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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个意思。”

    “行,就两个。你把业绩预测发我,你和褚长的。”

    “这次去南京务必得签回得而的咨询合同。之后一个月在上海,还有很多事落实。沈珥,帮忙订票。另外,得而合同一签,韩锵你这儿的人,马上要扑过去。为了不影响正常业务,需要适当补充人手,以后最好建成一支得而项目专项支撑团队。所以,简历别卡太严,要求可是适当降低。筛出来的,发给我和韩锵,我们一律电话面试。”

    韩锵和郑愉异口同声,两人还相互看了看。

    “许总。单价合同这种签约方式,我们采用的不多。因此,对得而方面的提议,我本人,以及公司领导都非常重视,我们的CEO孙辰总特意指示我到现场,就合同的签约形式,跟您再做一次当面沟通。一般来说,这种合同对乙方有利,甲方不大会同意采用。但也不尽然,有时候,情况也会正好相反。总之,单价合同对双方而言,最直接的风险就是过程失控,最终陷入两难境地,要么成果不及预期,要么费用超出预算。这都不是双方希望看到的。”

    我出了赵吉的门,就给卫剑打了个电话。我没回座位。

    “我尽量。”

    赵吉让不让我发预测,我也已经打定主意,如何报数。

    “实话实说,这个限定的总价,超过了咨询项目本身的规模。我们保证方案质量的前提下,无论如何用不掉这么多钱。”

    “是这样,许总,目前需求调研才刚刚开始。虽然我们大的合作方向是清楚的,但具体投入规模、方案侧重、改造内容和效果呈现还需要讨论,研究。另外,上述投入会为贵方带来何种规模的收益?以及投资回报周期有多久?仍有待进一步明确。而且,眼前来说,我们双方有一个最重要的阶段目标,那就是通过方案和建议,为明年的预算提供有价值的参考。预算要切合实际,有的放矢,要经得起检验。这就决定了方案必须是高质量的,要紧扣需求。”

    许芳说话很直接,即便是在公司里,当着自己的下属,似乎也无所避讳。但许芳的答复,我非常满意,我寻求的就是这样一种结果,长期合作,持续产出。但眼前不能这么谈,否则我急冲冲跑过来就没了意义,我要让双方暂时忽略所谓的长远预期,而聚焦当下,释放态度,拿出明证,让合作迅速开花结果,哪怕果实小,不起眼,青涩不好吃,都能树立起属于双方的巨大信心。这是至关重要的,也是我此行的核心目的。但话不能直说,乙方怎能表现出对甲方信心不足?

    韩锵应到。

    这个事情要讲技巧,既要推到明年去,也不能明显看出来是我们的意思。我们自己对待合同的态度从来都是越早越好,这是毋庸置疑的,否则后面的工作还怎么推动?卫剑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他能搞定。

    “倒不是这个意思。但方方面面的事情,总应该事先考虑到,也应该把风险都放到桌面上谈。”

    这是多么地清晰可辨的路线图啊。跟这些机会相比,其他事,复杂局面和挑战又都算得了什么?按照这个思路走下去,我可以借力打力,在行业,在地区,广撒网,大拓展,在中国经济最为发达的区域打下坚实的根基,那将会是一幅充满无限希望,承载无限可能的画面。前景可期,我恨不得即刻出发。

    “有什么问题?”

    “我旁敲侧击打听到一些消息。许总的家庭背景不一般,据说她老公是外省某个地级市的副市长,主管招商引资这块。许总是做财务出身的,一直在得而商业工作。得而商业多年前曾有过一次改制,做了私有化。得而的前身,叫什么商贸公司的时候,许总就在这里工作了。”

    “时间有点紧,但务必帮我约上许总明天下午时间,我过去。赵总很重视合同的事,我们这次务必谈清楚。”

    “此外,您是不是担心跟我签了一个咨询合同,后面我们就拿着这个合同,让你们没完没了干活儿,反正方案满不满意,能不能建设,投多少钱,决定权在我们。后面会让你们骑虎难下?”

    “韩锵,晚上回去收拾东西,明天早班飞机去南京。”

    我特意看了看郑愉。

    先有跟贝迪置业的合作,在合作发布会上让领导出了风头;再因为这项合作,引出了与得而的巧遇;随后有了同得而的合作可能,认识了许芳;可能转化为合同,合同带出了许芳的背景;最后出现了潜在的与政府合作的机会。

    挂断卫剑的电话,我马上打给黄扬。

    “没错,我知道。我就是要把这项预算抓在手里,划归到这个项目上。本来就不是让你们都用掉的。这个咨询协议,我们可以按次签,也可以按周期签。比如,签一年,签到明年年底,还可以更长。”

    可为了我的业绩,明年的、后年的,我的四年业绩翻番计划和无数承诺,再复杂的局面我也要接受,我不能退缩,一定可以找到正确的解决办法。问题和困难有时就是层窗纸,要敢于突破。而且,如果能跟许芳建立互信,保持良好合作关系,利用许芳的特殊身份,对我是十分有利的。在我明年的拓展计划里,就包括政府、国企,这些创新业务涉足不深的领域。这样下去,业务的机会就来了,各种合作关系也有机会打开局面,而且,我是不是也就可以不断开花结果?

    其实就是这个意思,这就是赵吉所表达的意思,许芳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了。

    下午四点钟,我们的会谈才开始,比预计晚了两个小时。还是在那间会议室。参会的人,我们这边多了个韩锵,这次对面跟我们人数一样,除了许芳和赵节,在许芳另一边多了一个陌生的女孩。我的印象很清楚,上次会议,这个女孩没有出现。

    赵吉让我暂不发出业绩预测,这就没问题了。赵吉跟我想的一样,我也就不用担心把全部业绩放进去。而且,赵吉虽然嘴上说,对得而,对许芳,百般小心,千般怀疑的,但她也急着催我赶过去,这说明项目不光对我有吸引力,也同样吸引赵吉,赵吉也想挣这个钱。

    这样一想,我还有点儿兴奋。

    “所以我们限定总价,有个大帽子。而且这个帽子也足够大。避免您提到的问题。林总。”

    我先给郑愉和沈珥布置工作。

    我转向韩锵。

    “没问题,合同形式不变,时间到年底,工作内容就是预算方案。年底一过,预算也出来了,你们的工作也完成了。之后,我们再谈建设项目。林总,您看好不好。”

    “啊?!”

    “卫剑,贝迪置业五个园区的合同,有几个能放到明年再签?今年的数,我拿得而咨询项目补上。保证今年的业绩完成率不低于95%即可。”

    “林总,您的担心大可不必。不会的,我们已经明确业务转型方向,我们的业务在不断被电商、互联网蚕食,目前早已不是做不做的问题,但却苦于始终没人帮我们解决怎么做的问题。其实我们动手已经晚了,但总归可以开始。林总,你们的成功案例我都看到了,我找到你们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您的担心,源自顺利,可能您的客户做起来没有这般顺利的,没有我这么好说话的,您反而担心。其实对于我们,也一样。只

    今天第一次听到许芳的背景情况,仿佛顺理成章。这是在鼓励我沿着既定路线走下去。

    之后,我叫了郑愉和韩锵,说马上开会。在会议室,电话接入沈珥。

    “老大,至少有两个问题不大。对于贝迪来说都一样,都是花明年的预算。就是早签合同,晚签合同的事。我能搞定。”

    黄扬打听到的信息就这么多,但足够让我对许芳有新的认识。

    郑愉看我很急,并不搭茬,也在用心听。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BJ刮起五六级风,阵风七八级。尤其机场,侧风严重,航班大面积晚点。本来起个大早,当我和韩锵落地南京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好事多磨,无论如何我都要赶过去,跟许芳见面,把事情谈清楚。

    多余的寒暄已不再需要,我直奔主题。

    “林总,我完全同意。我明白您的意思。眼前把今年的事定下来,先把活儿干起来。”

    “没有没有。”

    “郑愉、沈珥,马上找人事要技术、售前、方案背景的简历。待会儿让韩锵把所有要求、注意事项理清楚交代给你们俩儿。”

    “我觉得没问题。”

    我为什么提业绩预测的事?我为什么问算不算上得而的数据?因为我得向赵吉说清楚一件事,我不能把得而的业绩全部放进去,我要保证业绩完成量够用,也别多,多余的都是浪费。但也不是都不放进去,我一定要放一部分进去,这就是我跟许芳电话沟通后,下定的决心。

    “你得多带点衣物,这次要出个长差,南京完事后,要在上海待一个月。”

    我察觉到事情似乎在朝着复杂化方向发展。正如赵吉所说,背后的事情绝对不简单。特别是知道许芳丈夫的角色后,我越发肯定。

    黄扬的电话再次拨入。我留下韩锵给两个女孩讲简历要求,便起身离开会议室。

    “好的,你说。”

    韩锵赶忙说。

    跟得而的合同今年一定要签,这是个原则问题,签了合同就要算业绩。这时,单价合同的好处就来了,今年发生多少就算多少,这没问题吧。有了得而的数,我就能替换掉一部分其他项目,贝迪置业的项目,替换掉的放到明年签约,算明年的数,这不就完美解决了所有问题嘛?!

    其实开场这几句话,我上一次已经在电话里跟许芳沟通过,但这次,为体现赵吉的关切之意,我旧话重提,许芳仍然表现地很有耐心。

    “另外,许总的个人情况,我摸清楚一些,我觉得有必要先跟您汇报一下。”

    “哦。”

    “领导,我们运气好,许总明天下午有时间,后天她就要出差。已经约好了,两点钟,还是上次的会议室。许总问您中午来不来得及赶过来?一起吃个工作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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