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在汉武朝做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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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系统来说，这一切都太刺激了。

    人喝了会神清气爽，花花草草喝了当然也会神清气爽。

    林久说，“就这？这就让刘彻刮目相看了？”

    还是答应了下来，这一回的语气却算不上温和了。

    林久什么反应都没有，慢慢地说完自己的话，“――每至小食，则一箪食，一瓢饮，如此而已。”

    系统说，“嗯啊。”说着又惋惜道，“可惜时间不对，这个套装最有效的时间段应该是在几年后，刘彻亲政之后。他在历史上也算是勤政的皇帝，看书看奏折肯定看得很累。到那时候你给他倒酒，让他精神抖擞，这好感度还不涨得飞起。”

    这一次没等她话说完，窦太皇太后豁然抬头，表情看起来像是要扑上来撕碎林久。

    难道还能一直同意下去她开的条件吗？

    心念电转间，窦太皇太后想到这许多东西，当然更重要的是想到了林久身后的刘邦，所以最终她在沉默了更长时间之后，缓慢地说，“择日便行此事。”

    林久当时问他，“要刘彻的好感值干嘛？又不能兑换服装。”

    这两句话放在一起，系统忽然呆滞住了。

    系统旁听，表情从“？”到“！”，最后绝望地插上呼吸机，开始吸氧。

    然后，都没等窦太皇太后站起来，林久直接居高临下道，“汉室应当给我一场祭祀。”

    林久得寸进尺，“我还要人皇罢朝三月，出未央宫，往上林苑。”

    一句是，“岁有大旱之兆。”

    次日，林久带着刘邦去了长乐宫。

    换作往常，窦太皇太后立刻就要发怒，但今天不一样，站在她面前的是大汉的神女――神女的名声对窦太皇太后没有意义，但她不能不忌惮神女背后的高皇帝刘邦。

    刘彻往日入长乐宫，要站着行礼，要等窦太皇太后发话之后再落座。

    在这个时代，人类社会中施行的是两餐制，第一餐在上午，称为“大食”，第二餐在下午，称为“小食”。”

    然后林久继续，“我要人皇戒除大食，日以小食果腹――”

    “等等。”系统说，“等等。”

    林久的话翻译过来就是，她要让刘彻断掉早餐，每天只在下午吃一顿饭，而且这顿饭只能吃一碗饭，喝一碗汤。

    一种喝了会神清气爽的泉水。

    那么美那么柔嫩的绿色，简直像是个关于春天的魔法。

    “草，长出来了。”系统说。

    这一回刘邦在后面站着都不好使了，而且窦太皇太后也不傻，林久说了这么多，刘邦始终一言不发，根本就不像是要借高皇帝强压她的意思。

    拜的是刘邦，但刘邦跟在林久身后，而林久也没有避开窦太皇太后这一礼的意思。

    林久没理系统，静静地等着窦太皇太后的回应。

    林久不等窦太皇太后想好要说什么话，她神色无波无澜，不带丝毫情绪地向窦太皇太后说，“你不给我么？”

    且林久现在是说了三条，一条比一条更苛刻，就算是答应这第三条，焉知接下来没有更难以接受的第四条，第五条？

    难怪刘彻要变脸色――窦太皇太后和神女说话，他才是真的没有插嘴的余地。问题是这两个人说话归说话，斗法归斗法，为什么要减他的饭啊？

    何曾见过有人在窦太皇太后面前如此嚣张？先帝刘启都对她毕恭毕敬，如今的皇帝刘彻在她面前更是如履薄冰。

    不不不，在这个时代，更应该称其为，一个关于春天的神迹。

    她话一落下，窦太皇太后还没说什么，刘彻的脸色先变了。

    【持金杯的圣女:你在太阳神的盛宴上持杯倾酒，从此得到了太阳的祝福。www.gudengge.com你为世人赐福，金杯里永远有酒。】这是套装自带的附加说明。

    意思就是今年冬天降水少，恐怕今年会是个干旱的年景，农作物不会有很好的收成。等到了夏天，去年储存的粮食吃完了，今年的粮食却因干旱而没有收获，恐怕会引发巨大的饥荒。

    系统的意见是让林久给刘彻倒酒:“刘彻现在年纪这么小，上朝时间又这么早，睡眠不足就容易犯困。你给他倒一杯酒，他喝完精神抖擞，对你刮目相看，这不是很美吗。”

    而且上林苑离长安也不远，原本就是天子行猎驻跸的行宫，安全问题也不必太担心。

    所有人都愣住了。

    当时林久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噢。”

    而林久过来时，窦太皇太后亲自迎出长乐宫，行大礼参拜。

    “岁有大旱之兆，将夏，恐大饥。”

    系统真是磨破嘴皮子，“但他是目标人物啊，你不刷够他的好感度，和他关系不够亲密的话，很多成就和任务到后期都是做不了的，举个例子就是之前咱们提到过的【声入人心】。”

    她是刘邦亲封的神女，窦太皇太后跪了刘邦，自然也该跪她。

    窦太皇太后要是这都能答应，那才是出了鬼了。前头的罢朝三日，往上林苑，这都好说，然而这第三条简直是要把刘彻活活饿死啊。

    到今天他才意识到，原来那些激烈的讨论，都是他自己单方面激烈和单方面认为是讨论，林久早已经天马行空鬼斧神工地给【金杯里永远有酒】找好了用处。

    系统以为她想开了，暗暗松了一口气。

    哪怕是放在五千年群星闪耀的史书中，这老太太的一生都是一笔浓墨重彩的传奇。

    这个时代的长乐宫地位很高，与未央宫并称两宫，未央宫住着皇帝刘彻，长乐宫住着窦太皇太后。

    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刘彻这样的千古一帝都只能屈从于她灰白色的眼睛，被迫蛰伏起满身的锋芒。

    系统情不自禁地将脑子里的两句话念出来。

    系统就眼睁睁看着金杯里的水浇在叶子上，干枯的叶子在他注视下，羞怯地抖动了一下，干瘪的枯黄霎时舒展成新绿，长长的茎秆上颤巍巍地举起一个花苞。

    林久到的时候，刘彻正在窦太皇太后面前装孙子。

    她这个要求是有点嚣张，但刘彻现在虽说是天子，毕竟没有实权，大汉的政治中心有他没他都照常运转，他平时在宣室殿上的任务也就是做个吉祥物，或者也可以说是看板郎。

    一句是，“金杯里永远有酒。”

    于是，片刻的寂静之后，窦太皇太后跪在地上，用老人特有的，缓慢而温和的声音说，“原该如此。”

    长乐宫中一时不闻人声，就连呼吸声都放缓了。

    他觉得有点混乱，两句话一直在他脑子里盘旋，冲撞，弄得他头晕眼花。

    名义上的政治中心在未央宫，群臣议政的宣室殿也在未央宫，但实际上那些影响帝国的决断，往往出自长乐宫，出自窦太皇太后之手。

    一个风烛残年的瞎眼老太太，从汉文帝的皇后，到汉景帝一朝的太后，再到汉武帝一朝的太皇太后，屹立三朝，巍然不倒。

    系统惨不忍睹地说，“……差不多得了。”

    关于【金杯里永远有酒】怎么利用，系统和林久之前也有过激烈的讨论。

    而今天的刺激还不止于此，选好了要做的两项成就之后，林久当场又把刘邦叫了进来，严肃地叮嘱道，“明天你就这么这么这么干。”

    然后他忽然想起一些事情，宣室殿上坐而论道，论的是山川河流、社稷民生，而近日以来，宣室殿上最为人所关注，最成焦点的论题是。

    “说是酒，其实也可以理解成一种味道很好的饮料，本质是一种对身体比较有好处的泉水，不含酒精，不醉人，喝完还会神清气爽。”这是系统对金杯里所谓的酒的解释。

    这一回系统都忍不住了，“你嚣张得太过分了吧？罢朝三个月？你当刘彻是幼儿园小孩，说请假就能请假出去环游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