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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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逃了，四人却心有余悸。

    这昏暗的暴雨天，你可以觉得它幽静禅意，也可以觉得它阴森鬼寂，全看心境，显然现在的姜曳心境不太美丽，加上这惊鸿一瞥的，她脑子都混沌了，神经拧成一股。

    她本就疑心，敏锐之下迅速捕捉到边侧草丛，一眼看去，倏然从边上攒动的草丛里跳出一个诡异的黑影。

    太昏暗了，她看不清，总觉得是什么圆珠子一样的东西，白白黑黑还有有点红。

    但她刚刚倒是看清了。

    透过林荫缝隙窥视着他们。

    “你们没听到狗叫声吗？”姜曳问。

    ――――――

    零食，饮料？

    张江现在觉得姜曳就是个麻烦精，各种挑剔，脑洞也莫名其妙，若非看她长得好看，真忍不下去，可再好看也不是自己的菜啊，是曹光的。

    姜曳觉得自己属实大冤种了，怎么就摊上这仨个货，不过她已经没了查找那黑毛的心思了，心平气和说没事，几人就继续往上走，但她走在曹光边上，心里却在想刚刚在犬齿上看到的是什么东西。

    窜出，落地，回头朝姜曳凶狠低吠。

    砰！

    不等姜曳作出反应，它反而先攻击性十足前窜欲扑似的，一把子吓得回头的蒋春铃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曹光两人也吓得倒退好几步，更刺激了惊恐的姜曳反射性一抬脚就朝扑来的它腰部猛踹去。

    野炊的时候也不见拿出来啊。

    她懒得搭理他，随手摘下一片路边的树叶，正要弯腰用手指隔着树叶捡起地上一根黑毛查看，然而曹光为表关心，主动上前来，一把踩中地上的黑毛。

    这就是人性。

    蒋春铃：“哎呦，好羞人哦，要不我们两个往前走，你们俩个在后面慢慢来？”

    她脑子里第一反应是黑狗毛，但又隐隐觉得不对。

    她本来还怀疑有很多头野狗呢。

    但最让姜曳心惊是它满嘴黑毛，犬齿上还带着一颗看不清的什么东西，反正龇牙咧嘴，牙床露出猩红。

    姜曳很想说刚刚你们三个一个顾着惊声尖叫，俩个顾着后退，有个锤子用。

    曹光以为她不舒服，“我跟你一起走吧，免得你害怕，就快到了，你弯腰做什么？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要不要我抱你或者背你。”

    这俩人鬼鬼祟祟的，总觉得不对劲，她心里怀疑，正要询问，忽然听到边侧有古怪的飒飒声。

    于是他沉着脸，不善道：“山里很早以前还开过小规模的养狗厂，但生意不好，加上上头审查整改，村委那边不许搞，后来就倒闭了，废弃的厂子就在山的那头...不过现在应该没什么狗了，我也没听到狗叫声啊，你们听错了吧。”

    他也听到四人的交谈，目光阴沉沉的，但手里的斧头滴答滴答落下了几滴粘稠的液体，落在地上，被雨水湿润开来一抹鲜红，重新融入土壤中。

    看得出，他们三人是满身心沉浸于谈恋爱的状态，倒显得她格格不入。

在一起，但因为空谷回音就显得特别古怪。

    他站在那，盯着他们，目光尤其锁定姜曳，握着斧头的手掌稍稍用力，斧刃微微上抬，步伐缓缓动了。

    四个人继续往上走，却不知道在上端高处的林子里，有一个人站在那往下俯视。

    张江：“你没事吧？”

    这野狗丑得很，好像八百十年没晒过太阳，身上毛发皱巴巴黏糊一起，随着雨水湿哒哒滴落脏污液体，而且似乎有很严重的皮肤病，让人看着就犯恶心，此刻姜曳无比痛恨自己均5.3的视力，看得如此分明。

    张江：“哈哈。”

    曹光：“我们在，你别怕，姜曳，你别怕！”

    犬吠声不见了，那剁击声也不见了，估计是因为那野狗往下跑了？

    几人说话时，姜曳却觉得有点怪怪的。

    又短，又黑，有点粗，还微微有点卷，有点像...黑狗毛？

    蒋春铃：“这野狗好恶心！”

    湿哒哒的泥水沾过，黑毛不见了，也不知道在鞋底还是哪里。

    他察觉到蒋春铃三人的表情都有点怪，忽然意识到很多人都无法接受吃狗肉，尤其是读过书的，于是立即补了一句：“当然我是不吃的，只是那么少部分人有这个需求，所以后面才倒闭的吧，也挺好，不过偶尔有几只流浪狗到处乱窜，偶尔见到一些也不奇怪，就是咱们学校里不也有很多，城市里更多。”

    越往上走越接近的感觉。

    养的人越多，弃养的人也越多。

    这野狗被踹中腰部，落地，嗷呜吼叫了下，嘴上一撮毛掉了几根下来，叼着的东也滚落到了边侧草丛下端，也不知道滚到那里去，而野狗见曹光三人在，立即刷一下又窜入了下面的山道中。

    背包里面装其他东西？

    姜曳：“...”

    因为有树荫遮蔽，倒不至于落汤鸡一般，但四人身上多少也淋到一些，渐加快了步伐，言谈声间隔错落，姜曳关注到曹光两人的大背包鼓鼓的，心里有些怪异：刚过夏天，换的秋装，就算是装衣服也没必要装这么多，何况来野炊，又不是去深山老林露营几天，带这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