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潇潇永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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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知，他现在在一家建筑工地做事。

    2015 年，我的年薪突破了百万，但右上腹的疼痛也爆了表。

    我尝试着跟小镇的居民沟通，想问下关于

    不，连那个女人是否是真实的我都已经不确定了。

    「你骗人！我去找你没找到！你再不回来，我都要报警了！」

    「当时我们只是要账，但是他情绪很怪，无论我们怎么凶狠，他都像失了神一样一点也没有怕的样子。

    「再狡辩！」我再跨前一步。

    或许有几个瞬间我明白过，在那间书店里。

    「我去小镇酒吧喝酒呢。」

    警方告诉我，臻姐自从她哥哥自杀后的这半年多里，屡次去那几个「逼迫」她哥哥跳楼的人员家中或工作场所「寻衅滋事」，甚至威胁要杀死对方。后来在警方的「调节」下，臻姐才作罢。

    ，到时候一定要跟他好好喝杯酒。

    或者说，只有快死了，我才有勇气完成它。

    潇潇还没睡，她看到我进来了，嘴唇翕动，然后突然哭出了声:「你去哪里了？吓死我了。」

    在亲戚家住了一个多月后，她回到了我们曾一起创业的那个城市，然后在邱总曾经自杀的窗口处跳下。

    「我们分手吧。」我说。

    「潇潇，你对我真好。」

    夜晚的瑞士小镇如同头顶的星空，静谧而美丽，但我无暇欣赏，匆匆回到木屋旅社。

    「大哥！误会了吧！」他连忙退后几步，声音颤抖，跟去公司闹事时天差地别。

    「冬天晚上，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你知道有多危险吗……」她哭得更大声了。

    我花钱雇了个人调查当年去公司闹事的带头人的信息，不到两天的时间就查到了他的全部信息。

    我辞了职。老板在创业初期承诺给我的股权，一分钱也没有套现成功。

    故事写完了，文笔很幼稚，但我自己很喜欢。

    每个同事都知道，虽然苦，但不能停步，只要停下，就要被滚滚的后浪和身侧的竞争对手淘汰。

    我站在厨房门外，看着她正在烤面包和煎荷包蛋的身影，有留恋，但更多的是一种发自真实内心的坦白欲。

    我拿来一张纸巾帮她擦拭着眼泪，她抱住了我，在我肩头继续哭泣。

    我跟那个女人聊了很多，但现在却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我觉得还是不要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久留，于是推门而出。

    「他说完这话就跨出了一条腿出去。

    后来，我开始写小说。我一直有个作家梦，但之前从未动笔写过。

    那天，我被诊断出了肝癌。

    他语无伦次，头戗在地上，不断重复着最后的这句话。

    所谓姑息疗法，就是保障死前一段时间的舒适和为人的尊严。

    「不记得，您误会了。」

    又去医院做了几次检查，确定了我的病症已到了中晚期，癌细胞正像鲱鱼罐头的气味般在我身体里扩散。我决定放弃治疗，采用姑息疗法。

    腹部也疼。

    她呆立在原地，任由身后传出糊锅的味道。

    「还记得被你们逼跳楼的那个人吗？」我问。

    「嗯……喜欢你安静思考问题的样子，喜欢你努力工作的样子，喜欢你不动声色地就帮我解决了问题，喜欢你的善良，甚至喜欢你的沉默。」

    而我，愧对了你。

    潇潇负责势头凶猛的新兴事物「微信」的相关业务，增长迅速。

    我现在主要考虑的是，假如治不好，那么我仅剩的短暂人生要怎样度过。

    晚上，我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待着。

    由我负责运营的几个微博账号阅读量和粉丝数都达到了公司最高，在同类型账号里做到了第一。

    据说得这种病的患者最后都是活活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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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我以那个书店的老板为原型，写了一家隐藏在市井的侦探书店的探案故事。

    我努力回忆，也只是有个模糊的印象。

    「我以为他要吓唬我们，没想到他能真跳楼，我们当时还打开了手机录像——哦哦，这些录像警察也看了看。我们还劝他不要跳，没想到他真跳了，我没想到，我没想到……」

    这把枪是我从黑市买的，虽然不是真枪，但能射出钢珠弹，射击部位准的话，具备杀伤力。

    他一下跪在地上，双膝砸出声响。

    「记得了！记得了」他呼吸急促，「但他跳楼真不是我们逼的！我们不想让他跳的！跳了我们也收不来钱！」

    夜半，她在我身旁熟睡。我扪心自问，我爱过她吗？我明白什么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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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哪里了？」她问。

    我去到医院做了检查，医生看到结果之后叹了口气。

    短短时间内，我去体验了蹦极，降落伞，潜水，滑雪。

    这间书店的事情，但无奈听不懂各自的语言，只好作罢。

    所有的事情都抛到脑后吧，从现在开始，我只做我想做的事。

    许久之后，我终于说出了口。

    我的微信就是她替我注册的，她帮我把所有团队的人都加上了，然后手把手教我使用，像是在关爱不懂电子产品的老年人。

    「潇潇，你究竟喜欢我哪里？」

    我腹部的疼痛又开始了，握枪的手开始抖动。

    靠着这几年的积蓄和给自己买的大额商业保险，治病的花费根本不是问题。

    「加班。」

    意大利，威尼斯，我们并肩坐在一艘小船上，在水街中穿行。



    第二天，我又去了趟那家书店，里面依旧没有人。

    与此同时，我和潇潇的事业都迎来了新的提升。

    但一夜都无果。

    「王远？」经过我面前时，我喊出了他的名字。

    或者，还有其他的原因？

    我好几次都有种冲动，想再去一趟臻姐老家了解她死前那段日子的经历。

    「每天。」

    她之所以选择这种死亡方式，是为了感受哥哥死前的经历吗？

    我翻身下床，披上衣服，走进了茫茫夜色，我想去探寻那间书店，我想找到爱一个人的感觉。

    帮邱总复仇。

    「大哥！我错了！饶了我吧！」他磕起了头，咚咚咚咚。

    「然后他就走到窗边，开始说一些奇怪的话。

    我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书店的事情，只好说:「我……在小镇上随便逛了逛。」

    再后来，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在死之前完成它。

    她回头，问:「怎么了？」

    我从墙角边的阴影处走出来，从风衣里掏出一把仿真枪来。

    劳碌了几年之后，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动不动就感冒，成天无精打采，把安眠药当成了饭吃。

    「潇潇。」

    平常门口停着豪车成群的贷款公司，如今关门大吉，从业人员也树倒猢狲散。

    他看向我，不说话都能从他眼神中看出「这么年轻真可惜」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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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疼。

    当时我着实没有想到，这个能发语音的 app，给人们生活带来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彪形大汉此时萎缩得像个皮球。

    他应该是喝了点酒，晃晃荡荡走了过来。

    多米诺骨牌般倒下的书架还在，像龙的骸骨。

    2015 年，是那家民间借贷崩盘的一年。

    但上升期的繁忙工作制止了我的冲动。

    潇潇的成功突然打破了一直以来所有人对她的成见，她从一个需要人带领和帮助的小女孩，蜕变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女强人。

    从欧洲回来之后，我第一时间去了警察局，想了解臻姐自杀的前因后果。

    更多的时间用来读书。我认为，书是人类文明记忆的锚点。人类阅读书籍，从而拓展了生命的维度。

    「说说当时的情形。」

    他侧头看向我，然后视线被我手中的枪吸引，酒好像一下就醒了。

    她总是这样，轻易就相信了我。

    旅行的后半程，我努力让自己忘掉悲伤和那件怪异的事情，于是我们重拾了旅行应有的愉悦。

    水波荡漾，船行如梭。

    反正再有不长的时间我们就要在地下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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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点多钟，我看到了那个显眼的身影。

    由于只在这里的木屋旅社订了一晚，所以我们只好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早上我回来的时候，潇潇已经醒了。

    「辛苦了，我去给你做早餐。」

    我要复仇。

    「说什么——沙龙里的人说得对，我就是不适合创业，我注定一事无成。

    故事分了几个章节，其中一个是那个女孩儿曾经讲给我的开头的续写。

    后来臻姐回去了老家，由于老屋已经卖掉，所以住在亲戚家里。

    爱情就像煎蛋，必要的时候得翻个面。

    我并没有告诉潇潇我得病的事情。

    不过，工作的忙碌也吞噬了我们的个人时间，我们的收入虽然增长了，却在精神生活上沦为了 996 的社畜。

    「再想想！」我跨前一步。

    「平常熬夜吗？」他问。

    虽然这份工作已经给了我足够多的钱，但我反而更怀念即便倾家荡产也要把工资一分不差打进我账户的邱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