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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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秀秀非常茫然。
也不管郗孟嘉搭不搭理，顺势爬上田坎后就一屁股围坐在独轮车旁开始聊天摸鱼了。
两人谈不上熟悉，只昨天在饭桌上聊了几句，郗孟嘉倒不至于自恋到以为米秀秀特意找他是想跟他交朋友。他只能猜测是不是米三叔叫她来问他要不要跟着出海。
米秀秀抱着小丫头的手臂紧了紧，暗暗思忖反正是梦，那就不要在葛大娘这儿浪费时间了，她可是村里头出了名惹不起的人。
撇嘴啐道：“哎哟，这地主家的狗崽子，看见老人都不打招呼咧，一点教养没有喔！tui~怎么就运气好被分成中农呢？”
“阿秀！秀丫，你抱着啥啊跑这么快？”
“因为圆圆就叫吃圆圆啊。”小丫头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大名，咧嘴傻笑：“爸爸说，不是吃汤圆，是吃圆圆喔~~~”
“我不关心你们到底跟村里有什么恩怨，你们也别到我跟前指手画脚，否则咱们就走着瞧。”
哈，真是笑话。
小丫头乖乖让她抱着，小脑袋搭在她肩窝处，好奇地东张西望。
米秀秀闪了闪神：“你看我……有没有哪里不对？”
途中遇见了葛大娘。
这不，她一张嘴，另外几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以为米秀秀拿她寻乐子，邵莹莹神情愈发冷淡，睥睨地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
徐昌忍不住猜测郗孟嘉是不是也有消息渠道，知道了公社最近要推荐人上大学的事，会不会跟他存了一样的想法……
记忆中就是这样念的。
逮谁都要薅羊毛，你不让她占便宜她立马撒泼打滚，直接躺你面前哎哟哟心口疼脑袋疼，再把大儿子为村子牺牲的事一掰扯，这套碰瓷手法下来没几个人能顶得住。
她会来事，跟谁都能掰扯几句，每次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带上“啊、呀”等语气词，那口软声语调挺招人稀罕的。
两种想法犹如脱缰野马，在她的脑子里横冲直撞，将她为数不多的理智击碎四散溃逃。
不管是在知青群体，还是放在整个合安村来看，这么高又瘦得这样离谱的人，就他一个。
最好的办法就是有多远走多远，千万别让她逮着机会唱大戏。
郗孟嘉扬了下眉，视线在米秀秀怀里小丫头的后脑勺停留了一瞬。
打不能打，万一伤着了不定得赔多少；骂也不好骂，你就算骂她祖宗十八代她也根本不在乎啊，就是块混不吝的滚刀肉！
圆圆没听出她的抗拒，一路蹦蹦跳跳的。
说来也是可笑得很。
“徐昌，说我没关系，别给小姑娘头上泼脏水，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
米秀秀没出声唤他，也没提醒扭着小屁股东张西望的圆圆，她心心念念的爸爸已经出现了。
竟然敢理所当然地要求他为了什么集体荣誉退让。
做完这个动作他立马意识到以两人不熟的状态来看，米秀秀可能领会不了，打算开口喊一嗓子，就见相距几块稻田的米秀秀会意地晃动脑袋，下巴朝他右后方树下点了两下。
米三叔说得对，哪怕生活是一摊淤泥，周围全是把他往泥里拽的水草，他也要拼命挣脱出来，见见阳光，吹吹风。
几个干活不利索的知青仿佛等到了休息的时机，哎哟叫唤着，又锤腰又敲肩，一副被累得走不动道儿的样子，嘴里还不停嚷嚷着秧苗垛子需轻拿轻放。
张慧慧是海市来的姑娘，相貌顶多称得上清秀。
为什么说她惹不起？
他衬衫最上方几颗扣子敞开着，高而凸的骨骼微微露了出来，肩上搭着一条白色汗巾，步履稳健推着独轮车行在狭窄的田坎上。
这种猜测不免令他失了几分冷静，语气也带出几分讥诮。
这些都让他无暇顾及他们听信孔舟的谣言而在无意识间疏远排挤的行为。
至少从他来到合安村，村民没有伤害他，反倒是这群与他背景相似的知青们冷眼旁观，落井下石，给了他迎头痛击。
有那么一瞬间，米秀秀怀疑自己不是做梦，而是得了幻想症。
米秀秀目光迅速往四周扫了一圈，很快就锁定在郗孟嘉身上。
邵莹莹：“我同你不熟，你想问的我不一定能回答上。”她微微昂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浑身上下写满了请冷二字，美人氛围感很足，还是那种只可远观的类型。
米秀秀：……尴尬。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会对郗孟嘉产生想法。
她嘟嘟囔囔好一会儿，幸好旁边没有观众，这才消停了。
事后他不愤怒吗？不恶心他们吗？
等他将箩筐里的秧苗推到稻田边的小空地。
知青间不是一句集体荣辱就能概括的。
米秀秀还不知道自个儿又被叫成了“狗崽子”，不然早冲葛大娘那几个孙辈抡拳头了。
初来乍到时他的确对未来感到迷茫，对亲人的算计感到灰心失望，一个大男人，竟也陷入自怨自艾的情绪里。
徐昌：“咱们是来建设农村的，郗孟嘉你别走了歪路，再闹出跟前两年一样的事儿，本来咱们知青就跟他们有隔阂，双方互不搭理井水不犯河水。你作为知青的一员，总得有集体荣辱观吧，怎么地也不能让大家处境更艰难是不是？你想勾搭姑娘也要看看对方什么身份，米秀秀可是有未婚夫的――”
郗孟嘉长得……真的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比干活轻松不到哪儿去。
“你爸真的叫郗孟嘉？会不会是别的什么家？”米秀秀还在垂死挣扎。
但另一方面，她实在忍不住为这个梦的真实感到咋舌不已。
一方面，她告诉自己这是梦。
郗孟嘉怔了怔，很诧异，又觉得在意料中。
心底感到惊奇，这是……找他有事？
实在是葛大娘这个人太一言难尽了。
米秀秀大老远看见她走来，抱紧圆圆拔腿就往另一条田坎跑去，连声招呼都懒得打，只留给她一个匆匆背影。
活脱脱一个行走的骷髅。
没采取报复行动，只是默认延续这种冷淡的关系不过是觉得与他们计较没有意义罢了。
郗孟嘉冷嗤道。
就连吵架也带着一股子撒娇味。
这话威胁意味很浓了。
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扫院子去了。
他实在太显眼了。
一股陌生而久违的愉悦迅速流向四肢百骸，将他围得密不透风，心情着实难以言说。
她眸光攒动两圈，舔了舔嘴唇，试探着开口：“邵知青，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是因为梦境的主人是她，米萍萍跟邵莹莹才只跟她产生联系，她们注意不到圆圆的存在是一件正常的事，就像曾经做过的很多梦一样，梦里的人物事件模糊不清，都是没有逻辑的。
有一次传闲话还传到了她家来……
能咋办呢？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不熟，却又有那么点默契。
“哎，郗孟嘉你动作轻一点，你这样用力往田里丢苗子肯定有损伤，这是对粮食的践踏和浪费啊。”
声音在郗孟嘉的冷睇中戛然而止。
只是没想到他的不追究不但没引得他们反思，反倒一如既往地让人反感。
葛大娘脸一垮，皱巴巴的，跟橘子皮差不多。
邵莹莹：“……”
邵莹莹面部表情非常少，但米秀秀仍是看出了她的诧异，尽管时间非常短暂。
圆圆看看走远的邵莹莹，再看看咬唇深思的米秀秀，着急道：“妈妈，我们快去月亮湾找爸爸哒。”
他伸手指指箩筐，意思是等他忙完。
有人见不得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犹豫着开了口：
以他的视角只能看到米秀秀转身的背影，她双臂往前收，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
葛大娘驼着背，盯了米秀秀一会儿。
除了薅羊毛占便宜外，葛大娘还喜欢说三道四挑拨离间，村里好几家婆媳大战背后有她的影子。
徐昌：“郗孟嘉，你什么时候跟米秀秀那么熟了？”
古里古怪！
这里虽然名字带了“湾”，实际上的映月湾却地势平坦，视野辽阔，中间没有任何山峦做遮挡，只有白水河弯曲着从大片稻田中穿插而过。
米秀秀：……知道了，吃汤圆！
“我是说，你觉得我身边有人吗？”
知青大院到映月湾，至少得绕小半个村子。
小奶音活泼可爱：“圆圆觉得就是这个名字，不是其他的家。”她还小，不知道郗孟嘉三个字怎么写，没人提起时她懵懵懂懂的，但有人把这个名字说出口后，她瞬间就想起来了。
一会儿惊奇得“呀”一声，一会儿兴奋得嚷嚷她来过……叽叽喳喳的，吵得跟小麻雀似的。
愤怒的，也恶心的。
米秀秀看好几个人围了过去，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喊他，没想到郗孟嘉先看到她了。
张慧慧挠腿的动作顿住，当即拉长脸：“什么你们你们啊，不是徐昌跟你在吵嘴吗？郗孟嘉你是真没有团队精神，人徐昌好心提醒你，你不感恩就算了，横什么呀？”
她走过交错笔直的田坎，又绕过一个小池塘，映月湾到了。
十来个知青零零散散分布在田野里，有的动作熟练，一弯腰就插好一株秧苗；也有磨洋工的，人家插完一排她才插十来株。
慢慢走了一段路后，米秀秀嫌太慢，直接抱起圆圆。别看小家伙看着小小一团，分量还真不轻，抱上不到十来分钟她胳膊就开始发麻。
] 米秀秀非常茫然。
也不管郗孟嘉搭不搭理，顺势爬上田坎后就一屁股围坐在独轮车旁开始聊天摸鱼了。
两人谈不上熟悉，只昨天在饭桌上聊了几句，郗孟嘉倒不至于自恋到以为米秀秀特意找他是想跟他交朋友。他只能猜测是不是米三叔叫她来问他要不要跟着出海。
米秀秀抱着小丫头的手臂紧了紧，暗暗思忖反正是梦，那就不要在葛大娘这儿浪费时间了，她可是村里头出了名惹不起的人。
撇嘴啐道：“哎哟，这地主家的狗崽子，看见老人都不打招呼咧，一点教养没有喔！tui~怎么就运气好被分成中农呢？”
“阿秀！秀丫，你抱着啥啊跑这么快？”
“因为圆圆就叫吃圆圆啊。”小丫头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大名，咧嘴傻笑：“爸爸说，不是吃汤圆，是吃圆圆喔~~~”
“我不关心你们到底跟村里有什么恩怨，你们也别到我跟前指手画脚，否则咱们就走着瞧。”
哈，真是笑话。
小丫头乖乖让她抱着，小脑袋搭在她肩窝处，好奇地东张西望。
米秀秀闪了闪神：“你看我……有没有哪里不对？”
途中遇见了葛大娘。
这不，她一张嘴，另外几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以为米秀秀拿她寻乐子，邵莹莹神情愈发冷淡，睥睨地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
徐昌忍不住猜测郗孟嘉是不是也有消息渠道，知道了公社最近要推荐人上大学的事，会不会跟他存了一样的想法……
记忆中就是这样念的。
逮谁都要薅羊毛，你不让她占便宜她立马撒泼打滚，直接躺你面前哎哟哟心口疼脑袋疼，再把大儿子为村子牺牲的事一掰扯，这套碰瓷手法下来没几个人能顶得住。
她会来事，跟谁都能掰扯几句，每次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带上“啊、呀”等语气词，那口软声语调挺招人稀罕的。
两种想法犹如脱缰野马，在她的脑子里横冲直撞，将她为数不多的理智击碎四散溃逃。
不管是在知青群体，还是放在整个合安村来看，这么高又瘦得这样离谱的人，就他一个。
最好的办法就是有多远走多远，千万别让她逮着机会唱大戏。
郗孟嘉扬了下眉，视线在米秀秀怀里小丫头的后脑勺停留了一瞬。
打不能打，万一伤着了不定得赔多少；骂也不好骂，你就算骂她祖宗十八代她也根本不在乎啊，就是块混不吝的滚刀肉！
圆圆没听出她的抗拒，一路蹦蹦跳跳的。
说来也是可笑得很。
“徐昌，说我没关系，别给小姑娘头上泼脏水，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
米秀秀没出声唤他，也没提醒扭着小屁股东张西望的圆圆，她心心念念的爸爸已经出现了。
竟然敢理所当然地要求他为了什么集体荣誉退让。
做完这个动作他立马意识到以两人不熟的状态来看，米秀秀可能领会不了，打算开口喊一嗓子，就见相距几块稻田的米秀秀会意地晃动脑袋，下巴朝他右后方树下点了两下。
米三叔说得对，哪怕生活是一摊淤泥，周围全是把他往泥里拽的水草，他也要拼命挣脱出来，见见阳光，吹吹风。
几个干活不利索的知青仿佛等到了休息的时机，哎哟叫唤着，又锤腰又敲肩，一副被累得走不动道儿的样子，嘴里还不停嚷嚷着秧苗垛子需轻拿轻放。
张慧慧是海市来的姑娘，相貌顶多称得上清秀。
为什么说她惹不起？
他衬衫最上方几颗扣子敞开着，高而凸的骨骼微微露了出来，肩上搭着一条白色汗巾，步履稳健推着独轮车行在狭窄的田坎上。
这种猜测不免令他失了几分冷静，语气也带出几分讥诮。
这些都让他无暇顾及他们听信孔舟的谣言而在无意识间疏远排挤的行为。
至少从他来到合安村，村民没有伤害他，反倒是这群与他背景相似的知青们冷眼旁观，落井下石，给了他迎头痛击。
有那么一瞬间，米秀秀怀疑自己不是做梦，而是得了幻想症。
米秀秀目光迅速往四周扫了一圈，很快就锁定在郗孟嘉身上。
邵莹莹：“我同你不熟，你想问的我不一定能回答上。”她微微昂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浑身上下写满了请冷二字，美人氛围感很足，还是那种只可远观的类型。
米秀秀：……尴尬。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会对郗孟嘉产生想法。
她嘟嘟囔囔好一会儿，幸好旁边没有观众，这才消停了。
事后他不愤怒吗？不恶心他们吗？
等他将箩筐里的秧苗推到稻田边的小空地。
知青间不是一句集体荣辱就能概括的。
米秀秀还不知道自个儿又被叫成了“狗崽子”，不然早冲葛大娘那几个孙辈抡拳头了。
初来乍到时他的确对未来感到迷茫，对亲人的算计感到灰心失望，一个大男人，竟也陷入自怨自艾的情绪里。
徐昌：“咱们是来建设农村的，郗孟嘉你别走了歪路，再闹出跟前两年一样的事儿，本来咱们知青就跟他们有隔阂，双方互不搭理井水不犯河水。你作为知青的一员，总得有集体荣辱观吧，怎么地也不能让大家处境更艰难是不是？你想勾搭姑娘也要看看对方什么身份，米秀秀可是有未婚夫的――”
郗孟嘉长得……真的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比干活轻松不到哪儿去。
“你爸真的叫郗孟嘉？会不会是别的什么家？”米秀秀还在垂死挣扎。
但另一方面，她实在忍不住为这个梦的真实感到咋舌不已。
一方面，她告诉自己这是梦。
郗孟嘉怔了怔，很诧异，又觉得在意料中。
心底感到惊奇，这是……找他有事？
实在是葛大娘这个人太一言难尽了。
米秀秀大老远看见她走来，抱紧圆圆拔腿就往另一条田坎跑去，连声招呼都懒得打，只留给她一个匆匆背影。
活脱脱一个行走的骷髅。
没采取报复行动，只是默认延续这种冷淡的关系不过是觉得与他们计较没有意义罢了。
郗孟嘉冷嗤道。
就连吵架也带着一股子撒娇味。
这话威胁意味很浓了。
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扫院子去了。
他实在太显眼了。
一股陌生而久违的愉悦迅速流向四肢百骸，将他围得密不透风，心情着实难以言说。
她眸光攒动两圈，舔了舔嘴唇，试探着开口：“邵知青，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是因为梦境的主人是她，米萍萍跟邵莹莹才只跟她产生联系，她们注意不到圆圆的存在是一件正常的事，就像曾经做过的很多梦一样，梦里的人物事件模糊不清，都是没有逻辑的。
有一次传闲话还传到了她家来……
能咋办呢？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不熟，却又有那么点默契。
“哎，郗孟嘉你动作轻一点，你这样用力往田里丢苗子肯定有损伤，这是对粮食的践踏和浪费啊。”
声音在郗孟嘉的冷睇中戛然而止。
只是没想到他的不追究不但没引得他们反思，反倒一如既往地让人反感。
葛大娘脸一垮，皱巴巴的，跟橘子皮差不多。
邵莹莹：“……”
邵莹莹面部表情非常少，但米秀秀仍是看出了她的诧异，尽管时间非常短暂。
圆圆看看走远的邵莹莹，再看看咬唇深思的米秀秀，着急道：“妈妈，我们快去月亮湾找爸爸哒。”
他伸手指指箩筐，意思是等他忙完。
有人见不得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犹豫着开了口：
以他的视角只能看到米秀秀转身的背影，她双臂往前收，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
葛大娘驼着背，盯了米秀秀一会儿。
除了薅羊毛占便宜外，葛大娘还喜欢说三道四挑拨离间，村里好几家婆媳大战背后有她的影子。
徐昌：“郗孟嘉，你什么时候跟米秀秀那么熟了？”
古里古怪！
这里虽然名字带了“湾”，实际上的映月湾却地势平坦，视野辽阔，中间没有任何山峦做遮挡，只有白水河弯曲着从大片稻田中穿插而过。
米秀秀：……知道了，吃汤圆！
“我是说，你觉得我身边有人吗？”
知青大院到映月湾，至少得绕小半个村子。
小奶音活泼可爱：“圆圆觉得就是这个名字，不是其他的家。”她还小，不知道郗孟嘉三个字怎么写，没人提起时她懵懵懂懂的，但有人把这个名字说出口后，她瞬间就想起来了。
一会儿惊奇得“呀”一声，一会儿兴奋得嚷嚷她来过……叽叽喳喳的，吵得跟小麻雀似的。
愤怒的，也恶心的。
米秀秀看好几个人围了过去，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喊他，没想到郗孟嘉先看到她了。
张慧慧挠腿的动作顿住，当即拉长脸：“什么你们你们啊，不是徐昌跟你在吵嘴吗？郗孟嘉你是真没有团队精神，人徐昌好心提醒你，你不感恩就算了，横什么呀？”
她走过交错笔直的田坎，又绕过一个小池塘，映月湾到了。
十来个知青零零散散分布在田野里，有的动作熟练，一弯腰就插好一株秧苗；也有磨洋工的，人家插完一排她才插十来株。
慢慢走了一段路后，米秀秀嫌太慢，直接抱起圆圆。别看小家伙看着小小一团，分量还真不轻，抱上不到十来分钟她胳膊就开始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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