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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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要我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卖了自己给他还彩礼啊？
苏巧继续道，“所以啊，要么人家早就成过家了，要是没有成家，那指定是有问题的。”
那赵有田，你们十几年没见了，上午他就见了一眼，对人家家里啥情况都没了解了，他就急着叫人到家里来相看。
可我三岁就要打猪草，在家扫地喂鸡，五岁开始做饭，六岁就跟你们一起下地拾稻穗，十岁就开始挑担子......
既然有现成的热水，她就洗了。
二哥高考考了两年，今天第三年了啊，一年年的复读，爸怎么没让他回家啊？”
“所以啊，妈，真正的疼爱，你看看他对自己的儿女怎样就知道了。
的确，乡下人结婚早，女孩一般十七八就有嫁人的了，男孩，超过二十没有说亲，家里人就得着急了。
他要有一丝疼我的心，就不会上午大贵叔说我要好好调养，下午就要将我说给人家？
午饭后，赵玉兰果然烧了热水，要给苏巧洗头发。www.qiweishuwu.com
苏巧唇角微翘，“那他起码得三十多岁了吧？”
赵玉兰神色不大自然，即便心里也不大看好，但还是习惯性的按照苏老拐的吩咐柔声劝着，“巧巧，你有田哥他现在是个泥瓦工，有手艺，能挣钱，他家跟你舅家一个村子，将来......”
他会为大哥的婚事操心，他哪怕砸锅卖铁也会供二哥三哥还有苏红读书，为的是他们的前途。
眼下，苏老拐要将我说给赵有田，赵有田要是不成的话，肯定还会说给其他人。
“巧巧，你还记得赵有田吗？”
那也是大哥的婚事啊，他自己凑不到八十块的彩礼钱，那是他自己的事。
苏巧一叹，“妈，我说过，爸会用嫁人这种方式赶走我的，即便没有赵有田，也会有周有田，王有田，你信不信？”
但是，三十多？她忙道，“没那么大呢。”
赵玉兰，“他是疼你的，他说你是他的老闺女，他要给你说个好婆家。”
他舍得让苏红嫁人换彩礼吗？
“宋家给我的彩礼一百块，都被大哥拿去花了，也就是说，今早还的五十块，是家里就有的。”苏巧手指紧了紧，用力的捏着赵玉兰的肩，像是要将她捏醒一般。
苏巧是这样算的，她随赵玉兰嫁过来都已经十三年了，中午苏老拐说当年那赵有田还是半拉小子，怎么也得有十五了吧。
就算借不到，只有五十块。
不过，没三十多，年纪肯定也不小了。
她想说，苏老拐不会那么狠心。
“我昨天当着张媒婆的面，就说我不想嫁人了呢，可他听了吗？”苏巧冷哼。
要是这样的话，巧巧就不用嫁了，太好了。
要不，苏大奎二十三岁没有成家，家里着急呢。
这么多年，他们吃稠的，咱娘儿俩只能吃稀的。
就比如宋建业，他早年是因为家里太穷，给耽误了，后来，又被王素云那女人给吊着，又是悔婚之类，一直就拖大了年纪。
赵玉兰看了她一眼，提醒，“他是你外婆一个村子的，当年，咱俩刚来苏家的时候，他还给咱送过铺盖呢，还给过你糖吃。”
赵玉兰忙道，“不嫁，巧巧不愿意，咱就不嫁。”
他骂二哥三哥花钱大手大脚，可是，每星期的伙食费从不少给啊，家里的猪油，专门买来给他们炒菜补养。
赵玉兰被说的，心口不住往下沉，“巧巧，这都是妈的不是，......”
赵玉兰无辜的表情，因为家里钱，她从来管不着的，也不知道情况。
这些年，她不断的用苏老拐的甜言蜜语来麻痹自己，觉得，他对自己和女儿是好的。
赵玉兰心底咯噔一下，脸色惊慌而难看起来，可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重复着安慰的话，“巧巧，你爸不会的，他是疼你的。”
急切的语气，也不知是在安慰苏巧，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除了大哥，二哥三哥苏红，全都有学上，有书念，我呢？只进过几天学，就因为家里活没人干，又被拽回来了。
平时干活出力，病了干不动了，就拉去卖钱。我是活生生的人啊，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忍心看他们这样糟蹋我？”
洗完之后，赵玉兰用干毛巾细致地替她擦着头发，一边试探性的问。
赵玉兰却高兴起来，“是哦，说不定有田早成家了呢。”
苏巧捏住她微微发颤的肩，略带嘲讽的语气道，“是呢，他嘴上的确是最疼我的呢。可是，在这个家里，我年纪最小，活却干的最多。
我身上的衣裳，全是苏红不要的。
“你能做的了苏老拐的主？”苏巧讥诮冷笑。
然而，苏巧刚才说的那些，却是血淋淋的事实。
她故意往大了说，三十多，不过分！
赵玉兰高兴的脸色瞬间裂开。
她就是想遮掩，也掩不掉。
赵玉兰咬着唇，“你爸他......”
“啊？”赵玉兰愣住。
赵玉兰忙道，“巧巧，男人年纪大一点不算啥，还更会疼人呢。”
他都二十三岁了。
“呵。”苏巧嗤的一声冷笑，“妈，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他是不是真疼我，对不对？”
他舍得将二哥三哥的伙食费省些出来吗？
妈呀，他这是多想将我卖出去啊？
苏巧觉得这个妈圣母之外，还有点傻白，“赵有田不成的话，那还有别人呢。”
他嘴里说苏红娇气不懂事，却连一双袜子都舍不得让她洗，会给她买
苏巧，“大哥结婚，没有彩礼钱？可是，早上不是还了宋家五十块吗？这钱哪来的？”
苏巧白了她一眼，“我的意思是，人家这个年纪，说不定早就成过家了。”
新衣裳，还会偷偷的给钱让她买零嘴。
妈，你看看我这样子，你真觉得他疼我？
赵玉兰这心里也隐隐觉得他和女儿苏巧不大般配了。
赵玉兰心里发慌，急道，“我就说，你不愿意。”
苏巧转过身子，看向赵玉兰，“妈，中午爸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他在人前都说我是他的老闺女，最懂事听话，他最疼我。
我五岁就垫着小板凳做饭刷锅，可苏红都十七了呢，进过厨房吗？她就连洗澡水，都是妈烧好了，送到房里的。
苏巧这头发，枯黄还分叉，也不知多少天没洗了，已经有味道了。
赵玉兰连连点头，“是啊，有田肯定已经成家了，那就不用担心了。”
苏老拐就比她大了不少呢。
苏巧神色凉薄，“是，的确是你这个当妈的失职。你做牛做马的伺候别人的孩子，却跟别人一起苛待自己的孩子。
你打算怎么办？”
赵玉兰却陡然愣住，中午，苏老拐跟她提起的时候，她满脑子还是赵有田少年时的样子，却忘了，已然过去十多年，少年也长大了啊。
大哥彩礼要八十块，明明家里有钱，就算五十块不够，那可以找亲戚借，怎么也能凑到三十块吧？
苏巧看她高兴，心情挺复杂，就问，“其实，你也不希望我嫁，对吧？”
“妈。”苏巧打断她的话，拉她坐到边上的凳子上，眼睛直视着她，道，“你想过吗？赵有田比我大了最少十岁呢，也就是说，他现在的年纪起码要在二十五以上了吧？”
见她痛苦迟疑，苏巧握住她的手，神色笃定郑重，“妈，唯一的出路，咱离开老苏家，以后，咱娘儿俩过自己的日子！”
“不记得。”
“那，那是因为......”赵玉兰想解释的，可是，无从说起。
] 凭什么要我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卖了自己给他还彩礼啊？
苏巧继续道，“所以啊，要么人家早就成过家了，要是没有成家，那指定是有问题的。”
那赵有田，你们十几年没见了，上午他就见了一眼，对人家家里啥情况都没了解了，他就急着叫人到家里来相看。
可我三岁就要打猪草，在家扫地喂鸡，五岁开始做饭，六岁就跟你们一起下地拾稻穗，十岁就开始挑担子......
既然有现成的热水，她就洗了。
二哥高考考了两年，今天第三年了啊，一年年的复读，爸怎么没让他回家啊？”
“所以啊，妈，真正的疼爱，你看看他对自己的儿女怎样就知道了。
的确，乡下人结婚早，女孩一般十七八就有嫁人的了，男孩，超过二十没有说亲，家里人就得着急了。
他要有一丝疼我的心，就不会上午大贵叔说我要好好调养，下午就要将我说给人家？
午饭后，赵玉兰果然烧了热水，要给苏巧洗头发。www.qiweishuwu.com
苏巧唇角微翘，“那他起码得三十多岁了吧？”
赵玉兰神色不大自然，即便心里也不大看好，但还是习惯性的按照苏老拐的吩咐柔声劝着，“巧巧，你有田哥他现在是个泥瓦工，有手艺，能挣钱，他家跟你舅家一个村子，将来......”
他会为大哥的婚事操心，他哪怕砸锅卖铁也会供二哥三哥还有苏红读书，为的是他们的前途。
眼下，苏老拐要将我说给赵有田，赵有田要是不成的话，肯定还会说给其他人。
“巧巧，你还记得赵有田吗？”
那也是大哥的婚事啊，他自己凑不到八十块的彩礼钱，那是他自己的事。
苏巧一叹，“妈，我说过，爸会用嫁人这种方式赶走我的，即便没有赵有田，也会有周有田，王有田，你信不信？”
但是，三十多？她忙道，“没那么大呢。”
赵玉兰，“他是疼你的，他说你是他的老闺女，他要给你说个好婆家。”
他舍得让苏红嫁人换彩礼吗？
“宋家给我的彩礼一百块，都被大哥拿去花了，也就是说，今早还的五十块，是家里就有的。”苏巧手指紧了紧，用力的捏着赵玉兰的肩，像是要将她捏醒一般。
苏巧是这样算的，她随赵玉兰嫁过来都已经十三年了，中午苏老拐说当年那赵有田还是半拉小子，怎么也得有十五了吧。
就算借不到，只有五十块。
不过，没三十多，年纪肯定也不小了。
她想说，苏老拐不会那么狠心。
“我昨天当着张媒婆的面，就说我不想嫁人了呢，可他听了吗？”苏巧冷哼。
要是这样的话，巧巧就不用嫁了，太好了。
要不，苏大奎二十三岁没有成家，家里着急呢。
这么多年，他们吃稠的，咱娘儿俩只能吃稀的。
就比如宋建业，他早年是因为家里太穷，给耽误了，后来，又被王素云那女人给吊着，又是悔婚之类，一直就拖大了年纪。
赵玉兰看了她一眼，提醒，“他是你外婆一个村子的，当年，咱俩刚来苏家的时候，他还给咱送过铺盖呢，还给过你糖吃。”
赵玉兰忙道，“不嫁，巧巧不愿意，咱就不嫁。”
他骂二哥三哥花钱大手大脚，可是，每星期的伙食费从不少给啊，家里的猪油，专门买来给他们炒菜补养。
赵玉兰被说的，心口不住往下沉，“巧巧，这都是妈的不是，......”
赵玉兰无辜的表情，因为家里钱，她从来管不着的，也不知道情况。
这些年，她不断的用苏老拐的甜言蜜语来麻痹自己，觉得，他对自己和女儿是好的。
赵玉兰心底咯噔一下，脸色惊慌而难看起来，可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重复着安慰的话，“巧巧，你爸不会的，他是疼你的。”
急切的语气，也不知是在安慰苏巧，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除了大哥，二哥三哥苏红，全都有学上，有书念，我呢？只进过几天学，就因为家里活没人干，又被拽回来了。
平时干活出力，病了干不动了，就拉去卖钱。我是活生生的人啊，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忍心看他们这样糟蹋我？”
洗完之后，赵玉兰用干毛巾细致地替她擦着头发，一边试探性的问。
赵玉兰却高兴起来，“是哦，说不定有田早成家了呢。”
苏巧捏住她微微发颤的肩，略带嘲讽的语气道，“是呢，他嘴上的确是最疼我的呢。可是，在这个家里，我年纪最小，活却干的最多。
我身上的衣裳，全是苏红不要的。
“你能做的了苏老拐的主？”苏巧讥诮冷笑。
然而，苏巧刚才说的那些，却是血淋淋的事实。
她故意往大了说，三十多，不过分！
赵玉兰高兴的脸色瞬间裂开。
她就是想遮掩，也掩不掉。
赵玉兰咬着唇，“你爸他......”
“啊？”赵玉兰愣住。
赵玉兰忙道，“巧巧，男人年纪大一点不算啥，还更会疼人呢。”
他都二十三岁了。
“呵。”苏巧嗤的一声冷笑，“妈，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他是不是真疼我，对不对？”
他舍得将二哥三哥的伙食费省些出来吗？
妈呀，他这是多想将我卖出去啊？
苏巧觉得这个妈圣母之外，还有点傻白，“赵有田不成的话，那还有别人呢。”
他嘴里说苏红娇气不懂事，却连一双袜子都舍不得让她洗，会给她买
苏巧，“大哥结婚，没有彩礼钱？可是，早上不是还了宋家五十块吗？这钱哪来的？”
苏巧白了她一眼，“我的意思是，人家这个年纪，说不定早就成过家了。”
新衣裳，还会偷偷的给钱让她买零嘴。
妈，你看看我这样子，你真觉得他疼我？
赵玉兰这心里也隐隐觉得他和女儿苏巧不大般配了。
赵玉兰心里发慌，急道，“我就说，你不愿意。”
苏巧转过身子，看向赵玉兰，“妈，中午爸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他在人前都说我是他的老闺女，最懂事听话，他最疼我。
我五岁就垫着小板凳做饭刷锅，可苏红都十七了呢，进过厨房吗？她就连洗澡水，都是妈烧好了，送到房里的。
苏巧这头发，枯黄还分叉，也不知多少天没洗了，已经有味道了。
赵玉兰连连点头，“是啊，有田肯定已经成家了，那就不用担心了。”
苏老拐就比她大了不少呢。
苏巧神色凉薄，“是，的确是你这个当妈的失职。你做牛做马的伺候别人的孩子，却跟别人一起苛待自己的孩子。
你打算怎么办？”
赵玉兰却陡然愣住，中午，苏老拐跟她提起的时候，她满脑子还是赵有田少年时的样子，却忘了，已然过去十多年，少年也长大了啊。
大哥彩礼要八十块，明明家里有钱，就算五十块不够，那可以找亲戚借，怎么也能凑到三十块吧？
苏巧看她高兴，心情挺复杂，就问，“其实，你也不希望我嫁，对吧？”
“妈。”苏巧打断她的话，拉她坐到边上的凳子上，眼睛直视着她，道，“你想过吗？赵有田比我大了最少十岁呢，也就是说，他现在的年纪起码要在二十五以上了吧？”
见她痛苦迟疑，苏巧握住她的手，神色笃定郑重，“妈，唯一的出路，咱离开老苏家，以后，咱娘儿俩过自己的日子！”
“不记得。”
“那，那是因为......”赵玉兰想解释的，可是，无从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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