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森特拉和莉莉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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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她快要彻底从身边离开的时候，西弗勒斯才听见她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还有一点，教授，我的名字是森特拉·安娜珑。”

    森特拉和德拉科在四楼什么也听不见。因为两个大人的缘故，德拉科不敢再闹腾，他生怕其中会有谁突然检查他的功课，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预习。森特拉倒是不怕什么突击检查，但眼下似乎她也只有看书这一个选择。

    这让她感到无比痛苦。

    他站起来去拉自己的儿子，把森特拉留给西弗勒斯。

    卢修斯神色自若地悄悄打量着西弗勒斯，尽管他脸上面无表情，但是紧绷到有些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

    “正因如此，卢修斯，我至少要等到她毕业。”

    两个人在楼梯的转角处僵持了很久，直到被卢修斯叫去书房的德拉科撞见了他们。

    她才是那个保护别人的人。

    衣服被清洁一新，掉在地上的食物也回到了森特拉的手中。

    这次森特拉也是这么干的，尤其是她当下楼时看见西弗勒斯和卢修斯并不在餐厅，就高高兴兴地装了满满一托盘。

    她不在意自己会怎么样，她所考虑的只有如何去保护别人。她总是习惯性地站在最前面，一点也不觉得作为一个女孩子她才是最需要被保护的那个人。

    德拉科瞬间变得非常乖巧，一点都没有刚才顽劣的样子。森特拉也有样学样，礼貌地上前行了屈膝礼:“午安，马尔福先生，斯内普教授。”

    为什么？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立马就行礼告退了。

    “森特拉？还有……教父？你们在干嘛？”

    不过看了不到一个小时她就开始觉得饿了，说真的，她在马尔福庄园就没吃饱过。和卢修斯这个自带低气压仿佛放出去能引起气旋台风的男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她只想着尽快逃离，总是在餐桌上匆匆吃几口就离开，然后再偷偷跑去厨房找小精灵。

    德拉科也是，只不过他有些急躁，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安分。

    这是她第二次撞到西弗勒斯了。

    “百合花很漂亮。”森特拉抬起头来，她紧紧咬着下唇，“但是，教授，我更喜欢红玫瑰。热情、奔放、直白。”

    她总是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莉莉出身麻瓜家庭，不会在意这么多的细节，也没学过上层社会的礼仪，而且少女时期的她是天真而活泼的，虽然亲和，但也带着一点点孩子气。

    他们两个当然不会有什么肢体接触，森特拉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一言不发地来到餐厅。

    卢修斯知道现在和潘西的婚约可能还无法取消，便又把话题引向了别处。

    “如果你们你们吃完了，可以先上楼，我和西弗勒斯还有一些话要谈。”卢修斯放下了手里的餐具。

    作为一个孩子，森特拉完全不想掺杂进大人那些扭曲的情情爱爱之中，但是她也无法彻底从里面抽身，更做不到冷漠对待那些只是因为把她当做替身而对她好的人。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她在发抖。

    这种感觉……

    她不应该这么懂事，不应该这么坚强，不应该处处替别人着想甚至于忽视了自己。

    “不喜欢。”森特拉斩钉截铁地回答，她捏紧了手里的托盘，语气有些生硬，“我更希望它们是黑色、白色，或者浅金色。”

    不要再故作坚强了，不要再处处忍让了，你还是个孩子，你有资格哭泣。

    “如果她再长大一点，也许她就会开始和你有隔阂。你刚才也看到了，她见到你的时候表情不太自然。”

    她是独立的个体，而不是谁的影子，或者替身。

    原来她不知不觉间给在别人当替身啊。

    哦。

    四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一时间弥漫着尴尬的气息，最后还是卢修斯破的冰。

    这之间的事情，森特拉一直想到半夜也没想透彻，连晚饭都没有吃。

    但这也正是她和莉莉的区别。也是他最不喜欢的地方。

    “那你喜欢这双碧绿的眼睛，和红棕发卷发么？”

    森特拉来到马尔福庄园的第二天，西弗勒斯就来了。www.chunfengwenxue.com

    她终于肯表达自己的不满了。

    她很难过。

    包括禁林那次，德拉科都跑了，她居然还敢挡在哈利面前。

    森特拉郁闷地走回房间，锁上了门。书已经无心再看了，她一边咬着蛋挞，一边回想在放假前自己和邓布利多的谈话。

    “……是的，教授。”

    至于结果如何，反正森特拉只知道从她回到房间到上床睡觉的几个小时里，都没看见他从书房里出来。

    她窘迫地抬起头，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德拉科接受到父亲的示意，手指动了动，松开了牵着她的手。

    但是她端着满满一盘的甜点往上走时，因为只顾着看脚下的楼梯，没注意到前面有人，一不小心撞了上去，手里的东西噼里啪啦地全掉在了地上。

    她在生气。

    至于德拉科？他的猜想是对的，卢修斯的确突击检查了他的功课。

    两个人追着孔雀一直跑到城堡后面，才看见卢修斯和西弗勒斯正坐在花园里聊天喝茶。

    他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

    撕掉你的伪装，展现你的脆弱。

    “那你喜欢白色的百合花吗？它象征着纯洁。”

    但是，没有，她不需要。

    “scourgify。”

    再往前，万圣节的时候，盥洗室里的巨怪，她把所有的责任都包揽在自己身上。

    但是为什么不把这些不满发泄出来呢？为什么不告诉他自己不愿意被当做另外一个人呢？

    好像她不姓宋，也不叫森特拉·安娜珑，而是叫莉莉·伊万斯。

    “你很喜欢这身裙子吗？你总是穿着它。”

    卡珊德拉的话给她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她真的非常不喜欢被别人当做另外的人来看待，那会让她觉得自己的存在没有意义。

    “抱歉……啊，教授。”

    看到森特拉的第一眼，西弗勒斯在她身上看到了莉莉的影子。他试图去保护她不受伤害，他以为自己可以容忍小女孩的娇气。

    “而且我讨厌卷发，打理起来太麻烦了。”

    不必说名字，西弗勒斯知道他指的是谁。

    哦，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晚会那天哈利看她的眼神那么复杂了。

    收回魔杖，西弗勒斯满意地看着那件干净的绣着百合花的裙子，只是面上依然不见什么表情。

    “她只有十岁。而且，她是我的学生。”

    她问邓布利多斯内普教授是不是和莉莉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卡珊德拉会那么说。对方只是很隐晦地回答他们曾经是朋友，不过后来决裂了。

    现在这样只会让你痛苦。

    森特拉不认为师父是故意这么改变她的容貌的，因为她和霍格沃茨没有任何交集，送自己来英国纯粹是因为有人引荐——也就是帮她买房的那个人——但对方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他只是在英国定居，恰巧作为一个巫师知道有这么一所魔法学校而已。

    她那时正在和德拉科在后面的草坪上玩耍，并不知情。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给德拉科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他没敢再碰扫帚，而是在庄园里面逗孔雀，看着可怜的小动物被吓得四处乱窜。

    邓布利多告诉她，她长得非常像莉莉·伊万斯，一个出身麻瓜家庭的格兰芬多，也是哈利波特的母亲，为了保护他而死掉。

    西弗勒斯淡淡地回答，从他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假如德拉科的朋友是莉莉，也许她早就厌烦了他身上那一堆的毛病，对其敬而远之。而森特拉却一直在忍耐，并且不断尝试去改变他的缺点。

    森特拉，为什么你还是……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

    西弗勒斯收回他的视线，因为森特拉已经吃完了，她把刀叉在桌子上摆好，然后静静地等待作为主人的卢修斯的指令。

    等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影子，卢修斯才突然问道。

    森特拉不太情愿地回答，如果知道西弗勒斯今天要来，她就不穿这身了。

    他的声音从未想现在这样悦耳过，成功地给了森特拉离开的理由。

    森特拉的脸上的笑容似乎显得有点刻意。

    西弗勒斯的视线落在那身沾上油渍的白裙子上，微微蹙眉，抽出他的魔杖来。

    “现在应该邀请我们的客人去就餐。”

    森特拉不一样，她太成熟，尽管她比所有人都小，但是比所有人都要成熟。她对别人的温柔与包容与其说是同龄人之间的友情，不如说是长者对后辈的宽宏。

    西弗勒斯一直在用余光注视着她，看着她游刃有余地掌控着餐桌礼仪，这就只有在这个时候，她看起来才和那些自以为高贵的纯血家族的大小姐一样，优雅、矜持。

    西弗勒斯默默注视着她。

    西弗勒斯的目光落在女孩穿着的白裙子上，捏紧了手里的茶杯。

    “你打算什么时候对她下手？”

    “抱歉，教授，我要回房间看书了。”她说着，朝德拉科走过去。

    “到午餐时间了，德拉科。”

    她乖巧地坐在椅子上，规规矩矩地拿着刀叉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