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潇潇永不歇

[    【作者小巫先生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我起身，走向她。

    「这里是什么空间？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才会出现？如果这里再消失，我要去哪里找？」我一连抛出了几个问题。

    他吓得蹿起来，连滚带爬地走了。

    这次它出现在距离我所租住的小区不远的小巷拐角，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店铺的地方。

    我就这么搂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等他拍完照片后，我们互加了微信，然后我便带着书离开了他的寓所。

    从玛丽雪莱释放出的人性怪物，到阿西莫夫测试出的谎言机器人。

    我晕染了癌细胞的心脏充满活力地跳动着。

    包装上没有投递人的任何信息。

    「巫哥，这本书挺有意思的！」房东的儿子在我身边说。

    我对他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书架上，找到一本列在我阅读意愿清单上的小说集，去到休息区读了起来。

    我翻找出一些速食食品，简单吃了几口。

    他看着我，笑而不语。

    我立刻想起来在瑞士的那晚，我走进书店之后胃部翻腾的酒精也没再折磨我的身体。

    我在书店里一直待到晚上，也没能等来一个人。

    走出门，回头，它依然在小巷的墙壁上镶嵌着，突兀却美好。

我开了一枪，打在他身边的水泥地上。

    是臻姐自杀前寄出来的。

    「想起来了！」他说，「邱总跟我说过这个沙龙，是个创业者俱乐部，很多人在里面谈论创业啦，融资啦，未来的趋势啦之类的东西。

    我踉跄行走在这个我曾经工作的城市里，去到了记忆中常去的那个书店。

    他还是不说话。

    「居然打偏了。」我自言自语。

    我腹部突然开始剧痛，这让我几乎昏厥过去。我跌跌撞撞回到了家，大口吞下半瓶止痛药。

    直到我牵起了她的手。

    看来，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有些事是永远完不成了。

    店员说他是新来的，不知道之前的事情。

    「你见到的都是你，对吧？」我的语气温和而坚定。

    「好久不见。」我说。

    我怀着好奇心打开了包裹。

    「能再见到你真好。你去北京就换了号码，我以为再也联系不上你了呢。

    此时书店的位置成了一家快餐店。

    那就继续找它。

    会是谁寄给我的呢？

    我要用仅剩的短暂人生来揭开它的秘密。

    他们都说后来跟臻姐已没什么联系了，不知道后来臻姐遇到的事情和境遇。

    幸好，老天爷回应了我这个愿望，在我人生最后一个飘雪的冬季，我又见了它。

    但在这个书店里，消弭了剧痛的折磨，疲惫已久的身心得到喘息的机会，于是我很快也沉沉入梦。

    她看到我，露出笑容。

    从红楼梦中恍惚神游的太虚幻境，到人间失格里那条承载悲伤的河流。

    一天都没有吃饭了，饥饿感让我不得不暂时离开这里。

    然后拿着几瓶止痛药出了家门，再次回到了书店。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给邱总最大精神刺激的人正是那些所谓「沙龙」里的人。

    「一个快递包裹，收到好长时间了，你的名字。」

    这书里又太多类似「玄门」「域胎」「异崆」等等玄学词汇，所以晦涩难懂。

    18

    老板坐在前台，我们未曾谋面，却似曾相识。

    我走了进去。光是听到熟悉的风铃声我就忍不住眼中含泪。

    「太困了而已。」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书店里已经没人了。她和「老板」都不在了。

    明明是瞄准了他的头。

    既然交流有障碍，那就不妨绕过这个障碍，抵达后面的那个目标:一个孤独的灵魂想找一个思想上契合的伴侣。

    大体上是说，当想念一个人到了极致，那个人便可以永生。

    么时候回来的？」

    如果它再次消失了怎么办？

    我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并没有生气，发怒只会让我仅剩的生命燃烧得更快。

    我在无数个日子里都在思考他究竟是谁，现在是时候开口说出我的猜测了。

    他很健谈，为人爽朗，是个适合交朋友的人。但我们平常只会在交租的时候聊几句。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选择跟他深入交往。

    之后，我本来还想写一个剧本，但是病情让我的体力和精力透支严重，我写到一半还是放弃了。

    我试着联系了之前的同事们。

    我记得，是橘彩星光。

    在探寻那个「沙龙」几天后，我无果而归。

    「对不起先生，这里只讨论书。答案都在书上。」他说。

    坏人竟然也有这样的好运气。

    「为什么我每次见的你都是不一样的相貌？」我继续问。

    嘴唇咬出了血，淌到地板，这鲜红的颜料被我不断挣扎的身躯画成一幅叫「痛苦」的抽象画。

    它模糊了真实和幻象之间的区别。

    我把小说稿给了一个出版界的朋友，他看过之后给出了很高的赞誉，并向我保证这本小说集他一定用心制作和宣发。

    「你能看懂？」

    我们聊了很久很久。

    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士走进来。

    以此推断，这个书

    「又见面了。」老板将一杯咖啡递给我，「欢迎回来。」

    回到了北京，我把自己关在屋里，继续写小说，终于凑够了出版的体量。

    他们才应该是我复仇的目标。

    为了实现这个愿望，我每天晚上都会坚持出去走走，即便后来止痛药当饭吃也是如此。

    「在这里，只聊书。答案在书上。」

    我看了看邮寄单上的日期，在心里计算了一下。

    当意识清醒了一点的时候，我的耳畔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于是我们开始了「只聊书」的对话。

    21

    但当我聊到「沙龙」这个关键词时，有个同事突然在电话那头「哎呀」了一声。

    我想，那应该就是，在死之前再去一次那个神秘的书店。

    「他在里面遇见过一些人，他们总是说他创业会失败，不看好他。

    我打开这本泛黄的线装古书，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竖排的繁体字我几乎都认识，我的文言文水平也尚可，但这本书太过玄奥，识读很困难。

    持续的腹痛扩散到了我所有骨头缝，我放弃了继续追他的念头。

    「巫哥，你没事吧？叫了你好几声你才回应。」

    「这样吧，我再仔细看一下，然后我们再探讨。」他说着掏出手机，「不介意拍照吧？」

    「我怀疑他很可能是在一次次的辩论中受了挫。」

    「我有些困了。」她轻声说。

    很可惜，我找人调查了好多天，都没能调查出来那个「沙龙」究竟是什么地方。

    「睡吧。」我轻嗅着她身上的香水。

    店确实有着更多的不可知的力量。

    「前几天，处理点事。」

    很自然地，她把头埋进我的胸膛。

    在等待了几个小时之后，风铃声终于响起。

    我倒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毛孔挤出来。

    在期待中，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自从进到这个书店之后，我身体的疼痛和不适完全没有了，这种轻松是我最近未曾体验过的。

    艰难读下来，感觉就是个普通的志怪传说。

    「随意。」

    我有个你的东西要给你。」

    我从臂弯中抬起头来，看到了之前房东的儿子。我租住他们房子的时候都是他负责收租。

    「巫哥？巫哥？你怎么了？」

    「我大学念的是中文，有点文言文底子。」

    20

    「什么？」

    经过无数次尝试询问无果后，我放弃了寻找答案。

    我很羡慕她，因为自从肝部疼痛开始，我就从来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有本书上说，一旦你察觉到身体上某个部分存在，那么一定是它出了问题。我深以为然。

    「聊聊吗？」她说。

    她合上眼睛，呼吸逐渐变得舒缓而平稳。

    19

    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小说几乎读不进去，我眼睛时不时飘向门口，希望那个陌生而熟悉的身影能进来。

    「你对这本书的内容怎么看？」

    我记得这本书。我在邱总坟前归来的那晚，村口遇见的那个阿婆，她把这本书交给过臻姐。

    我走进去，问店员之前的书店是什么时候不干的。

    「我们之前认识，对吗？」

    从海子那个爱吃植物和小鱼的城市，到金庸爱恨情仇的江湖。

    我来到他的寓所，接过了那个快递包裹。

    那假如把所有的愿望缩减成唯一的一个呢？

    里面竟然是一本古书。

    「你不是去北京了吗？什

    最终剧痛还是被药效压抑。

    它存在于常识和逻辑之上。

    我下意识地接过咖啡，然后向休息区看去。

    我坐在快餐店的一角，要了杯热水，服下了药物，趴在桌上，头脑昏昏沉沉。

    「你知道邱总是个很要强的人，哪能容忍别人这么说他？于是就经常找他们去辩论。