上的义务，有情感上的需要，只有这个人有资格来接我，有权利带着我离开。没有别人，不需要别人，别人也不会有这个意愿。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就因为这两件事，对我爱人的坦白和解除老吴的威胁，让我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可为什么你们是问话的那个，而我只有坦白回答的份儿，我说的话有没有用，还得你们替我做决定。除此以外，你们可以自由行动，而我要被隔离在这里，我们吃饭的地方也不在一起。你们可以说你们是来工作的，那我也不是来度假的。说一千道一万，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追求是一样的，做法是一样的，选择不也是一样的吗？！
我想我爱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想说得太清楚，我不好意思，太伤人了。她这次连“我就知道”都没说。
她找我做的这些事，都在她和她丈夫的计划里。我在不知情的前提下，充当了同党、执行者、帮凶、打手、喽啰、小弟。我是个受害者，我被他们利用，被他们牺牲。
郑愉也在利用我，利用我上位，她一旦得逞，马上换一副嘴脸，跟许芳一样。这些女人。
然后，我把与老吴从友化敌，又化敌为“友”，之后再兵戎相见的整个过程讲述一遍。我认为我讲的都是事实，我只是稍微修饰以感情色彩，我把我在事件里的形象略微进行了美化，我说我在这个过程中完全是被动的角色，我所做的事情也不过是迁就和自保。
“好的，可以了。你不用辩解，我们只了解发生的事情。”
“我还没有说完，还有你们感兴趣的。我想起来了。”
“那晚的电话，你没有听错。“
他们只关注与自己有关的，完成了问话，完成了记录，或许稍加整理，也可能向上汇报，然后就可以下班了，回家了，等在家里的有温柔的爱人、可爱的孩子，如果没结婚，是不是还跟女朋友有个约会？
我对这起案件不再感兴趣。我告诉我爱人，我在工作上没有做坏事，我没有拿不属于我的钱，我问心无愧，结束了，过去了，我今后要告别这一切。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是要向我爱人坦白我犯过的错误，以及我最不应该做错的事。
“吴安。我跟吴安所有事情的开端，我还没说。但我不是有意的。我刚才并不想辩解什么，我也不想把自己粉饰地像个无关的看客，我自己做了什么，我很清楚。我说的这些废话不为别的，我就是想向你们说明白一件事。我确确实实是被动的，我是被迫做了这些该做的，不该做的事。如果我这么做的结果是有利自己，而损害他人的，那也是我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可这一切的初衷是什么？什么才是事情真正的发端？”
供职的阿法科技公司？”
但我不怕了。我什么都不怕了，老吴也威胁不到我了。
我也想这样，我就想这样，我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能够这样。
往笔记本上写字的矮个子停下笔问我。
“对不起。我会把所有的事情跟你说清楚。”
“好的，请你继续。”
“请不要激动，我们理解你。但你说的，我们感兴趣的事情是什么？”
“来了再说吧。”
他们对我这些郁结的情绪，我的遭遇，我的不由自主，我的选择，我的困局，我的围城，我的噩梦，他们不会有丝毫的关心与同情。
两个人都盯着我，手里做着的事全都中断了。
听到了吧，每个人，包括他们这些公务人员在内，大家关心的不都是自己的事情嘛？！他们明确告诉我，我情绪激动讲出的这些话，他们根本不感兴趣。
我还同情过许芳，我觉得她辛苦，我甚至觉得她可怜。哈！人家在为自己奔波，为自己的家庭操劳，为自己的利益忙碌，这跟可不可怜根本不沾边。可怜的人只有我自己，我不明就里，我胡思乱想，还自我感觉良好，我还饶有兴致去安慰后来碰上的郑愉，我还以为郑愉被我说服，被我感动，还让她产生以身相许的想法，我太傻了。
他利用个人影响力，违法控股多家企业；他任人唯亲，利用代持股，隐匿非法财产；他指使其妻通过投资、融资、资本运作等手段实施洗钱；他私自开设海外账户，非法购置海外房产，转移资产。此外，他还是个彻头彻尾的裸官，他的直系亲属，包括其妻其女均已取得海外永久居留权。而且，此人个人生活混乱，与多人长期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等等。
“对！我旁边就躺着许芳，我说谎了。但我的确喝多了，我很快失去意识，但我还是接受了发生的一切。我也并未真的吸取教训。对不起。”
“喝醉的晚上？”
就是那种感觉：
“为了一个客户。就是为了多做一个客户。我带领着一个团队，我让我的团队能看到前途和希望，我背负着他们的花销和费用，还有每年增长的指标，我成天出差，我没有时间照顾我的爱人和孩子，我在外面逢场作戏，我还寻欢作乐。我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多做一个客户？！这有错吗？是目标有问题还是方法不合适？谁能说得清楚？就算是我错了，我错在哪里？你们谁能告诉我，我错在哪里？”
“什么？”
我也需要时间等待，我不奢求理解与原谅。理解与原谅是之于分歧和矛盾而言的。我的问题不属于这两种情况。我做了错误的事，我选择了背叛，我等待的只有对过错和罪行的量刑标准，接受惩罚是我的唯一出路，我没有选择。
我像个傻子似的，充当马前卒，我为许芳摇旗呐喊，我为她左冲右突。她说我跟她面相合，那也是她丈夫认为的吧。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私利，堂而皇之的让自己的老婆干这种事，真是无耻至极。
他们发还了手机，我赶紧打电话给我爱人。
这是我必须要做的，我仅仅为了避免被排挤、被算计、被边缘化，我要保住位置、业绩、职业通道。可是，我还没有全部说完，我的立场，我的处境，我被压抑着的心情还没有来得及舒缓，他们就不让我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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