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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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秀秀脑海里浮现出刚刚见过的郗孟嘉，不禁蹙眉。
又看他身上穿的明显是乡下土布做的衣服，脚踩一双破草鞋，脚丫子露在外面，便知对方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心底的不屑更深了。
快到家门口时，突然就听米饭特别欠揍地大喊道：“萍萍姐，二妈说了不让你跟知青一块玩，你要被打屁股咯，略略略~~~~”
赵文斌若真和那个女同志有猫腻，米家不打上门才怪！
小小的人儿不管在谁面前都特护着她，明明她才是大的那一个。
那速度，跟短跑健将有得一比，仿佛后头有狗在撵她似的。
他更加不认为在明确拒绝某个女同志的情感后还当断不断，黏黏糊糊将自己的私事说给对方听的事儿会发生在一个好不容易走出渔村，改变命运的人身上。
前几天知青点的两个女同志为了他还闹了好大一场。
“我怎么没找到，不行，肯定是位置不对，你跟我换换。”
郗孟嘉不确定叫方安娜的女同志跟赵文斌有没有发展出越过界线的关系。
方安娜依然浅笑着：“秀秀，我还能找你玩吗？”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换，必须换！
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刚打算偷偷摸摸抢占宝地的米饭听到姐姐的声音，架不打了，地牯牛也不找了，屁颠屁颠跑过去。还不忘回头跟小伙伴告别：“虎子，三样，我姐叫我了，我先回去了。”
依着这样的想法，米秀秀那叫一个心宽似海。
作为一个没有背景也还没有机会上战场挣军功的农村兵，能这么快升连长，郗孟嘉就不信这个人是草包。
说他办事稳重，非常讲义气，还特别孝顺，进部队后一大半津贴都汇给父母，听说前阵子成连长了。
米秀秀见她表现得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可怜样儿，莫名头皮发麻。
米秀秀暗暗在心里吐槽，扔下话后拔腿就跑。
这种要长相没长相要钱没钱，还没眼光的普男，不配得到她的温柔以待。
那个女人敢单木仓匹马跑到合安村跟米秀秀演戏，必定有所图谋。不可能如她自己说的那样简单，只是单纯想看看赵文斌的小青梅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
“……呃。”米秀秀语塞，她们好像也没有那么熟，她也没有跟对方做朋友的想法，聚一块能玩什么呀，总不能又聊文斌哥。
除开女同志们的滤镜，村里老一辈儿对他的评价也非常高。
“知道了，下回一定记得喊你。”
他嗓门大，小嘴叭叭的，因缺了门牙，唾沫狂喷。
十里八乡的俊后生，哪怕米赵两家是板上钉钉的亲家，还是有不少女同志有意无意到赵家献殷勤。这些人里不仅仅是本地人，还有知青。
也不知道米秀秀回去后能不能想明白。
她发现了，甭管男同志还是女同志，温柔刀是真的刀刀致命，轻易让人在不易察觉的情况下丢城失地。
一路上，米饭小朋友的嘴巴就没怎么消停过。
几个小孩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啊。
晒谷场在村子中间，姐弟俩回家要走上十来分钟。
郗孟嘉一月份才到合安村，他没亲眼见过赵文斌，但从别人嘴里听了不少。
她不仅会跳舞，脑子里还装了一大堆钓系语录。
那指定不可能是他们找地牯牛的方法不对啊，必须是运气不好选中了差位置。
也许是因为没开窍，米秀秀对于方安娜的到来除了有点小郁闷、小困惑外几乎没有滋生别的负面情绪。加上对方毕竟是城里人，又是体面的文艺兵，她粗粗一琢磨，觉得两人未来很难产生交集。
听到弟弟在找她，米秀秀毫不怀疑：“你在哪儿遇到他的呢？”
没想到眼前这个又丑又穷的乡下人面对洋气漂亮的她，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就怕自己别欺负了。
他不爱掺和女同志那些小算计，刚才一反常态出声帮忙，全是因为下乡初期他水土不服差点一命呜呼时，米老三正巧要去镇上，好心给他带了药。
“姐，拉钩上吊！”
好家伙，几个小孩就互相推搡起来了，眼瞧着要打成一团，米秀秀赶紧喊了声：“饭饭，回家了。”
毕竟，不管这里头有多少文章，都不是他一个外乡人能掺和的。别看米大叔大大咧咧很好说话，但事情一旦牵涉到米秀秀身上，他绝不是好糊弄的人。
郗孟嘉短暂地担忧了一会儿，很快这点念头就消了。
这种视若无睹无疑是对她魅力的践踏，活脱脱在她心里的小火苗上又浇了一桶汽油，滋啦一声，失控了。
米秀秀嘴角抽搐，一脸嫌弃，瞬间离他两米远。
哎，就……甜蜜又无奈吧。
米秀秀琢磨了一会儿，干笑两声。
生怕她再说出善解人意的话让自己那莫名其妙的罪恶感更重，索性先下手为强：“诶呀，我不同你讲了，先走了啊。”
米秀秀无奈，将小手指递过去，臭弟弟绷着小脸，无比严肃地勾着她手指，振振有词：“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姐，咱们说好了，谁变卦谁就是猪。”
方安娜看着飞快跑离现场的背影，贝齿下意识在唇瓣上留了道浅浅的印子。
她弟米饭不仅是个跟屁虫，还是个小刺头。
“我告诉你，我可是城里来的，我家都是秦城部队的人，你如果把我跟米秀秀说的话透露出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听到了什么，你站住――”
“喂，你刚才是不是在偷听我们说话？”
但他非常确定这个女同志接近米秀秀是不怀好意，并且，她敢来这儿也一定有某种底气在，以男人的嗅觉来看，这底气很有可能跟赵文斌本人有关。
目光不受控地往那名男知青脸上瞥了瞥。
……唔，衬衣是的确良的，解放鞋是新的，红光满面精神饱满，一看就知道平时肯定没饿着。
这声嘿嘿也太欠打了。
而第一个找到地牯牛的能乐意吗？
就有种……自己对不住她的感觉？
自从穿越后，方安娜就靠娴熟的舞蹈技巧和社交牛逼症在文工团混得风生水起。
用她自己的话说，像她这种具备了主角该有的所有要素的人，活该穿过来书写精彩人生。因此，即便已经决定要做赵文斌身后的女人，也不影响她养鱼。
如果说米秀秀是合安村同龄人羡慕的对象，那赵文斌的存在感比她强多了。
想算计的正主跑了，她很难忍住不迁怒，恨恨地地瞪着郗孟嘉，暗骂丑人多作怪。
方才米秀秀差点被带沟里，他做不到视而不见，只是米家这桩亲估计不成了。
尤其是去年出了女知青独自上山采菌菇，却被山另一侧生产队的无赖欺负的事后，她出门打猪草、捡柴火若是太久没回家，米饭就逮谁都问对方有没有看到自己。
委婉拒绝：“我家活儿多，上午得割猪草，中午要做饭送饭，下午还要写作业，顺便给我弟辅导功课，恐怕没时间跟你玩。”
“哈哈，我找到一只了！”
全是他那群小伙伴们自个儿说出来的八卦，比如哪家婶子被男人打了，又比如谁家奶奶好凶，动不动就打人巴掌……
蹒跚学步时就被爸爸教育长大照顾姐姐，知道她力气大手脚功夫利落还是坚定不移地认为她会吃亏。
一路上，米饭先是控诉姐姐出门没等自己，紧接着诉说他问了好多人的委屈，绝口不提沉浸在找地牯牛的游戏里不可自拔那一段，米秀秀忍笑忍得肚子疼，还得作出特别受教的模样，免得臭弟弟面子上挂不住。
听到威胁，郗孟嘉依然面不改色，头也没回一下。
他也不干啊。
她宁愿跟人聊养猪捉鱼，都不想聊男同志，怪没劲的。
这一切米秀秀通通不知道。
同是知青，怎么有些人就瘦得脱相仿佛下一秒就要见阎王呢？
既然不用经常打照面，又何必在方安娜身上花费心力呢。
他趴在晒谷场旁边的仓库屋檐下，衣袖口和裤脚全是灰，屁股蛋子翘得高高的，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在干燥的沙堆里刨啊刨，旁边还围着几个相同姿势的小孩。
都是些鸡零狗碎的事，米秀秀也就漫不经心地搭着话，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
“……行叭。”米秀秀对上弟弟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眼睛，心底莫名一虚，有气无力地应下了。
“这样啊，那……”方安娜目露失望。
这会子从那段悲情爱情故事里清醒过来，米秀秀后知后觉记起两人尴尬的关系，也有些不自在。
不会知青队伍里抱团欺负人吧？
米秀秀：“……”
等他缓过来带着薄礼上门道谢，米家人兴许看出他境况窘迫，怎么说都没接，只道那不过是举手之劳。
“嘿嘿。”
郗孟嘉：“晒谷场。”
人家心善，他却不能不记恩。
“谢谢啊。”米秀秀笑笑，转身背起背篓，想了想还是跟方安娜说了声：“……那方同志，那我先回去了。”
方安娜喜欢文工团别的女兵对她流露出钦羡嫉妒的目光，更加享受军区那些愣头青的爱慕。
她在晒谷场找到了米饭。
] 米秀秀脑海里浮现出刚刚见过的郗孟嘉，不禁蹙眉。
又看他身上穿的明显是乡下土布做的衣服，脚踩一双破草鞋，脚丫子露在外面，便知对方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心底的不屑更深了。
快到家门口时，突然就听米饭特别欠揍地大喊道：“萍萍姐，二妈说了不让你跟知青一块玩，你要被打屁股咯，略略略~~~~”
赵文斌若真和那个女同志有猫腻，米家不打上门才怪！
小小的人儿不管在谁面前都特护着她，明明她才是大的那一个。
那速度，跟短跑健将有得一比，仿佛后头有狗在撵她似的。
他更加不认为在明确拒绝某个女同志的情感后还当断不断，黏黏糊糊将自己的私事说给对方听的事儿会发生在一个好不容易走出渔村，改变命运的人身上。
前几天知青点的两个女同志为了他还闹了好大一场。
“我怎么没找到，不行，肯定是位置不对，你跟我换换。”
郗孟嘉不确定叫方安娜的女同志跟赵文斌有没有发展出越过界线的关系。
方安娜依然浅笑着：“秀秀，我还能找你玩吗？”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换，必须换！
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刚打算偷偷摸摸抢占宝地的米饭听到姐姐的声音，架不打了，地牯牛也不找了，屁颠屁颠跑过去。还不忘回头跟小伙伴告别：“虎子，三样，我姐叫我了，我先回去了。”
依着这样的想法，米秀秀那叫一个心宽似海。
作为一个没有背景也还没有机会上战场挣军功的农村兵，能这么快升连长，郗孟嘉就不信这个人是草包。
说他办事稳重，非常讲义气，还特别孝顺，进部队后一大半津贴都汇给父母，听说前阵子成连长了。
米秀秀见她表现得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可怜样儿，莫名头皮发麻。
米秀秀暗暗在心里吐槽，扔下话后拔腿就跑。
这种要长相没长相要钱没钱，还没眼光的普男，不配得到她的温柔以待。
那个女人敢单木仓匹马跑到合安村跟米秀秀演戏，必定有所图谋。不可能如她自己说的那样简单，只是单纯想看看赵文斌的小青梅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
“……呃。”米秀秀语塞，她们好像也没有那么熟，她也没有跟对方做朋友的想法，聚一块能玩什么呀，总不能又聊文斌哥。
除开女同志们的滤镜，村里老一辈儿对他的评价也非常高。
“知道了，下回一定记得喊你。”
他嗓门大，小嘴叭叭的，因缺了门牙，唾沫狂喷。
十里八乡的俊后生，哪怕米赵两家是板上钉钉的亲家，还是有不少女同志有意无意到赵家献殷勤。这些人里不仅仅是本地人，还有知青。
也不知道米秀秀回去后能不能想明白。
她发现了，甭管男同志还是女同志，温柔刀是真的刀刀致命，轻易让人在不易察觉的情况下丢城失地。
一路上，米饭小朋友的嘴巴就没怎么消停过。
几个小孩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啊。
晒谷场在村子中间，姐弟俩回家要走上十来分钟。
郗孟嘉一月份才到合安村，他没亲眼见过赵文斌，但从别人嘴里听了不少。
她不仅会跳舞，脑子里还装了一大堆钓系语录。
那指定不可能是他们找地牯牛的方法不对啊，必须是运气不好选中了差位置。
也许是因为没开窍，米秀秀对于方安娜的到来除了有点小郁闷、小困惑外几乎没有滋生别的负面情绪。加上对方毕竟是城里人，又是体面的文艺兵，她粗粗一琢磨，觉得两人未来很难产生交集。
听到弟弟在找她，米秀秀毫不怀疑：“你在哪儿遇到他的呢？”
没想到眼前这个又丑又穷的乡下人面对洋气漂亮的她，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就怕自己别欺负了。
他不爱掺和女同志那些小算计，刚才一反常态出声帮忙，全是因为下乡初期他水土不服差点一命呜呼时，米老三正巧要去镇上，好心给他带了药。
“姐，拉钩上吊！”
好家伙，几个小孩就互相推搡起来了，眼瞧着要打成一团，米秀秀赶紧喊了声：“饭饭，回家了。”
毕竟，不管这里头有多少文章，都不是他一个外乡人能掺和的。别看米大叔大大咧咧很好说话，但事情一旦牵涉到米秀秀身上，他绝不是好糊弄的人。
郗孟嘉短暂地担忧了一会儿，很快这点念头就消了。
这种视若无睹无疑是对她魅力的践踏，活脱脱在她心里的小火苗上又浇了一桶汽油，滋啦一声，失控了。
米秀秀嘴角抽搐，一脸嫌弃，瞬间离他两米远。
哎，就……甜蜜又无奈吧。
米秀秀琢磨了一会儿，干笑两声。
生怕她再说出善解人意的话让自己那莫名其妙的罪恶感更重，索性先下手为强：“诶呀，我不同你讲了，先走了啊。”
米秀秀无奈，将小手指递过去，臭弟弟绷着小脸，无比严肃地勾着她手指，振振有词：“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姐，咱们说好了，谁变卦谁就是猪。”
方安娜看着飞快跑离现场的背影，贝齿下意识在唇瓣上留了道浅浅的印子。
她弟米饭不仅是个跟屁虫，还是个小刺头。
“我告诉你，我可是城里来的，我家都是秦城部队的人，你如果把我跟米秀秀说的话透露出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听到了什么，你站住――”
“喂，你刚才是不是在偷听我们说话？”
但他非常确定这个女同志接近米秀秀是不怀好意，并且，她敢来这儿也一定有某种底气在，以男人的嗅觉来看，这底气很有可能跟赵文斌本人有关。
目光不受控地往那名男知青脸上瞥了瞥。
……唔，衬衣是的确良的，解放鞋是新的，红光满面精神饱满，一看就知道平时肯定没饿着。
这声嘿嘿也太欠打了。
而第一个找到地牯牛的能乐意吗？
就有种……自己对不住她的感觉？
自从穿越后，方安娜就靠娴熟的舞蹈技巧和社交牛逼症在文工团混得风生水起。
用她自己的话说，像她这种具备了主角该有的所有要素的人，活该穿过来书写精彩人生。因此，即便已经决定要做赵文斌身后的女人，也不影响她养鱼。
如果说米秀秀是合安村同龄人羡慕的对象，那赵文斌的存在感比她强多了。
想算计的正主跑了，她很难忍住不迁怒，恨恨地地瞪着郗孟嘉，暗骂丑人多作怪。
方才米秀秀差点被带沟里，他做不到视而不见，只是米家这桩亲估计不成了。
尤其是去年出了女知青独自上山采菌菇，却被山另一侧生产队的无赖欺负的事后，她出门打猪草、捡柴火若是太久没回家，米饭就逮谁都问对方有没有看到自己。
委婉拒绝：“我家活儿多，上午得割猪草，中午要做饭送饭，下午还要写作业，顺便给我弟辅导功课，恐怕没时间跟你玩。”
“哈哈，我找到一只了！”
全是他那群小伙伴们自个儿说出来的八卦，比如哪家婶子被男人打了，又比如谁家奶奶好凶，动不动就打人巴掌……
蹒跚学步时就被爸爸教育长大照顾姐姐，知道她力气大手脚功夫利落还是坚定不移地认为她会吃亏。
一路上，米饭先是控诉姐姐出门没等自己，紧接着诉说他问了好多人的委屈，绝口不提沉浸在找地牯牛的游戏里不可自拔那一段，米秀秀忍笑忍得肚子疼，还得作出特别受教的模样，免得臭弟弟面子上挂不住。
听到威胁，郗孟嘉依然面不改色，头也没回一下。
他也不干啊。
她宁愿跟人聊养猪捉鱼，都不想聊男同志，怪没劲的。
这一切米秀秀通通不知道。
同是知青，怎么有些人就瘦得脱相仿佛下一秒就要见阎王呢？
既然不用经常打照面，又何必在方安娜身上花费心力呢。
他趴在晒谷场旁边的仓库屋檐下，衣袖口和裤脚全是灰，屁股蛋子翘得高高的，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在干燥的沙堆里刨啊刨，旁边还围着几个相同姿势的小孩。
都是些鸡零狗碎的事，米秀秀也就漫不经心地搭着话，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
“……行叭。”米秀秀对上弟弟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眼睛，心底莫名一虚，有气无力地应下了。
“这样啊，那……”方安娜目露失望。
这会子从那段悲情爱情故事里清醒过来，米秀秀后知后觉记起两人尴尬的关系，也有些不自在。
不会知青队伍里抱团欺负人吧？
米秀秀：“……”
等他缓过来带着薄礼上门道谢，米家人兴许看出他境况窘迫，怎么说都没接，只道那不过是举手之劳。
“嘿嘿。”
郗孟嘉：“晒谷场。”
人家心善，他却不能不记恩。
“谢谢啊。”米秀秀笑笑，转身背起背篓，想了想还是跟方安娜说了声：“……那方同志，那我先回去了。”
方安娜喜欢文工团别的女兵对她流露出钦羡嫉妒的目光，更加享受军区那些愣头青的爱慕。
她在晒谷场找到了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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