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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

    “因为我要和你报备。”他毫不犹豫地答。

    纪涵央一愣, 捏着肩包带子的手轻轻抖了抖。

    她一颗心脏砰砰直跳,分不清是晨跑跑的,还是被他激的,反正她觉得心脏挺苏的。

    向考诤不置可否,耸了耸肩, 那只被划了一道口子的手举起来,在她面前晃了晃,“你为什么不问一下我为什么会受伤?”

    其实不能说完全正宗,多吃几口就能品出来,这碗杏仁豆腐不是上甫的那家,但是味道是她这五年来,吃得最正宗的一家。

    “所以你和我说干嘛?”

    纪涵央咽了口口水, 看着他,他视线锁着她,面色平稳, 唯独眼睛不清白。

    “仑希最近和你说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你别怪她。”

    他停,不再说话。

    她拿起来,还是热的。

    “我本来想着慢慢来。”

    纪涵央手一顿。

    “你单方面的。”他平稳的答。

    “我的错。”他手仍旧插在口袋里,看着她,“因为我确实当时也有气。”

    “向考诤我们已经分手了。”她吸一口气。

    他们第一次敞开心扉聊这么久,所以她回来晚了些。

    她微微咽了口口水。

    “一想到这个,我的发散性思维就停不下来了,想到最后,我连怎么在民政局门口堵人的招都仔仔细细过了一遍,再不济,我连抢婚的准备都做好了。”

    纪涵央看他不回了,抬头看, 和他对上一眼, 触到她的目光了,向考诤才继续说:“然后我拒绝了她。”

    纪涵央回头看他,他目光灼灼:“我从来没同意过。”

    把杏仁豆腐放桌上,她从厨房拿了个勺子,吃一口。

    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解不开的矛盾,央央,杀死我们的,是你的过度理智和我的过度贪心。”

    “可在你第一次暗示心意的时候,我就拒绝过你了,阿沐哥。”她表示无奈,“包括后来的每一次。”

    她呼吸稍快。

    背部贴着门,她胸口微微喘了喘。

    “你明明知道。”

    纪涵央抬头看他:“为什么?”

    “她可能话说得笨了一点,但表达的确实是我的意思。”

    也许只是成功人士回味人生时,觉得她是块曾经浅尝辄止的糖,而现在想睡个回笼觉?

    袋子里有个小卡片,她怔了一下,拿出来看,小卡片是黑色烫金的,笔锋刚劲英秀,字迹很熟悉,所以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可我不想重蹈覆辙,向考诤。

    中短发撒在背后的毛毡外套上,细软乌泽。

    “我就慌了。”纪涵央视线又移回去, 和他对上。

    涂正沐点头:“是,我知道,我没在怪你,我知道是我自己活该,我总觉得只要他不在,我就总有机会……”

    心脏这个地方五年没动静,可他一来,稍稍一撩拨,就乱成一锅粥。

    她看向眼前的向考诤。

    味道越正宗的杏仁豆腐,越会让她想起上甫,想起上甫就会想起父亲。

    “我也看到了你和山本纱织小姐。”

    又或者向考诤骨子里天之骄子的优秀习气逼着他忠于自己的“初恋情结”。

    向考诤,你到底是怎么在我这逍遥法外的?

    但是让纪涵央愣神的,是为什么味道是正宗的。

    下了楼,冷风拂擦过来,她缩了缩脖子。

    纪涵央不敢看他,向考诤就站在离她半米远的安全距离,不动,就那么说着话。

    “第一反应是包扎,第二反应是不包扎。”

    她还爱他啊,可是爱太昂贵了,而纪涵央只是个穷鬼。

    透明的,但是包装很精致,用礼盒结系着。

    (5)

    “很吃味。”

    “一边还在等你。”

    到了后来,两人越发像朋友了,他也很少再对她表示有关于他的心意偶尔聊聊工作,也聊聊身边的朋友。

    他说完,松了手。

    纪涵央不语,门开了。

    还有,送早饭不是在追你,是在培养一个好习惯。

    要露馅了。

    “可我直到今天才明白,你纪涵央,只给他机会。”

    她皱眉。

    “我就发现慢不了了,因为我现在酸的很。”

    纪涵央下意识想,这家伙不会真的在追她吧?

    好好一颗平常心,却被他搅乱一池春水。

    纪涵央的呼吸乱了。

    “我进去了。”她打断他。

    按着习惯,前半个小时听bbc,之后切中、英、日、法交混的歌单,跑一个小时后回家。

    卡片全文——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是早上七点,纪涵央惯常出去晨跑,即使是冬天也会,新买了airpods的蓝牙,一如既往听bbc。

    纪涵央心里有些忿忿不平。

    她给向考诤拨了个电话过

    然后喉头酸了酸,眼眶就有些湿润。

    她记得没在北聆见过杏仁豆腐,而且杏仁豆腐的话,她其实只爱上甫中学校门口的那一家,是最地道最正宗的。

    “向考诤,你……”纪涵央看着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头堵住,开不下去口。

    向考诤的。

    “送早饭不是在追你,是在培养一个好习惯。”

    “我们两个的矛盾太多,解不了的。”

    可她的视线又立刻看到了第二句话——

    卡片第一句写着——“记得吃早饭。”

    “说回疤的事。”他看着她, 她白皙细腻的天鹅颈被黑色的贴身高领毛衣遮着, 黑色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的白, 他喉咙不自觉咽了口口水,撇开眼去,和她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我回家之后在削苹果。”

    to:

    “因为是我让她想办法告诉你的。”

    向考诤笑, 手垂下来,那道疤不长、但微深, 还有点红。

    那些爱意随着年龄与时光,被藏得很好。

    怎么办,她有点心跳暂停的趋势。

    “那……为什么?”

    向考诤看着她慌乱输密码的背影。

    不知怎么就有些慌,她觉得她不能再这样待下去了。

    向考诤给她让路,让出她自己家的门,纪涵央顺势与他擦过,去输密码。

    纪涵央走过去,脚步微乱。

    她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对一个人念念不忘这么久,这些年她看过太多的悲欢离合,总觉得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是昂贵的东西,可父亲从小就告诉过她“我们没有有钱人的命”,所以凡是昂贵的东西,她从不奢望,哪怕此时拥有,也觉得总有一天会离她而去,反而像金钱这种冷冰冰的东西,她赚了就是她自己的,又比如说各种单词,只要她花功夫背了,那也是她自己的,这些都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也不会觉得患得患失。

    “我不好追的。m.yyun.net”纪涵央说, 不知是不服气还是什么,反正不想随随便便就被他拐走。

    她想起和涂正沐聊着些日常琐碎,这么些年,她知道涂正沐对她的心思,只是对方不戳破,于是她也只能暗地里表露着拒绝的强硬态度。

    纪涵央愣在原地。

    却在门把手上看到了一个塑料盒。

    “你总是这么冷淡。”他苦笑,有些无奈也有些习惯,“我耗了这么几年,总以为有机会。”

    她不知怎么有些哽咽。

    他缓缓开口,语调从容却带着蛊人的磁性:“我刚刚在酒吧看到了你和涂正沐。”

    哪怕曾经回过本,但发现最后还是盈亏不由己。

    “可你也没来追过。”

    不管怎么样,纪涵央觉得自己可以做一个你情我愿的决定。

    “因为这样就有理由来问你借创可贴了。”

    门口的人走了,回了自己的房间。

    “砰”一声,他的声音和身影,俱被她拒之门外。

    “是的, 因为她在向我表白。”向考诤话头停在这里。

    但这是谁挂在这的呢?

    但手腕被他拉住:“纪涵央你这次别想逃了,我陪你慢慢熬,除非你喜欢上别人还嫁给他,我才走。”

    他最近在相亲,遇到个有些中意的。和纪涵央聊着聊着,话里话外有认命的意思,纪涵央只能笑笑,说一句“提前恭喜你脱单。”

    要是他还像上次在电梯里那样,她怼他还有点底气,可是现在他玩哪出?

    “然后想着想着就乱了神,不当心就把自己手划破了。”

    “当然,你也不用想着骗我,你喜不喜欢一个人,我清楚。”

    记得吃早饭。

    纪涵央下意识看了看隔壁紧关着的门。

    “可我等了很久, 你没回来。”

    “我不会,小姑娘嘛。”她回一句,密码按错一位,自动归零。

    “但你今天和涂正沐见面了。”

    他苦笑一声,说:“我在想是不是那位姓涂的律师和你表白了,然后你会不会为了气我,又或是为了避开我,还或者就是这么几年一个人单身久了累了,就头脑一热答应了。”

    ——你的邻居留。

    热的,温度刚刚好,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

    是杏仁豆腐。

    “我把选择权留给你。”他看着她,“反正无论如何,从前,现在,以后,我都选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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