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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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者中有人偷偷掏出了手机，拍照或是录像。往常来参加章焱举办的聚会，哪怕仅仅只喝个酒，大家也都心里有数，不会敢在这儿动手拍什么东西，这算是种默认的的潜规则。

    向锦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再多拳脚落在他身上，他也面不改色，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像个没有痛觉的机器。

    向越笑着，摇头。

    江虞当然不会拒绝，他起身，人微微有些晕乎，楚楚忙扶住他。

    江虞在楚楚的带领下走入室内，周围弥漫着的紫色烟雾让人与人之间看得不清晰，一切更多了种朦胧幻梦般的美。

    江虞伸出手扶住了额头，微微摇晃着往后退去，直到背部靠上光滑的墙壁，似乎还没从酒醉中清醒。

    年瑞凡坐在江虞身旁，握着他的手，哪怕自己刚刚才被发疯的向锦打中了肩膀，此刻动一下手臂，都会产生丝丝缕缕的痛感，注意力依旧全然凝注在江虞身上。

    年瑞凡没有多说一个字，但这行为本身就是一种表态。

    一人竟被击飞出去几米，猛地撞翻了餐桌。

    ***

    在那之后，他只是静静在这里等待，想赌一下天意而已。章焱彼时真没抱什么期望，毕竟他很清楚江虞被限制在向家，独自一人又毫无助力自然没法离开……他没想到运气那么好，江虞真的来了，来到这里。

    今夜想见江虞，章焱除了让楚楚主动联系和邀请人过来外，没有使出其他任何更有用的多的手段，毕竟还要顾虑到向越这个兄弟，出手也要把握住一个度。

    混乱很快结束，不如说整个过程其实就只持续了几分钟。

    孟万舒直勾勾望着江虞，见他被缚住双手动弹不得，立刻一脸痴迷的挨过去，“宝贝，你，你真漂亮……”

    “不！”江虞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回神道：“我不要！我，我要离开这里！你弟弟是疯子！他会打我的！我绝不要和他待在一起！”

    “你可以选择不和我弟弟在一起……”向越微笑着，在江虞先是露出屈辱、痛苦的神色，却又在听了他这话后生出一丝希望时，温柔补充道：“那就只能选择成为我的女表、子。”

    向越赶到得很快，他走进来时，一片狼藉的大厅中，只剩下了寥寥几人。

    楼下人多，又是聚会，再热闹都很正常，楚楚生怕章焱和年瑞凡没发现这儿的特殊情况，赶忙拿出手机联系了两人。

    “我会干得你下不了床，”向越凑近江虞，在他耳边温情脉脉得絮絮低语，用最柔和的声音，诉说着最粗俗残忍的话，“我会————”

    江虞身体无法抑制的发起抖来，随着向越的私语，他的眼神中渐渐出现了恐惧，这种恐惧甚至压过了对向锦的害怕。

    笼罩在室内的紫色烟雾逐渐散去。

    江虞一惊，酒意微退，转头要去看她怎么样，却被孟万舒抓住了手臂，“别动……让我再看看你……”

    太过极致的美丽也会让人手足无措，甚至根本不忍对他出手，即便是孟万舒，距离江虞越近，却也越加震撼，除了呆怔在原地，一时间竟是不知该从何处开始。

    江虞缩在沙发上，呆呆望着地面，那里有晕染开的，刺目的血迹。

    楚楚也吓懵了，她呆呆往后缩了缩身体，下意识的去看江虞，他依旧是一张微带醉意的脸，正站在那儿，居高临下的望着向锦，那么的美，超脱一切的美，眼神却格外……平淡。

    向越一直没有出声，正俯身观察着向锦的情况，直到这时，他才突然转头看向楚楚道：“小锦为什么要动手打孟万舒？”

    这边的情况引起周围更多人的注意，但孟万舒却毫不在乎，“老马！你们人呢？都给我过来！。”

    江虞本就有些醉意，此时脸颊微微泛着红，眸色恍惚，越发美得璀璨生辉，蛊惑人心。

    楚楚将酒杯递给江虞，二人在角落一处沙发上坐下，周围是晃动来往的人群。

    年瑞凡迟疑了足足一分钟，而向越也好脾气的等了他一分钟。

    “寒洛哥，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去楼上吧？”楚楚强笑道。

    章焱

    “我的意思是，”向越看着江虞，脸上出现那惯常的，温和到让人觉得好亲近好相处的笑容，声音却是漠然的道：“你要陪着我弟弟，从现在开始，一直，永远，除了小锦身边，你哪里都不能去。”

    狐狸眼的白发青年咀嚼着嘴里的糖果，刘海遮蔽下，眼中情绪模糊不明道：“……真的，没有其他选项了？”

    聚会招来了孟万舒这恶心的苍蝇他并不意外，只没想到孟万舒敢不怕死的对江虞出手，章焱一边联系人，一边沉着脸走下楼，早已等不及的年瑞凡也在他身旁出现。

    章焱走到向越身旁，“向哥，我……”

    江虞隐隐察觉到什么，不由惊恐道：“你……你什么意思？”

    孟万舒等人已被送去医院，章焱让人看着被绑起来的向锦，等待向越的到来。

    忙低头将空杯倒满，递给江虞，她微笑道：“再喝点？”

    几个男人从人群中穿过，满眼惊艳看着江虞，直到孟万舒重复了第三次，才犹豫着上前去抓人。

    年瑞凡又想了想，终于，他转身抱了抱江虞，紧紧的抱住，随即猛地松开手，独自一人起身，离开了这栋房子。

    江虞毫无所觉，只是目光转向不远处，他和楚楚过来时，顺便把向锦留在了餐区那边。

    “我弟弟被激怒，发疯，是因为孟万舒想要碰你。”向越来的路上已经了解了情况，他早就知道原因，再问一遍楚楚，只是想让江虞听清楚。

    到此时，今夜章焱原本的设想全都泡了汤。

    半醉的男人一把推开怀中衣衫不整的青年，起身几步拉住江虞，“等等，你是……你是谁？”

    他凑到江虞身前，目光淫邪，醉意被这样勾魂夺魄的惑人美色一激，更加肆无忌惮，“陪我，陪我一次，宝贝，让我好好的……”

    “放手！”江虞厌恶地推开他，拉起楚楚，“你没事吧？”

    在孟万舒不管不顾地抱住江虞，想要吻上去时，他整个人瞬间被一股大力冲撞开，随即便是天旋地转，身体狠狠砸倒在地，他彻底酒醒，疼痛中含着丝茫然的向前看去，还未看清，又被一拳击中了脸。

    江虞彻底呆住，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听到的。

    人群发出惊呼！

    但他挥出去的每一次攻击，却都有着恐怖至极的力量，孟万舒带来的几人很快就被向锦撂倒，紧接着，向锦再次走向地上的孟万舒，一拳接一拳，完全是把人往死里打——这种冷酷、疯狂的劲头，吓得不少旁观者软倒在地，或直接往外跑去。

    “走开！”孟万舒一把推开楚楚。

    年瑞凡：“小锦被激怒的时候，会控制不住情绪和行为，不过不用担心，这种情况很少出现。”

    “他……”江虞看着昏过去的向锦，神色中难掩畏惧，“他是疯子……”

    楚楚着迷的看着他，险些连自己姓什么都给忘了，手机就在此时响了起来，这声音破坏了眼下的气氛，屏幕上显现的那个名字更是让人如坠冰窟……她差点就忘了那两位之前说过的话。

    江虞凑近楚楚，他阖眸，浓密纤长的睫毛惹人怜爱的垂落，那沾着酒液的双唇，微启的唇缝间呈现一横艳色的水光，引诱着人前去亲吻。

    “孟少，这是章少的朋友……”楚楚认出这人是谁，很是头疼，忙主动上前同这个男人交涉。

    是向锦。

    音乐伴随着人声喧嚣，在这样热闹的场合下，两个人喝着酒，不时交谈，安静对视，又有暧昧情愫，便很容易情不自禁，肢体相拥，乃至缠绵接吻，更进一步。

    抓住江虞的几人一惊，立刻松开手，转去救孟万舒。

    向越没有回应章焱，他径直走到江虞身前，双手按住他的肩，大力逼迫得江虞骨头都生疼，向越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弟弟是为了保护你才做出这种事，谁都可以怕他，唯独你不能。”

    二楼的章焱神色阴沉，他近段时间为排遣心情，虽很少亲自下场，却仍旧会隔三差五办一次这种专用于玩乐的聚会。

    “很少出现？很少，又不是没有……”江虞抓住他的手，“我不要再和他待在一起！”

    章焱掐灭手中的烟，“向哥……”

    向越站直，微笑着，看向年瑞凡：“阿瑞？”

    向越笑容扩大，他猛地掐住江虞的脖颈，将他往沙发上按，头也跟着低了下去，这个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野兽的撕咬和折磨，有血从江虞破碎的唇角和舌尖涌出，直到他流出眼泪，将要窒息，才终于结束。

    二人低调的穿过人群，却还是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注视，他纤长的眼尾斜视过来一霎，那目光平静，毫无人类应有的感情和情绪，楚楚没有想太多，只心跳停了一瞬，身体不明缘由地颤抖起来。

    但这次不同……他们迷恋的看着那个身影，就算冒着风险，也觉得必须要拍下什么，否则之后一定，一定会后悔。

    楚楚坐在单人沙发里，被向越没有笑容的脸和那股恐怖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她看了眼江虞，才对向越道：“是，应该是因为孟万舒想要亲寒洛……锦少爷看见了之后就……”

    等人接过酒杯，楚楚才接起电话——她心虚的看了江虞一眼，侧过身体，那头传来章焱的命令，让她把人带去二楼。

    夜色迷离，光影交错。

    章焱和年瑞凡，连同他们喊过来的人一起，费了好大的力才勉强把向锦给拉住，随后又让人拿来了麻醉，给向锦打了一针。

    他猛地想要推开向越，但他的手像是虚脱了一般，接触到向越的身体便开始颤抖，于是他只能逃跑，想要离向越越远越好，可脚下生不出力气，只能勉强躲去一旁的年瑞凡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