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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儿姑娘太客气了。”沁峦将她握着银子的手推了回去。“当时我就和她俩说了，这钱是送的，不是借的。不知羽儿姑娘现在何处？”
果然，面前的侍卫突然站正。“三王子殿下，这个小长老找您。”
“女人”二字，让魅羽一下子想起刚才看到他和公主散步的事，那股不舒服的劲儿又涌了上来。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印光寺走的阵法与蓝菁寺全然不同。魅羽不知道这个阵叫什么名堂，只要印光寺的弟子身形一动，她就会感到一阵眩晕。扭头看了一下师兄们，他们也有类似的反应。事实上，连对面的蓝菁寺弟子都站立不稳。
当晚，行宫里举办宴会。王上一家邀请六大寺长□□同进餐，其余的参赛弟子们聚在一起，也有好吃好喝。因为第二天要武试，龙螈寺的弟子们谢绝了王上赏赐的酒，几个师兄以茶代酒，不断敬洛石和魅羽。
“出息了你！”他松开她的手臂。“你刚才和沁峦说什么了？”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稀稀落落的雪花不知何时已开始从漆黑的夜空中缓缓飘落，隔断了远处的喧闹，静得好像寰宇中就只剩下脚下的这一块地。
“会补衣服，还会梳头，有时我真怀疑你是个女人。”
魅羽急忙从怀里取出那块玉佩，给他看了看。
他想了想，没有说话。今天文试的情形已经很明显了，印光寺肯定是得了整套考题和答案，同时选择性地分了一些给蓝菁寺和塞塔寺。
说着拍了一下魅羽的胳膊，便急忙走回了庭院门口。魅羽自然也不愿久留，匆匆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这条路的方向和她住处是相反的，她只是想暂时避开众人，到了前面再转回去……
我在这儿为了你的胜负挨饿受冻，你倒有心情和别的女子去花前月下！哼！
之后，梓溪先回庭院去了。沁峦为了避嫌，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迈开步子要往回走。魅羽飞快地盘算着，此时她若是迎上去，对方肯定会怀疑自己撞见了他和梓溪的私会。所以她假装不知道沁峦在那里，而是大大方方地朝着庭院门口走去。
“羽儿……”沁峦似是在搜索记忆。
她再次往院门口查看时，那俩人早已进去了。却见梓溪从里面走了出来，出了庭院，拐到一处楼房的阴影里，明显是在等什么人。不一会儿，沁峦也出来了，左右看过后，便往同一方向走去和梓溪会和。由于离得远，魅羽听不到二人的谈话，但她估摸着无非是今日的文试结果太出乎意料，明日的武试一定不能大意了，决不能给龙螈寺任何机会之类的话。
我还有一个月就要离开了，你就不能再等等吗？
“侍卫大哥，”她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声音不大也不小，“请问三王子殿下是在里面吗？”
魅羽心想，刚才说的那些话又怎么能告诉你呢？岂不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于是沉默不语。
“不用了，我自己会补。”
“几天前她来寺里上香，顺便看我。得知我要来参加殿试，托我把银子还给您，并向您道谢。”
印光寺的弟子们显然听见了，向他们怒目而视。魅羽还想说些什么，一生锣响，跟着是于公公的声音：“开始！”
魅羽虽然也高兴，可是怀揣着心事，不敢尽兴。吃到一半，就推说倦了，自己独自撤了出来。傍晚时她已回房换回了自己的僧服——值得庆幸的是在这里每人都分到了一个单间——并且在怀里揣好了一个半月前沁峦给她的那块玉佩。还是今日看到王上拿出玉佩的时候，她才想起此事的。不用白不用吧。
他惊诧地望着她，然后似乎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不料听到他的这声笑，她却胸口一酸，突然就有眼泪涌到了眼眶里。
陆锦点点头。“待会儿咱们可得下手轻点，别给磕着碰着了。”
转念一想，这么怪罪于他也毫无道理。什么叫“别的女子”？自己在他面前不一直是个男人吗？而且还是个挺肥、挺恶心的男人。难道她还能指望他看上这幅尊荣的自己？公主的姿色虽远远不及自己真身，但对多数男子已经算有吸引力的了，更不用说还是个公主。
魅羽连忙在树后躲严实，脸色沉了下来。好啊，原来宴席中间俩人出去散步去了，看样子聊得还很开心。虽然明知不可能是陌岩主动邀请的公主，但即使是被邀请的，魅羽心里也极不好受。
“师父看样子很希望身边有个女人呢。”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可与此同时，又觉得非说不可、就应该说。
小年那天她应该已经离开了，不过她也不认为沁峦会真的记着这些。
“她已回老家了。不过，小年那天，她还会再来寺里。殿下若是刚好也在附近，说不定还能见到她。”
今日的文试虽然顺利通过了，但正如先前大家所料到的最坏的情况，明日龙螈寺的六个弟子将同时挑战蓝菁寺和印光寺的十二个弟子。她此刻去找沁峦，无法以真身相见，只能假称自己是“羽儿姑娘”的表弟。她也不敢指望沁峦因为这一层关系就和梓溪他们倒戈。但凡他稍稍手下留情，不要做得太绝，那龙螈寺的胜算就又多一分。
“哦！”沁峦恍然大悟，脸上泛起热情的笑容，拉着她走远了一些。“原来肥果长老是羽儿姑娘的亲戚。她现在在哪里，一切可好？”
“你等等！”他叫了一声，见她没有停住，便从后面快步追上来。临近了，他又伸手要抓她胳膊。这回她铁定了不给他抓住，抬起手狠狠地在他手腕上捶了一拳。
他叹了口气。“我虽然也想赢，可舞弊的事咱们不能干。”
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她的胳膊。魅羽一惊！什么人能如此不声不响地抓住自己？这要不是抓，而是一刀捅过来，她此刻岂非已毙命？
此时还未开赛，魅羽冲年龄最小、稚气未泯的陆锦说道：“三师兄，你看这六个宝贝，白白净净的，长得跟六胞胎一样。像不像你屋里那六个瓷人儿？”
和这两个人。
此时离冬至还有一个月，夜间的温度已经很低。肥胖的身躯让她比普通人耐寒一些，然而站着不动还是容易手脚冰凉。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夜空，估摸着不久便会降下雪来。谁知没等多久，就看到有两个人从不远处回来，往庭院门口的方向走去，是一男一女。再定睛一看，女子一身蓝色长裙，上身披着一件短狐裘，应当是公主。而那个男子，穿着较正式的深红色僧袍，居然……居然是陌岩！
她看看南方站着的六人，是身穿红色僧服的蓝菁寺弟子。这六人年龄都在三十多岁左右，一看就功力深厚，是珈宝上师早些年收的弟子，目前也都是小有名气的人物了。再看北边身穿白衣的六个年轻僧人，各个都像极了梓溪，伟岸挺拔、骄傲华贵。对龙螈寺参差不齐的队列，他们看都不屑看一眼，仿佛对方已然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
他似是愣在了原地。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远远看到王上和长老们聚餐的庭院，门口站着侍卫，她便在一棵昏暗的大树后躲了起来。倘若现在让侍卫把玉佩递进去，固然能引得沁峦出来见面，但是在座的其他人难免会怀疑。只好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宴席散了，看看能否有机会截住他。
第二天一早，过了文试的三大寺弟子们汇集在行宫外的跑马场中央。身后站着的是其余三寺的落选弟子、王上一家、官员、和六寺的长老们。再往外是闻风而来看热闹的民众和其他寺的僧人，由侍卫将他们和场内的人隔开。
沁峦听得一边笑得合不拢嘴，一边摆着手。
她在心里说着，一方面气极了他，另一方面又清楚地知道是自己在无理取闹。被这两种情绪反复冲击着，她回转身去，继续朝着刚才的方向前行。
“好好好！”沁峦高兴地说。此时宴席似已结束，里面的客人陆陆续续走出来。他自是不想让人看见他和龙螈寺的僧人谈话，便快速地和她说：“请转告羽儿，到时我一定去。多谢肥果长老特意前来，告知她的情况。”
“殿下，不是我找您。是我表妹羽儿姑娘，让我替她来还钱的。”
侍卫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找殿下有什么事吗？”
蓝菁寺六弟子首先散开，各自归位。混元天火阵一成型，红色僧袍便鼓胀起来，魅羽和几个师兄登时感到一股炙热的气浪从南方向自己这边袭来。这还是在阵的外围，不知若是进到他们的阵眼会怎样。不过这都在大家预料之内。
“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他冲她说，似是打算离开。想了想又说：“你的僧衣明天还要穿，拿给洛石让他补补。他原先做过裁缝。”
魅羽又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殿下，表妹让我把银子还给您，并谢谢您的救命之恩。上次她和兰儿姑娘流落他乡，身无分文。我那时正在外地云游，也指望不上。两个弱女子落到那种境地，若是遇上了坏人，后果可想而知啊。她说还好老天爷保佑，让她们遇上了义薄云天、仗义疏财的殿下您，帮她们度过了难关，还不求回报。”
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头顶的天没有湛蓝，是一片亮白，不过太阳还是能清晰地看到。魅羽和师兄们在东边站成一排。昨晚她将黑袍下摆剪掉一截，补在撕裂的地方，又加宽了腰部。现在穿着总算没那么难受了，可以轻便地移动。
好一个**阵，她想。现在问题来了，陌岩在教他们艮坎阵的时候就说过，这个阵必须每个人所站方位都分
回过身来，见是陌岩，她松了口气。“师父。”
魅羽转过身，沁峦一看是“他”，脸色有些不悦。“不知肥果长老找我何事啊？”
她倏地抬起头。“若是他们舞弊在先呢？”
沁峦走到三队的中央，宣读了一下比赛规则。不得使用武器。不得重伤任何参试者。每队使用的阵法不得超过三个。
“这……”魅羽挠挠光头，假装不好开口，其实是在拖延时间，等着沁峦走上来。
] “羽儿姑娘太客气了。”沁峦将她握着银子的手推了回去。“当时我就和她俩说了，这钱是送的，不是借的。不知羽儿姑娘现在何处？”
果然，面前的侍卫突然站正。“三王子殿下，这个小长老找您。”
“女人”二字，让魅羽一下子想起刚才看到他和公主散步的事，那股不舒服的劲儿又涌了上来。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印光寺走的阵法与蓝菁寺全然不同。魅羽不知道这个阵叫什么名堂，只要印光寺的弟子身形一动，她就会感到一阵眩晕。扭头看了一下师兄们，他们也有类似的反应。事实上，连对面的蓝菁寺弟子都站立不稳。
当晚，行宫里举办宴会。王上一家邀请六大寺长□□同进餐，其余的参赛弟子们聚在一起，也有好吃好喝。因为第二天要武试，龙螈寺的弟子们谢绝了王上赏赐的酒，几个师兄以茶代酒，不断敬洛石和魅羽。
“出息了你！”他松开她的手臂。“你刚才和沁峦说什么了？”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稀稀落落的雪花不知何时已开始从漆黑的夜空中缓缓飘落，隔断了远处的喧闹，静得好像寰宇中就只剩下脚下的这一块地。
“会补衣服，还会梳头，有时我真怀疑你是个女人。”
魅羽急忙从怀里取出那块玉佩，给他看了看。
他想了想，没有说话。今天文试的情形已经很明显了，印光寺肯定是得了整套考题和答案，同时选择性地分了一些给蓝菁寺和塞塔寺。
说着拍了一下魅羽的胳膊，便急忙走回了庭院门口。魅羽自然也不愿久留，匆匆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这条路的方向和她住处是相反的，她只是想暂时避开众人，到了前面再转回去……
我在这儿为了你的胜负挨饿受冻，你倒有心情和别的女子去花前月下！哼！
之后，梓溪先回庭院去了。沁峦为了避嫌，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迈开步子要往回走。魅羽飞快地盘算着，此时她若是迎上去，对方肯定会怀疑自己撞见了他和梓溪的私会。所以她假装不知道沁峦在那里，而是大大方方地朝着庭院门口走去。
“羽儿……”沁峦似是在搜索记忆。
她再次往院门口查看时，那俩人早已进去了。却见梓溪从里面走了出来，出了庭院，拐到一处楼房的阴影里，明显是在等什么人。不一会儿，沁峦也出来了，左右看过后，便往同一方向走去和梓溪会和。由于离得远，魅羽听不到二人的谈话，但她估摸着无非是今日的文试结果太出乎意料，明日的武试一定不能大意了，决不能给龙螈寺任何机会之类的话。
我还有一个月就要离开了，你就不能再等等吗？
“侍卫大哥，”她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声音不大也不小，“请问三王子殿下是在里面吗？”
魅羽心想，刚才说的那些话又怎么能告诉你呢？岂不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于是沉默不语。
“不用了，我自己会补。”
“几天前她来寺里上香，顺便看我。得知我要来参加殿试，托我把银子还给您，并向您道谢。”
印光寺的弟子们显然听见了，向他们怒目而视。魅羽还想说些什么，一生锣响，跟着是于公公的声音：“开始！”
魅羽虽然也高兴，可是怀揣着心事，不敢尽兴。吃到一半，就推说倦了，自己独自撤了出来。傍晚时她已回房换回了自己的僧服——值得庆幸的是在这里每人都分到了一个单间——并且在怀里揣好了一个半月前沁峦给她的那块玉佩。还是今日看到王上拿出玉佩的时候，她才想起此事的。不用白不用吧。
他惊诧地望着她，然后似乎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不料听到他的这声笑，她却胸口一酸，突然就有眼泪涌到了眼眶里。
陆锦点点头。“待会儿咱们可得下手轻点，别给磕着碰着了。”
转念一想，这么怪罪于他也毫无道理。什么叫“别的女子”？自己在他面前不一直是个男人吗？而且还是个挺肥、挺恶心的男人。难道她还能指望他看上这幅尊荣的自己？公主的姿色虽远远不及自己真身，但对多数男子已经算有吸引力的了，更不用说还是个公主。
魅羽连忙在树后躲严实，脸色沉了下来。好啊，原来宴席中间俩人出去散步去了，看样子聊得还很开心。虽然明知不可能是陌岩主动邀请的公主，但即使是被邀请的，魅羽心里也极不好受。
“师父看样子很希望身边有个女人呢。”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可与此同时，又觉得非说不可、就应该说。
小年那天她应该已经离开了，不过她也不认为沁峦会真的记着这些。
“她已回老家了。不过，小年那天，她还会再来寺里。殿下若是刚好也在附近，说不定还能见到她。”
今日的文试虽然顺利通过了，但正如先前大家所料到的最坏的情况，明日龙螈寺的六个弟子将同时挑战蓝菁寺和印光寺的十二个弟子。她此刻去找沁峦，无法以真身相见，只能假称自己是“羽儿姑娘”的表弟。她也不敢指望沁峦因为这一层关系就和梓溪他们倒戈。但凡他稍稍手下留情，不要做得太绝，那龙螈寺的胜算就又多一分。
“哦！”沁峦恍然大悟，脸上泛起热情的笑容，拉着她走远了一些。“原来肥果长老是羽儿姑娘的亲戚。她现在在哪里，一切可好？”
“你等等！”他叫了一声，见她没有停住，便从后面快步追上来。临近了，他又伸手要抓她胳膊。这回她铁定了不给他抓住，抬起手狠狠地在他手腕上捶了一拳。
他叹了口气。“我虽然也想赢，可舞弊的事咱们不能干。”
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她的胳膊。魅羽一惊！什么人能如此不声不响地抓住自己？这要不是抓，而是一刀捅过来，她此刻岂非已毙命？
此时还未开赛，魅羽冲年龄最小、稚气未泯的陆锦说道：“三师兄，你看这六个宝贝，白白净净的，长得跟六胞胎一样。像不像你屋里那六个瓷人儿？”
和这两个人。
此时离冬至还有一个月，夜间的温度已经很低。肥胖的身躯让她比普通人耐寒一些，然而站着不动还是容易手脚冰凉。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夜空，估摸着不久便会降下雪来。谁知没等多久，就看到有两个人从不远处回来，往庭院门口的方向走去，是一男一女。再定睛一看，女子一身蓝色长裙，上身披着一件短狐裘，应当是公主。而那个男子，穿着较正式的深红色僧袍，居然……居然是陌岩！
她看看南方站着的六人，是身穿红色僧服的蓝菁寺弟子。这六人年龄都在三十多岁左右，一看就功力深厚，是珈宝上师早些年收的弟子，目前也都是小有名气的人物了。再看北边身穿白衣的六个年轻僧人，各个都像极了梓溪，伟岸挺拔、骄傲华贵。对龙螈寺参差不齐的队列，他们看都不屑看一眼，仿佛对方已然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
他似是愣在了原地。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远远看到王上和长老们聚餐的庭院，门口站着侍卫，她便在一棵昏暗的大树后躲了起来。倘若现在让侍卫把玉佩递进去，固然能引得沁峦出来见面，但是在座的其他人难免会怀疑。只好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宴席散了，看看能否有机会截住他。
第二天一早，过了文试的三大寺弟子们汇集在行宫外的跑马场中央。身后站着的是其余三寺的落选弟子、王上一家、官员、和六寺的长老们。再往外是闻风而来看热闹的民众和其他寺的僧人，由侍卫将他们和场内的人隔开。
沁峦听得一边笑得合不拢嘴，一边摆着手。
她在心里说着，一方面气极了他，另一方面又清楚地知道是自己在无理取闹。被这两种情绪反复冲击着，她回转身去，继续朝着刚才的方向前行。
“好好好！”沁峦高兴地说。此时宴席似已结束，里面的客人陆陆续续走出来。他自是不想让人看见他和龙螈寺的僧人谈话，便快速地和她说：“请转告羽儿，到时我一定去。多谢肥果长老特意前来，告知她的情况。”
“殿下，不是我找您。是我表妹羽儿姑娘，让我替她来还钱的。”
侍卫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找殿下有什么事吗？”
蓝菁寺六弟子首先散开，各自归位。混元天火阵一成型，红色僧袍便鼓胀起来，魅羽和几个师兄登时感到一股炙热的气浪从南方向自己这边袭来。这还是在阵的外围，不知若是进到他们的阵眼会怎样。不过这都在大家预料之内。
“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他冲她说，似是打算离开。想了想又说：“你的僧衣明天还要穿，拿给洛石让他补补。他原先做过裁缝。”
魅羽又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殿下，表妹让我把银子还给您，并谢谢您的救命之恩。上次她和兰儿姑娘流落他乡，身无分文。我那时正在外地云游，也指望不上。两个弱女子落到那种境地，若是遇上了坏人，后果可想而知啊。她说还好老天爷保佑，让她们遇上了义薄云天、仗义疏财的殿下您，帮她们度过了难关，还不求回报。”
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头顶的天没有湛蓝，是一片亮白，不过太阳还是能清晰地看到。魅羽和师兄们在东边站成一排。昨晚她将黑袍下摆剪掉一截，补在撕裂的地方，又加宽了腰部。现在穿着总算没那么难受了，可以轻便地移动。
好一个**阵，她想。现在问题来了，陌岩在教他们艮坎阵的时候就说过，这个阵必须每个人所站方位都分
回过身来，见是陌岩，她松了口气。“师父。”
魅羽转过身，沁峦一看是“他”，脸色有些不悦。“不知肥果长老找我何事啊？”
她倏地抬起头。“若是他们舞弊在先呢？”
沁峦走到三队的中央，宣读了一下比赛规则。不得使用武器。不得重伤任何参试者。每队使用的阵法不得超过三个。
“这……”魅羽挠挠光头，假装不好开口，其实是在拖延时间，等着沁峦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