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历史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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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珝：「宣府来信了，先锋营已经抢先拿下了保安州，并成功伏击了李文忠的亲信部队，斩获首级三千。」说完，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一递。

    周坤已经喘不上气了，使劲挤出两个字：「水溶.....」又昏死了过去。

    如一声惊雷，所有人都懵了，一片死寂。

    「书生意气！」刘文彬那中气不足的声音传来了。

    周坤提起一口气，张嘴吐向刘文彬：「呸！」

    下，居庸关副将高高举起大印道：「罪臣请降！」

    「先生，我想让这十几万御林军南下进攻安南国，你觉得如何？」

    众官员纷纷拱手行礼，并让开一条路。

    张千言也端起了酒杯：「侯爷的恩情，卑职没齿难忘，来世结草衔环，执鞭坠镫。」说完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贾珝却是泰然自若，咳了声嗽，徐徐地对李守中说道：「京畿雪灾，陛下斋戒祈福没有功效，总要给臣民百姓一个交代，总不能让陛下清誉受损吧！」

    张千言没有再斟酒，直望着贾珝：「这闹剧要持续多久？」

    ............

    张千言目光一闪：「军方打算西征？！」

    张千言接过，仔细看了看，想了想，笑道：「就算李文忠杀马充饥，最多也只能坚持到一月中旬.....不对，他们坚持不到一月。」

    众人回头一看，果然是刘文彬和陈瑞文等人来了。

    贾珝立刻点点头道：「不仅可以解决饥荒问题，更可以为大军征讨岭北提供粮草，那里土地肥沃，水资源丰富，不仅适合放牧狩猎，更适合从事农耕，有更大的作用。」

    那口唾沫却只落在刘文彬的脚前。

    李守中愣了一下，抬起眼睛望着周坤：「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么做是否过了些！」

    贾政立刻变了脸色。

    ............

    沉奕叹了口气，翻身上马，大声令道：「大军进城！」

    「冬！冬！冬！」

    刘文彬的眼睛直了，脸也立刻变得惨白，一口气喘不上来，手捂着胸口，慢慢弯下腰去。

    刘文彬喘着说道：「不、不要管我.....让他闭嘴！闭嘴！」一手拉着韩俊，一手拉着丁元竹，颤声说道：「这件事、我会禀报皇上，你们就当没有听见，知道吗？」

    沉奕翻身下马，扶起他笑道：「陛下仁慈，赦免了尔等的罪，希望你们能够在南疆奋勇杀敌，为大明开疆拓土，拿下安南国，让咱们的子子孙孙再无饥荒。老公爷说了，只要拿下安南国，兵部会按照正常军功给你们请功封赏，没有人可以贪墨、分润你们的战功！」

    副将连忙跪倒在地，朝皇城方向磕了个响头，这才起身道：「请侯爷代我向老公爷请安，我是没脸见他了，先走一步。」说完，转身向昌平走去。

    御林军很多士卒都是京畿、山东和山西的良家子弟，只要告诉他们乖乖地南下为国征战，朝廷就会赦免他们，不会将他们的家人发配漠北，他们就会完全服从兵部的军令，并且爆发出远超一般人的战力，因为他们是在为家人而战。

    周坤这时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军方真打算保下那十几万御林军？」

    张千言自己拿起了酒壶先给贾珝斟了，又给自己斟满，双手端起：「这杯酒祝侯爷前程似锦，早日实现胸中的抱负！」一口又喝了。

    张千言平静地倚靠在车厢上，眼睛微闭，身躯随着车轮的滚动在微微晃动。

    二人相视一笑，李文忠会不会派兵去抢劫强拆老百姓的房屋，肯定会，不过只要他这么做，大军也就离分崩离析不远了，这个时候只要一份劝降书，一切都迎刃而解。

    凛冽的寒风中，居庸关的城门大开，原居庸关副将率领三百余名大小军官跪在谷道外的雪地上，在他们身后，一队队放下武器的士卒慢慢地走过，他们将前往昌平城下的大营接受整编。

    贾珝：「他们没有充足的煤炭和干柴。」

    刘文彬：「把这些袋子全部给他挂上去！」

    耀武营一万大军浩浩荡荡开进了居庸关，天佑四十一年十二月三十日，割据居庸关的叛军正式投降，这一天是大明的新年。

    ............

    刘文彬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就是此贼勾结叛逆，出卖朝廷机密，才导致了大军的战败。」

    刘文彬在吕文良的搀扶下向周坤走去，抓着他的腿摇了摇。

    想到这里，呵呵笑道：「安南是个好地方啊.....有了它，大明再无饥荒！」

    李文忠早在两日前的夜乱中被反正的御林军杀死，附逆的居庸关守将自知罪孽深重，自刎而亡，一个多月的围城，近万名士卒死在饥寒交迫之中，那夜的混战又死了近万人，再加上保安州下的几次大战，只有不到九万士卒活着走出居庸关，他们全部被贬为罪军，他们将在昌平大营休整半个月，与家人道别后，直接南下，前往数千里外的南疆作战，积累军功赎罪！

    还是刚到的户部尚书李守中忍不住先说话了：「忠武侯，你怎能将陛下龙体有恙与天象相提并论？！」

    泪水流满了每个人的脸庞，他们都明白，这一去将很难回来，但他们别无选择。

    贾珝依然默着陪他喝干了酒。

    远远地，明军的日月旗出现在雪雾中，泰安侯沉奕率一万耀武营军卒前来正式收取居庸关。

    「儿啊！」这一声是好些人同时哭喊出来的。

    队伍在降将面前停

    刘文彬没有看他，慢慢扫视着吏部大门前的官员们：「内阁刚收到泰安侯的军报，赵胜部遭到了李文忠的突袭，主将赵胜战死，大军溃败，只有一万两千余人退守到了昌平。」

    已是申时，贾珝的马车缓缓地离开了菜市口，向宁荣街驶去，马车内，除了贾珝外，还有张千言，他是专门来送周坤这个「弟子」最后一程，亲眼看着他被千刀万剐。

    「次辅！」吕文良连忙给他轻轻地捶背。

    张千言慢慢地睁开了眼，虽说是商量，但贾珝语气中带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力量，他明白，这是已经打定了主意，或许，军方早就制定了方案，就等着皇帝和李文忠入彀了。

    贾珝默默地将酒喝了。

    沉闷的鼓声敲响了，一队队罪军在军官的带领下走出大营，随着大军走出军营，官道两边的百姓骚动起来，后面的不断往前面拥，维持秩序的官兵们横着长枪拼命地抵住涌动的人潮。

    贾珝没有接言，揭开食盒盖，将里面的一壶酒和两个酒杯取出摆在桌上，给张千言斟满了酒，又给自己斟满了酒双手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