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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石生便全身更僵。
言石生被一把推下了马车，多亏下方的方卫士扶住了他。
木匣中，静静躺着一折子。
暮晚摇打开折子，本是漫不经心，却越看，目光越凝。
暮晚摇:“……”
他反抗要推，她贴着他的唇幽声:“你想让外面的人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言石生敛目:“小生只是随口一说。”
她也不觉得一个乡野书生，毫无见识，能对自己的困境提出什么解决方法。
她几乎不认识言石生了:“你不就是一个普通的书生么，为何会谈‘杀’而面不改色？”
暮晚摇摇头:“他死里逃生，恐怕对我的手段会非常警惕。而且我也杀不了他。他手中能用到的势力远比我大，那是他的地盘，我根本接近不了他。但让我等着他来找我，我又心中不甘。”
暮晚摇捧着折子静坐时，春华在外敲了敲车窗，柔声:“殿下，言二郎在外向您请安。”
暮晚摇:“……我觉得你在暗示我杀了此人。”
刘文吉惊喜地攒紧手，目光湛湛。
暮晚摇微微颔首，陷入沉思。
言石生还是将暮晚摇劝回了屋舍。m.boyishuwu.com
后背靠着车壁，他头微微仰，看到她浓黑的睫毛，感受她的温度。香气缕缕绕绕，齿间的热与柔，他手肘一下子撞在了车壁上。
她平时美目流波，但她不说话不理人的时候，神色是有些冷漠的。
暮晚摇:“……”
言石生足足写了十条可行之策。
言石生已经挨着马车了，不得不收了伞。
言石生猜，暮晚摇得罪的，当是蛮族的高层。鉴于乌蛮至今是奴隶制，言石生大胆揣摩，乌蛮有人登王位，暮晚摇得罪的人是乌蛮王。既然得罪乌蛮王，那让乌蛮王最心痛的，便当是土地受损，族人受损。
言石生站在雨中，身体被淋湿也没在意，还是言晓舟踮脚撑伞，为二哥挡雨。他失魂落魄的，久久凝视那雨，凝视那远去的车队。
“砰――”
言石生:“然而殿下要走了，也没时间挑衅了。”
-----
言石生双目瞠大，后脑勺磕在车壁上。他向后躲，暮晚摇却直贴而来，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他张口欲辩，她眉目一弯，抓住这机会，鼻尖与他轻擦，与他一勾一舔。
暮晚摇声音悠慢，带着一份遗憾:“哦。”
言石生:“是。”
杀蒙在石么？
据言石生所知，丹阳公主的母家李氏，曾掌管边军。此时虽然已经不掌管了，但李氏经营边军那么多年，应该也有些高层军官至今追随李氏。那么可以小股边军骚扰，也不与乌蛮开战，而是掳一些乌蛮百姓，或者火烧一些营帐，再或者挑拨乌蛮和南蛮其他四部的关系……
言石生笑:“怎么？我哪里说错了？”
言石生犹豫下，撩袍踩上登车小凳。他弯身之时，那紧闭着的车门“哐”一声从内推开，他抬目，片刻怔愣之时，暮晚摇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扯进了马车中。
“哐”一声。
下方侍女和卫士面面相觑，见马车门重新关上。
言石生道:“殿下如果遇上什么难题，我纵使帮不了殿下，或许也可以为殿下提些建议。殿下纵是不理会我的建议，多个人说话，也能抒发下心中抑郁，不是么？
她捧着这折子，一时间，竟感觉心潮激荡，一字千金。他是熬了一宿没睡，为她献策么？
言石生一动不敢动，想推不敢推。外面尽是侍女和卫士，他甚至连一点儿声音都不好发出。他屏着呼吸，面容飞快涨红，唇间气息融融，就如心头被蚊子狠狠扎一下。
暮晚摇坐在马车中，打开一个黑色木匣。这木匣是今日天未亮时，言石生敲开她的门送来的。
立在马车外的言石生怔一下，诧异公主难道忘了，他曾说过他不饮酒的。言石生便再次重复:“我不饮酒。”
暮晚摇捧着茶盏，语气古怪:“我那般说你，你竟然不生气么？”
暮晚摇再道:“上马车来。”
暮晚摇幽声:“你将你家的岭南名酒，灵溪博罗整坛都送过来了？”
车中，暮晚摇的声音沙哑响起:“我们走吧。”
暮晚摇抬目，看到他跪于她身畔，青衫垂地，幞头束发。他眉目间蕴着天生的抚平人心的温和气质，让人心中一顿，有些想信赖他。
言石生看看春华，他向马车走近一点。
言石生说:“这世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让我生气的事。”
恍惚看见方才，她将他压在车中，那般戏弄他。
暮晚摇冷淡抬头:“嗯？”
暮晚摇便怀着一种抒发心中抑郁的目的，语气寥落地随口与他道:“我一位故人，和我有些矛盾。他最近恐怕要找我麻烦，我得解决此事。”
-----
侍女们和卫士们忙碌，暮晚摇则从头到尾没有露面。
刘文吉痴声:“娘子，待明年三月份我进了长安，我便去找你。”
次日，天降绵绵细雨，言家所有人、还有刘文吉，一起撑伞出门送行。看到公主一行浩荡的车马，众人心思各异。
言石生见自己送了她这么多礼，她都压根没有下车相见最后一面的意思，心中颇有些失落。
暮晚摇静半晌，她被鬼迷了心窍，竟真的去想言石生话中的可能。
雨丝连城。
恍惚看见最开始，她坐于车下矮凳上，红裙曳地，侧过脸掩着羽扇，看着他笑；
这么一说，二人视线同时一怔。
折子上写的是该如何对付乌蛮势力。
侍女们在外打理行装，暮晚摇坐着，看言石生回来，为她端了一碗热茶。
但是暮晚摇终归是和过亲的丹阳公主，她早不信人和人的感情，她只信无利不起早。
言石生:“殿下方才在外面喊累了，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言石生微笑:“殿下没有听错。”
暮晚摇沉默。
暮晚摇身子前倾，饶有趣味道:“你这般说，就让我忍不住想挑衅你了。”
暮晚摇:“……？！”
被拽进车中，言石生趔趄一下，跌坐在茵褥上。一绺发丝落在脸颊上，他抬头向她看去，正要说句话，暮晚摇倾身而来，搂住他的脖颈，唇贴上他。
暮晚摇手中捧着的茶盏摔下去，茶盏碎在地上，湿了地衣，然而屋舍中相依而坐的少年男女都没有管那茶盏的事。二人沉静对视，暮晚摇震惊地无以复加。
言石生有些疑惑的声音传来:“殿下？”
言石生立在门口，面容掩在阴影中，只露出一点儿隽逸勾出的轮廓。他问:“殿下说的故人，与乌蛮有关么？”
那细雨隔着木楞子窗飘入，又凉，又热；那地上繁复的茵褥，又旋转，又铺陈；
手肘传来的麻痛，眼前弥漫开的雾起，心头生起的战栗，一股股被锁在冰川下压抑下又冲破铁索的冲动……
春华戴着幕离遮雨，和其他侍女一起拜别言家人，将公主赐下的礼物赠给言家。到刘文吉身边时，隔着幕离纱帐，春华飞快地看刘文吉一眼。
春华借着将笔墨赠给刘文吉的功夫，将手中一张纸团塞入刘文吉手中。刘文吉诧异时，春华已与其他侍女一起转身背对了他，只擦肩时留下低低一语:“待妾身走了，刘郎再看。”
她早就想杀了……一年前乌蛮内乱时，她已经下杀手了。然而那人没有死。
言石生不再打扰她，他推门出去时，忽回头:“殿下。”
暮晚摇移开了目光，低头默默地喝茶。她垂下的视线中，看到言二郎跪坐于她身畔，轻轻扯了她绣着流云纹的锦袖一下。暮晚摇盯着茶盏中漂浮着的茶渍，看得分外专注。
既然公主最后一面都不见，言石生只好无奈地向春华点下头，便要转身走了。暮晚摇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你靠近一点。”
暮晚摇回过神，她盯着手中折子上的字，抿了抿唇，她压下心中烦躁，问:“你过来干什么？”
暮晚摇:“要与我喝一杯告别酒么？”
言石生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帕子，蹲在地上将碎了的茶盏碎片一一捡起，避免有人进来被瓷器碎片弄伤。他收拾完后，再看暮晚摇，见她仍低着头。
“况且殿下马上就要走了，就算跟我说了什么，也应该不怕我宣扬。毕竟小生身在岭南这样的荒僻地，殿下应当对我放心一二。”
言石生缓缓道:“如此，不能永除后患的话，当将事情拖过去……例如他有什么在意的，殿下能够用很小的代价换取的，殿下可让他忙于此事。”
言石生问:“陛下能管么？”
暮晚摇声音在细雨中几分妖冶:“再近一点。”
言石生道:“对方家世如何，对待亲朋眷属如何，可有什么弱点？殿下是想一劳永逸，还是只是暂时解决？”
额头上向下渗汗，眼尾的红晕一点点荡开。动弹不得的禁锢与不为人知的快意同时到来，冰火两重天下，让人又羞耻，又沉醉。
暮晚摇:“此事不能让我父皇知道。最好是我自己解决。我父皇一旦插手，情势就于我不利了。”
车外言石生道:“只是告诉殿下一声，我将家中剩下的灵溪博罗、我与小妹重新制好的降真香、还有殿下喜欢的糖，都让春华娘子带走了。其他还好，糖豆怕化了，特来告知殿下一声。”
言石生半身发麻。
汗渍滴下，情不自禁，双目迷离，言石生抬起手，虚虚搂住她的后背，想回应她……
] 言石生便全身更僵。
言石生被一把推下了马车，多亏下方的方卫士扶住了他。
木匣中，静静躺着一折子。
暮晚摇打开折子，本是漫不经心，却越看，目光越凝。
暮晚摇:“……”
他反抗要推，她贴着他的唇幽声:“你想让外面的人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言石生敛目:“小生只是随口一说。”
她也不觉得一个乡野书生，毫无见识，能对自己的困境提出什么解决方法。
她几乎不认识言石生了:“你不就是一个普通的书生么，为何会谈‘杀’而面不改色？”
暮晚摇摇头:“他死里逃生，恐怕对我的手段会非常警惕。而且我也杀不了他。他手中能用到的势力远比我大，那是他的地盘，我根本接近不了他。但让我等着他来找我，我又心中不甘。”
暮晚摇捧着折子静坐时，春华在外敲了敲车窗，柔声:“殿下，言二郎在外向您请安。”
暮晚摇:“……我觉得你在暗示我杀了此人。”
刘文吉惊喜地攒紧手，目光湛湛。
暮晚摇微微颔首，陷入沉思。
言石生还是将暮晚摇劝回了屋舍。m.boyishuwu.com
后背靠着车壁，他头微微仰，看到她浓黑的睫毛，感受她的温度。香气缕缕绕绕，齿间的热与柔，他手肘一下子撞在了车壁上。
她平时美目流波，但她不说话不理人的时候，神色是有些冷漠的。
暮晚摇:“……”
言石生足足写了十条可行之策。
言石生已经挨着马车了，不得不收了伞。
言石生猜，暮晚摇得罪的，当是蛮族的高层。鉴于乌蛮至今是奴隶制，言石生大胆揣摩，乌蛮有人登王位，暮晚摇得罪的人是乌蛮王。既然得罪乌蛮王，那让乌蛮王最心痛的，便当是土地受损，族人受损。
言石生站在雨中，身体被淋湿也没在意，还是言晓舟踮脚撑伞，为二哥挡雨。他失魂落魄的，久久凝视那雨，凝视那远去的车队。
“砰――”
言石生:“然而殿下要走了，也没时间挑衅了。”
-----
言石生双目瞠大，后脑勺磕在车壁上。他向后躲，暮晚摇却直贴而来，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他张口欲辩，她眉目一弯，抓住这机会，鼻尖与他轻擦，与他一勾一舔。
暮晚摇声音悠慢，带着一份遗憾:“哦。”
言石生:“是。”
杀蒙在石么？
据言石生所知，丹阳公主的母家李氏，曾掌管边军。此时虽然已经不掌管了，但李氏经营边军那么多年，应该也有些高层军官至今追随李氏。那么可以小股边军骚扰，也不与乌蛮开战，而是掳一些乌蛮百姓，或者火烧一些营帐，再或者挑拨乌蛮和南蛮其他四部的关系……
言石生笑:“怎么？我哪里说错了？”
言石生犹豫下，撩袍踩上登车小凳。他弯身之时，那紧闭着的车门“哐”一声从内推开，他抬目，片刻怔愣之时，暮晚摇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扯进了马车中。
“哐”一声。
下方侍女和卫士面面相觑，见马车门重新关上。
言石生道:“殿下如果遇上什么难题，我纵使帮不了殿下，或许也可以为殿下提些建议。殿下纵是不理会我的建议，多个人说话，也能抒发下心中抑郁，不是么？
她捧着这折子，一时间，竟感觉心潮激荡，一字千金。他是熬了一宿没睡，为她献策么？
言石生一动不敢动，想推不敢推。外面尽是侍女和卫士，他甚至连一点儿声音都不好发出。他屏着呼吸，面容飞快涨红，唇间气息融融，就如心头被蚊子狠狠扎一下。
暮晚摇坐在马车中，打开一个黑色木匣。这木匣是今日天未亮时，言石生敲开她的门送来的。
立在马车外的言石生怔一下，诧异公主难道忘了，他曾说过他不饮酒的。言石生便再次重复:“我不饮酒。”
暮晚摇捧着茶盏，语气古怪:“我那般说你，你竟然不生气么？”
暮晚摇再道:“上马车来。”
暮晚摇幽声:“你将你家的岭南名酒，灵溪博罗整坛都送过来了？”
车中，暮晚摇的声音沙哑响起:“我们走吧。”
暮晚摇抬目，看到他跪于她身畔，青衫垂地，幞头束发。他眉目间蕴着天生的抚平人心的温和气质，让人心中一顿，有些想信赖他。
言石生看看春华，他向马车走近一点。
言石生说:“这世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让我生气的事。”
恍惚看见方才，她将他压在车中，那般戏弄他。
暮晚摇冷淡抬头:“嗯？”
暮晚摇便怀着一种抒发心中抑郁的目的，语气寥落地随口与他道:“我一位故人，和我有些矛盾。他最近恐怕要找我麻烦，我得解决此事。”
-----
侍女们和卫士们忙碌，暮晚摇则从头到尾没有露面。
刘文吉痴声:“娘子，待明年三月份我进了长安，我便去找你。”
次日，天降绵绵细雨，言家所有人、还有刘文吉，一起撑伞出门送行。看到公主一行浩荡的车马，众人心思各异。
言石生见自己送了她这么多礼，她都压根没有下车相见最后一面的意思，心中颇有些失落。
暮晚摇静半晌，她被鬼迷了心窍，竟真的去想言石生话中的可能。
雨丝连城。
恍惚看见最开始，她坐于车下矮凳上，红裙曳地，侧过脸掩着羽扇，看着他笑；
这么一说，二人视线同时一怔。
折子上写的是该如何对付乌蛮势力。
侍女们在外打理行装，暮晚摇坐着，看言石生回来，为她端了一碗热茶。
但是暮晚摇终归是和过亲的丹阳公主，她早不信人和人的感情，她只信无利不起早。
言石生:“殿下方才在外面喊累了，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言石生微笑:“殿下没有听错。”
暮晚摇沉默。
暮晚摇身子前倾，饶有趣味道:“你这般说，就让我忍不住想挑衅你了。”
暮晚摇:“……？！”
被拽进车中，言石生趔趄一下，跌坐在茵褥上。一绺发丝落在脸颊上，他抬头向她看去，正要说句话，暮晚摇倾身而来，搂住他的脖颈，唇贴上他。
暮晚摇手中捧着的茶盏摔下去，茶盏碎在地上，湿了地衣，然而屋舍中相依而坐的少年男女都没有管那茶盏的事。二人沉静对视，暮晚摇震惊地无以复加。
言石生有些疑惑的声音传来:“殿下？”
言石生立在门口，面容掩在阴影中，只露出一点儿隽逸勾出的轮廓。他问:“殿下说的故人，与乌蛮有关么？”
那细雨隔着木楞子窗飘入，又凉，又热；那地上繁复的茵褥，又旋转，又铺陈；
手肘传来的麻痛，眼前弥漫开的雾起，心头生起的战栗，一股股被锁在冰川下压抑下又冲破铁索的冲动……
春华戴着幕离遮雨，和其他侍女一起拜别言家人，将公主赐下的礼物赠给言家。到刘文吉身边时，隔着幕离纱帐，春华飞快地看刘文吉一眼。
春华借着将笔墨赠给刘文吉的功夫，将手中一张纸团塞入刘文吉手中。刘文吉诧异时，春华已与其他侍女一起转身背对了他，只擦肩时留下低低一语:“待妾身走了，刘郎再看。”
她早就想杀了……一年前乌蛮内乱时，她已经下杀手了。然而那人没有死。
言石生不再打扰她，他推门出去时，忽回头:“殿下。”
暮晚摇移开了目光，低头默默地喝茶。她垂下的视线中，看到言二郎跪坐于她身畔，轻轻扯了她绣着流云纹的锦袖一下。暮晚摇盯着茶盏中漂浮着的茶渍，看得分外专注。
既然公主最后一面都不见，言石生只好无奈地向春华点下头，便要转身走了。暮晚摇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你靠近一点。”
暮晚摇回过神，她盯着手中折子上的字，抿了抿唇，她压下心中烦躁，问:“你过来干什么？”
暮晚摇:“要与我喝一杯告别酒么？”
言石生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帕子，蹲在地上将碎了的茶盏碎片一一捡起，避免有人进来被瓷器碎片弄伤。他收拾完后，再看暮晚摇，见她仍低着头。
“况且殿下马上就要走了，就算跟我说了什么，也应该不怕我宣扬。毕竟小生身在岭南这样的荒僻地，殿下应当对我放心一二。”
言石生缓缓道:“如此，不能永除后患的话，当将事情拖过去……例如他有什么在意的，殿下能够用很小的代价换取的，殿下可让他忙于此事。”
言石生问:“陛下能管么？”
暮晚摇声音在细雨中几分妖冶:“再近一点。”
言石生道:“对方家世如何，对待亲朋眷属如何，可有什么弱点？殿下是想一劳永逸，还是只是暂时解决？”
额头上向下渗汗，眼尾的红晕一点点荡开。动弹不得的禁锢与不为人知的快意同时到来，冰火两重天下，让人又羞耻，又沉醉。
暮晚摇:“此事不能让我父皇知道。最好是我自己解决。我父皇一旦插手，情势就于我不利了。”
车外言石生道:“只是告诉殿下一声，我将家中剩下的灵溪博罗、我与小妹重新制好的降真香、还有殿下喜欢的糖，都让春华娘子带走了。其他还好，糖豆怕化了，特来告知殿下一声。”
言石生半身发麻。
汗渍滴下，情不自禁，双目迷离，言石生抬起手，虚虚搂住她的后背，想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