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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唐雯蓉的余光瞥见了身后欲言又止的小译。

    想必这个聪明人就是余芸了吧?没想到也就一晚上的功夫曲大人就查到了,效率真高啊。

    想到这里,唐雯蓉有些唾弃自己,她居然也变成了那种资金周转不过来就裁员的人了吗?终究是变成了自己厌恶的样子。

    “什么?”这件事唐雯蓉还是第一次听,仔细算算,其实本身就是唐家的人也就她和小译一行人,最多再加上留在唐家的仆人,加起来应该不超过二十人。

    “除了跑路问题之外,合同自然还有比卖身契更好的地方。”

    这样的场景,唐雯蓉可以说是见过很多了,不过还是第一次如此激动,可能是因为这是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谈成,从某种层面来说,是全新的开始!

    “是。”突如其来的聊家常,倒是让唐雯蓉有一点慌,毕竟真要聊前尘往事的话,她可是一问三不知的。

    这样看来,谈判的胜算又大了一些。

    唐雯蓉无力地望向天空,随后颇为无奈地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唐家大院里面除了我,都是遗留家属?”

    “姑娘,你昨日说的那个什么合同,是不是该详细谈谈了?”

    这一次的谈判相较于上一次站在柜台边上,明显要正式很多。趁着客人还没来,掌柜的将他们请到了包间内详谈。

    先天的身材优势加上后天的指导,效果是卓群的。简简单单一声,就切实告诉掌柜,唐家还没到没落的地步,这样的保障还是能给的。

    “苍蝇腿也是肉啊,慢慢来嘛。”

    “怎么了?小译。”

    这句话是对着曲大人说的,巧妙地让官府承包一下这些人的生活。

    这理由……还让她怎么无所顾忌地裁员啊喂?

    听了她的解释,掌柜也开始思考起其中利弊。这个时候就是该追加好处的时候了。

    万事开头难,如今姑且算是开了一个好头。

    是的,创业不易,昨日尝到了一点简单粗暴的甜头之后,唐雯蓉最终还是选择快捷一些的方式,于是在昨日简单指导了一下小译如何正确的释放威压。

    反正唐家大院里面的人目前都是靠官府养着,暂时还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恐怕不太能慢慢来了。”一直沉默不语的余芸插话道,“官府只出维持基本生计的钱。唐家仆人手下的薪水可不算在‘基本生计’里面。”

    掌柜在面对正事时也很认真,至少是有认真倾听唐雯蓉的介绍。等到唐雯蓉介绍完毕之后才皱着眉头说道:“这个跟卖身契还是差很多啊,没有官府支持,他们要是跑路了怎么办?”

    对此,曲大人轻笑了一声,随后接话道:“都说了那些人是聪明人,自然还没有切实查清楚,不过既然他们选择了不同的选项,就应该得到相应的安排,对吧?”

    说到这里,之后便无需多言的,接下来的时间就该留给掌柜仔细想清楚,自己来权衡其中利害了。

    小译身材高大,双臂的肌肉结实膨胀,其中的肌肉线条充满了力量感,如今严肃地摆出这种姿势,看起来确实很有攻击性。

    见状,唐雯蓉对着张毅、李饵、王伞三人吩咐道:“你们先去帮忙吧。”

    收到指令,这三人很是乖巧地点点头,二话不说地下楼开始忙碌起来。手脚麻利,做起事情来有条不紊,确实是很适合在这里工作。

    之后,唐雯蓉又继续跟掌柜聊聊了此后的细节,等事情都谈得差不多之后,唐雯蓉有去找了张毅、李饵、王伞三人细细交代了一下今后要注意的事项。

    “至于跑路这个问题,我唐家可以作为保障,不会出现无缘无故撂摊子不干的情况。就算有,也会给出正式书面的辞呈。”

    “其次,说句实话,卖身契的交易其实就是我们这种中间人得了不少好处,如今其实就是掌柜和他们三人之间的合作,只用付一点点介绍费就成,这样的形式对三方都好。”

    这种形势,就算人跑了也不会损失重大,最多就是重新招人要麻烦一些。

    观察着他们活动的,自然不止是唐雯蓉一人,掌柜也注意到了这三人,看神情是对着三个人比较满意的。

    第二日清晨,唐雯蓉左后侧站着曲大人,右后侧是余芸,随后接着张毅、李饵、王伞三人,最后再是小译垫后,不大不小的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往茶馆走去。m.chunfengwenxue.com

    在返回的路上,唐雯蓉思考着今后的规划,转头向曲大人询问道:“我能让小译派人守着这边的情况吗?有什么问题也好提前知道。”

    闻言,唐雯蓉揉了揉太阳穴,这确实像是小译这一行人的作风。

    由于谈话时间也挺长的,茶馆之中已经逐渐来人了,比起昨日那副杂乱场景,今日能感觉到分外和谐,那三个人将茶馆各项事务搭理得井井有条,一眼就能看出区别来。

    不过这样一来,她就面对着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好消息是余芸可以用,而且是很得利的助手。坏消息是,有可能她又要多养一个人了。

    暗示性如此明显,唐雯蓉自然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掌柜和唐家认识也很久了,合作也有很多次了,如今这么好的条件也是看在咱们两家多年的情分下的,给掌柜介绍的人也是拔尖的。”说着,唐雯蓉示意掌柜往大厅看去。

    “也不用这么伤心,应该还是聪明人为了帮你减轻负担浑水摸鱼的。”曲大人意有所指。



    对于这个吐槽,唐雯蓉朝一旁的小译使了个眼神。

    不过要养着这二十个人的话,显然光靠着这微薄的介绍费是远远不够的。

    “之前做过统计,这些忠心侍主的人是自己承认了身份的。”曲大人答。

    开门见山,直切主题,唐雯蓉很喜欢这样的谈话方式。拿出准备好的合同,她便开始细细介绍其中的条款。

    说完,掌柜很是利落地签上了名字,拿出印章在纸上按下来红红的印记。也就是说,等下面的三人再签上名字,这场生意就算是成功了。

    想到这里,唐雯蓉言辞恳切地问道:“那些浑水摸鱼的人也不容易,想必也是很想要被妥善安排去处的吧?”潜台词,放过他们一马!

    过了许久,掌柜纠结的神情才豁然开朗,不过没有直接给出答复,而是说起了其他的事情:“我想起来了,你是老唐家的女儿吧?”

    话说回来,作为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其实并不需要那些帮忙做饭洗衣的仆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剩下她和小译这一行人应该会好很多吧?

    “小姐,这样不就相当于只当了个介绍人,没有挣到钱啊?”小译指了指那一点点介绍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上一次见你还是在毫不起眼地站在人群边上,没想到已经能挑大梁了。”掌柜笑眯眯地说道,“这个什么合同,跟卖身契简直可以说是完全不同啊,就是不知道你们唐家以后要如何维持下去喽。”

    果然是这样,毕竟在名为‘保护’实为‘监察’的情况下,是不能随意让手下行动的。唐雯蓉无所谓地耸耸肩道:“好吧,看了只能以后多来这边逛逛了。”

    这样一来,掌柜担心的有人跑路这个问题,从起因、经过、结果三方面,唐家都能给出保证,这个问题便没有这么严重了。

    受到指示,小译将双手环在胸前,颇有气势地从鼻腔发出了一声“嗯?”

    “我方才说出来的条件,那三人也是知晓并且接受了的,掌柜你仔细想想,其实对于你们双方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显然,这个信息很好地传达给掌柜了。把握好时机,唐雯蓉继续道:“做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有人不辞而别,那么唐家会立刻填补工作空缺。”

    “不行。”曲大人铁面无私地回答道。

    等全部都交代清楚之后,这才喜滋滋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正有此意。”

    “出事儿之后其实也走了很多人了,如今剩下的都是自愿留下来追随小姐的。”小译说道这里,表情还莫名有些得意,“都说平时受到了小姐照顾,如今唐家困难了,要留下来好好报恩的。”

    “最后,用人总会有不顺的时候,教起来也麻烦。所以掌柜只要觉得这三人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送来唐家,我们帮您培训好了。”

    果然掌柜担忧的就是曲大人昨日提醒过的问题。对于这一点唐雯蓉自然也是有准备的。

    这个坏消息全靠曲大人怎么处置余芸,如果照实禀告的话,余芸稍微撒谎解释一下应该能逃过惩罚,不过她要多养一个人就是板上钉钉的。如果曲大人不禀告的话,事情也简单许多……

    “首先,卖身契先开始就付出太多,如果没买到合适的人,不就是双方相互折磨。合同制有为时一个月的试用期,这个时间段的相处之中,掌柜觉得不合适便可以来唐家另寻他人。”

    “买下卖身契确实是要花不少钱,所以需要官府的保障,免得人财两空。”唐雯蓉顺着掌柜的话说下去,“可是如今这个方式便不需要掌柜先花那么多钱买人了,您直接用人就行,只需要保证每月付给他们薪水。”

    简单来说,如今再要改变是来不及了的。

    “唐家不是都快自身难保了嘛……”对于这个唐家的保障,掌柜小声吐槽了一句。不过吐槽归吐槽,却没有质疑其他开出来的条件,说明其实已经在动摇了。

    这一条条的好处抛出来,掌柜的动摇也愈加明显了。唐雯蓉一直观察着掌柜的神情,知道此刻晓之以理已经足够了,接下来该套近乎动之以情了。

    此刻茶馆正处于准备阶段,下面的人忙忙碌碌的,看起来累极了。

    “这样说起来,那些本身在唐家的人为什么不走啊?无家可归无路可走的家属们不走倒是可以理解,那些唐家的仆人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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