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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阿爹，他最宝贝这条船了，不可能让船独自在河面上漂，自己却不管不顾，我阿爹......他，他肯定是遇到事了。”
桑阿婆拄着杖，脚步颤巍却稳定的走着罡步，她手中一柄三清铃，闭着眼，因为年迈而有些干瘪的嘴里不断的有咒语溢出。
乖乖，顾小昭瞪人还真有两分吓人！
含含糊糊，声音越来越密，手中的铃铛也越来越急……
“这，这！”赵家佑头一次见这阵仗，眼睛瞪得可圆了，连话都说得囫囵不清。
顾昭也瞧了过去。
“我不用。”
他用手肘杵了杵顾昭，以气音道，“快快，顾小昭，快用你那灵醒的鼻子和眼睛瞧一瞧。”
只见一个瘦削的老妇人微微躬着身，手中拄一把红漆木雀首的拐杖，一步一步慢慢走来。
桑阿婆，抑或此时该唤做紫姑，只见她微微笑了笑，似是知道需要问神的是谁，抬眸朝谢福文看去。
谢福文甚至趟了水，上了乌篷船，抱着那捆了布条的木橹在那儿哭，“爹啊，我的老爹啊......”
顾昭暗暗思忖，是的，请不到魂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老艄公没死。
……
赵家佑一窒，随即拔腿就往顾家跑去。
“别叫仙姑，叫我桑阿婆就行了，我还算不上仙姑。”
毕竟上了年纪了，她一头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格外的显眼。
顾昭凝神，那声音越积越多，好像达到了临界的地方，砰的一声炸开。
......
是了是了，这紫姑虽然是坑三姑娘，名为厕神，祂却不是司厕之神，而是主先知，占卜凶吉的神袛。
……
桑阿婆面色稍缓。
她顿了顿，继续道。
一阵风来，顾昭朝樟铃溪江面望去，面上有困惑，没有，这一通招魂问鬼，什么都没有。
桑阿婆不悦的看了过去，“怎么，你是在怀疑我吗？”
“去，你去我家灶间，帮忙将藤壶拿来。”
谢福文慌了，“不是不是，我，我就是太欢喜了，仙姑见谅，我就是个粗人，说话不经大脑不达意，您不要见怪。”
“所为何事？”
......
......
一场法术做下来，桑阿婆有些疲惫。
如果生辰八字是对的，谢福文和谢振侠也是亲生父子，那么，出现这样情况，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她这是想让人察觉出不对呢，还是不想......
众人一听，虽然愣了愣，却还是面上带上欢喜，“太好了，太好了！”
阿庆嫂走后，谢福文和褚氏也坐不住了，原地来回转着圈，时不时的瞧瞧人来没。
……
......
这话一出，引得旁边的王慧心都多瞧了顾昭两眼。
心里空空荡荡，就像是一直踩一直踩，却怎么的也踩不着脚下的地。
那厢，桑阿婆收了三清铃，睁开眼睛，面容有些疲惫的舒了一口气。
记忆中的小顾昭，好像真的，真的就只有自己记得了。
“紫姑？”赵家佑瞧了顾昭一眼，方才路上，顾昭才和他说过紫姑神呢，这么巧，这儿又听到了。
“来了来了，桑阿婆来了！”
众人几乎是秉了呼吸去瞧桑阿婆做法施术，顾昭更是看得认真。
举手投足间眉眼舒展，望来时自有一股温和可亲，超脱红尘的风流袅袅之意。
桑阿婆是个利索人，她问明了艄公谢振侠的生辰八字，又取了谢福文两滴指尖血，特意取的是无名指的指尖血。
说到后头，他搓了搓手，憨笑着连连赔不是。
谢福文慌慌张张的做了个不伦不类的抱拳躬身，“仙姑，仙姑在上。”
顾昭叹了口气。
莹莹似有罡劲。
“真的吗？我爹真的没死吗？”谢福文一把扑了过去，忙不迭的追问。
顾昭瞪了一眼过去，“快去！”
倏忽的，桑阿婆脚下的步子在顾昭眼中看不见，声音也不再……她眼中只有那似是脚步带起的气流。
周围，大家伙儿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神情敬畏又恭敬的朝桑阿婆看去，随即又连忙低了下去。
顾昭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在这，在这，阿婆我在这。”
顾昭一时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
刹那间，顾昭只觉得似有一道清流拂面而过。
杖身并不是笔直的，而是蜿蜒有节，弯曲处的线条打磨得十分细致，隐隐似有光泽漾出。
谢福文：“是是，辛苦桑阿婆了。”
那一瞬间，对照起《太初七籖化炁诀》中的口诀，以前一些似懂非懂的地方，就像是一层看不清的薄膜被打破。
西面有脚步声传来，不知道是谁不经意瞥见，当即大叫起来。
顾昭瞧着桑阿婆从一块红布中拿出一个青草木扎的小人，仔细一看，小人四肢纤长，发髻处以玉蜀黍须为发，分明是女子模样。
……
赵家佑嘟囔，“怎么就要我了。”
褚氏是妇道人家，正月十五也是设供摆果过紫姑的，当下心里一松。
无名指通心，取父子连心之意。
谢福文：“这是我家婆娘。”
谢福文和褚氏喝了热水，寸断的肝肠缓了缓，这才停歇了哭泣。
桑阿婆将青草小人小心的放在香案桌上，旁边一盆草木灰，草木灰盆中插两根竹筷。
心里咆哮归咆哮，顾昭还是瞧得可认真了，就在刚刚，桑阿婆身上确实有一股炁格外的不同，就像是原先沉寂的灵被唤醒一般。
桑阿婆松手：“好了。”
她撩起眼，环顾了下四周，视线扫过顾昭时，顾昭有一瞬间的发僵，但桑阿婆的视线却没有停留。
顾昭：......
顾昭的视线落在案桌上那碗沾了鲜血的清水。
请紫姑，摆香案，着衣簪花。
褚氏连忙拿了帕子出来，准备替自家相公包扎，却被谢福文一把推开了。
桑阿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做完这一切，桑阿婆披上一条月白长袍，头上簪一朵开得正艳的粉白茶梅。
……
谢福文绕着她，一副着急模样。
“求仙姑帮忙瞧瞧，我阿爹此时在何处......”说到后头，谢福文抹了把脸，嘭的一声跪了下去，跪得瓷实。
顾昭侧头朝王慧心看去，“彗心阿姐，你要先回去吗？”
……
王慧心摇了摇头，“再等等吧。”
再睁眼，桑阿婆的脚步在她眼中越发的清晰，甚至在她迈脚的前一步，顾昭便已经预判了她的脚步。
“求仙姑救人，为我指点迷津，桑阿婆方才说了，我阿爹还活着，他还活着......”他哽咽了下，回头瞧身后的乌篷船，还有那好似茫茫无尽头的樟铃溪，继续道。
顾昭朝樟铃溪看去。
“是，我桑家一脉，请神供奉的是紫姑神。”说起自己供奉的神灵，桑阿婆的面色都缓了缓，苍老瘦削的面皮是虔诚和真挚。
大家伙儿一下提起了精神，转头朝西面瞧去。
她撩起耷拉的眼皮朝人看去，“人没死。”
此乃仙姑上身。
顾昭抬头。
谢福文连忙站了起来，他旁边的妻子褚氏也跟着站了起来。
着吧。”
“给谢家伯伯和伯娘斟杯热水喝喝。”老是这么哭，人哪里受得住，喝点水还能缓缓心神。
她是大黑吗？哈！
老艄公谢振侠没死！
那厢，神上身的桑阿婆没有动作，她缓缓闭眼，手指微微动了动，又睁开眼睛看向谢福文，面无悲喜道。
褚氏感激不已：“哎，谢谢大妹子了！”
人就是这样，遇到让自己悲伤的事，从不信到崩溃，再到晃神发呆，这时连神魂都不是他们自己的了。
一通祷告念咒后，再一睁眼，她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明明还是老妪模样，无端的却有了动人的风情。
桑阿婆缓了缓劲儿，也不为难他，“既然人还活着，那就是万幸，这样吧，一会儿我问问紫姑，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早知道就不和赵家佑说了，动不动就让她用用灵醒的鼻子。
就这点伤口，再迟一会儿包扎，它都得结痂了！眼下还是爹的事要紧！
“谢家子在哪儿？””桑阿婆开口，她的声音有些暗哑，说话很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
作为阴人，常年和阴物打交道，脾性难免怪异一些，顾昭多瞧了她几眼，这才发现她的眼睛居然蒙了一层灰，想来，这是阴气的侵蚀，常年积累下来的。
顾昭在心里默念，目光在桑阿婆蹒跚的脚步上游走：……坎水多波急......艮山不出其......坤德合无疆......
顾昭瞧了一眼谢家夫妇，轻轻踢了赵家佑一脚，开口道。
旁人劝说无用，只能自己慢慢的一点点想通，再放开……
细薄又稀疏，但桑阿婆却梳得很整齐，每一根头发丝好似都贴着头皮，低低的坠在后脖处，只用一根简单的红木簪子点缀。
两人坐在大石头上，双手捧着黑瓷碗，眼神呆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时候，大家伙儿都没什么心思闲说话，静静的等着阿庆嫂去请桑阿婆。
] “我知道我阿爹，他最宝贝这条船了，不可能让船独自在河面上漂，自己却不管不顾，我阿爹......他，他肯定是遇到事了。”
桑阿婆拄着杖，脚步颤巍却稳定的走着罡步，她手中一柄三清铃，闭着眼，因为年迈而有些干瘪的嘴里不断的有咒语溢出。
乖乖，顾小昭瞪人还真有两分吓人！
含含糊糊，声音越来越密，手中的铃铛也越来越急……
“这，这！”赵家佑头一次见这阵仗，眼睛瞪得可圆了，连话都说得囫囵不清。
顾昭也瞧了过去。
“我不用。”
他用手肘杵了杵顾昭，以气音道，“快快，顾小昭，快用你那灵醒的鼻子和眼睛瞧一瞧。”
只见一个瘦削的老妇人微微躬着身，手中拄一把红漆木雀首的拐杖，一步一步慢慢走来。
桑阿婆，抑或此时该唤做紫姑，只见她微微笑了笑，似是知道需要问神的是谁，抬眸朝谢福文看去。
谢福文甚至趟了水，上了乌篷船，抱着那捆了布条的木橹在那儿哭，“爹啊，我的老爹啊......”
顾昭暗暗思忖，是的，请不到魂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老艄公没死。
……
赵家佑一窒，随即拔腿就往顾家跑去。
“别叫仙姑，叫我桑阿婆就行了，我还算不上仙姑。”
毕竟上了年纪了，她一头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格外的显眼。
顾昭凝神，那声音越积越多，好像达到了临界的地方，砰的一声炸开。
......
是了是了，这紫姑虽然是坑三姑娘，名为厕神，祂却不是司厕之神，而是主先知，占卜凶吉的神袛。
……
桑阿婆面色稍缓。
她顿了顿，继续道。
一阵风来，顾昭朝樟铃溪江面望去，面上有困惑，没有，这一通招魂问鬼，什么都没有。
桑阿婆不悦的看了过去，“怎么，你是在怀疑我吗？”
“去，你去我家灶间，帮忙将藤壶拿来。”
谢福文慌了，“不是不是，我，我就是太欢喜了，仙姑见谅，我就是个粗人，说话不经大脑不达意，您不要见怪。”
“所为何事？”
......
......
一场法术做下来，桑阿婆有些疲惫。
如果生辰八字是对的，谢福文和谢振侠也是亲生父子，那么，出现这样情况，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她这是想让人察觉出不对呢，还是不想......
众人一听，虽然愣了愣，却还是面上带上欢喜，“太好了，太好了！”
阿庆嫂走后，谢福文和褚氏也坐不住了，原地来回转着圈，时不时的瞧瞧人来没。
……
......
这话一出，引得旁边的王慧心都多瞧了顾昭两眼。
心里空空荡荡，就像是一直踩一直踩，却怎么的也踩不着脚下的地。
那厢，桑阿婆收了三清铃，睁开眼睛，面容有些疲惫的舒了一口气。
记忆中的小顾昭，好像真的，真的就只有自己记得了。
“紫姑？”赵家佑瞧了顾昭一眼，方才路上，顾昭才和他说过紫姑神呢，这么巧，这儿又听到了。
“来了来了，桑阿婆来了！”
众人几乎是秉了呼吸去瞧桑阿婆做法施术，顾昭更是看得认真。
举手投足间眉眼舒展，望来时自有一股温和可亲，超脱红尘的风流袅袅之意。
桑阿婆是个利索人，她问明了艄公谢振侠的生辰八字，又取了谢福文两滴指尖血，特意取的是无名指的指尖血。
说到后头，他搓了搓手，憨笑着连连赔不是。
谢福文慌慌张张的做了个不伦不类的抱拳躬身，“仙姑，仙姑在上。”
顾昭叹了口气。
莹莹似有罡劲。
“真的吗？我爹真的没死吗？”谢福文一把扑了过去，忙不迭的追问。
顾昭瞪了一眼过去，“快去！”
倏忽的，桑阿婆脚下的步子在顾昭眼中看不见，声音也不再……她眼中只有那似是脚步带起的气流。
周围，大家伙儿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神情敬畏又恭敬的朝桑阿婆看去，随即又连忙低了下去。
顾昭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在这，在这，阿婆我在这。”
顾昭一时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
刹那间，顾昭只觉得似有一道清流拂面而过。
杖身并不是笔直的，而是蜿蜒有节，弯曲处的线条打磨得十分细致，隐隐似有光泽漾出。
谢福文：“是是，辛苦桑阿婆了。”
那一瞬间，对照起《太初七籖化炁诀》中的口诀，以前一些似懂非懂的地方，就像是一层看不清的薄膜被打破。
西面有脚步声传来，不知道是谁不经意瞥见，当即大叫起来。
顾昭瞧着桑阿婆从一块红布中拿出一个青草木扎的小人，仔细一看，小人四肢纤长，发髻处以玉蜀黍须为发，分明是女子模样。
……
赵家佑嘟囔，“怎么就要我了。”
褚氏是妇道人家，正月十五也是设供摆果过紫姑的，当下心里一松。
无名指通心，取父子连心之意。
谢福文：“这是我家婆娘。”
谢福文和褚氏喝了热水，寸断的肝肠缓了缓，这才停歇了哭泣。
桑阿婆将青草小人小心的放在香案桌上，旁边一盆草木灰，草木灰盆中插两根竹筷。
心里咆哮归咆哮，顾昭还是瞧得可认真了，就在刚刚，桑阿婆身上确实有一股炁格外的不同，就像是原先沉寂的灵被唤醒一般。
桑阿婆松手：“好了。”
她撩起眼，环顾了下四周，视线扫过顾昭时，顾昭有一瞬间的发僵，但桑阿婆的视线却没有停留。
顾昭：......
顾昭的视线落在案桌上那碗沾了鲜血的清水。
请紫姑，摆香案，着衣簪花。
褚氏连忙拿了帕子出来，准备替自家相公包扎，却被谢福文一把推开了。
桑阿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做完这一切，桑阿婆披上一条月白长袍，头上簪一朵开得正艳的粉白茶梅。
……
谢福文绕着她，一副着急模样。
“求仙姑帮忙瞧瞧，我阿爹此时在何处......”说到后头，谢福文抹了把脸，嘭的一声跪了下去，跪得瓷实。
顾昭侧头朝王慧心看去，“彗心阿姐，你要先回去吗？”
……
王慧心摇了摇头，“再等等吧。”
再睁眼，桑阿婆的脚步在她眼中越发的清晰，甚至在她迈脚的前一步，顾昭便已经预判了她的脚步。
“求仙姑救人，为我指点迷津，桑阿婆方才说了，我阿爹还活着，他还活着......”他哽咽了下，回头瞧身后的乌篷船，还有那好似茫茫无尽头的樟铃溪，继续道。
顾昭朝樟铃溪看去。
“是，我桑家一脉，请神供奉的是紫姑神。”说起自己供奉的神灵，桑阿婆的面色都缓了缓，苍老瘦削的面皮是虔诚和真挚。
大家伙儿一下提起了精神，转头朝西面瞧去。
她撩起耷拉的眼皮朝人看去，“人没死。”
此乃仙姑上身。
顾昭抬头。
谢福文连忙站了起来，他旁边的妻子褚氏也跟着站了起来。
着吧。”
“给谢家伯伯和伯娘斟杯热水喝喝。”老是这么哭，人哪里受得住，喝点水还能缓缓心神。
她是大黑吗？哈！
老艄公谢振侠没死！
那厢，神上身的桑阿婆没有动作，她缓缓闭眼，手指微微动了动，又睁开眼睛看向谢福文，面无悲喜道。
褚氏感激不已：“哎，谢谢大妹子了！”
人就是这样，遇到让自己悲伤的事，从不信到崩溃，再到晃神发呆，这时连神魂都不是他们自己的了。
一通祷告念咒后，再一睁眼，她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明明还是老妪模样，无端的却有了动人的风情。
桑阿婆缓了缓劲儿，也不为难他，“既然人还活着，那就是万幸，这样吧，一会儿我问问紫姑，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早知道就不和赵家佑说了，动不动就让她用用灵醒的鼻子。
就这点伤口，再迟一会儿包扎，它都得结痂了！眼下还是爹的事要紧！
“谢家子在哪儿？””桑阿婆开口，她的声音有些暗哑，说话很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
作为阴人，常年和阴物打交道，脾性难免怪异一些，顾昭多瞧了她几眼，这才发现她的眼睛居然蒙了一层灰，想来，这是阴气的侵蚀，常年积累下来的。
顾昭在心里默念，目光在桑阿婆蹒跚的脚步上游走：……坎水多波急......艮山不出其......坤德合无疆......
顾昭瞧了一眼谢家夫妇，轻轻踢了赵家佑一脚，开口道。
旁人劝说无用，只能自己慢慢的一点点想通，再放开……
细薄又稀疏，但桑阿婆却梳得很整齐，每一根头发丝好似都贴着头皮，低低的坠在后脖处，只用一根简单的红木簪子点缀。
两人坐在大石头上，双手捧着黑瓷碗，眼神呆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时候，大家伙儿都没什么心思闲说话，静静的等着阿庆嫂去请桑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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