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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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坐在他肩膀上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晃晃，一直不耐烦地捂着耳朵：“好烦好烦，天天弹天天弹，还让不让鬼睡觉啦！”

    一首曲子弹完，所有小朋友都不约而同鼓起了掌：“好厉害呀，我小星星都还没学会呢。”

    信仰功德到不了阴间, 骗子倒是很会用阴曹地府的名义骗钱，古往今来, 江湖术士皆是如此, 实在可笑。

    小鬼幸灾乐祸地说：“弹错了吧？又要被爸爸罚多练啦。”

    “我就不！”小鬼冲她吐着舌头，“什么王，你以为你是西游记里的山大王吗！”

    小鬼说：“他把我藏在他家里了。”

    “爸爸不让。”

    【但是苏闻把钱都花在了小栖无身上啊，你们难道没发现，他在节目里好像都没为自己做过什么吗, 重心都在小栖无身上。】

    白无常风风火火地冲进幼儿园的小教室：“阎王大人！属下来了！”

    一个小阎王一个小鬼在这儿吵得不可开交，那头章思清已经介绍完自己，在老师的邀请下要表演自己了。

    居然有人主动藏鬼，这就触及到小栖无的知识盲区了，白无常见她突然为难，于是说：“不如等判官大人来了，大人您再找属下去收。”

    “你从章思清身上下来！”小栖无气鼓鼓地说，“不下来，本王就要打你了！”

    他们确实也是听说这个孩子是阎王庙庙祝的，但一个身份而已，始终还是个三岁多的孩子。

    小栖无义正严词地拒绝了：“你是坏小鬼，缠着章思清，本王才不给你看！本王还要叫黑白无常把你抓到地府去！判官爸爸会惩罚你的！”

    他其实这个时候也可以带着小阎王去找这个小鬼的身体，但他不敢，这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他会被地府的大鬼神们给丢进幽冥门喂恶鬼的。

    【谁说没礼貌啊，小栖无之前对司机摄像，对观众都很有礼貌。】

    苏闻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苏闻心情有些复杂, 地府衰落千年, 与人界没有任何联系, 更何况这千年来没有阎王，根本不可能在人界有办事处。

    但没几分钟，他又接到了节目组的电话。

    小鬼以为小栖无看不到自己，龇牙咧嘴地冲着她喊：“臭小孩！”

    苏闻默了几秒去消化这句话里的重要信息, 最后言简意赅又冷酷地吐出两个字：“没钱。m.chuangshige.com”

    这个小栖无懂，亮亮跟她说过，她立刻说：“本王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

    “什么？”

    小栖无疑惑：“什么？”

    她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刚才并不能把这个小鬼打走，这会儿他又能串出来了。

    幼儿园里，小栖无将爸爸的话放在心上，很负责任地一直待在章思清身边陪着他，但她也发现了，章思清好像跟其他的小朋友不一样，他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但非常懂礼貌，坐姿比其他小朋友都要标准。

    “我才没有缠着他！我也不是坏小鬼！”小鬼不在意她说的什么黑白无常，而是生气地说，“明明是他困着我不让我走！”

    哦，还是吃官家饭的。

    小栖无更不能理解了，为什么他爸爸不让呢？这么好吃诶。

    老师夸他：“弹得真棒。”

    那头：“？”

    坏爸爸？

    小鬼：“谁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乱说。”

    “好！”

    “好哦。”小栖无说，“那你去抓鬼吧，本王今天会陪着他的。”

    苏闻：“要谈的事情，跟栖无也有关。”

    【小栖无怎么看着章思清发呆不说话了？，刚才也不鼓掌，章思清不是她的小伙伴吗？】

    老师：“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个小客人，大家要好好跟他相处好不好？”

    气不过似的轻轻踢了章思清两脚，后者动作微微一顿，错了一个音。

    小栖无非常惋惜地问：“为什么呀？”

    又保证道：“不过这可是国家的正经体制内单位！不是骗子！”

    作为一个才三岁多一点点的小孩，坐在琴凳上腿都有些短，可是弹出来的曲子却是像模像样的。

    小鬼把头扭到一边去：“哼。”

    小栖无轻哼一声：“本王也会飞会变身。”

    小鬼被吓得定在当场，他没见过无常，更没见过什么阎王爷，但是他对无常手里的那个拘魂链格外的敏感。

    小鬼迟疑了一下，毕竟这个臭小孩看得见自己，他说：“我不信，除非你飞给我看。”

    居然还有坏爸爸吗？可是爸爸不是说，爸爸妈妈和孩子是一家人，怎么会有坏爸爸呢？

    那边有点为难，委婉地说：“苏先生，我们大人谈事情，孩子跟来不太合适。”

    章思清摇摇头：“弹错了。”

    自己要照顾章思清，要抓鬼，还要好好学习，好忙哦。

    小栖无直接用法印叫来了当地的无常，白无常这次又是着急忙慌地赶过来，真是要了命了，怎么阎王大人一来，自己这里就老是出事呢，这么下去乌纱帽要不保啊。

    吐字也算很清晰，也是很难得的情况了。

    【哈哈哈是接到诈骗电话了吗，没钱也太真实了。】

    老师愣了愣：“没事，你已经很棒了。”

    李珂是收到办事处的回复说苏闻把他们当骗子了特意过来解释的：“苏先生，是这样的, 因为您和小栖无职业特殊的关系，我们节目组现在需要跟国家特殊事件处理处申请直播权限, 刚才确实是他们跟您通的电话。”

    小朋友们看起来对他很是崇拜，但章思清却不太高兴，他静静地看着钢琴，小脸皱起，对自己不太满意。

    “不能吃糖，其他的零食都不能吃哦。”小鬼在章思清肩膀上补充，“哼，不让玩不让吃，坏爸爸！”

    【小孩子走一下神你们都有那么多说的，你们家小孩难道时时刻刻聚精会神啊。】

    小栖无说：“白无常，你快把这个小鬼带走，他在欺负章思清！”

    【别吵了，看看人家章思清，这么小都会弹钢琴，再看看你们，只会弹键盘。】

    话音都没落干净就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小鬼直接被吓哭，哆哆嗦嗦地躲到了章思清身后：“你别抓我！我又没做坏事！”

    可听苏闻这么说，难道这孩子还有点不同？

    “那属下告辞了。”

    【她好像不是在看章思清，是在看他的肩膀。】

    【就是走神啊，这父女两一个对大人没礼貌，一个对小孩没礼貌。】

    节目组与苏闻顺利通气后，苏闻再一次同这个所谓的“秘书办”通了电话, 并且约好了见面，那边的意思是现在小孩子还在上学的话, 正好苏闻可以抽时间去见一面。

    诶？这么好吃的糖果，居然有小孩子不能吃吗？那也太可惜了叭。

    小鬼：“你吹牛！孙悟空是猴子！还会飞会变身！”

    【这两人的没钱不是我们有目共睹的吗？】

    紧接着，老师又让章思清给大家做自我介绍。

    章思清站起来，走到了小朋友们中间，声音放得很缓：“大家好，我叫章思清，喜欢看书弹琴，谢谢大家。”

    “是。”白无常拖着大链子走近，看到小鬼后却咦了一声，“大人，他不是普通鬼。”

    电话那头：“……”

    判官爸爸今天看到小鬼了，但只让自己陪着章思清，他应该是有办法的吧，小栖无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诶，她突然理解忙是什么意思了。

    但在苏闻的角度, 去秘书办总得带上老板, 自己去算怎么回事，所以只说等孩子放学了会一起过去。

    小栖无生气地看着章思清被小鬼影响：“都怪你，本王这就让黑白无常把你抓走！”

    章思清视线黏住了糖果，但却摇头：“我不能吃糖。”

    小栖无奶声奶气地指责他：“你是鬼，还待在章思清身边，还说没做坏事！”

    小栖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鬼敢最自己这么无理，她鼓起脸，不太高兴地看着那个小鬼，用法印说：“鬼小孩！没礼貌！”

    但说完又反应过来：“那受苦的不也还是我吗？啊啊啊啊。”

    苏闻更觉得匪夷所思：“这个办事处做什么的？”

    小鬼情绪起伏越大，章思清看起来越消沉，小栖无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拿出了一点老师发的糖果：“你不要难过，给你吃糖。”

    【上了节目应该是有通告费的吧？】

    但章思清却还是高兴不起来，回到小栖无身边时一直抿着唇，看起来有点不安。

    大家都在认真鼓掌，只有小栖无歪着脑袋看章思清离开自己后肩膀上又出现的小鬼。

    小鬼这会儿不敢嚣张了，只敢委委屈屈哭着说：“是那个坏爸爸让我在这儿的。”

    小鬼这次变得很警惕，时不时探出个脑袋左看看又看看，最后看向了小栖无，他记得就是这个小孩把自己给拍走了，她打鬼好疼好疼！

    【这么一说, 我对这个年轻男人更好奇了。】

    小鬼表情一下子僵在了奇怪的地方：“你看得见我？”

    小栖无：“你撒谎，本王就是阎王爷。”

    李珂：“处理一些非自然现象, 用你们的业内话来说…就是抓鬼的。”

    小鬼不为所惧：“我不怕你，我还能叫来阎王爷呢！谁怕谁！”

    “大人，这个小鬼的魂魄被人拘住了。”白无常也说，“我们要找到他的肉身才能把他带走。”

    苏闻一再坚持，办事处也只好同意，约好了等栖无放学后，父女两一起去办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