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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瞧，姑妈都眼馋了。”
“让我瞧瞧，你这一天到晚看的都是什么闲书？”
小令含含糊糊的将自己的计划说了说，顾昭听完又好气又好笑，她一个指头将小令的脑袋支棱起来，瞧着那可爱的脸蛋，到底没舍得给它来个脑崩子。
梳妆镜台前，粉衣的纸丫头替顾昭拆了冠，一点点的将那如瀑的黑发梳成一个俏皮却不失婉约的百合髻。
顾昭心中感动，“小令真好。”
她还是往常那样打扮，这样的表妹，卫平彦还是习惯叫表弟。
卫平彦瞧了顾昭一眼。
瞬间，那小鹿一样的眼睛微微弯起，穿一身桃粉色衣裳的它，就像四月在山间绽开的小桃花。
它本来都打算好了，以后要和顾小郎在一起，长长久久，永远不分开，它要先当大丫头，然后当通房丫头，还要做姨娘，一步步往上爬风，然后再母凭子贵……
顾昭看了老太太一眼，又看了看姑妈，小心道。
“嘿嘿，我得帮忙烧灶呢。”顾昭将手中的火钳子往卫平彦那边钳了钳。
“不要。”顾昭搂着老太太，摇了摇，“我就要搂着，阿奶身上香香的，我呀，比姑妈脸皮厚多了，以后我像姑妈那么大了，还要和阿奶撒娇，还要阿奶喊我一声昭儿。”
小令抬起头看了顾昭一眼，猛地又将头埋到顾昭怀里，蹭了蹭，呜呜的摇头。
顾秋花听了乐得合不拢嘴，手中的铲子翻炒个不停，还不忘和后头坐在小杌凳上折菜的老杜氏打趣道。
“也怪可怜的，它大哥也没了，你姑妈和平彦是它仅有的亲人了……”
小令打了个手势，水汪汪的眼睛瞧着顾昭。
瞧着镜子里漂亮的顾小昭，倏忽的，小令那小鹿一样的眼睛里蓄起了泪水。
这事她知道，阿奶不愿意上门，买东西从来都是她跑腿的。
“小小年纪看这做什么，没收没收，你这个月的银子……罢罢，以后你买东西，我多盯着点就是了。”
小令点头。
灶房里，顾昭在顾秋花的招呼声中，时不时的添柴，亦或是夹出木柴，控制着大火或是小火，随着“刺啦”的声音，灶房里有飘香的米菜香气。
片刻后，老杜氏叹了口气，开口道。
顾小昭这么漂亮，怎么能不穿漂亮的衣裳呢？
小令拿过梳妆台上的桃木梳，笑眯眯的替顾昭顺了顺发。
“平彦，平彦哎。”顾秋花扯着嗓子朝外头喊道。
下一刻，它一把扑到顾昭怀里，还不待顾昭焦急，怀里有稚气又生涩的声音传出来。
老杜氏低着头，又折了两根菜。
卫平彦瞥了一眼顾昭，嘀咕道，“作甚不找表弟，就会使唤我。”
没了，现在都没了，它真是太难过了。
【漂亮衣裳，顾昭和小令一样是小姑娘，要穿漂亮的衣裳。】
……
“好香啊。”顾昭深吸一口气，笑着道，“姑妈炊的米饭都比外头的好吃。”
小令让顾昭坐在自己的梳妆镜前，在她要起身时，一把压了下去，不赞成的摇了摇头。
“罢罢，我和你阿爷都这么大年纪了，说来，我们这做亲家公的，也是它的长辈，这做长辈的，就要有长辈的肚量！”
说完，他爱惜的抚了抚自己的长裳，惹得顾秋花翻了个白眼，摆手赶人。
“呜呜，小令心里难过，小令失恋了……呜呜，心痛痛。”
被这样可爱的小丫头一瞧，顾昭一颗心都要化了。
“生气，以前你姑妈没回来的时候，我可气死了，那几年，我时常是一宿一宿的睡不着！”
顾昭笑着看自家阿奶和姑妈斗嘴。
“还是小娃娃哟！”
“后来啊，你姑妈带着平彦回来，我知道这私奔一事是只小猫惹出的祸，是它拐走了你姑妈，又听它咬下了尾巴，舍命救了平彦，又要救你姑爹，我这心里，其实已经不怎么气了。”
老杜氏笑骂，“我瞧你嘴巴也甜。”
这时，她瞧到窗棂外头探头踟蹰模样的小令，有些意外，起身走出了灶房。
老杜氏乐呵呵，伸手拍了拍顾昭的手，“好啦好啦，都大姑娘了还撒娇，下来，沉死你阿奶了。”
“小令失恋了，小令要抱抱，小令不要起来。”
“去, 到巷尾你毛婶子那儿借些酸笋, 她手巧，浸的酸笋味道好，你小叔叔嘴巴挑，一会儿阿娘给它烧鱼头汤, 搁点酸笋进去，味道好不说，也能去去腥。”
“慢吞吞的。”顾秋花接过罐子，埋怨了一句。
她知道，这做父母的，最后都拗不过做儿女的，都是为了她和平彦，所以，今日阿娘和阿爹才会放下，不去多做计较。
做完手势，它将手背在身后，微微歪着头，瞧着顾昭的眼睛笑眯眯的。
顾昭愣了愣，笑着摆手，“不了不了，小令穿就好，我习惯了这样穿。”
小令跺了跺脚，也不说话，就这样拧着眉，定定的瞧着顾昭。
甜水巷, 顾宅。www.mankewenxue.com
小令打开衣箱子，这些都是她听了顾昭不是公子是姑娘后，上布纺买了布料，连夜裁出来的。
“我的阿奶真好，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长辈了。”
“怎么了, 阿娘？”卫平彦连忙走了过来。
既然它好，就得听它的话，穿上这漂亮的衣裳呗。
“您不生小狸的气了？”
“气你姑妈，气她狠心丢下了你阿爷和我，也气拐走我闺女儿的坏男人，欸欸，就是咱们老家那开杂货店的李叔，因着他早年时候东街西街的走，也做过货郎，我那时恨屋及屋，瞧他也是各种的不顺眼。”
……
顾秋花心里漫上的伤感一下便散去了，“是是，姑妈都馋坏了。”
“小令，怎么了？”顾昭问道。
“我走了。”卫平彦抱着罐子出了门。
小狸为平彦他爹报仇的事，她也听了，说实话，她和老头子听了后，心里着实有些不是滋味。
顾昭连连点头。
卫平彦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别闹, 我穿着新衣裳呢，火星子烫出个洞洞, 我一定得找你赔！”
顾昭敷衍, “我赔我赔。”
“现在啊，你姑妈一直留在我们身边陪着我们，算了算了，以后的日子，开开心心的过就是了。”
顾秋花总结，“你啊，就是太闷在家里了，不行，回头空了，你再去歪脖子柳那儿摆写字摊吧，左右不急着赶考。”
一大清早的，家里便有走动的声音传出，炊烟袅袅的腾空, 顾秋花在灶房里掌厨, 她拎起桌上的罐子摇了摇, 里头泡的酸笋不多了。
顾昭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小令怎么了？”
说到这里，老杜氏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也放缓了许多。
“不是那个。”顾昭摇头。
铁锅里的汤汁冒着大泡泡，灶房里有烟火的香气，炊烟顺着管道，从烟囱头袅袅的腾空，和红尘中的每一户人家一样。
老杜氏瞧了顾昭一眼，眼里都慈爱的笑意。
“阿娘，明明是那些阿婶阿婆太热情了。”卫平彦叫屈。
顾秋花拿着铲子的动作一顿，抬手擦了擦眼里沁出的泪花，别过脸，没有说话。
它最喜欢的顾小郎……
“说来，还是阿娘你养的姑娘家嘴甜，你瞧瞧平彦，刚刚喊他跑个腿，心里还不乐意，嘴巴都翘得老高了，不贴心，不贴心啊。”
“昭儿啊，今儿孟公子带小狸来了后，你帮你姑妈说说，就让小狸留在我们家吧。”
“快去快去，还有啊，你怎么老是忘了，昭儿不是表弟，是表妹。”
顾秋花听了连连抬手拭泪。
又不是纸做的, 哪这么容易烫坏。
顾昭眼睛瞪大了些，抓着小令的胳膊，欢喜又诧异，“小令，你会说话啦？”
老杜氏折着菜的动作停了停。
“所以说啊，你平时就要多出门，和阿婶阿婆她们唠嗑唠嗑，这样才不会见到你，就拖着你说话。”
小令瞧着顾昭，神情委屈极了。
顾
卫平彦抱着罐子，瞧着懒洋洋的顾昭，心生嫉妒，果然，表弟才是阿娘的小棉袄，他就是外头拔回来的草。
她想了想，开口道，“是冬日晒过太阳的味道，暖暖的，香香的，是阿奶的味道。”
似是瞧出了顾昭的心软，小令一把牵起顾昭的手，拉着她往屋子方向走去。
从来只听话本子里说，妖物惑心又诡谲，阴邪又狡猾，哪里想到，一只小猫妖竟然比人还长情。
顾昭在小令的屋子里翻了翻，果然寻到好几本红袖添香的闲书，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还有分无奈。
顾秋花将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拎过罐子，一把塞到卫平彦的怀中。
“你哪里是在烧灶，分明是在旁边烤火，是在偷懒。”
卫平彦在和数个热情的阿婶阿婆打招呼后，抱着一罐子的酸笋，三步一弯腰的回了顾宅。
顾昭放下火钳，几步走到老杜氏身边，从背后抱着老太太，拿脸亲昵的贴着老杜氏。
顾秋花和卫平彦两人絮叨着家常，顾昭在旁边瞧着，时不时的应和上一声，倒也热闹。
“哈哈。”老太太乐得不行，她嗔了顾昭一眼，“说什么阿奶身上香香的。”她嗅了嗅自己，“哪里有，阿奶可没有擦脂抹粉。”
顾昭摸过那衣裳上工整的针脚，有些诧异，“是小令裁的衣裳吗？”
] “你瞧，姑妈都眼馋了。”
“让我瞧瞧，你这一天到晚看的都是什么闲书？”
小令含含糊糊的将自己的计划说了说，顾昭听完又好气又好笑，她一个指头将小令的脑袋支棱起来，瞧着那可爱的脸蛋，到底没舍得给它来个脑崩子。
梳妆镜台前，粉衣的纸丫头替顾昭拆了冠，一点点的将那如瀑的黑发梳成一个俏皮却不失婉约的百合髻。
顾昭心中感动，“小令真好。”
她还是往常那样打扮，这样的表妹，卫平彦还是习惯叫表弟。
卫平彦瞧了顾昭一眼。
瞬间，那小鹿一样的眼睛微微弯起，穿一身桃粉色衣裳的它，就像四月在山间绽开的小桃花。
它本来都打算好了，以后要和顾小郎在一起，长长久久，永远不分开，它要先当大丫头，然后当通房丫头，还要做姨娘，一步步往上爬风，然后再母凭子贵……
顾昭看了老太太一眼，又看了看姑妈，小心道。
“嘿嘿，我得帮忙烧灶呢。”顾昭将手中的火钳子往卫平彦那边钳了钳。
“不要。”顾昭搂着老太太，摇了摇，“我就要搂着，阿奶身上香香的，我呀，比姑妈脸皮厚多了，以后我像姑妈那么大了，还要和阿奶撒娇，还要阿奶喊我一声昭儿。”
小令抬起头看了顾昭一眼，猛地又将头埋到顾昭怀里，蹭了蹭，呜呜的摇头。
顾秋花听了乐得合不拢嘴，手中的铲子翻炒个不停，还不忘和后头坐在小杌凳上折菜的老杜氏打趣道。
“也怪可怜的，它大哥也没了，你姑妈和平彦是它仅有的亲人了……”
小令打了个手势，水汪汪的眼睛瞧着顾昭。
瞧着镜子里漂亮的顾小昭，倏忽的，小令那小鹿一样的眼睛里蓄起了泪水。
这事她知道，阿奶不愿意上门，买东西从来都是她跑腿的。
“小小年纪看这做什么，没收没收，你这个月的银子……罢罢，以后你买东西，我多盯着点就是了。”
小令点头。
灶房里，顾昭在顾秋花的招呼声中，时不时的添柴，亦或是夹出木柴，控制着大火或是小火，随着“刺啦”的声音，灶房里有飘香的米菜香气。
片刻后，老杜氏叹了口气，开口道。
顾小昭这么漂亮，怎么能不穿漂亮的衣裳呢？
小令拿过梳妆台上的桃木梳，笑眯眯的替顾昭顺了顺发。
“平彦，平彦哎。”顾秋花扯着嗓子朝外头喊道。
下一刻，它一把扑到顾昭怀里，还不待顾昭焦急，怀里有稚气又生涩的声音传出来。
老杜氏低着头，又折了两根菜。
卫平彦瞥了一眼顾昭，嘀咕道，“作甚不找表弟，就会使唤我。”
没了，现在都没了，它真是太难过了。
【漂亮衣裳，顾昭和小令一样是小姑娘，要穿漂亮的衣裳。】
……
“好香啊。”顾昭深吸一口气，笑着道，“姑妈炊的米饭都比外头的好吃。”
小令让顾昭坐在自己的梳妆镜前，在她要起身时，一把压了下去，不赞成的摇了摇头。
“罢罢，我和你阿爷都这么大年纪了，说来，我们这做亲家公的，也是它的长辈，这做长辈的，就要有长辈的肚量！”
说完，他爱惜的抚了抚自己的长裳，惹得顾秋花翻了个白眼，摆手赶人。
“呜呜，小令心里难过，小令失恋了……呜呜，心痛痛。”
被这样可爱的小丫头一瞧，顾昭一颗心都要化了。
“生气，以前你姑妈没回来的时候，我可气死了，那几年，我时常是一宿一宿的睡不着！”
顾昭笑着看自家阿奶和姑妈斗嘴。
“还是小娃娃哟！”
“后来啊，你姑妈带着平彦回来，我知道这私奔一事是只小猫惹出的祸，是它拐走了你姑妈，又听它咬下了尾巴，舍命救了平彦，又要救你姑爹，我这心里，其实已经不怎么气了。”
老杜氏笑骂，“我瞧你嘴巴也甜。”
这时，她瞧到窗棂外头探头踟蹰模样的小令，有些意外，起身走出了灶房。
老杜氏乐呵呵，伸手拍了拍顾昭的手，“好啦好啦，都大姑娘了还撒娇，下来，沉死你阿奶了。”
“小令失恋了，小令要抱抱，小令不要起来。”
“去, 到巷尾你毛婶子那儿借些酸笋, 她手巧，浸的酸笋味道好，你小叔叔嘴巴挑，一会儿阿娘给它烧鱼头汤, 搁点酸笋进去，味道好不说，也能去去腥。”
“慢吞吞的。”顾秋花接过罐子，埋怨了一句。
她知道，这做父母的，最后都拗不过做儿女的，都是为了她和平彦，所以，今日阿娘和阿爹才会放下，不去多做计较。
做完手势，它将手背在身后，微微歪着头，瞧着顾昭的眼睛笑眯眯的。
顾昭愣了愣，笑着摆手，“不了不了，小令穿就好，我习惯了这样穿。”
小令跺了跺脚，也不说话，就这样拧着眉，定定的瞧着顾昭。
甜水巷, 顾宅。www.mankewenxue.com
小令打开衣箱子，这些都是她听了顾昭不是公子是姑娘后，上布纺买了布料，连夜裁出来的。
“我的阿奶真好，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长辈了。”
“怎么了, 阿娘？”卫平彦连忙走了过来。
既然它好，就得听它的话，穿上这漂亮的衣裳呗。
“您不生小狸的气了？”
“气你姑妈，气她狠心丢下了你阿爷和我，也气拐走我闺女儿的坏男人，欸欸，就是咱们老家那开杂货店的李叔，因着他早年时候东街西街的走，也做过货郎，我那时恨屋及屋，瞧他也是各种的不顺眼。”
……
顾秋花心里漫上的伤感一下便散去了，“是是，姑妈都馋坏了。”
“小令，怎么了？”顾昭问道。
“我走了。”卫平彦抱着罐子出了门。
小狸为平彦他爹报仇的事，她也听了，说实话，她和老头子听了后，心里着实有些不是滋味。
顾昭连连点头。
卫平彦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别闹, 我穿着新衣裳呢，火星子烫出个洞洞, 我一定得找你赔！”
顾昭敷衍, “我赔我赔。”
“现在啊，你姑妈一直留在我们身边陪着我们，算了算了，以后的日子，开开心心的过就是了。”
顾秋花总结，“你啊，就是太闷在家里了，不行，回头空了，你再去歪脖子柳那儿摆写字摊吧，左右不急着赶考。”
一大清早的，家里便有走动的声音传出，炊烟袅袅的腾空, 顾秋花在灶房里掌厨, 她拎起桌上的罐子摇了摇, 里头泡的酸笋不多了。
顾昭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小令怎么了？”
说到这里，老杜氏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也放缓了许多。
“不是那个。”顾昭摇头。
铁锅里的汤汁冒着大泡泡，灶房里有烟火的香气，炊烟顺着管道，从烟囱头袅袅的腾空，和红尘中的每一户人家一样。
老杜氏瞧了顾昭一眼，眼里都慈爱的笑意。
“阿娘，明明是那些阿婶阿婆太热情了。”卫平彦叫屈。
顾秋花拿着铲子的动作一顿，抬手擦了擦眼里沁出的泪花，别过脸，没有说话。
它最喜欢的顾小郎……
“说来，还是阿娘你养的姑娘家嘴甜，你瞧瞧平彦，刚刚喊他跑个腿，心里还不乐意，嘴巴都翘得老高了，不贴心，不贴心啊。”
“昭儿啊，今儿孟公子带小狸来了后，你帮你姑妈说说，就让小狸留在我们家吧。”
“快去快去，还有啊，你怎么老是忘了，昭儿不是表弟，是表妹。”
顾秋花听了连连抬手拭泪。
又不是纸做的, 哪这么容易烫坏。
顾昭眼睛瞪大了些，抓着小令的胳膊，欢喜又诧异，“小令，你会说话啦？”
老杜氏折着菜的动作停了停。
“所以说啊，你平时就要多出门，和阿婶阿婆她们唠嗑唠嗑，这样才不会见到你，就拖着你说话。”
小令瞧着顾昭，神情委屈极了。
顾
卫平彦抱着罐子，瞧着懒洋洋的顾昭，心生嫉妒，果然，表弟才是阿娘的小棉袄，他就是外头拔回来的草。
她想了想，开口道，“是冬日晒过太阳的味道，暖暖的，香香的，是阿奶的味道。”
似是瞧出了顾昭的心软，小令一把牵起顾昭的手，拉着她往屋子方向走去。
从来只听话本子里说，妖物惑心又诡谲，阴邪又狡猾，哪里想到，一只小猫妖竟然比人还长情。
顾昭在小令的屋子里翻了翻，果然寻到好几本红袖添香的闲书，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还有分无奈。
顾秋花将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拎过罐子，一把塞到卫平彦的怀中。
“你哪里是在烧灶，分明是在旁边烤火，是在偷懒。”
卫平彦在和数个热情的阿婶阿婆打招呼后，抱着一罐子的酸笋，三步一弯腰的回了顾宅。
顾昭放下火钳，几步走到老杜氏身边，从背后抱着老太太，拿脸亲昵的贴着老杜氏。
顾秋花和卫平彦两人絮叨着家常，顾昭在旁边瞧着，时不时的应和上一声，倒也热闹。
“哈哈。”老太太乐得不行，她嗔了顾昭一眼，“说什么阿奶身上香香的。”她嗅了嗅自己，“哪里有，阿奶可没有擦脂抹粉。”
顾昭摸过那衣裳上工整的针脚，有些诧异，“是小令裁的衣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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