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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到这儿，廉淑兰有些后悔但又无法挽回，只好嘟囔他说花前月下没有时间，喂鸡养鸭、种粮种菜可有的是。王朝明说那不一样，喂鸡养鸭、种粮种菜是为了谋求生存，是刚性需求的需要；而花前月下对他来说是很奢侈的高消费，自己消费不起，他请廉淑兰回去，自己也走向了辘轳。廉淑兰又羞又气，从篱笆桩上拔出一根木棍砸向王朝明，嘴上骂道:“臭乡巴佬，想不到你还不愿意。”
“可万一考不上呢？”
父亲正在院中喂羊，他走出草房走近父亲，用几近命令的口吻要父亲准备一百个鸡蛋、再拿一百块钱去县城找表叔，说宁可不要那城镇户口，也要表叔找学校让他回去复习参加高考，他要上大学。父亲劝他别再丢现眼了，说高考预选就没他的份儿，还能考上大学？他反唇相讥父亲，说推着大粪车子到学校去才叫丢人现眼，这个账先挂着不算，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把羊卖了，倾其所有到表叔家一趟。
可廉淑兰听后真的犹豫了，说:“要不等到高考以后再说吧。”
廉淑兰回到学校大门口，因为那捆书与朝明母已经争执起来，廉淑兰认定朝明母是小偷，要带其到派出所接受处理，而朝明母反复解释说那书本不是自己偷的、是捡的，坚持不去派出所。争执不下时王朝明赶来了，问其缘故，朝明母重又作了解释。
在表叔的努力下许习懦回到了学校，但王显玉老师是这样跟他说的，参加高考的一个学生病了就空出了一个高考名额，如果高考时这个学生的病好了，那么他许习懦就无缘参加高考；如果该学生的病没好，他才能顶上这个名额。
“你一定能考上的！”
毕业了，同学们有的在收拾书本、背干粮用的包裹等物，有的干脆将书本抛向屋顶以释放两年来的巨大压力。同学们许多不用的书本、演算草纸、模拟试卷等都被清出教室，引起几个拾荒者的争抢。
许习懦回到家，两次追求爱情受挫的打击使他颜面尽失、萎靡颓废，他在沉思，追求艾光英、廉淑兰的情景频频浮现在眼前且挥之不去，尤其是廉淑兰自喻“天鹅”耻笑、奚落自己的笑声让他心痛。他不明白，为什么“城镇户口”的牌子这么硬竟拴不住一个女人的心，他发誓无论艾光英还是廉淑兰，两人当中一定娶一个做老婆，否则誓不为人。
当廉淑兰知道她是王朝明的母亲时非常吃惊，撇开朝明母是不是小偷暂且不论，难以置信的是她竟然是王朝明的母亲。
王朝明很生气，责怪廉淑兰说:“你的问话不着四六、没水平，娘还能选择吗？”
廉淑兰越发尴尬，口不择言地说:“看她衣衫褴褛的，一个捡拾垃圾的”
这么一点题顿时打开了话闸。他说:“廉淑兰，我也想跟你谈恋爱，可我自知不够条件和资格，我们至少有三条差距:第一，你是干部子女，是城镇户口，将来招工是要到城里工作的；而我是农民的后代，是农村户口，将来只能回村务农。光是你这‘非农户口’的‘非’字，它就像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样一端把你顶在云端里、一端把我压在泥土里，让我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永不相聚；第二，听说你爸是镇党委的大干部，可我爸在世时是名泥瓦匠。你爸吃的是大米白面、住的是高楼洋房、坐的是四轮轿车；可我爸在世时吃的是高粱地瓜、住的是土坯草房、推的是独轮木车，我们门不当户不对；第三，你说‘我们俩是金花配银花’，可现实是你这‘金花’天天被大米白面滋养得绚丽灿烂，而我这‘银花’哦，我还称不上‘银花’，充其量称‘倭瓜花’，我这‘倭瓜花’天天缺油少盐没有养分一直开不了花，怎能相配？”
许习懦本来就有很强的虚荣心，眼下这一幕严重刺伤了他的自尊心。这也有情可原，一个十七八岁、正值豆蔻年华的孩子都愿意有个做高官、当厂长经理吃商品粮的爸，谁又愿意有个掏大粪的爹呢？这太丢人了！尤其是看到廉淑兰看他的那双鄙夷的眼神，许习懦羞得两颊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立马钻进去，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两眼骨碌骨碌转了两圈来了注意，许习懦冲到门口对爹目光凶狠地大吼，说他这个“大爷”净对人瞎说，自己的东西不用他捎带，让他快走。
许习懦一听自己是个备胎很不高兴，他自然不愿做备胎，发誓一定要参加高考而且要考上，怎样保证一定能参加高考呢？他两眼骨碌骨碌转了两圈，信誓旦旦地向王显玉保证如果自己在最后的一次模拟考试中不，是在最后的三次模拟考试中成绩都进入全年级前十名，一定让自己参加高考。王显玉怀疑他是靠作弊达到目的，许习懦又立下军令状，说考试时请王显玉专门给他监考。王显玉深知许习懦的聪明，但不相信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取得这么好的成绩，或许是激将他又或许是戏谑他，说:“莫说在前十名，就是在全级前二十名就一定能考上，我当然会千方百计让你参加高考。”
到了田野，正得意、悠然地走着，被一身高壮硕的大汉拦住了去路，毕竟做贼心虚，许习懦心里不免“咯噔”一下。
廉淑兰感到费解，冒然上前问:“她怎么能是你娘？”
许习懦向表叔说明来意，表叔也感到惊讶，他劝慰许习懦说为了将来的国家建设，为了个人更好的前途，考大学固然好，可他的学习成绩也太差强人意……不等表叔说完，许习懦直言不讳地说自己考大学的目的是为了两个女人艾光英、廉淑兰，就是为了能得到她们其中的一个为妻。表叔戏说“书中自有颜如玉”让许习懦体会到了，也让自己体会到了，勉强同意帮他一把。
学校大门口，王朝明的母亲在捡拾同学们丢弃的书本、纸张等垃圾。廉淑兰在车后座上带着一摞书本出门，一只大蚂蚱突然落到她的车前，童心未泯的她顿时兴趣盎然，慌忙停下车子逮扑蚂蚱，由于地势不平，她的自行车倒了，书本被甩离了自行车后座。廉淑兰顾不得这一切，只顾逮扑蚂蚱；蚂蚱又飞出几米远，廉淑兰回来扶起自行车骑上追去。一会儿，朝明母过来见有一摞书散落在此，她大喊着四处搜寻不见人影，以为是有人故意丢弃的，就拾起来放到自己的独轮车上去了。
习懦父推着大粪车子来到教室前要替许习懦捎带些东西回家，同学们嫌臭纷纷躲避，正巧碰上邰有财，向他说明来意，邰有财答应帮忙，跑到教室门口大喊许习懦，说他爹来了。许习懦感到吃惊，问他爹在哪儿，邰有财呶呶嘴说院里推大粪车子的那个就是，同学们的目光立刻都投向了大粪车旁的习懦父。
廉淑兰的思想是复杂的，王朝明“农民后代”的身份昨晚她想了一夜，原本在她的婚恋问题上是坚决不予考虑的，可王朝明才华卓异、成绩优秀，考取大学后“乌鸦变凤凰”是绝对有可能的，不能简单地看作他只是“农民的后代”；廉淑兰又是挺直爽的，被王朝明夸得晕晕乎乎、虚荣心膨胀，一直得意地咯咯笑着。末了，才捂嘴指着王朝明说:“你考上大学，这‘倭瓜花’不就开了。”
习懦父一副呆懵、尴尬的神情，顷刻明白了儿子话里的意思，就说刚才的话是跟同学开玩笑，然后无趣地推起大粪车子走了。许习懦返回座位，邰有财不解事，还执迷地说那人真是他爹，自己没说谎。许习懦气不打一处来，照邰有财抽了一巴掌，恶狠狠地说:“他说他是你爷爷，你认吗？”
“谁都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老人们都这么说。”王朝明故意谦虚地说。
与此同时，王朝明在给于奶奶劈木柴。望着劈好的一大堆木柴，于奶奶劝王朝明不要再干了，够用就行；真若不够，反正有肖培安在。王朝明就停下来跟于奶奶说麦田和菜园刚浇过水，一时旱不了，其它的事儿跟肖培安交代好了，过不了几天他就回来复习高考，让于奶奶放心。
狡黠之人必有狡诈之道，为了实现自己的诺言和愿望，许习懦来到了荷花乡蒲柳村。该村有一六旬老汉养牛被许习懦盯上了，准确地说许习懦盯上的不是他，而是他养的牛。为了得到他的牛，许习懦下了血本，他买来油炸花生米、猪头肉、两瓶白酒，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三言两语便与老汉套上了近乎，再以“说媒求亲”为名把老汉灌得酩酊大醉，然后从从容容挑选了一头高大肥壮的公牛大摇大摆地牵走了。
这让王朝明真真切切看明白了，廉淑兰爱的只有一点，那就是爱他考上大学后“乌鸦变凤凰”，而不是爱他这个人。他想不管怎样，先推掉她再说，那怕是暂时推掉也好清净一段时间。于是，王朝明果断地说他们现在都没有时间谈情说爱，还要备战高考。
话没说完，王朝明就明白了她潜意识里鄙视农民的丑陋思想，他反诘廉淑兰说:“贫穷不丢人，捡拾垃圾也不丢人，靠劳动吃饭坦坦荡荡，她的思想是干净的；反而是吃着农民饭、穿着农民衣，骨子里瞧不起农民的人思想狭隘丑陋。”
] 话说到这儿，廉淑兰有些后悔但又无法挽回，只好嘟囔他说花前月下没有时间，喂鸡养鸭、种粮种菜可有的是。王朝明说那不一样，喂鸡养鸭、种粮种菜是为了谋求生存，是刚性需求的需要；而花前月下对他来说是很奢侈的高消费，自己消费不起，他请廉淑兰回去，自己也走向了辘轳。廉淑兰又羞又气，从篱笆桩上拔出一根木棍砸向王朝明，嘴上骂道:“臭乡巴佬，想不到你还不愿意。”
“可万一考不上呢？”
父亲正在院中喂羊，他走出草房走近父亲，用几近命令的口吻要父亲准备一百个鸡蛋、再拿一百块钱去县城找表叔，说宁可不要那城镇户口，也要表叔找学校让他回去复习参加高考，他要上大学。父亲劝他别再丢现眼了，说高考预选就没他的份儿，还能考上大学？他反唇相讥父亲，说推着大粪车子到学校去才叫丢人现眼，这个账先挂着不算，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把羊卖了，倾其所有到表叔家一趟。
可廉淑兰听后真的犹豫了，说:“要不等到高考以后再说吧。”
廉淑兰回到学校大门口，因为那捆书与朝明母已经争执起来，廉淑兰认定朝明母是小偷，要带其到派出所接受处理，而朝明母反复解释说那书本不是自己偷的、是捡的，坚持不去派出所。争执不下时王朝明赶来了，问其缘故，朝明母重又作了解释。
在表叔的努力下许习懦回到了学校，但王显玉老师是这样跟他说的，参加高考的一个学生病了就空出了一个高考名额，如果高考时这个学生的病好了，那么他许习懦就无缘参加高考；如果该学生的病没好，他才能顶上这个名额。
“你一定能考上的！”
毕业了，同学们有的在收拾书本、背干粮用的包裹等物，有的干脆将书本抛向屋顶以释放两年来的巨大压力。同学们许多不用的书本、演算草纸、模拟试卷等都被清出教室，引起几个拾荒者的争抢。
许习懦回到家，两次追求爱情受挫的打击使他颜面尽失、萎靡颓废，他在沉思，追求艾光英、廉淑兰的情景频频浮现在眼前且挥之不去，尤其是廉淑兰自喻“天鹅”耻笑、奚落自己的笑声让他心痛。他不明白，为什么“城镇户口”的牌子这么硬竟拴不住一个女人的心，他发誓无论艾光英还是廉淑兰，两人当中一定娶一个做老婆，否则誓不为人。
当廉淑兰知道她是王朝明的母亲时非常吃惊，撇开朝明母是不是小偷暂且不论，难以置信的是她竟然是王朝明的母亲。
王朝明很生气，责怪廉淑兰说:“你的问话不着四六、没水平，娘还能选择吗？”
廉淑兰越发尴尬，口不择言地说:“看她衣衫褴褛的，一个捡拾垃圾的”
这么一点题顿时打开了话闸。他说:“廉淑兰，我也想跟你谈恋爱，可我自知不够条件和资格，我们至少有三条差距:第一，你是干部子女，是城镇户口，将来招工是要到城里工作的；而我是农民的后代，是农村户口，将来只能回村务农。光是你这‘非农户口’的‘非’字，它就像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样一端把你顶在云端里、一端把我压在泥土里，让我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永不相聚；第二，听说你爸是镇党委的大干部，可我爸在世时是名泥瓦匠。你爸吃的是大米白面、住的是高楼洋房、坐的是四轮轿车；可我爸在世时吃的是高粱地瓜、住的是土坯草房、推的是独轮木车，我们门不当户不对；第三，你说‘我们俩是金花配银花’，可现实是你这‘金花’天天被大米白面滋养得绚丽灿烂，而我这‘银花’哦，我还称不上‘银花’，充其量称‘倭瓜花’，我这‘倭瓜花’天天缺油少盐没有养分一直开不了花，怎能相配？”
许习懦本来就有很强的虚荣心，眼下这一幕严重刺伤了他的自尊心。这也有情可原，一个十七八岁、正值豆蔻年华的孩子都愿意有个做高官、当厂长经理吃商品粮的爸，谁又愿意有个掏大粪的爹呢？这太丢人了！尤其是看到廉淑兰看他的那双鄙夷的眼神，许习懦羞得两颊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立马钻进去，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两眼骨碌骨碌转了两圈来了注意，许习懦冲到门口对爹目光凶狠地大吼，说他这个“大爷”净对人瞎说，自己的东西不用他捎带，让他快走。
许习懦一听自己是个备胎很不高兴，他自然不愿做备胎，发誓一定要参加高考而且要考上，怎样保证一定能参加高考呢？他两眼骨碌骨碌转了两圈，信誓旦旦地向王显玉保证如果自己在最后的一次模拟考试中不，是在最后的三次模拟考试中成绩都进入全年级前十名，一定让自己参加高考。王显玉怀疑他是靠作弊达到目的，许习懦又立下军令状，说考试时请王显玉专门给他监考。王显玉深知许习懦的聪明，但不相信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取得这么好的成绩，或许是激将他又或许是戏谑他，说:“莫说在前十名，就是在全级前二十名就一定能考上，我当然会千方百计让你参加高考。”
到了田野，正得意、悠然地走着，被一身高壮硕的大汉拦住了去路，毕竟做贼心虚，许习懦心里不免“咯噔”一下。
廉淑兰感到费解，冒然上前问:“她怎么能是你娘？”
许习懦向表叔说明来意，表叔也感到惊讶，他劝慰许习懦说为了将来的国家建设，为了个人更好的前途，考大学固然好，可他的学习成绩也太差强人意……不等表叔说完，许习懦直言不讳地说自己考大学的目的是为了两个女人艾光英、廉淑兰，就是为了能得到她们其中的一个为妻。表叔戏说“书中自有颜如玉”让许习懦体会到了，也让自己体会到了，勉强同意帮他一把。
学校大门口，王朝明的母亲在捡拾同学们丢弃的书本、纸张等垃圾。廉淑兰在车后座上带着一摞书本出门，一只大蚂蚱突然落到她的车前，童心未泯的她顿时兴趣盎然，慌忙停下车子逮扑蚂蚱，由于地势不平，她的自行车倒了，书本被甩离了自行车后座。廉淑兰顾不得这一切，只顾逮扑蚂蚱；蚂蚱又飞出几米远，廉淑兰回来扶起自行车骑上追去。一会儿，朝明母过来见有一摞书散落在此，她大喊着四处搜寻不见人影，以为是有人故意丢弃的，就拾起来放到自己的独轮车上去了。
习懦父推着大粪车子来到教室前要替许习懦捎带些东西回家，同学们嫌臭纷纷躲避，正巧碰上邰有财，向他说明来意，邰有财答应帮忙，跑到教室门口大喊许习懦，说他爹来了。许习懦感到吃惊，问他爹在哪儿，邰有财呶呶嘴说院里推大粪车子的那个就是，同学们的目光立刻都投向了大粪车旁的习懦父。
廉淑兰的思想是复杂的，王朝明“农民后代”的身份昨晚她想了一夜，原本在她的婚恋问题上是坚决不予考虑的，可王朝明才华卓异、成绩优秀，考取大学后“乌鸦变凤凰”是绝对有可能的，不能简单地看作他只是“农民的后代”；廉淑兰又是挺直爽的，被王朝明夸得晕晕乎乎、虚荣心膨胀，一直得意地咯咯笑着。末了，才捂嘴指着王朝明说:“你考上大学，这‘倭瓜花’不就开了。”
习懦父一副呆懵、尴尬的神情，顷刻明白了儿子话里的意思，就说刚才的话是跟同学开玩笑，然后无趣地推起大粪车子走了。许习懦返回座位，邰有财不解事，还执迷地说那人真是他爹，自己没说谎。许习懦气不打一处来，照邰有财抽了一巴掌，恶狠狠地说:“他说他是你爷爷，你认吗？”
“谁都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老人们都这么说。”王朝明故意谦虚地说。
与此同时，王朝明在给于奶奶劈木柴。望着劈好的一大堆木柴，于奶奶劝王朝明不要再干了，够用就行；真若不够，反正有肖培安在。王朝明就停下来跟于奶奶说麦田和菜园刚浇过水，一时旱不了，其它的事儿跟肖培安交代好了，过不了几天他就回来复习高考，让于奶奶放心。
狡黠之人必有狡诈之道，为了实现自己的诺言和愿望，许习懦来到了荷花乡蒲柳村。该村有一六旬老汉养牛被许习懦盯上了，准确地说许习懦盯上的不是他，而是他养的牛。为了得到他的牛，许习懦下了血本，他买来油炸花生米、猪头肉、两瓶白酒，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三言两语便与老汉套上了近乎，再以“说媒求亲”为名把老汉灌得酩酊大醉，然后从从容容挑选了一头高大肥壮的公牛大摇大摆地牵走了。
这让王朝明真真切切看明白了，廉淑兰爱的只有一点，那就是爱他考上大学后“乌鸦变凤凰”，而不是爱他这个人。他想不管怎样，先推掉她再说，那怕是暂时推掉也好清净一段时间。于是，王朝明果断地说他们现在都没有时间谈情说爱，还要备战高考。
话没说完，王朝明就明白了她潜意识里鄙视农民的丑陋思想，他反诘廉淑兰说:“贫穷不丢人，捡拾垃圾也不丢人，靠劳动吃饭坦坦荡荡，她的思想是干净的；反而是吃着农民饭、穿着农民衣，骨子里瞧不起农民的人思想狭隘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