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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遥松了口气，抓紧裤子的手稍微松开来一点，摇头说：“我不要麻醉。”
易遥深吸了一口气躺着不动了，闭上眼睛，像是脸上被人抽了一耳光一样，易遥的眼泪沿着眼角流向太阳穴流进漆黑的头发里。
走到门口的时候，护士摘下口罩，叹了口气，有点同情地说：“你回家好好休息几天，能不动就别动，千万别剧烈运动，别吃冰的东西，也别碰冷水。最好今天明天都不要洗澡。这几天会少量地流血的，然后慢慢会减少。如果一直都没有减少，或者出血越来越多，你就赶快去医院。知道吗？”
林华凤乱七八糟语无伦次的咒骂声，夹杂在朝自己砸过来的巴掌和拳头里面，雨点一样地朝自己打过来。
“你唱戏啊你！你演给谁看啊？”林华凤拿筷子的手有些抖。
易遥摸着扶手，一步一步小心地走下昏暗的楼梯。
易遥点点头，然后慢慢地下床，弯腰穿好自己的鞋子。直起身来的时候头依然很晕。
“妈”，易遥转过身来，“我躺一会儿，我休息一下马上就起来陪你去医院。”
走出楼道口的时候，易遥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顾森西。
在就快要爆发的那个临界点，易遥慢慢地支起身子，拢了拢散乱的头发，“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护士拿眼睛扫了扫紧紧抓着裤子的易遥，说：“清宫不用加钱，但是你需要麻醉的话，那就要加钱。”
易遥一动不动沉默地躺在那里，任林华凤发疯一样地捶打着自己。
当身体里突然传来冰冷的感觉的时候，易遥的那句“这是什么”刚刚问出口，下身就传来像要把身体撕成两半的剧烈的痛感，易遥喉咙里一声呻吟，护士冷冰冰地回答：“扩宫器。”说完又用力扩大了一下，易遥没有忍住，一声大叫把护士吓了一跳。“你别乱动。现在知道痛，当初就不要图舒服！”
“你病了？你早上生龙活虎的你病了？易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你病了就不用照顾我了？就应该老娘下床来伺候你了？你逼丫头脑袋灵光来兮的嘛！”
13
眼皮上是强烈的红光。
说完躺下去，伸手拉灭了房间里的灯。
顾森西扶着易遥走进弄堂的时候，周围几个家庭妇女的目光在几秒钟内变换了好多种颜色。最后都统一地变成嘴角斜斜浮现的微笑，定格在脸上。
易遥拿手指在眼睛上揉了一会儿，拿下来的时候依然不见变化。视线里是持续
易遥像是没反映一样，继续朝房间走。
两条腿几乎没什么力气，像是盘腿坐了整整一天后站起来时的麻痹感，完全使不上力气。
“你这哪叫没事。”顾森西忍着发红的眼眶，走过去背对易遥蹲下来，“上来，我背你回家。”
“我叫你妈逼的装！”
掀开被子躺进去的时候，易遥说：“我就是演，我也要演的出来啊。”
易遥勉强用手撑着扶手，朝楼梯下面走去。
拧开水龙头，哗啦啦地冲起一盆子脏兮兮的白色泡沫来。
应该是开着灯吧。可是睡觉的时候应该是关上了啊。
像是挑衅一样。
易遥走去厨房的时候抬眼看到了沙发上的书包。
弄堂里不时有人朝他投过来复杂的目光。
顾森西抓着齐铭的手拉下来，说，“你别敲了，她睡了。”
流干净了，再清宫，很容易会大出血，我不负责的！”
“你是谁？”林华凤瞪着他。
易遥把手伸进米里，刚捏了几下，全身就开始一阵一阵发冷地开始抽搐起来。
掏出钥匙打开门的时候，看见林华凤两只手缠着纱布躺在沙发上。
“你住这里？”顾森西问。
林华凤顶着一张死人一样的脸从房间里慢慢走出来，在桌子边上坐下来。
“妈！我病了，他送我回来的！你别这样。”易遥压制着声音的虚弱，刻意装的有力些。
易遥睁开眼睛，屋子里没有光线，什么都没有，可是视线里依然是铺满整个世界的血红色。
然后林华凤突然伸手抄起床边的凳子朝床上用力地摔下去，突然扯高的声音爆炸在空气里。
林华凤转过身来，看见易遥已经在朝房间里走了。她顺手拿着沙发上的一个枕头朝易遥丢过去，易遥被砸中后背，身体一晃差点摔下去。
一根白色的塑料管子插进了自己的身体，易遥还没来得及分辨那是什么东西，就看见护士按下了机器上的开关，然后就是一阵吸尘器一样的巨大的噪音，和肚子里千刀万剐的剧痛。
易遥点了点头，忍着眼泪没有哭，弯下腰鞠了个躬，背着书包走了出去。
像是身体里一半的血液都被抽走了一样，那种巨大的虚脱感从头顶笼罩下来。
“妈，我不想吃。冰箱里有饺子，你自己下一点吧，我今天实在不想做。”
09
空气里是林华凤大口喘息的声音，在极其安静的房间里面，像是电影里的特技音效，抽离出来脱离环境的声音，清晰而又锐利地放大在空气里。
易遥抓着裤子的手越抓越紧。
压抑而细密地覆盖在视网膜上。
安静的一分钟。
窗户，床，凳子，写字台，放在床边的自己的拖鞋。所有的东西都浸泡在一片血红色里，只剩下更加发黑的红色，描绘出这些事物的边缘。
“册那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滚出去！”林华凤走过来把顾森西推出门，然后用力地把门摔得关上。
“妈你怎么了？”易遥走进房间，在凳子上坐下来。
顾森西被自己面前的易遥吓了一跳，全无血色的一张脸，像是一张绷紧的白纸一样一吹就破。嘴唇苍白地起着皱纹。
易遥躺在手术台上，头顶是曾经看过的泛黄的屋顶。依然是不知道蒙着一层什么东西。
易遥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躺下来还没有半个小时，易遥就听见林华凤的骂声。
被掀开被子的易遥继续保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和林华凤对峙着。
易遥也无暇顾及这些。
“阿姨你好，我是易遥的同学。”
耳边断续响起的金属撞击的声音。
“你醒了？”护士走过来，扶着她坐起来，“已经清干净了，你可以回家了。”
好像是在叫自己做饭什么的。
易遥摇了摇头，没有动。过了会儿，易遥说，“我腿张不开，痛。”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易遥躺在休息室的病床上。
“我送易遥回来，她……生病了。”
她走过去掏出手机，开机后等了几分钟，依然没有齐铭的短信。
顾森西站起来，翻了翻口袋，找出了一张二十块的，然后飞快地走到马路边上，伸手拦了一辆车，他抬起手擦掉眼泪，把易遥扶进车里。
在黑暗中躺了一会儿，就突然听见门被咣当撞开的声音。
易遥整个人躺在床上就像是被吊在虚空的世界里，整个人的知觉有一半是泡在水里的，剩下另一半勉强清楚着。
弄堂在夕阳里变成一片血红色。
易遥转身走进房间。“妈我不吃了，我再睡会儿。”
其实经过白天之后，似乎也没有什么痛是经受不了的了吧。
11
也不知道是林华凤生病的关系，还是被子太厚，易遥觉得也没有多疼。
“你眼睛瞎了啊你！”林华凤冲进房间一把掀开易遥的被子，“你看着我缠着纱布的手，怎么做？怎么做！”
12
“嗯。你来这里干嘛？”
顾森西站在易遥家门口，心情格外地复杂。
易遥抬起头，问的第一句话，不是有没有危险，也不是会不会有后遗症，而是：“清宫的话，需要额外加钱么？”
顾森西回头看了看易遥家的门，然后也转身离开了。
齐铭低着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了回去。
10
易遥把手机放回书包里，挽起袖子走进了厨房。
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看见不远处正好关上家门朝易遥家走过来的齐铭。
从柜子最上层拖下重重的米袋，依然用里面的杯子舀出了两杯米倒进淘米盆里。
其实不用说出来，易遥也知道他的意思。易遥点点头，用虚弱的声音说：“我把孩子打掉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谁是你阿姨，出去，我家不欢迎同学来。”
“你想干什么？回房间啊？我告诉你，你现在就陪我去医院，我看病，你也看病，你不是说自己病了吗，那正好啊，一起去！”
“你……”顾森西张了张口，就没有说下去。
易遥把手缩回来，然后拧开了热水器。
易遥低声说了声“谢谢”，然后背好自己的书包拉开门走出去。
“阿姨，易遥她真的病了！”顾森西有点听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
站在床面前的林华凤呼吸越来越重，眼睛在暮色的黄昏里泛出密密麻麻的红血丝来。
做好饭后易遥把碗筷摆到桌上，然后起身叫房间里的林华凤出来吃饭。
“你装病是吧！你装死是吧！你装啊！你装啊！”
齐铭看了看顾森西，没有再说什么，抬起手准备敲门。
“你舍得回来啦你？你是不是想回来看看我有没有死啊？！”林华凤从沙发上坐起来，披头散发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的顾森西。
“那她没事吧？”齐铭望着顾森西问。
] 易遥松了口气，抓紧裤子的手稍微松开来一点，摇头说：“我不要麻醉。”
易遥深吸了一口气躺着不动了，闭上眼睛，像是脸上被人抽了一耳光一样，易遥的眼泪沿着眼角流向太阳穴流进漆黑的头发里。
走到门口的时候，护士摘下口罩，叹了口气，有点同情地说：“你回家好好休息几天，能不动就别动，千万别剧烈运动，别吃冰的东西，也别碰冷水。最好今天明天都不要洗澡。这几天会少量地流血的，然后慢慢会减少。如果一直都没有减少，或者出血越来越多，你就赶快去医院。知道吗？”
林华凤乱七八糟语无伦次的咒骂声，夹杂在朝自己砸过来的巴掌和拳头里面，雨点一样地朝自己打过来。
“你唱戏啊你！你演给谁看啊？”林华凤拿筷子的手有些抖。
易遥摸着扶手，一步一步小心地走下昏暗的楼梯。
易遥点点头，然后慢慢地下床，弯腰穿好自己的鞋子。直起身来的时候头依然很晕。
“妈”，易遥转过身来，“我躺一会儿，我休息一下马上就起来陪你去医院。”
走出楼道口的时候，易遥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顾森西。
在就快要爆发的那个临界点，易遥慢慢地支起身子，拢了拢散乱的头发，“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护士拿眼睛扫了扫紧紧抓着裤子的易遥，说：“清宫不用加钱，但是你需要麻醉的话，那就要加钱。”
易遥一动不动沉默地躺在那里，任林华凤发疯一样地捶打着自己。
当身体里突然传来冰冷的感觉的时候，易遥的那句“这是什么”刚刚问出口，下身就传来像要把身体撕成两半的剧烈的痛感，易遥喉咙里一声呻吟，护士冷冰冰地回答：“扩宫器。”说完又用力扩大了一下，易遥没有忍住，一声大叫把护士吓了一跳。“你别乱动。现在知道痛，当初就不要图舒服！”
“你病了？你早上生龙活虎的你病了？易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你病了就不用照顾我了？就应该老娘下床来伺候你了？你逼丫头脑袋灵光来兮的嘛！”
13
眼皮上是强烈的红光。
说完躺下去，伸手拉灭了房间里的灯。
顾森西扶着易遥走进弄堂的时候，周围几个家庭妇女的目光在几秒钟内变换了好多种颜色。最后都统一地变成嘴角斜斜浮现的微笑，定格在脸上。
易遥拿手指在眼睛上揉了一会儿，拿下来的时候依然不见变化。视线里是持续
易遥像是没反映一样，继续朝房间走。
两条腿几乎没什么力气，像是盘腿坐了整整一天后站起来时的麻痹感，完全使不上力气。
“你这哪叫没事。”顾森西忍着发红的眼眶，走过去背对易遥蹲下来，“上来，我背你回家。”
“我叫你妈逼的装！”
掀开被子躺进去的时候，易遥说：“我就是演，我也要演的出来啊。”
易遥勉强用手撑着扶手，朝楼梯下面走去。
拧开水龙头，哗啦啦地冲起一盆子脏兮兮的白色泡沫来。
应该是开着灯吧。可是睡觉的时候应该是关上了啊。
像是挑衅一样。
易遥走去厨房的时候抬眼看到了沙发上的书包。
弄堂里不时有人朝他投过来复杂的目光。
顾森西抓着齐铭的手拉下来，说，“你别敲了，她睡了。”
流干净了，再清宫，很容易会大出血，我不负责的！”
“你是谁？”林华凤瞪着他。
易遥把手伸进米里，刚捏了几下，全身就开始一阵一阵发冷地开始抽搐起来。
掏出钥匙打开门的时候，看见林华凤两只手缠着纱布躺在沙发上。
“你住这里？”顾森西问。
林华凤顶着一张死人一样的脸从房间里慢慢走出来，在桌子边上坐下来。
“妈！我病了，他送我回来的！你别这样。”易遥压制着声音的虚弱，刻意装的有力些。
易遥睁开眼睛，屋子里没有光线，什么都没有，可是视线里依然是铺满整个世界的血红色。
然后林华凤突然伸手抄起床边的凳子朝床上用力地摔下去，突然扯高的声音爆炸在空气里。
林华凤转过身来，看见易遥已经在朝房间里走了。她顺手拿着沙发上的一个枕头朝易遥丢过去，易遥被砸中后背，身体一晃差点摔下去。
一根白色的塑料管子插进了自己的身体，易遥还没来得及分辨那是什么东西，就看见护士按下了机器上的开关，然后就是一阵吸尘器一样的巨大的噪音，和肚子里千刀万剐的剧痛。
易遥点了点头，忍着眼泪没有哭，弯下腰鞠了个躬，背着书包走了出去。
像是身体里一半的血液都被抽走了一样，那种巨大的虚脱感从头顶笼罩下来。
“妈，我不想吃。冰箱里有饺子，你自己下一点吧，我今天实在不想做。”
09
空气里是林华凤大口喘息的声音，在极其安静的房间里面，像是电影里的特技音效，抽离出来脱离环境的声音，清晰而又锐利地放大在空气里。
易遥抓着裤子的手越抓越紧。
压抑而细密地覆盖在视网膜上。
安静的一分钟。
窗户，床，凳子，写字台，放在床边的自己的拖鞋。所有的东西都浸泡在一片血红色里，只剩下更加发黑的红色，描绘出这些事物的边缘。
“册那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滚出去！”林华凤走过来把顾森西推出门，然后用力地把门摔得关上。
“妈你怎么了？”易遥走进房间，在凳子上坐下来。
顾森西被自己面前的易遥吓了一跳，全无血色的一张脸，像是一张绷紧的白纸一样一吹就破。嘴唇苍白地起着皱纹。
易遥躺在手术台上，头顶是曾经看过的泛黄的屋顶。依然是不知道蒙着一层什么东西。
易遥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躺下来还没有半个小时，易遥就听见林华凤的骂声。
被掀开被子的易遥继续保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和林华凤对峙着。
易遥也无暇顾及这些。
“阿姨你好，我是易遥的同学。”
耳边断续响起的金属撞击的声音。
“你醒了？”护士走过来，扶着她坐起来，“已经清干净了，你可以回家了。”
好像是在叫自己做饭什么的。
易遥摇了摇头，没有动。过了会儿，易遥说，“我腿张不开，痛。”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易遥躺在休息室的病床上。
“我送易遥回来，她……生病了。”
她走过去掏出手机，开机后等了几分钟，依然没有齐铭的短信。
顾森西站起来，翻了翻口袋，找出了一张二十块的，然后飞快地走到马路边上，伸手拦了一辆车，他抬起手擦掉眼泪，把易遥扶进车里。
在黑暗中躺了一会儿，就突然听见门被咣当撞开的声音。
易遥整个人躺在床上就像是被吊在虚空的世界里，整个人的知觉有一半是泡在水里的，剩下另一半勉强清楚着。
弄堂在夕阳里变成一片血红色。
易遥转身走进房间。“妈我不吃了，我再睡会儿。”
其实经过白天之后，似乎也没有什么痛是经受不了的了吧。
11
也不知道是林华凤生病的关系，还是被子太厚，易遥觉得也没有多疼。
“你眼睛瞎了啊你！”林华凤冲进房间一把掀开易遥的被子，“你看着我缠着纱布的手，怎么做？怎么做！”
12
“嗯。你来这里干嘛？”
顾森西站在易遥家门口，心情格外地复杂。
易遥抬起头，问的第一句话，不是有没有危险，也不是会不会有后遗症，而是：“清宫的话，需要额外加钱么？”
顾森西回头看了看易遥家的门，然后也转身离开了。
齐铭低着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了回去。
10
易遥把手机放回书包里，挽起袖子走进了厨房。
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看见不远处正好关上家门朝易遥家走过来的齐铭。
从柜子最上层拖下重重的米袋，依然用里面的杯子舀出了两杯米倒进淘米盆里。
其实不用说出来，易遥也知道他的意思。易遥点点头，用虚弱的声音说：“我把孩子打掉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谁是你阿姨，出去，我家不欢迎同学来。”
“你想干什么？回房间啊？我告诉你，你现在就陪我去医院，我看病，你也看病，你不是说自己病了吗，那正好啊，一起去！”
“你……”顾森西张了张口，就没有说下去。
易遥把手缩回来，然后拧开了热水器。
易遥低声说了声“谢谢”，然后背好自己的书包拉开门走出去。
“阿姨，易遥她真的病了！”顾森西有点听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
站在床面前的林华凤呼吸越来越重，眼睛在暮色的黄昏里泛出密密麻麻的红血丝来。
做好饭后易遥把碗筷摆到桌上，然后起身叫房间里的林华凤出来吃饭。
“你装病是吧！你装死是吧！你装啊！你装啊！”
齐铭看了看顾森西，没有再说什么，抬起手准备敲门。
“你舍得回来啦你？你是不是想回来看看我有没有死啊？！”林华凤从沙发上坐起来，披头散发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的顾森西。
“那她没事吧？”齐铭望着顾森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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