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煮肉粥，发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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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眸中有嫉妒的，也有不甘的。

    陆续又有族人赶来。

    都是巧取豪夺，驭旗军如牛马。

    还有兔毛手套，内衬毛料的皮靴。

    香气扑鼻，令人口水横流。

    这些人都是张家族人的中坚核心。

    “肉，真的是肉……”

    “我们看看这炒米，成色真不错。”

    父子三人冻的浑身发抖，却是人手一个大扫把，在人来之前，把可容数百人的小校场打扫的干干净净。

    众人议论着，纷纷散去。

    光是看就觉得暖和。

    一夜北风不停，清晨天明之后只有积雪微光反射，不见太阳。

    棉大衣。

    翌日，清晨。

    “族长！”

    男人们持着烟袋寒暄着离开，不象妇人那么挤到人家厨房里去。

    一个猪肉罐头，内里是五六块红烧肉，配少许梅干菜。

    “今个有，明个不一定有，要是没有，咱们顶风冒雪苦哈哈操练一天，那就太亏了。”

    还是有小雪飘落。

    张仲铭刚上任，除了自家族人外，对族外的旗军，几乎毫无威信可言。

    因为饿的太久，罐头和炒米拿回家之后。

    还有革带和靴子，手套。

    “可不是嘛，这米真干净，一点杂质没有。”

    一大早晨张伯坤就带着张仲铠，张仲铸两人一并前来。

    很多人看的口水都要下来了。

    浓稠的肉粥，大块的肉块在滚烫的粥里翻滚着。

    张仲铭心中一酸，这两小兄弟一个是世袭百户，一个是世袭总旗，是自己亲堂弟。

    不少人在傍晚的北风中冻的瑟瑟发抖。m.sanguwu.com

    前些年白莲造反，那些乌合之众都能和山东镇的镇兵打的有来有回，连镇兵都这么水，可想而知山东的卫所是什么德性了。

    居然落魄成这个样子。

    也都有百户或是总旗，小旗官的官职在身。

    众人洒扫之时，张仲铭令老仆黄叔和仆妇李婶二人，用牛肉罐头和炒米熬成浓粥。

    这并不意外，明军疲沓太久了，募兵制的边军都是一样，只有少数家丁是精锐，别的都是炮灰。

    百多件厚实的灰色制式大衣取出。

    众人听闻后，都是激动无比。

    大铁锅中，很快飘出香气。

    “仲铜，仲镜，仲钟，仓房里还有新制的棉大衣，你们几个去抱出来。”

    “听说要去操练才有东西拿，还得操练好才能领。”

    张仲铜满脸红光站在门前抱拳:“对不住了，这是千户大人赏的，几个娃子一年多没吃过荤腥了，给他们解解馋，实在没法让诸位亲朋好友……”

    制式棉大衣，外面是防水面料，全身棉制，内衬镶嵌兔毛，还有高高的皮帽子，也有厚实的长兔毛。

    香味四溢。

    跟着一起帮手。

    言而无信，不恤士卒。

    就算是正常人都会觉得馋，眼前这一伙人可是因为连续的灾荒之下，一直半饥半饱，处于严重的营养不良的状态。

    且待明日。

    眼前的反应，不出张仲铭意料之外。

    ……

    “仲铠，仲铸，仓房里还有我放着的铁制饭盒，内有铁勺，你取一百个出来，一会给族人排队打肉粥用。”

    张仲铭裹着披风，在暗中听了满耳朵这样不信任的话。

    军粮车间的炒米用的是上等粳米，这些妇人倒是识货的。

    很多人眼泪都流下来了。

    “见过族长。”

    “虽说就五六块，看着可真馋人。”

    对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这简直就是无上美味。

    接着张仲铜，张仲钟，张仲钦等人赶到，众人一并动手，到武库搬出长枪，分别架好等候。

    各家都忍不住直接把罐头和炒米都做了。

    “算了，这大冷天的不值当冒这个风险。”

    张仲铠和张仲铸两人年龄尚小，一边哈着寒气，一边是双眼直勾勾的看向飘着肉块和米汤的大铁锅。

    “香，真香！”

    眼前这位千户族长，真的是什么都想到了。

    饭盒取出。

    妇人们则是一涌而入，看着锅里黄灿灿的炒米，七嘴八舌的夸赞羡慕着。

    全套的东西摆在廊下，令人眼睛都移不开。

    张伯坤更是被张仲铭任为百户兼镇抚，老人家年迈体力不支，但可以任镇抚，协助张仲铭管理军纪。

    旗军更不必提了，九边的卫所还好些，山东这边的卫所……

    天气冷的惊人。

    卫所的武官没有一个信的过的。

    味道对后世的人来说偏重了些，有些咸。

    “俺这走路都哆嗦，饿久了，没劲啊。”

    “谁和你家孩子抢吃食了……”

    还有饭盒。

    对普通旗军将士来说。

    但还是按捺不下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