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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被困，兵马尽去救援。那长安之下的剑南道，所能得到的兵力和粮草援助，就远远不如之前了。
长安自二月中进入守城战。
皇帝惶然又警惕:“姜统领……”
韦树拱手:“陛下，臣昔日出使，与四方诸国都有建交。陇右沦陷，四方诸国同样恐慌。臣写书让他们援助河西。南蛮行兵太快，后方必然无暇他顾。四方诸国兵力从后逼，长安从前进攻，将南蛮夹在中间，进退维谷。
而韦树对皇帝如同软禁一般的行为，勤王兵马们则是不知的，长安城中士人臣子群体和内宦之间明火暗刀的攻击，勤王兵马们也不知。
韦树:“第一次臣被说‘能言善辩’。”
卫士错愕，忙去扶，扶到言尚冰凉的手。
他看着言尚的脸色，开始茫然。
四月上旬，言尚领着卫士，确认安全后，和来自广州的阿勒王使臣见面。
一时间，天下兵马尽去长安援救。刘相公之死，激起了大魏将士的愤怒。皇帝和长安被困，如同大魏每个人的羞辱一般。
赵灵妃咬牙，自拍胸脯说自己以自己父亲的身份去借兵。隔壁州本在修长江堤坝，去年有调去粮草接济，还有五万兵卒被调去帮忙。而那州节度使，还是自己父亲的学生。
杨嗣摇头:“我不能睡。”
他有自己要忙的事。
言尚这般安静地看着，他目光落在那枚玉佩上，又空洞地转向手指头。
皇帝恐惧无比，从未这么深地意识到群臣对自己的仇恨。刘文吉在后托他一把，忽让他定神。
言尚平静地去打开那匣子，被卫士押着的南蛮使臣也十足紧张地盯着言尚，怕对方看出漏洞。
皇帝嘲讽:“看不出你一个礼部郎中，还会打仗！兵部尚书呢，兵部……”
他也许想到了暮晚摇的倩影，想到了她笑嘻嘻地回头看自己，却又想到了她立在战火纷飞中，被火吞并，衣袂若飞……
他身后的卫士侧过脸，不敢多看。
“长安十万精兵，都会看着陛下，保护陛下。”
皇帝也发觉了，暗露惊疑，一时看着韦树，他竟然后退一步，怕韦树软禁自己。
一瞬间，他脑中也许想了很多，但也许依然是空白的。
长安陷入困境，自要四方节度使来救驾。
在旁垂头站了许久的彪悍将军垂头，道:“陛下，韦七郎说的有道理。如此国难关头，我等不能走，长安不能丢失。长安的百万百姓看着我们……我们不能弃他们而走。”
韦巨源目色这般平静，却让刘文吉意识到对方的杀意。一个曾以使臣身份带兵攻城守城的文臣，绝非寻常文臣。
皇帝目瞪口呆。
言尚忧心，却只叹口气，不说什么。他和赵灵妃各自离开军营，离去前，他嘱咐在军营中救治伤员的妹妹，让晓舟多照顾一下杨嗣。
刘文吉抬眸，和目送他们的韦树对望。擦肩而过时，刘文吉心中涌上一阵惊惧。
卫士意识到了不妥:“难道……那手指头不是假的？真的是殿下……”
韦树默然。
他得想法子自救。
剑南本到了战争最重要的阶段，粮草和兵力却双双高危。言尚使尽手段从四方借兵借粮，但四方州道都要援助长安，比起长安来说，剑南的得失，不足为虑。
言尚知道他因战争而情绪大变，说话风格变得冷硬无情。言尚再次和言晓舟交换一个眼神，只能寄希望于妹妹能让杨嗣紧绷的神经稍微缓一下。而将这些事一一嘱咐出去后，言尚便出了军营。
皇帝想到还好，还好有刘文吉。禁卫军看样子全都依附韦树为代表的士人了，看样子世家和寒门已经联手了。但是刘文吉手中也有兵，北衙还是听话的！
他眼睛虚虚地看着帐篷顶:“把他们绑起来，严加审问。”
并且和言尚那般温润人物不同，韦树的开杀戒，也许十分平静，也许毫无心理负担……越是冷情的人，越是没有破绽。
他一时间如坠深渊冰窟，头开始昏昏沉，思绪一下子变得空白。他花了很大的力气让自己不露出丑态，让自己不被对方看出神情。他拼命让自己冷静，可是他大脑依然是空白的。
杨嗣想，他到底该如何才能杀了蒙在石。杀了蒙在石，剑南就赢了一大半了。言二郎就不必这般焦虑了，灵妃就不必再和自己父亲对着干，他就能……
言尚手揉眉心，道:“我来想办法。”
-----
言尚为此焦虑，来回奔走，可是粮草依然一日日缺，能调动的兵马再无增加。
言尚站在杨嗣身后，因对方的过激反应而并不靠近，他只温声:“三郎，你已经两日没有合眼了。我要出去办事，你睡一会儿。”
看到玉佩，言尚面容绷起，他袖中的手轻轻一颤。
韦树:“无他意。请陛下返回长安，返回皇宫，安安稳稳地坐着。长安城一日不亡，陛下一日不得离开长安。刘相公死因一日不清白，陛下一日不得后退。
对方带来了一块玉佩，并一匣子。
他出了一身冷汗，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今夜非要走，韦树说不定真会弑君……满朝文武都这么看着！
言晓舟应了那些，却忧愁:“二哥，我们也没有药了。伤员再多下去，我们根本救不过来……”
韦树面不改色:“兵部尚书饮酒过多，在府上休憩。”
全都要杀他！
言尚道:“三郎，你不用因此……”
刘文吉心中烦躁，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不，他要自救。这个皇帝算是要被韦树废了……而今日因刘相公的死，世家寒门联手，一起攻内宦，内宦必然不敌。
皇帝:“韦巨源，你到底何意？！”
言尚出帐篷，跟着他的卫士敬佩道:“不愧是二郎。我方才都没有认出那不是殿下的手指头，只有二郎认出了……那些人敢骗二郎，一定要好好审问，看广州如今到底如何了……”
“如此下来，南蛮才会慌。”
长安自身难保，自然不能再提供粮草给剑南；长安陷入危机，城门全闭，自然也无法再发送号令、派遣将士去剑南作战。
杨嗣一身血污，满脸疲惫。赵灵妃立军令状保证的时候，他刚结束一场大战。他坐在地上，手撑着额，想着战场上的那些尸体。
使臣道:“那你可以打开匣子看一看……那是你夫人的手指头！你要是还不从剑南撤兵，下一次送来的，就不是手指头了！”
皇帝:“韦巨源出过使，当过使臣！他口舌了得，能言善辩，你们被他哄骗了！”
言尚像是说服自己一般:“……一定是假的。”
韦树会开杀戒。
“这就是她身上的东西！你不会不认得吧。”
她道:“言二哥，表哥，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借来兵和粮食！我一定帮你们解除危机！”
言尚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他面上却淡然:“我确实不认得。”
“满朝文武都跟着陛下，看着陛下。
言尚说:“你们拿这样的东西来骗我，以为我会中计么？这不是我夫人的手指头，不过是你们的计谋。两国作战，不斩来使。我不杀你们，但你们用假的来糊弄我，活罪难逃。”
卫士轻声:“二郎是不问真假了么？殿下对二郎如此，二郎却这样回报？
刘文吉眼皮猛地一跳，厉目看向韦树。
-----
言尚侧头，脸色仍是白的。
杨嗣:“我知道怎么打仗，不用你教。”
他面上却平静无波:“这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压着一个极大的压力，却不告诉任何人。
都要杀他！
杨嗣沉思一瞬，道:“那更应该速战速决。”
不卑不亢的青年，她认出了是韦树。
言尚袖中手颤。
阿勒王要作假，自然准备全面。阿勒王准备了一截被火烧焦的女郎手指，挑的还是一个身量瘦弱、与那位公主相差无几的女孩子……一截被烧焦的手指头，不怕这个言二郎认出来。
皇帝声音沙哑怪异:“那朕……就回皇宫了。”
皇帝怒问韦树:“韦爱卿，你是不是越俎代庖，手伸得太长了？你竟然敢让禁卫军不走……姜统领，你们难道听一个礼部郎中的话，不理会朕的话？”
这是言尚和杨嗣见的最后一面。
他看着满道的兵马，看着一个个低头不语的群臣。他看着重重火光，再回头看火焰后方的长安城。
他话没说完，前面的言尚身子轻轻一晃。
对方狂道:“广州封城，到现在已经两个月过去了。你们已经和那边两个多月没联系过了吧？告诉你们，我们阿勒王英武强大，已经擒拿了你的夫人，就那个什么公主。
身后传来一声:“药都不够了么？”
其他郡县都能亡，长安不能亡。
他面容冷綳，眼神阴鸷狠厉。这是从战场上下来后的后遗症……每日每夜地混在战场上，会让整个人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就如韦树预料的那般，长安城内的粮食最少都能维持一年，长安的城门为了保护都城，又非是一般容易被破的城门。长安的守城战并不难，难的是作为一个都城，它是大魏的象征。
言尚看着匣中焦黑如炭、白骨凛凛的手指头。
韦树……绑了赵公？绑了赵五娘的父亲？他怎么敢？
他早已做好为国捐躯的准备，他随时有自己死赴家国的勇气……可是真到这一日，他的大脑还是空白的。
兄妹二人回头，见杨嗣立在帐篷门口。
卫士一怔。
] 长安被困，兵马尽去救援。那长安之下的剑南道，所能得到的兵力和粮草援助，就远远不如之前了。
长安自二月中进入守城战。
皇帝惶然又警惕:“姜统领……”
韦树拱手:“陛下，臣昔日出使，与四方诸国都有建交。陇右沦陷，四方诸国同样恐慌。臣写书让他们援助河西。南蛮行兵太快，后方必然无暇他顾。四方诸国兵力从后逼，长安从前进攻，将南蛮夹在中间，进退维谷。
而韦树对皇帝如同软禁一般的行为，勤王兵马们则是不知的，长安城中士人臣子群体和内宦之间明火暗刀的攻击，勤王兵马们也不知。
韦树:“第一次臣被说‘能言善辩’。”
卫士错愕，忙去扶，扶到言尚冰凉的手。
他看着言尚的脸色，开始茫然。
四月上旬，言尚领着卫士，确认安全后，和来自广州的阿勒王使臣见面。
一时间，天下兵马尽去长安援救。刘相公之死，激起了大魏将士的愤怒。皇帝和长安被困，如同大魏每个人的羞辱一般。
赵灵妃咬牙，自拍胸脯说自己以自己父亲的身份去借兵。隔壁州本在修长江堤坝，去年有调去粮草接济，还有五万兵卒被调去帮忙。而那州节度使，还是自己父亲的学生。
杨嗣摇头:“我不能睡。”
他有自己要忙的事。
言尚这般安静地看着，他目光落在那枚玉佩上，又空洞地转向手指头。
皇帝恐惧无比，从未这么深地意识到群臣对自己的仇恨。刘文吉在后托他一把，忽让他定神。
言尚平静地去打开那匣子，被卫士押着的南蛮使臣也十足紧张地盯着言尚，怕对方看出漏洞。
皇帝嘲讽:“看不出你一个礼部郎中，还会打仗！兵部尚书呢，兵部……”
他也许想到了暮晚摇的倩影，想到了她笑嘻嘻地回头看自己，却又想到了她立在战火纷飞中，被火吞并，衣袂若飞……
他身后的卫士侧过脸，不敢多看。
“长安十万精兵，都会看着陛下，保护陛下。”
皇帝也发觉了，暗露惊疑，一时看着韦树，他竟然后退一步，怕韦树软禁自己。
一瞬间，他脑中也许想了很多，但也许依然是空白的。
长安陷入困境，自要四方节度使来救驾。
在旁垂头站了许久的彪悍将军垂头，道:“陛下，韦七郎说的有道理。如此国难关头，我等不能走，长安不能丢失。长安的百万百姓看着我们……我们不能弃他们而走。”
韦巨源目色这般平静，却让刘文吉意识到对方的杀意。一个曾以使臣身份带兵攻城守城的文臣，绝非寻常文臣。
皇帝目瞪口呆。
言尚忧心，却只叹口气，不说什么。他和赵灵妃各自离开军营，离去前，他嘱咐在军营中救治伤员的妹妹，让晓舟多照顾一下杨嗣。
刘文吉抬眸，和目送他们的韦树对望。擦肩而过时，刘文吉心中涌上一阵惊惧。
卫士意识到了不妥:“难道……那手指头不是假的？真的是殿下……”
韦树默然。
他得想法子自救。
剑南本到了战争最重要的阶段，粮草和兵力却双双高危。言尚使尽手段从四方借兵借粮，但四方州道都要援助长安，比起长安来说，剑南的得失，不足为虑。
言尚知道他因战争而情绪大变，说话风格变得冷硬无情。言尚再次和言晓舟交换一个眼神，只能寄希望于妹妹能让杨嗣紧绷的神经稍微缓一下。而将这些事一一嘱咐出去后，言尚便出了军营。
皇帝想到还好，还好有刘文吉。禁卫军看样子全都依附韦树为代表的士人了，看样子世家和寒门已经联手了。但是刘文吉手中也有兵，北衙还是听话的！
他眼睛虚虚地看着帐篷顶:“把他们绑起来，严加审问。”
并且和言尚那般温润人物不同，韦树的开杀戒，也许十分平静，也许毫无心理负担……越是冷情的人，越是没有破绽。
他一时间如坠深渊冰窟，头开始昏昏沉，思绪一下子变得空白。他花了很大的力气让自己不露出丑态，让自己不被对方看出神情。他拼命让自己冷静，可是他大脑依然是空白的。
杨嗣想，他到底该如何才能杀了蒙在石。杀了蒙在石，剑南就赢了一大半了。言二郎就不必这般焦虑了，灵妃就不必再和自己父亲对着干，他就能……
言尚手揉眉心，道:“我来想办法。”
-----
言尚为此焦虑，来回奔走，可是粮草依然一日日缺，能调动的兵马再无增加。
言尚站在杨嗣身后，因对方的过激反应而并不靠近，他只温声:“三郎，你已经两日没有合眼了。我要出去办事，你睡一会儿。”
看到玉佩，言尚面容绷起，他袖中的手轻轻一颤。
韦树:“无他意。请陛下返回长安，返回皇宫，安安稳稳地坐着。长安城一日不亡，陛下一日不得离开长安。刘相公死因一日不清白，陛下一日不得后退。
对方带来了一块玉佩，并一匣子。
他出了一身冷汗，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今夜非要走，韦树说不定真会弑君……满朝文武都这么看着！
言晓舟应了那些，却忧愁:“二哥，我们也没有药了。伤员再多下去，我们根本救不过来……”
韦树面不改色:“兵部尚书饮酒过多，在府上休憩。”
全都要杀他！
言尚道:“三郎，你不用因此……”
刘文吉心中烦躁，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不，他要自救。这个皇帝算是要被韦树废了……而今日因刘相公的死，世家寒门联手，一起攻内宦，内宦必然不敌。
皇帝:“韦巨源，你到底何意？！”
言尚出帐篷，跟着他的卫士敬佩道:“不愧是二郎。我方才都没有认出那不是殿下的手指头，只有二郎认出了……那些人敢骗二郎，一定要好好审问，看广州如今到底如何了……”
“如此下来，南蛮才会慌。”
长安自身难保，自然不能再提供粮草给剑南；长安陷入危机，城门全闭，自然也无法再发送号令、派遣将士去剑南作战。
杨嗣一身血污，满脸疲惫。赵灵妃立军令状保证的时候，他刚结束一场大战。他坐在地上，手撑着额，想着战场上的那些尸体。
使臣道:“那你可以打开匣子看一看……那是你夫人的手指头！你要是还不从剑南撤兵，下一次送来的，就不是手指头了！”
皇帝:“韦巨源出过使，当过使臣！他口舌了得，能言善辩，你们被他哄骗了！”
言尚像是说服自己一般:“……一定是假的。”
韦树会开杀戒。
“这就是她身上的东西！你不会不认得吧。”
她道:“言二哥，表哥，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借来兵和粮食！我一定帮你们解除危机！”
言尚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他面上却淡然:“我确实不认得。”
“满朝文武都跟着陛下，看着陛下。
言尚说:“你们拿这样的东西来骗我，以为我会中计么？这不是我夫人的手指头，不过是你们的计谋。两国作战，不斩来使。我不杀你们，但你们用假的来糊弄我，活罪难逃。”
卫士轻声:“二郎是不问真假了么？殿下对二郎如此，二郎却这样回报？
刘文吉眼皮猛地一跳，厉目看向韦树。
-----
言尚侧头，脸色仍是白的。
杨嗣:“我知道怎么打仗，不用你教。”
他面上却平静无波:“这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压着一个极大的压力，却不告诉任何人。
都要杀他！
杨嗣沉思一瞬，道:“那更应该速战速决。”
不卑不亢的青年，她认出了是韦树。
言尚袖中手颤。
阿勒王要作假，自然准备全面。阿勒王准备了一截被火烧焦的女郎手指，挑的还是一个身量瘦弱、与那位公主相差无几的女孩子……一截被烧焦的手指头，不怕这个言二郎认出来。
皇帝声音沙哑怪异:“那朕……就回皇宫了。”
皇帝怒问韦树:“韦爱卿，你是不是越俎代庖，手伸得太长了？你竟然敢让禁卫军不走……姜统领，你们难道听一个礼部郎中的话，不理会朕的话？”
这是言尚和杨嗣见的最后一面。
他看着满道的兵马，看着一个个低头不语的群臣。他看着重重火光，再回头看火焰后方的长安城。
他话没说完，前面的言尚身子轻轻一晃。
对方狂道:“广州封城，到现在已经两个月过去了。你们已经和那边两个多月没联系过了吧？告诉你们，我们阿勒王英武强大，已经擒拿了你的夫人，就那个什么公主。
身后传来一声:“药都不够了么？”
其他郡县都能亡，长安不能亡。
他面容冷綳，眼神阴鸷狠厉。这是从战场上下来后的后遗症……每日每夜地混在战场上，会让整个人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就如韦树预料的那般，长安城内的粮食最少都能维持一年，长安的城门为了保护都城，又非是一般容易被破的城门。长安的守城战并不难，难的是作为一个都城，它是大魏的象征。
言尚看着匣中焦黑如炭、白骨凛凛的手指头。
韦树……绑了赵公？绑了赵五娘的父亲？他怎么敢？
他早已做好为国捐躯的准备，他随时有自己死赴家国的勇气……可是真到这一日，他的大脑还是空白的。
兄妹二人回头，见杨嗣立在帐篷门口。
卫士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