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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妈妈、哥哥、我。

    十六年,从两岁到了这个地狱原来已经十六年了。现在回想,遗憾的,从来都不是这个“家”。

    “家里哪有早餐?”

    爸爸是,小伯母是,邻居亲戚也是。

    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黑漆漆的树林里。

    弟弟时不时过来瞧一眼,我想起初中时,爸妈不在家,因为弟弟没吃早餐,三伯伯似是在和弟弟说,又似在内涵我说:“没办法哈,这是你的命。”

    我的爸爸,他也有了自己新的家庭,早已将我抛之脑后。

    “那你就去三伯伯那去吃啊!”

    如果没有出生缅甸,如果爸爸没有吸毒,如果妈妈没有嫁到这,如果爸爸没有带走哥哥,如果,我只是个拥有亲生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的普通小孩......

    我,梦到了我的爸爸,我自己的爸爸,只是他太高了,以至于我看不见他长什么模样,只见他身穿黑色衬衫,和西装裤,我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亲切感,他抱起我,带我上房顶瞧月亮,可是,他却不曾跟我说过一句话。

    命。

    哥哥,你还会像小时候,我被其他小孩欺负,你站在我面前说“谁欺负的我妹妹?”吗?

    往日里,他定会叫我做早餐。

    “死了?唉”

    一切一定都会变得不一样吧。

    我继续下面,下好了妈妈那一碗面,妈妈刚好回来。清理好厨房,我准备回房间。

    睁开眼,妈妈还在骂我,爸爸在用自己所谓的“教育”教育着我,隔壁小伯母上下打量我,然后转身跟邻居们议论我。

    家里哪有早餐?是啊,我没有做,哪来的早餐呢??

    我煮好了饭想去厕所,却感觉头昏眼花,以为是没睡醒,就转头想回房间,忽然身体失重倒在了地上晕了去。

    “爸爸!”好像,长这么大,这一句爸爸,才是我发自肺腑,真真切切的。

    我们一定会很幸福。

    我看见他们三人坐在一个桌上,爸爸夹出自己碗里的一点面塞进弟弟碗里,表示所谓的爱,教育着13岁的弟弟尽量在20岁买车带他旅游。

    “当初就不该养,这样的人,还送她去上学做什么。”

    兴许昨晚没睡好,我躺在房间,慢慢进入了梦乡.....

    可那终究,是连梦里都不能属于我的奢望。

    “吃早餐了吗?”爸爸推开弟弟的房门问。

    我告诉了妈妈晕倒的事,她什么也没说,过儿一会她开始责备我,说如果我不整天待在房间里,就不会晕倒!

    他还是没有应我,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果不其然,第二天,所有人都知晓了此事。

    可等我再次抬头,眼前一幕让我整个心脏像被巨石镇压,不管我怎么挣扎,我都那么的无力。

    洗完衣物,我提起烧水壶,烧了一壶满满的开水,为妈妈泡咖啡,为爸爸泡茶。

    是我所期盼的,藏在梦里的,无穷无尽的。

    水渐渐沸腾,许多白色的底子使水变得十分浑浊,因为爸爸,每次烧水都会从水龙头接过一壶热水,再烧开。

    我却还是我。

    而妈妈,她爱我,但她爱很多人。

    好冷......地上好冷。

    低沉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弟弟像是发起了起床气:“那我不就是没吃早餐吗,你就一直在那说。”

    “我都叫你不要和她玩不要和她玩了,你耳朵聋了吗?我这银行卡才办多久,就被你和那个妤妤弄坏了.....”雨琦尖锐的嗓音从我房间窗外传来。

    “如果哥哥在,他一定很疼我。”我又把爱寄托在哥哥身上。

    我打开煤气,开始煮面。

    又有什么新锅让我背呢?无所谓了,快十一点了,该煮饭了。

    “地也不扫,起来就在那玩,你眼睛不会看吗?你脑子是做什么吃的的啊?”平日里妈的骂声一遍遍在我耳边响起。

    房间一点点亮起来,我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出房门,清洗掉全家人的衣服,除了我的,所有人的衣物都浸泡在一个桶里。可跟它们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冰冷的地板冻醒,没有人发现我,我应该庆幸还是惋惜呢。。

    一旦梦醒,孑然一空。

    “去啊!”爸爸走近拉低了声音,每当所有人拉低声音,我便知道,她们又在议论我了。

    爸爸,如果别人这么说我,你会生气吗?会伤心吗?

    隔壁一如既往传来吵架的声音,喃喃与雨琦在发生争执。

    他没叫我,许是刚刚见我再扫一遍地愧疚了吗?

    “......”

    “死了也好啊,他爸爸也可怜,摊上这么个女儿。”

    我多想,有人爱我,只爱我。

    无奈爸爸和弟弟刚从山上回来,将我刚扫好的地弄的满是污泥,爸爸想将昨日的旧茶叶丢垃圾桶,可没丢进,苍蝇围着垃圾桶不停的转。

    泡好了,我拿起扫帚将整个客厅打扫一遍。

    既然改变不了一切,那便结束一切吧。

    哥哥,我的哥哥,即使早已天各一方,你一定还念着我的对吗?

    我下好了两碗面后,弟弟跑来厨房,端走一碗:“爸爸,来端面!”

    就算时光可以倒流,我似乎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不行,我不想被骂,我要去再扫一遍,我不能被骂,绝对不能.....

    “哥哥呢?”我问爸爸。

    爸爸,抱着弟弟,哄着,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塞放在弟弟的手里。

    我笑出了声。

    可我宁愿她们像妈妈一样指着我骂,至少,我可以知道,至少,我能为自己回嘴。

    温暖的,深刻的,仿佛像在另一个世界向我挥挥手,像是寄人篱下的小孩,被妈妈哄着,安慰着。

    “没吃早餐你就去吃啊!”爸爸也不甘示弱,大吼一声。

    我曾做过许多梦,梦见有人爱我,但是她爱很多人。也曾梦见有人紧紧拉着我的手,抱住我说:“别怕,我陪你。”

    他没有应我。

    我垂下眼睛,以为下一秒爸爸就来安慰我。

    每到吃饭时,弟弟叫爸爸,爸爸叫弟弟,除了我,没人叫妈妈,就算有人叫,那定是他们对我今天做的菜不够满意。

    会,又能怎样呢?

    他们说,我死了。

    是我用尽一切去逃离,却都没有人肯拉我一把。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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